第26节(1 / 2)

撕过的校草是失散初恋? 作者:星之眷族

第26节

曲凌恭越向前走,脑中就会出现更多的浮光掠影,像写意的画作,就要几个随意的线条,就能描绘出昔年美好纯真的时光。

盛夏里有风轻轻地吹拂着,苦楝树繁茂浓密的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树影婆娑里,隐隐飘来几句稚童的絮语。

“小恭,从1数到100,等我藏好了,才可以出来找我……”

“哈哈——你快点藏好——因为我会一下子就找到你的……”

苦楝树夹道的尽头,是一片破旧的低矮仓房,曲凌恭抬眼一望,不知为何视线就锁定在其中一间毫无特别之处的平房上。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骤然变大,凭直觉感到自己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将要直面最后结果的时刻。

曲凌恭踯躅着向前,背脊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他不敢深究那种恐惧感来源于何处,更不敢细想他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曲凌恭站在那扇锈迹斑斑,破旧不堪的铁门前,用矫健的长腿暴力踹开了拴住仓库的细铁链。

他推门而入,老旧的门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门里浑浊潮shi,带着灰尘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正午的阳光从门外照s,he进来,封闭y暗的仓库小屋里,光明倒像个不速之客一样,与这里格格不入,让藏匿于此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曲凌恭站在被灰尘和yshi的霉味掌管的室内,凤眼快速扫视着仓库内各个角落的情形。

库房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光。房内的情景跟记忆中的光景大致相同,墙壁周围叠放着好几层破旧焦黄的木质桌椅,被这些破烂桌椅挤挤挨挨地簇拥着的,是这里唯一一个金属办公用品——一个灰青色的卷柜。

金属卷柜是最经典老旧的样式,文件的收纳空间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面有三个格子可以陈列书卷,镶嵌着已经破碎皲裂的玻璃拉门,下面则是两扇紧闭的金属柜门,两扇柜门严丝合缝,紧紧闭着,一把ji,ng巧的铁锁将它们牢牢锁住。

在一片凌乱弃置的物品里,那扇被人有意锁起来的柜门看起来十分突兀。

曲凌恭感觉到心脏像被人握在手中,倏然揪紧,向着那个唯一能藏匿起一个少年的地方一步一步踯躅着靠近。

他单膝跪地,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用里面的钢条和螺丝刀,暴力打开了铁锁。

障碍解除了,曲凌恭却有些怯意,他深深闭了闭眼,拧紧了眉,指尖微微颤抖着打开了卷柜的两扇铁门。

柜子里,面容苍白的少年合拢了浓密的长睫,头抵在柜子深处,安静地蜷缩着身体,手脚都被人用粗麻绳牢牢绑着,嘴巴上还贴着一段黑色胶带。

看到眼前的画面,曲凌恭心脏漏跳了几拍,整个人完全怔住了。他直直望着男孩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指尖停在半空,却没有勇气伸过去碰触男孩,他怕触手是一片冰凉僵硬。

“若……若若……?”少年轻声启唇,低低地喊着男孩的名字。

周围一片沉寂,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声,男孩紧紧阖着的眼睫,连颤也没颤一下。

曲凌恭探出去的指尖晾在空中,开始变得冰冷,一种灭顶的恐惧感,正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

“若若?你睡着了么?”少年听到自己用带着颤音的沙哑嗓音说着话,连他自己都被声音里透露出来的凄恻和恐慌惊到。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

他在心中暗自拼命说服着自己,但是探出去的手,就是不敢真正碰触男孩的身体。

少年不知过了几分几秒,还是几个世纪,少年也不知自己是从哪里得来的勇气,他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就“生同衾,死同x,ue”,他无法面对第二次的失去,也无法再让男孩独自面对寒冷和恐惧。

曲凌恭的手终于抚上男孩单薄的肩头,手掌下的身体软软的,还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曲凌恭心下一松,眼圈泛起一阵酸涩,喜极而泣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他用手轻轻推了推张钧若的肩膀,小声说:“若若,醒醒。我们要回家了。”

少年全副心神都在眼前的男孩身上,完全没有觉察到身危险的临近,头顶一阵劲风刮起,一记闷棍重重击在后颈上,眼前男孩沉静的睡颜变得模糊,随即,视野被一片黑暗侵袭。

☆、真相

第107章真相

鼻端充斥着灰尘和潮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曲凌恭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道缝, 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在那个幽暗逼仄,堆满桌椅的库房里,房门被关上了, 幽暗的室内亮着一盏昏黄老旧的充电提灯。

曲凌恭将视线上移, 凝眸望去,身前不远处,库房的正中央,几把破旧书桌搭在一起。书桌上, 瘦伶伶的少年正弓起背脊,静默地侧卧在上面,双手被人反绑在身后, 修长的双腿也被人用绳子紧紧绑缚在一起。

看到张钧若,曲凌恭微眯的眼睛倏然亮起,开始挣动起来,身体的感觉逐渐回归, 他才发现自己跟男孩处于同一境遇, 双臂被人反剪在身后,用麻绳之类的东西绑在卷柜旁边的一根房柱上。

曲凌恭挣动的声音, 引起了隐匿于幽暗角落的中年男子的注意,孙恒才从暗影里踱了出来,眸色y鸷地望着曲凌恭,嘴角还浮起一丝y毒的笑意。

孙恒才拿起书面上那盏提灯,缓步走到曲凌恭面前, 将提灯停在几乎可以刺伤双眼的距离,俯视着被缚的少年。

曲凌恭眯起眼睛,逆着刺眼的光线抬头望去,看到孙恒才苍老可憎的面容,被昏黄的灯光雕刻得宛如地狱厉鬼一样狞历可怖,爬满皱纹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玩味的哂笑,那笑容刻毒而y森,望之令人遍体生寒。

孙恒才用沙哑难听的烟嗓,调侃着说道:“醒了?我的偶像明星,我的小帅哥。”

曲凌恭稳了稳心神,快速恢复了镇静,他毫无惧色,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警察又把你放出来了?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他们只是欲擒故纵,从你出来的那一刻,就有人跟着你了。说不定追捕你的警力,就在赶来的路上。”

孙恒才闻言,眸色一沉,苍老的脸孔扭曲在一起,一脸的y森暴虐,怒喝道:“还用你说?我比你清楚!”说罢,他猝不及防抬起一只脚,狠狠踹在曲凌恭左肋上,曲凌恭硬气地生生忍住,哼也没哼一声。

发泄了情绪,男子又快速换上了道貌岸然的虚伪表情,语调y冷,不咸不淡地幽幽说:“不过呢,我反侦察能力也还是可以,你找来的那几个都被我甩掉了……至于警察呢,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先收拾了你们两个兔崽子,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孙恒才冷眼望了望曲凌恭,随即悠悠转身,踱回房间中央,站在书桌上瘦削的身形旁边,提起灯,从上到下将张钧若照了一遍。

男孩紧闭着双眼,瓷白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被衬托得毫无血色,宛如透明,看上去憔悴羸弱,没有一丝生气。

孙恒才转过身,望着曲凌恭,脸上掠过一丝y寒冷笑,好像知道少年在担心什么,不咸不淡地说道:“别担心,他只是昏过去了而已,这孩子的体质一向不怎么好。”

孙恒才一边说,一边用布满青筋的手指,抚上张钧若苍白如纸的脸颊,像在勾画他的轮廓一样,指尖缓慢游移,带着某种 y邪与把玩的意味,轻轻摩挲着向下,滑到男孩纤细优美的下颌处。

孙恒才倏然用三指捏住少年纤巧俊美的下巴,浑浊的老眼闪着一丝品评赏鉴的幽光,望着昏迷的少年,玩味地砸吧着嘴。

他幽幽叹息着,道出让人浑身不适的话语:“只听说过女大十八变,倒没听说男孩长大了,也会变得越来越好看的——啧啧——瞅这小样长得,怎么形容好嗯……”孙恒才沉吟着说,“有一种让人很想凌虐的味道……”

曲凌恭看到男子对他家宝贝动手动脚,带着那种亵渎的意味,隐忍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厉声骂道:“你个死变态!你到底想干嘛?”

孙恒才闻言,眸色变得深不可测,别有深意地望着曲凌恭,安抚道:“宝贝儿,别误会啊。我对这小子啊,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跟这小子——是有账要算。”

孙恒才端着一张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斯文面孔,说话y阳怪调, y邪暧昧,每一句都能让曲凌恭恶心得头皮发麻,全身不适。他也算在云谲波诡的娱乐圈历练过的人,却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变态扭曲到这种地步。

孙恒才兀自说道:“我从你找到我那一刻起,就想到,你一定会查到这里。哎——人啊,真是百密一疏,如果没有你,谁能知道我把这小子藏在这儿了呢?我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俩还能凑到一块儿,可真是情深意长……”

曲凌恭眸色一凝,他记忆缺失,能找到这里全凭侥幸,直觉男子的话别有深意,预感会从孙恒才嘴里,获悉更多尘封的过往,保持着沉默,对孙恒才的话不予置评,沉下心听他自言自语。

只听孙恒才说:“许砚杰的事闹出来,我还在想这什么男团明星,什么眼药水少年?谁会想到,竟然是你小子长大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忘了你们这些小屁孩的名字。”

他眸色y沉,对曲凌恭幽幽说道:“你长高了,也长壮了,要不是那天我刚从警察局出来就看到你在我家翻东西,把你跟井勋联想在一起,我根本认不出来你,也根本想不到,井勋身后还有你这么一个强敌。”他呵呵笑道,“你俩真是一段佳话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又相信爱情了……”

男子用苍老y郁的声线,学着年轻人的说话方式,听起来让人胃部翻搅,遍体生寒,曲凌恭竭力忍着想要冲上去暴揍他的冲动,继续听他的自述。

“我开始还以为许砚杰那小屁孩运气好,遇到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小明星,在装好人给自己加戏,y错阳差才把他从那个死局里救出来的呢。谁想到竟然是你,你还当了明星,果然是我慧眼识珠……哈哈哈哈……”

曲凌恭忍不住皱紧了剑眉,他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人,长相慈和,谈吐斯文,用词一套一套,文绉绉的,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能让人产生生理上的强烈厌恶感,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人犹如瞥见了借尸还魂的邪魔恶鬼一样。

曲凌恭将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强忍不适感,继续听孙恒才喋喋不休。

“你说你离开平罗小学,都有五六年了吧,一点动静也没有,据我观察,你连一封信也没给他写过吧。现在怎么突然跳出来,当护花使者了?”

曲凌恭冷峻的脸上,剑眉紧蹙,想要拖延时间想办法救张钧若,也想要从孙恒才嘴里获悉更多详情,一边在身后偷偷挣动着绳子,一边引导性地问道:“你入狱跟张钧若有关?”

孙恒才一提此事,脸色y沉得宛如地狱死水,语调y冷道:“你只知道前面的事,所以你能找到这里,但你不知道后面的事。我跟这小子的仇年深日久,结大了。”

曲凌恭皱了皱眉,他前面的事,后面的事,其实都不清楚,能找到这里,全靠运气和张钧若埋葬的那个高达守护神冥冥之中的指引。

孙恒才愤愤说道:“这小子一直坏我事,后来她妈病死了,家里又没什么亲戚,小学五年级就直接转进孤残福利院,无缝衔接,正好落在我手里。”

孙恒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让人想起某种y暗邪祟的生物,正在吐出猩红的长信:“不过他长得越来越可人疼了,如果能老实一些,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他的。可惜,这小子是一根筋,不识好歹,到了福利院也不安生,还是明里暗里跟我作对,这新仇旧怨,我可得好好算算。”

曲凌恭忍无可忍,鄙夷地冷哼出声,孙恒才这话深意暗存,他深知他家宝贝的性格,外表虽然荏弱,却宁折不弯,不知道张钧若在这人掌控下,吃了多少苦。

果然,还没等曲凌恭问,孙恒才就自顾自说了起来:“你救的那个小孩,叫许砚杰的,他那个狗r_ou_铺老板的养父,本来是我给井勋准备的好归宿。”说道这里,男子的神情微有些怅然,叹气道,“可是,这小子运气好,还没等我办妥狗r_ou_店老板的领养手续,就有人自己上门来找他了。”

“我费了一番功夫,告诉那对夫妻,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孩子,可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周映荷在中间cha了一杠子,私下告诉井勋说有一对夫妻在找他。”

孙恒才顿了顿,眸色幽深地望着曲凌恭说:“我是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的,他每天都会去收发室问有没有市里寄来的信,他每天都在等他的小伙伴给他发来的消息,天天盼望着有人来领养他,估计也是快撑不下去了,想要赶紧离开我的掌控,去找你呢。”

曲凌恭幽深的眼眸微微一凝,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反剪在身后的双手却倏然箍紧,他强自忍住心中翻涌起来的锥心剧痛,视线掠过书桌上昏迷的男孩,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到底历经了多少磨难,背负了多少沉荷,才一步一步跨过那些荆棘坎坷,幽暗岁月,磕磕绊绊,如如履薄冰地走到自己面前的。

男子y冷沙哑的声音,还在幽闭的库房里幽幽回荡:“我啊,劝了那对夫妻很久,可是她们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就是一门心思地要领养这一个。”

“我怎么能让他舒服了呢?我办完了他的材料,随后就把跟他‘哥哥弟弟’相称的小男孩,办给了狗r_ou_铺老板,然后告诉他,小杰本来是要办给张家那对夫妻的,现在因为他自己出来找人家,我就只能把小杰办给狗r_ou_铺老板了,那个老板前科累累,酗酒打人,领养小孩只是为了找个不用花钱的童工……”

曲凌恭漆黑的墨瞳倏然睁大,瞳孔剧烈收缩,心下一片骇然。

是这样吗?应该,是这样了。曲凌恭心中痛惜又恍然。

竟然会是这样。

所以张钧若才会拼命护着许砚杰,即使打工累到昏倒,即使中午不吃午餐,也要拼命攒钱给小杰花。

所以他纤细敏感的宝贝,一直以来都不肯称呼韩雪茹为妈,称呼张衍为爸,他跟所有人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他带着那份深深的自责和负罪感,将自己牢牢封闭在一个幽深的角落,冷醒又孤寂地望着周遭温馨祥和的一切,不肯将自己融入其中。

曲凌恭脑中快速闪那天雨夜,他在医院外将张钧若捡回家的情景。

男孩的心防终于被攻破,瘦伶伶的身体被自己拥入怀里失声哭泣,他将头抵在他胸膛上,哭着说他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只有自己得救。说他总是做噩梦,梦到自己就是小杰,每天被养父毒打。说他无能为力,没有办法就小杰……

还有张钧若偶尔会透露出来的自虐痕迹,曲凌恭听了孙恒才的话,也都找到了答案。

曲凌恭甚至记得,在他表露心迹前,男孩从没有真正笑过,一直以来,他都在因为小杰的事,而默默背负着沉重的负荷,默默自我折磨着。

少年想到了七年前风虐雪饕的跨年夜,男孩因为小杰的死和自己的“背叛”,冷酷决然地跳下天台的画面。

曲凌恭的视线久久停在男孩苍白憔悴的侧颜上,心痛到无法忍受,竟然是这样,他的宝贝他纯然沉静的男孩,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才来到自己身边的?

他只觉得那是世间最纯粹美好的情感,却一直不了解另一方为了守护那些被他遗忘的誓言,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曲凌恭听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咒骂嘶吼:“你个人渣,怪物!死变态!”他努力挣动着身体,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人渣。

孙恒才不为所动,冷冷望着少年,表情y鸷而平静。

“你不是已经报复他了么?你把许砚杰让那个人渣领养,让他一直背负着内疚感,这还不够吗?”

提起此事,孙恒才平静的脸上突然怒意如潮,浑浊的瞳眸闪着怨毒的幽光:“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前半段,还不知道后面的事。不对,你连前面的事也不清楚。”

“这小子离开福利院之后,竟然跟教育局举报我,说我猥亵儿童,教育局派人来查,那些孩子被我调教的很好,根本不敢说什么,但是教育局却开始注意我,开始查我的账户和经手的款项……”

曲凌恭心下了然,孙恒才虽然因为经济罪入狱,却是因为张钧若的举报。他口中说的,张钧若明里暗里跟他作对,可能也是跟孙恒才猥亵儿童有关。

男子沉吟了片刻,转头深深望向曲凌恭,唇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哂笑,轻笑说:“再来说说前面那段,你是不是觉得,我觊觎你的小宝贝很久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直都在保护他?”

孙恒才 y邪地抹了抹嘴:“你们俩天天黏在一起,跟连体婴一样,你觉得你在保护他,保护他不要被我趁机怎么样了……?呵呵……”

曲凌恭直觉孙恒才将要吐露什么重要的内情,是他缺失的未知记忆,抬起头凝眸看他。

从曲凌恭的反应,孙恒才知道他默认了这一句,嗤笑道:“其实,这小子心事很深,你不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多。”

孙恒才玩味地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什么。曲凌恭心中涌起了一种强烈的恶心感,他隐隐猜到,这个猥琐的人渣,可能对他家宝贝做过什么龌蹉无耻的事。

心痛和憎恶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汹涌地席卷上来,一时间漫过了理智,曲凌恭挣动着身后被缚的双手,咬牙切齿地嘶吼道:“你这个人渣,垃圾,死变态!”

“哈哈哈哈哈——”看到曲凌恭咆哮着辱骂,孙恒才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十分好笑。

玩味地悠然说着:“他虽然现在长得眉清目秀的,小时候又瘦又小,黑黢黢的,实在不合我的胃口,后来渐渐长大了,我就更难以下咽了。你放心吧,除了那次,我可没动过他。”

孙恒才在幽暗的室内闲踱了几步,缓步靠近曲凌恭,他站在被缚的少年身前俯视着他,眸子像地底寒潭一样深不可测,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危险意味。

曲凌恭回视着那双刻毒y鸷的眼睛,却觑见中年男子嘴边挑起的一丝油腻的哂笑,莫名觉得全身像被shi滑的冷血动物爬过一样,黏腻不适。

孙恒才缓缓蹲在曲凌恭身前,用布满青筋的苍老手指,狠狠捏住曲凌恭刀削斧凿一样俊逸非凡的下巴,大力将他的头抬起来面对着自己,一字一字说:“你还不知道吧。我中意的,一直是你!”

☆、放开他,冲我来

第108章放开他, 冲我来

曲凌恭漆黑的眼瞳倏然睁大, 脑里嗡地一声响起一阵耳鸣,随着男子话毕,一股恶寒猝不及防地窜过背脊, 手臂上浮起一片细细的疙瘩。

孙恒才y毒的眼睛静默地盯视着曲凌恭的墨瞳, 看到曲凌恭眸中猝然浮现的厌恶和恶心,忍不住一阵嗤笑。

“哈哈哈哈——怎么,害怕了?”孙恒才一边得意地欣赏着曲凌恭ji,ng彩纷呈的表情,一边伸出手, 调戏一样轻拍曲凌恭俊逸的侧脸。

“放心,放心,你现在这样人高马大的, 我一把年纪,只怕啃不动这么硬的骨头,吃不下的,吃不下的——哈哈——”

他俯下身, 将嘴唇靠近曲凌恭耳畔, 苍老沙哑的声音低声说:“我说的,是你小时候。”

孙恒才啧啧两声, 像是在感叹:“你小时候啊——啧啧——唇红齿白,干干净净的,跟那些村郊野外小家子气的孩子很是不同,倒像是哪家的小公子。还有,你这双瑞凤眼十分少见, 顾盼生姿的,很是撩人呢。”

孙恒才像是十分扼腕,愤愤回头,伸手比了比张钧若,恨声道:“都是这小子坏我的事,你小时候在这个地方撞见那件事,是不是还以为我喜欢他呢?”

男子自问自答道:“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他比你有心眼,早就发现我对你有企图,天天跟着你,想要保护你呢。那天,我可算看到你落单,跟着你到这边,后来这小子来了,为了引开我,穿着你的衣服自己撞上门来,啧啧——真是痴情。”

“你说这爱情啊,是不是只有你们这种蠢得要死的小屁孩才懂得?”

孙恒才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甚是感慨地道:“后来,你被一辆黑色宾利接走了,我还暗自庆幸,你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啊,还好当时因为这小子从中作梗,没把你怎么样。你成了小公子,这小子却成了孤儿,等着盼着你给他写信,天天往收发室跑,就是没等来你一封信。”

曲凌恭眉心拧紧,眸光悠远而凄恻,默然不语。

“我以为你俩就此断了,小孩子的把戏,哪有人像他那么认真的?没想到你俩长这么大,又凑到一块儿去了。”

曲凌恭默然了片刻,幽深的凤眼里眸光晦明变化了几次,被孙恒才话里大量的信息震惊,表情讶然又惶惑,吃吃问道:“你——你说什么?”

孙恒才猥琐地抚了一把曲凌恭光洁的下巴,勾起单侧嘴角,冷笑道:“我在夸你们俩爱重情长啊。”

“你说,你是对我……对我有企图……”曲凌恭忍耐着生理性厌恶,“你说,一直是,一直是他在保护我?”

“你还说,说我撞见了那件事……”

孙恒才望着曲凌恭,疑惑地眯起了眼睛,好像在掂量曲凌恭这句问话里,是否隐藏着什么目的,沉吟半晌后,犹疑道:“难道你都忘了?在这里的事,你不记得了?”

孙恒才仔细觑着曲凌恭的表情,少年的反应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男子呵呵笑道:“有意思啊有意思。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根本不记得你这位童年玩伴了?你把那件事也给忘了?你俩又凑在一起,完全是因为缘分?”

他确实忘记了张钧若,也忘记了孙恒才口里屡次提到的“那件事”,他跟张钧若再次相逢,固然是因为张钧若覆冰雪,踏荆棘的努力,而他深深爱上张钧若,却是出自于自己的本心。

“那件事到底是指什么?”

曲凌恭对男人嘴里的“那件事”十分在意,直觉那是一件与张钧若有关的,令人不快的往事。

孙恒才勾了勾嘴,脸上掠过一抹y寒冷笑,语气y森说道:“别急啊,一会儿就给你‘旧日重现’一下。”

“我蹲在监狱里,每天都在想怎么修理这小子才能解气,想了很多种方法,总是觉得不够痛快。今天看到你,看到你俩又凑成一对了,真是给了我灵感。我想到了最好的方法。你忘了的那件事,我就在这儿,原始场景,原班人马,给你重新来一遍。”

孙恒才嘴角噙着恶毒的哂笑,眸中s,he出y毒的光,冷冷道:“不过这一次,我可不会像五年前那样浅尝辄止,完璧归赵了。”

接收到孙恒才言语吐露出的邪恶意味,曲凌恭脑中警铃大作,心脏骤然被揪紧,厉声质问道:“你想怎么样?”

孙恒才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y鸷笑意,从地上捡起一根一米多长,长满倒刺的粗木木奉,抬手冲着曲凌恭晃了晃,冷冷道:“宝贝儿你放心,我这么大年纪了,自然不会亲自上阵,更何况这个年纪的半大小伙子,可不符合孙主任的审美,他依然是你纯情可爱的小情人。”

孙恒才暗示的内容太过邪恶y毒,几乎超出了曲凌恭的认知范围,少年终于迟缓地顿悟了孙恒才话里的恶意和猥琐,暴怒难忍,好看的凤眼s,he出灼灼的厉芒,全身拼命挣动,腐旧的房柱在他的挣动下微微摇晃,有墙皮和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掉落。

孙恒才似乎很满意于曲凌恭的反应,脸上竟有一丝赏玩和享受的神情,他用木木奉尖细的一端, y邪地勾勒着曲凌恭侧脸的轮廓,上面的倒刺刮伤了曲凌恭的皮肤,留下长短不一的红痕。

孙恒才低声说道:“宝贝儿,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心疼你的。你的东西,我不会碰,只能麻烦这根家伙替我代劳了。”

曲凌恭脑袋里嗡嗡作响,气得就要吐口血出来,他简直无法想象,清平世间竟会滋长出这样邪恶y毒的衣冠禽兽。

他眼睁睁看着孙恒才踱回张钧若身边,开始拼命挣动,用尽脑中所有难听的词汇咒骂,仓库里的房柱虽然陈旧,却十分坚固,凭他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到手腕磨破,沁出血珠,也没能撼动半分。

孙恒才在曲凌恭的咆哮声中,俯身端起早已准备好的一盆凉水,他怎么会让男孩轻松逃过他蓄谋四年的报复呢。

他就是要看着男孩痛苦惊叫,失声哭喊着求饶,才能出了心中郁结四年的恶气,报复这四年的牢狱之苦,以及从一个衣冠楚楚的办公室主任,变成阶下囚的心理失衡感。

如果被他报复的少年全程是昏迷状态,那报复的快感岂不大打折扣。

孙恒才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去,昏迷中的男孩全身掠过一阵战栗,茫然转醒,因为过度虚弱,眼神涣散失焦,半睁着眼睛,迷茫望着室内的景象。

曲凌恭看到张钧若醒过来,猝然停止了咒骂,想要说点什么安抚男孩的情绪,他怕张钧若知道孙恒才的企图时,会惊慌恐惧。

少年早已下定决心,绝不会让男孩遭受这个人渣的凌虐,就算是废掉了双手,就算是拼尽了全力,他都会保护好他的宝贝的。

张钧若颤了颤纤长的睫毛,眼神迷离,目光涣散,可以看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漆黑的眼珠轻轻转动,视线掠过凌乱的桌椅,破旧的卷柜,甚至轻轻掠过孙恒才,然后与曲凌恭幽深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明澈如湖水的眼瞳凝住不动。

曲凌恭对上张钧若的眼睛,心绪快速地沉静了下来,他安抚性地轻声对张钧若说:“若若,别怕,凌哥在这里。”

孙恒才闻言,耸动着肩膀,发出夜枭一样凄厉可怖的哂笑,欺身上前,在懵懂的男孩还没有来得及弄明白自己的处境时,就一把撕开了他纯白的夏季校服衬衫。

随着“刺啦”一声裂帛的脆响,珍珠色莹润透明的纽扣四jian飞散,属于少年的单薄胸膛,一下子暴露在yshi浑浊的空气中。

张钧若怔然地睁大了眼睛,漆黑的瞳眸惊惧地颤动,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水米未进,却依然从身体里绞出了力气,拼命挣扎起来,无奈双手被缚在身后,两只脚的脚腕也被紧紧绑在一起。

男孩就像刀俎上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拼命挣动着青涩瘦削的身体。

曲凌恭手腕上粗糙的绳索已经深深勒进肌理,绳子半边都被鲜血浸shi,他厉声喊道:“人渣!变态!你不是一直中意我吗?冲我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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