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恒才眯缝着眼睛,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曲凌恭的咒骂,一边欣赏着少年的挣扎,脸上竟然挂着一丝享受的惬意陶然。
他用木棍一端,抵在男孩光滑瓷白的脸颊上,顺着下巴优美的轮廓慢慢向下划动,来到男孩敏感纤细的颈窝。
孙恒才十分享受这种报复的快感,恶毒的眼睛微微眯起,将木木奉当做手中的画笔,勾勒着少年美丽年轻的轮廓。“笔端”划过修长优美的锁骨,来到因为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饱含恶意地碾动胸前脆弱的一点。
从被封住的嘴里,泄露出崩溃凄恻的呜咽,眼中蓄满了羞愤的泪水。
孙恒才勾着嘴,轻声哂笑道:“这感觉不错吧,被自己心爱的人看到这样的画面,除了羞辱,是不是还有一丝兴奋?嗯?”邪恶的男子一边调侃,一边加重手中的力道。
张钧若羞愤难当,拼命挣动着身体,想要逃离男子充满恶意的羞辱。
男孩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被绑缚的身体,从拼凑起来的书桌上摔了下来,额头摔在水泥地上,昏了过去,意识暂时脱离了无法忍受的残酷境遇。
孙恒才俯下身,捏住男孩的下巴仔细检视了一遍,发现男孩面无血色,双眸紧闭,确定再次陷入了昏迷。
要报复的对象失去了意识,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报复方法就再难进行,孙恒才刚才还一脸享受的苍老面孔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
孙恒才脸色y沉,怨毒地砸了咂嘴,不想让他的报复对象因为昏迷而侥幸逃脱,决定故技重施,再去门外的废弃水井处,掬一盆地底的凉水,再次泼醒张钧若。
☆、时光往事
109章时光往事
曲凌恭在男孩发出凄恻呜咽, 拼命挣扎的时刻, 依然稳住了心神,保持着极大的镇静。
他清醒地觉知,一旦自己这边方寸大乱, 错失了营救的机会, 张钧若不仅会遭受暴徒的凌辱虐待,甚至会被穷途末路,丧心病狂的男子残忍杀害。
曲凌恭乌亮的眼瞳快速轻转,锐利的视线在昏暗的室内来回扫视, 当视线移向身边不远处的卷柜时,终于想到了逃脱的办法。
他按兵不动,等着孙恒才出门走远, 矫健的长腿猛然一伸,狠狠一脚踹在了金属卷柜的侧壁上。
卷柜发出砰然一声巨响,上方玻璃拉门上,一片摇摇欲坠的玻璃残片, 被应声震落, 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曲凌恭劲瘦的长腿竭力延伸,用板鞋的鞋跟够到了一片成锐角形状的碎玻璃, 一勾脚将玻璃片踢到自己身后,再用被缚在手指费力地捡起,争分夺秒地用玻璃片锋利的锐角,切割手腕上的绳索。
片刻后,铁门响起咯吱咯吱令人不安的尖厉转动声, 孙恒才端着一盆地下沁凉的井水回来,报复心切,并没有发现金属卷柜稍稍移了位,也没有看见卷柜附近的水泥地上那一地碎玻璃渣,而是径直走近昏厥的男孩,泄愤一样故技重施,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过度虚弱的男孩气若游丝地缓缓清醒过来,怆然地发现自己依然深处炼狱深渊。
他有点睁不开眼睛,朦胧的视野里,看到逆光中,丧心病狂的恶徒正站在身前,低头俯视着他,恶鬼一样 y邪y狠的脸孔上,向他展开一抹狰狞y森的冷笑。
下一秒,孙恒才俯下身,开始用爬满青筋的粗壮手指,扒男孩身上的校服长裤。
星忆的夏季校服是印有忍冬花环的纯白衬衫,配以卡其色的修身铅笔裤。
忍冬,忍冬,意味着忍耐过凄寒的严冬。
不知为何,男孩不合时宜地想起星忆忍冬花环的校徽,他在孙恒才的邪恶侵袭下,崩溃一样地挣扎,只是身上再没有什么力气,头痛得好像就要裂开,全身被脱力感笼罩,手脚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麻木。
暴虐的恶徒伏在他身上,嘴角含笑地望着无法反抗的自己,神情里竟然带着一丝兴奋和欣喜。
张钧若意识到,邪恶的男子正在用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心中茫然升起了一种恍惚感。
他人生里的严冬为何如此漫长,他就快没力气了,就快撑不过这个冬天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那个幽暗无光的隧道,结果一梦方醒,原来从没有摆脱过这个人的控制和凌辱。
“叫啊——哭啊——喊啊——”孙恒才好像对张钧若木然的神情有些不满,男孩茫然无措地望着他,澄澈入水的瞳眸就好像在望着什么肮脏的地底生物或者是一只卑贱的蝼蚁。
这个眼神彻底激怒了孙恒才,他想要的是淋漓尽致的报复,而不是被少年鄙夷的眼光洗礼。
他欺身上前,骑在男孩身上,狠狠扇了他两掌,男孩苍白如纸的脸颊瞬间印上了几道暗红的指痕,样子看上起凄惨又可怜,多少让孙恒才找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意,而男孩沉静的眸光却如深邃潭水一样,毫无波澜地望着他。
“哭啊——!叫啊——!你看着我干嘛?你是不是傻了?”孙恒才急怒难耐,苍老的大手扼住了张钧若细白的颈项,一寸一寸地收紧。
虚弱不堪的男孩,目光开始涣散,脸颊浮起一片不正常的酡红,眼看就要窒息,孙恒才这才放开了手,他知道再掐下去,男孩马上会再度昏迷。
男子嘴角勾起一丝y寒刺骨的冷笑:“想死?别做梦了,我不会成全你的。”
说罢,又俯下身,兴趣盎然地去解男孩箍在腰际的皮带和金属扣。
张钧若单薄苍白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嘴被胶带紧紧封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全身再找不到一丝力气抵抗,只能轻轻扭动着身体,躲避男子猥琐的碰触。
曲凌恭手腕上的桎梏已经被玻璃片划开了大半,他一边焦急地继续切割绳索,一边抬头盯视眼前不远处,中年男子压住清瘦少年的画面,不期然间,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奇异的场景。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傍晚时分,暮色y沉,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潮shi的泥土味混合着苦楝花特有的芬芳,他独自一人向着学校旧校舍后院那片废弃的仓库跑去,心下惶然不安,总觉得身后如芒在背,好像有一道恶毒y冷的眼睛在追逐着他。
他跑进一排库房后面,闪身躲在一个小角落里,默默攥紧手里的高达模型。
外面只有细雨滴在屋檐上的声音,yshi的空气里仿佛酝酿着一种心怀叵测的沉寂。男孩的直觉,感到什么未知的危险正步步靠近。
他屏住呼吸,不敢出去查看,半晌,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双澄澈漆黑的眼瞳,正担忧地望着自己。
“小勋,是你!”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小僧嗔道,“我还以为有鬼在跟着我呢。”
“小勋,怎么了?”他看到男孩眉宇凝着深深的忧郁,不解地问。
面前的男孩轻转着墨瞳,随意说道:“没事,我们玩个游戏,你在这里从1数到100,”他转身指了指苦楝树夹道的另一头,说,“数完就去校舍那边找我。”
他想反驳说“可是,现在在下雨”,但是看到“小勋”一脸严肃郑重的样子,只好讷讷地点头。
男孩又说:“把你的衣服借我。”
曲凌恭看到男孩只穿了件洗得发白的t恤,天上又飘着细雨,还以为他冷,就把自己身上母亲ji,ng心挑选的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男孩快速穿上他的衣服,随即从裤兜里掏出一条手绢,折起来蒙住他的眼睛,语气焦急地嘱咐道:“你别出来啊,从1数到100,数完就到校舍那边去找我。”
他们私下里总是在玩这种游戏,曲凌恭听到自己用稚童的声音,自信满满地说:“好,你快点藏好了,因为我会一下子就找到你!”
男孩将手绢蒙在他眼睛上,他合上眼睛,默然数着数,眼前一片黑暗,听觉却变得灵敏。他听到淅淅沥沥的雨中,男孩踏着泥泞,急促跑远的脚步声。
他隐隐还能听到其他一些分别不清的声响,有点迟缓,又有点沉闷。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总觉得不远处,离自己所在的角落渐行渐远的,并不只有“小勋”一个,难道他的直觉没错,他们身后真的有动画片里那种行踪鬼神的怪物?
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不解,却并没有悖逆跟“小勋”的约定,他认真地从1数到了100,正要按着男孩的嘱咐,穿过长长的苦楝树夹道,回到不远处的小学旧校舍,路过其中一个库房时,却猝然顿住了脚步。
他清楚地听到库房里传来一声砰然巨响,随之而来的,是几声沉闷的顿响,衣物摩挲的窸窣声,以及桌椅碰撞和摩擦水泥地的声响。
学校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他手里握着“小勋”的蓝格子手绢,皱着眉踯躅地靠近那扇闭合的门扉,透过狭窄的门缝,惴惴地向里张望。
以为会看到什么鬼怪,却看到了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正骑在井勋身上。
男人背对着门,看不清楚面孔,只能看到一身挺括的烟灰色西装。
小勋瘦弱的身体在男子身下拼命挣扎,细瘦的手腕被男子扼住,按在头顶,样子十分屈辱,却不知为何,没有哭喊出声。
那人很是不耐烦男孩的挣扎,用空出来的一只大手,抬手狠狠扇了井勋两掌,随即开始撕扯他身上的衣裤。
曲凌恭虽然懵懂,却也知道他在伤害他最宝贝的小勋,他移开视线,焦急地四下里搜寻,在仓库外墙找到了一根木木奉握在手里,随即破门而入,细瘦的双手牢牢握紧手中的木木奉,不管不顾地跑过去,用力击打那人弓起来的背脊。
男子猝不及防被他打了几木奉,吃痛地转过身,快速从地上站起来,向他欺身而来。
曲凌恭在昏暗凌乱的室内,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看到那身烟灰色西装时,他还有浮起一丝熟悉感,这个男子竟然是每周升旗仪式上主持讲话的孙校长。
他将木木奉横在身前,被高大的男子逼迫着一步一步靠近墙壁。
男子白面无须,银边眼镜片闪着一抹冷光,脸上浮起一种狰狞可怖的表情,像是哂笑又像是兴奋。
孙校长像是围堵穷途的小兽,一寸一寸靠近自己,就快要将他逼进库房布满尘土的死角。
他正焦急想着怎么带着小勋逃跑,就看到男子身后身后什么东西一闪,随即传来一声沉闷的顿响,一把残破的课桌从男子身后飞了过来,重重撞在他身上。
男子眼镜片后浑浊的眼睛,荡过了一丝狠厉的杀意,他猛然转身,看到刚才被自己压在地上的男孩已经站起身,伫立在原地,有些惶然地望着他。
男子怒不可遏,快速变换了目标,想要先去收拾了这个用椅子砸他的男孩,他脚步一顿,刚要转过身,那一厢,曲凌恭大喊一声:“小勋,快跑!”随即,将手中的木棍向男子的脑袋狠狠掷去。
男子又被砸中,全身腾起暴怒的戾气,刚要转身补过来,只听身后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两个孩子心有灵犀,配合得十分默契,在男子被木棍击中的瞬间,一起向敞开的大门外奔去。
曲凌恭拉着小勋的手,疾步如飞地跑回旧校舍,远离了那片y森骇人的库房。
两人躲在校舍里避人的角落,确定孙校长没有追过来,才略略觉得安心。
曲凌恭拉过男孩,检视他身上的伤,发现男孩脸上印着两片触目惊心的暗紫色指印,狭长好看的眼尾还噙着泪花。
男孩惊魂稍定,回想起刚才被男子大力压在身下的屈辱一幕,眼眶里泪水越蓄越多,就快要夺眶而出。
曲凌恭看着他委屈的小样,心疼得不行,用小手抚了抚男孩漆黑的发顶,安慰道:“小勋,不哭了哈。以后有我保护你!”
男孩抿了抿唇,被他温柔安抚着,眼泪更加来势汹涌,憋了半天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唰然滑落下来。
曲凌恭赶快从衣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高达守护神,塞进男孩怀里,安抚道:“小勋别哭了,我发誓我会保护你的。这个给你,我不在的时候,它会替我保护你的。你害怕的时候,看到它就不会怕了。”
男孩将高达守护神捧在怀里,蜷缩起身体,用手臂紧紧环住膝盖,啜泣着说:“可是,我还是很怕,我眼前全是那个人的脸……”
曲凌恭看到男孩紧紧抱着身体,回想起刚才在门缝里无意间瞥见的 y邪画面,气得咬牙切齿,问道:“那个人摸你哪儿了?”
男孩红着脸,垂着长长的眼睫,赧然地用小手含糊比了比自己的脸,脖子,还有胸前……
曲凌恭跪在男孩面前,双手抱住他的头,轻柔可爱地亲吻了他印着红痕的脸颊,脖子,顺着细致的锁骨向下,将被男子碰触过的肌肤都温柔地轻吻了一遍。
然后抬眸看着满脸绯红的男孩,轻声说:“这样就不怕了吧,以后你想到这件事,只会想到我亲你。”
男孩颤动着眼睫,微微发着怔,讷讷地点了点头。
曲凌恭漂亮的凤眼乌亮亮的,嘴角含笑道:“我亲过你了,等你长大了,就得做我的媳妇儿了。”
……
无数记忆的碎片,跟着这段儿时过往,像无数片簌簌降落的雪花,一片一片从天外的某处,飘然飞回了曲凌恭的脑际。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仿佛钟山云雾转瞬消散,脑中变得一片清澄。
曲凌恭在极端的时间内,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他跟“小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他们之间无数纯真赤诚的“约定”。
孙恒才费力地将张钧若修身的长裤扯到膝弯,正要将人翻过来压在地上,支离破碎的麻绳终于被曲凌恭大力挣得松散,少年颀长健硕的身体,霍然从地上跃起,身法矫健,迅捷无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身后无端刮起了一阵劲风,还没等孙恒才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背后一把箍住了脖子,将他大力扯离了张钧若的身体。
周围遍布着各种可以用来泄愤的工具,桌椅板凳,应有尽有,但是曲凌恭都不屑于取用,他就是想用自己的铁拳,一下一下揍扁眼前这个人渣。
孙恒才虽然身材高大,但是性格y郁y毒,像地底生物一样生活着,鲜少运动,又临近暮年,怎么可能对付热衷训练和健身,人高马大身材健硕的曲凌恭呢?
男子只堪堪反抗了几下,就毫无悬念地被少年压在身下暴打,曲凌恭骑在男子身上,拳头如雨点一样砸落,抿着唇,沉默无声地暴打了一分钟,直到打得双拳浴血,砸落了孙恒才维持门面的一排牙齿。
暴怒的少年要不是顾忌到他家虚弱不堪的男孩,根本不想停手。
他稍稍纾解了胸中一口恶气,看到身下丧心病狂的男子,此时已经完全昏了过去,面上青紫一片,倒是再看不出狞历y狠的嘴脸,索性站起身,将人从地上捞起来,随手一甩,狠狠摔进角落里叠起来的旧桌椅里面。
桌椅因为男子的入侵,纷纷坠落,埋在那人身上,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座充满讽刺意味的简易坟墓。
曲凌恭帮男孩解开了身后和脚腕上的桎梏,快速又细心地帮他穿好衣服,男孩被孙恒才折磨得不轻,脸上暗红色的掌痕在苍白如纸的肌肤上,被衬托得触目惊心,眼神完全涣散了,出气多进气少,看上去奄奄一息。
曲凌恭担忧地轻声唤了几声男孩的名字,男孩仿佛听到了,颤了颤睫毛,却没有答应,双眼一合,再次陷入了昏迷。
曲凌恭心中泛起一阵锥心疼痛,抱起男孩拔腿就向门外跑去,他长腿疾步如飞,一边跑一边对怀中昏迷着的男孩说:“若若,别怕,凌哥在这里,你会没事的。”
少年穿过长长的苦楝树夹道,疾步跨过破败塌陷的围墙,就像穿过了时间与空间交错的罅隙,从某段被自己遗忘的时光深处,带走了自己珍视如宝的恋人一样。
他又颠踬地走了长长一段路,终于来到孤残福利院的前门,那里,他吩咐的人手和警车都堪堪到达。
☆、好甜
第110章好甜
护士小婉帮昏睡中的男孩换了额头上的药, 拔了点滴, 关上留置针,整理好医用工具,推着车路过床边伫立的高大男孩时, 一时没忍住心中的洪荒之力, 偷偷多看了几眼。
小婉推着车,甫一回到护士站,就难掩激动地跟同事说:“我刚才给101房换药了,真人真的好帅啊, 我的妈,那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啊不是, 望着患者,看得我都快阵亡了。”
另一个护士闻言一脸艳羡,急切地跑过来道:“对对对,前天晚上我值班, 也看到了, 妈耶,现在的男孩子都怎么长的啊。他俩都好好看啊。”
刚入职不久的小护士听说有美男可以看, 一脸好奇,说道:“小婉姐,下午让我替你去一次101房呗。”
小婉犹豫了一下,担忧道:“你手法还不熟练,别把人家美少年扎疼了。我跟你说, 其实那位酷哥很凶的。我给患者输液时,他就站在旁边直勾勾盯着我,我都紧张了。你要是不小心给人家扎偏了,走了针,他肯定跟你没完。”
小护士扁了扁嘴,有些迟疑,觉得小婉姐在危言耸听,犹豫道:“是这样么?我觉得小帅哥很温柔啊……”
小婉道:“温柔也不是对你,你要是给人家美少年扎偏了,你看看,吃了你都有可能。”
旁边年长的护士长闻言说:“他怎么天天在医院里守着患者啊,他不是明星吗?明星不是很忙么?他俩到底什么关系,亲兄弟么?我怎么记得姓氏不一样。”
护士小婉赶忙接到:“不是亲兄弟,患者姓张,他姓曲,我查房时无意中听见他说,凌哥在这里,别怕啊什么的。感觉像大佬跟小弟……”
护士长总结道:“现在的孩子啊……还真是——有情有义。”
101病房里,“凌大佬”正衣不解带地守着他家病弱的“小弟”。
男孩被折腾了足足两天,身体和ji,ng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刚刚被曲凌恭ji,ng心养出来的那么一点r_ou_,又彻底折腾没了。
失踪男孩获救之后,孙恒才那边登时坐实了绑架罪,已经批捕监押了。
曲凌恭暗中派人去调查当时遭到孙恒才威逼猥亵的孩子们,帮他们提起诉讼,数罪并罚,争取让孙恒才将牢底坐穿,在铁窗里安度晚年。
入院这几天,常有警察过来做笔录,询问案件细节,张钧若情绪不是很稳定,强打着ji,ng神配合警方的调查。
男孩虽然应答认真有礼,看上去平静自若,但是曲凌恭看得出来,男孩非常不愿提及那个人,不愿提及与此次案件相关的任何内容。
根据张钧若的口供和警方吐露的细节,曲凌恭才了解到张钧若被绑架时的具体情况。
原来孙恒才是在监控盲区里,用一根木木奉将张钧若打晕,并塞进大型拉杆箱里带走的。
曲凌恭都不敢想象,在这个过程中,要是有一个微小的环节出了问题,男孩都有可能窒息死亡,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若若了。少年每天守在病床前,几乎到了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程度,对张钧若的感情除了原来那份矢志不渝的赤城衷心,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怜惜和珍视。
张钧若获救入院后,连着发了两天的高烧,人一直昏迷不醒,到了第三天,在连日的退烧药作用下,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人也渐渐清醒过来,只是晚上一直睡不安稳,就算勉强睡着了,也会经常惊醒。
曲凌恭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想尽各种办法,不着痕迹地逗张钧若开心。
他发现自己在病房时,男孩会睡得好一点儿,就让韩雪茹和张衍回去上班,自己跟公司说明了情况,每天守在男孩身边,白天给他读探险解闷,晚上唱歌哄他睡觉。
正午炙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爬上了男孩雪白的病床,张钧若右手在输液,曲凌恭不让他动,他只能就着曲凌恭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喝了点滚得浓稠的ji丝参片粥。
喝完粥,男孩靠在枕头上坐了一会儿,曲凌恭拉过来一把椅子,走到张钧若床前,给他读盗墓探险,那是一个写得像流水账一样冗长又无聊的沙漠探险故事。
曲凌恭用唱情歌的好听声线,不急不缓地给他读着,低沉磁性的声音混合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木质调味道,很有催眠的效果,男孩听了一会儿,眼皮就变得沉重,背脊缓缓从枕头上滑下来。
曲凌恭勾着嘴角淡淡一笑,他就知道这本书选得好,帮男孩把枕头放平,让他舒舒服服地枕在上面。
张钧若侧过头看他,轻声问:“你这几天不用赶通告吗?”
曲凌恭俯下身,轻轻抚了抚张钧若的脸颊:“小呆瓜,陪着你当然比赚钱重要了,你要是丢了,我赚钱给谁花呢?”
男孩知道他又在甜言蜜语哄自己开心,心里却是甜甜的,唇角抿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侧过身蜷缩起身体,将头埋进了松软的枕头里。
病房里阳光普照,一窗暖阳投s,he在男孩细瘦的肩膀上,驱散了那个男人带来的y霾晦暗,张钧若阖上眼睛,呼吸变得轻浅而匀长,缓缓睡了过去。
曲凌恭坐在男孩面前,宽厚的背脊替他挡住了正午灼热的阳光,他垂着眼,默然望了男孩的睡颜一会儿,心中很是感叹,这一路,这个男孩能再次站在自己面前,真的太过艰辛,太过坎坷,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剩下的时光只会充满平安喜乐。
他会加倍呵护他,保护他,给他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的幸福,很多很多的美好回忆,一个人是一条孤独落寞的单行线,两个人却可以画成一个圆满莹润的大圆圈,他不会让他的宝贝再受一点点委屈了。
曲凌恭看到男孩微微蹙着好看的羽眉,小扇子一样纤长的睫毛下方,浮起一片淡淡的乌青,心里有点心疼。
他知道他家内向单纯的少年,被那个无耻的人渣抱以那种恶意的对待,虽然身体的伤好得很快,但是心里多少会留下一些y影。
别怕,宝贝,我会治好你的,我还会非常有耐心,非常温柔地陪你长大,陪你去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曲凌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俯下身,轻轻吻了吻男孩苍白的脸颊。
浅眠中的男孩,觉得面前有一片y影袭来,自己好像被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兜头罩住了。全身不自觉地掠过一阵战栗,突然醒了过来,他恍惚地望着面前的男子,逆光中有点看不清这人的脸。
张钧若下意识地瑟缩起肩膀,向床里退去,迷蒙的睡眼还残留着明显的惧意,皱着眉全身戒备地望着逆光中的剪影。
曲凌恭赶紧轻声哄道:“若若,是我。”
张钧若听到他的声音才放松了身体,赧然地小声说:“不好意思,我,我睡迷糊了……”
曲凌恭将张钧若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一瞬间的惶然无助都默默看在眼里,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勾起嘴角安抚性地温和一笑。
男孩看上去云淡风轻,好像并没有因为绑架事件留下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曲凌恭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和家人为他担心,不想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人前,他家沉静单纯的少年还是受伤了,被那个人渣的邪恶和变态伤害了。
曲凌恭想起小时候的事,他现在脑海里常常会浮现“小勋”可爱的样子。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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