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原本是皇城一角的武德殿,现而今却已成了李渊的丞相府。
此时,在丞相府的内宅,李渊提着衣裳前襟,颇有些急匆匆的跨过高大的门槛,径自而入。
他身旁跟着的,是与李世民等人一道返回长安城的长孙顺德。再身后则是此时充作护卫的一排武士。
就在李世民、李昭率军去解扶风之围时,李渊备法驾迎代王即皇帝位于天兴殿。在遥尊炀帝为太上皇后,按部就班开始大赦、改元。
此时,李渊已经成了假黄钺、使持节、大都督内外诸军事、尚书令、大丞相,改教称令,进封唐王。
军国机务,事无大小,文武设官,位无贵贱,宪章赏罚,咸归相府处置。至于隋家皇帝,目下只负责郊祀天地,四时禘袷而已。
几乎是在同时,潼关大捷,刘文静、段志玄逆战屈突通得胜;扶风大捷,李世民、李昭二人“五千破十万”的消息相继传来。
关中沸腾,本就归心李唐的士庶百姓可谓欢欣鼓舞,只觉得唐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足是三喜临门。
安坐长安城的李渊一路躺赢,愈发觉得自己天命所归。
可就在李世民等人带兵返回长安时,他忽然听到了一个不太和谐的消息——刚刚大战得胜的李世民、李昭两人割袍断义,竟是在大军营中决裂了。
李渊并未倾信,也没急着去找两个当事人叙话,而是招了长孙顺德前来,打算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
偏偏此时,自家的二女儿,即将许配李昭的李慧芸也已抵达长安城,内宅忽然遣人来报,说此时李慧芸正在屋中哭闹不止,将求李渊悔婚。
李渊闻讯后来不及与长孙顺德详细询问清楚,只得赶忙先过来安抚自家女儿。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如你说,他们二人先前配合的极为默契,互相间也颇为相得,怎就忽然闹得如此地步?”绕过回廊,李渊一边急匆匆走着,一边蹙着眉头和长孙顺德追问着细节。
后者苦着脸道:“丞相,此事某也知之不详。那日之后敦煌公三缄其口,只说与李昭再不往来……
“那两人本还好好的,还自寻了营帐饮酒,可忽然便就剑拔弩张起来。某等赶到时已经……哦,对了!”
长孙顺德似想起了什么,拍着脑门道:“耽搁了些时日差点忘了,怕不是为了那个女子?”
李渊霍然停步,一脸愕然的看向长孙顺德,纳罕问道:“女子?什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