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2)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 作者:飞奔的橘子

第13节

清池抬起脸,小脸紧绷,比往日瘦了些,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倒显的他看上去没那么小了。

都天禄在仆从的带领下,绕过长廊,和清池不期而遇。

两人对视,微微一愣。

清池垂下眼,余光没找到熟悉的人影,便慢吞吞的继续前进了。

倒是都天禄却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了他,皱眉看着他半晌,有种微妙的不爽感,忍不住开口道:“你是大巫身后那个……”他延长了语调,一时没想起来他的名字。

清池停下脚步,眉目低垂,低声道:“殿下有事?”

都天禄看了眼他这副不起眼的模样,越发觉得不爽,但确是鬼使神差的拦下了他,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仆从有些心惊胆战,生怕都天禄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在前方颤巍巍的道:“大巫就在前方,殿下不若随我来?”

都天禄最后看了眼低着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清池,跟上了领路的仆从,在心里琢磨着下次叫落塔查一查这个人。

待都天禄走远,清池才慢慢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而又安心,如果是你的话……

带着这个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念头,他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如果是你的话,会照顾好他吧。

都天禄却仍有些放不下,之前见过几次清池,但他从未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但不知为何今日一见他,就很不爽,想为难他,想看他露出其他的表情。

其他的表情?都天禄皱眉,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种念头,他对清池虽然没什么印象,但也恍惚记得他并不死板,表情也算多变,何来想看他露出其他的表情这种念头?好似他只有一个表情似的?

他皱眉坐到桌上,仍是疑惑重重。

大巫抬起眼看了这个熟门熟路,自然的就坐到桌边的家伙一眼,出声道:“殿下有何事找我?”

都天禄被他提醒,方发现自己已然到了大巫室内,抬眼看去,门被关的好好的。

室内只有他们二人。

他脸上一松,露出些迷茫之色:“我觉得我最近有些不对劲。”

大巫心头一跳,站起身来,大步靠近他,几乎贴到他身上,仔仔细细的看他的脸色,手上掐掐点点,嘴里嘀咕着听不懂的话。

都天禄往后倾了些许,拉开了点距离,方期待的看着大巫道:“大巫,你看我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神神道道的东西?”

大巫掐算完,皱着眉,掏出龟甲,又占卜了一次。

倒是弄的都天禄有些忐忑,目光紧紧的跟着大巫的手。

大巫翻过龟甲看了眼,沉吟了片刻,道:“殿下莫不是来消遣我?”

都天禄眉梢微扬,疑惑道:“没有占卜出来么?”

大巫将龟甲揣进袖子,又耷拉下眼皮,退后一步,方慢悠悠道:“没占卜出有何异样处。”

他疑心都天禄可能是没事找事,便又慢悠悠的做回到蒲团上,正欲送客,忽闻都天禄疑惑不解的道:“若是这样,为何我会突然对某些人产生奇怪的情绪?本是无关紧要之人……”

他话还未完,就见刚还慢吞吞坐回蒲团的大巫敏捷的起身站回到他身前,目光中ji,ng光四s,he,神采奕奕的问道:“何人?”

都天禄不言,只是神情莫测的看着他。

似是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大巫又慢悠悠的耷拉下眼皮,解释道:“或真有怪异之处。殿下不若将这些人说于我,我好一一排查。”

都天禄再迟钝,都该反应过来了,大巫知晓内情,即使不知晓,亦与他有关。

思及此,他看大巫的眼神就慢慢透露出了防备。

大巫沉吟了一会,知晓都天禄是不会更详细的透露出内情了,便道:“殿下既然知晓本心,便切勿动摇,以防被这突然的情绪控制了想法。”

都天禄微微扬眉道:“大巫没有好的方法?”

大巫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都天禄道:“莫非殿下还敢信我?”

都天禄便一时语塞,又软和下语调道:“大巫说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此事闻所未闻,大巫却似早有预料般,实难不让人……”

他幽幽的停下语调,看着大巫不语。

大巫费力的睁开眼,与都天禄对视片刻,在心里幽幽一叹,方道:“殿下稍等。”

然后颤巍巍的打开门后的静室,走了进去,紧紧的带上了门。

都天禄看他这费力的模样,实有些不明白,明明他身手矫捷无比,却为何在平日里喜欢装出一副年纪大了的模样?

要知道大巫这般受姆妈眷顾的巫,大多能活过百岁之上,更不要说大巫了,他与袁吉哈尔大汗年龄相差无几,眼看着都能熬过牧夺多大汗,说不得等都天禄上台了,他还是大巫。

待静室的门紧闭,隔绝了身后都天禄的目光,大巫才慢悠悠的打开静室后不起眼的小门,闪身而入。

这是个极小的密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姆妈的雕像以及侍奉姆妈的用具,透露出一股神圣的气息,俨然是神殿的圣地。

大巫颤颤巍巍的从最大的神像前摆着的箱子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盒子,没有锁,掀开盖子,里面是一串不起眼的小珠子,珠子杂色多而小,丢到小摊上,定是无人问津的。

他抬眼看神像上姆妈似是包容万物的笑容,跪下做出复杂的手势,方喃喃自语道:“伟大又仁慈的姆妈啊,都天禄殿下是唯一一个能带领大金开辟盛世的明主,我欲助他不被重生执念所惑,不被清池大巫怨力所惑……”

他话还没说完,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便是一声巨响,雷声震天,接着便是倾盆大雨铺天盖地。

密室中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大巫亦知会发生何事,他颤巍巍的将头触及地面,接着道:“清池大巫已逝,然残魂唯望其所爱之人一生顺遂。仆欲帮他实现此愿……”

雷声不断响起,似是姆妈的愤怒,又似拒绝。

都天禄吓了一跳,不由探头看外面的暴雨,疑惑道:“夏雨终于来了?”

清池方走进静室,便听见外面雷声震响,不由脚步微顿,似是想起了安先生来的那天,也是这般暴雨,但迟疑不过一瞬,他便关上了静室的门。

安先生若有都将军所护,定然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大巫停顿些许,接着道:“伟大又仁慈的姆妈,请你看看大金吧,大金期待这盛世久矣!”

没有回应,雨亦未停,哗啦啦的冲刷着世界。

大巫也不气馁,伸手盖上盒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转身离开了密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橘子也很勤奋呀~

明天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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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出来的时候,都天禄正站在窗前看那大雨倾盆。

待他听见开门声, 方转头看去, 大巫拿着盒子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 递给他。

都天禄迟疑的伸手打开了盒子,露出里面的手串,看见这品相,便忍不住皱起眉, 但还是一言不发的拿起了手串, 触手亦无其他感觉, 也无神奇之象。

他内心带着些怀疑,把手串往手上一套, 才问大巫:“这手串?”

大巫阖上眼,忽显苍老之色道:“或可助殿下远离这些诡谲之事。”

都天禄看了眼手串, 又看了眼大巫恍惚突然老了许多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气势温和了下来, 轻声道:“劳烦大巫为我如此费尽心力。”

大巫眼皮都没抬起来,只道:“大金之福祉皆系于殿下身上。唯望殿下勿负所托。”

都天禄看了眼手串,有些嘀咕, 难道这就是大金福祉?

大巫却不欲让他深思,问道:“出现这些奇怪的情绪后,殿下可有控制不住自己?”

都天禄摇头道:“虽是莫名其妙的情绪,但我尚能分清。”微微停顿,他试探的看向大巫:“大巫可能帮我解惑?”

大巫听他说尚能控制, 便放下了些心,估计加上他给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闻言便做出送客之态道:“殿下若是无事,自可退去。”

都天禄也估计自己不可能从他这里问出什么,大巫素来神秘,有许多秘密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思及大巫曾与嘉瑞密谈之事,他便有些好奇,是否与今日之事有所联系?这样想着,他倒是不急着走了,干脆坐下,做出一副欲促膝长谈的模样来。

大巫没兴趣与他谈些什么,又做回蒲团上,闭目养神。

都天禄便随便扯了个话题道:“对了,我方才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直跟在你身后的……”

话还未完,大巫赫然举目看向他。

都天禄心头一动,他与此事也有关系?

大巫看了他半晌,见他收了声,便慢腾腾的问道:“可是殿下对他有些奇怪的情绪?”

都天禄思绪万千,方慢慢点头,却见大巫耷拉下眼皮道:“那殿下日后便不要再与他见面了。省得这情绪无法控制。”

都天禄沉默了一瞬直言道:“为何我会不喜于他?”

大巫笑了一声,似也十分疑惑:“我又如何得知?”

看他这软硬不吃的模样,都天禄有些再与清池见一面的冲动。

大巫似有所觉,抬眼看他道:“若是殿下有所疑惑,不若去问安嘉瑞?”

都天禄脸色便沉了下去,深切的怀疑大巫是在离间他和嘉瑞,目光在大巫身上转了一圈,方道:“嘉瑞既然不与我说,自有他的难言之处,我何以逼迫于他?”

大巫眼中神色古怪:“殿下与安嘉瑞之间,竟然也有不欲逼迫之言?”他似是在说,从一开始就是强迫之举,如今何以能信誓旦旦的说出此话?

都天禄面色更沉,豁然起身,不欲再与大巫言其他。

走出几步,他却又想起一事来,转头问大巫道:“宝儿……”

大巫耷拉下眼,打断他道:“此事君不若询问于大汗?”

都天禄怒极反笑:“大巫果然守口如瓶。”

大巫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与他搭话。

待都天禄离开之后,他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尽人事,听天命。

他已束手无策,且看姆妈对清池的喜爱之情有多深了。

想到此,他便不由忽现疲惫之色,脸上浮起了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衰老之意,又长叹了口气。

他的时间不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大金的盛世开端。

都天禄气冲冲的冒雨回了府邸,瞥到手上的珠子,思量了一瞬,还是朝书房走去。

未走进院子,便听见了嘉瑞的轻笑声,穆允歌的畅谈声,混合着雨声,亦别有几分欢喜。

都天禄牙齿有些痒痒,穆允歌这个家伙他一定要找机会赶走他!

待他推门进去,安嘉瑞正托腮看着牧允歌,眼神中还有几分崇拜,听见声音,侧头看他。

看见他的样子,眉梢微皱,起身靠近他,掸了掸他身上的雨水,问道:“怎么shi漉漉的?不等雨停了再回来?”

都天禄被他这么温柔的关心,早把怒气抛到了九霄云外,露出小酒窝,任由落塔脱下他的外套,牵着嘉瑞的手坐回椅子上道:“我想早点回来见你嘛。”

穆允歌适时的停下话,喝了几口凉水,目光就飘忽着落到了一旁将都天禄的外套平整的放到衣架上的落塔身上,带着几分挑衅和欢喜。

落塔佯做未见,放好衣服后,又慢悠悠的躬身立于一旁。

安嘉瑞倒是没注意到穆允歌的目光,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都天禄身上,听闻他如此说,心里更是暖洋洋的,似有一片柔软之意,只叫他开口的话中也似塞满了糖似的:“我也想你~”

都天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手牵的越发用力了,直想就这般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死去。

安嘉瑞看了眼外面的风雨,有些好奇:“一大早你去哪了?”

都天禄脸色不变,埋怨似的道:“去跟大巫见了一面。谁知道回来就下雨了呢。”

说到大巫,穆允歌在一旁好奇道:“是信奉姆妈的大巫吗?”

安嘉瑞本想说些什么,闻言,便好奇的转头问穆允歌:“允歌也有所耳闻?”

穆允歌微微点头,姿态不俗,若有旁人在场,定会被他折服,然在场众人,皆习以为常,并未露出异色,至于落塔,更是眼都未抬。

“我曾听闻大巫之名,以雷霆手段整合姆妈神教,在牧地烈部落崛起之际,迅速发展壮大,最终在草原上一家独大,致使其他信仰沦成小众,手段高超,亦有神眷,奇才也!”

穆允歌露出了钦佩之色,似有几分结交之意。

安嘉瑞回忆了下大巫,便不由想起了那个埋在心里的疑惑,究竟是谁能比大巫更强?

回转世间之事,足足两次,但思来想去,除去名声在外的大巫,似未有其他出色之人。

然,也可能是此人已如大巫所说那般魂逝,遂不为众人所知。

他赞同的点了点头:“大巫确是非凡。”

都天禄心头一跳,不由侧头看安嘉瑞,嘉瑞亦知大巫非凡吗?

穆允歌便一抚手道:“若有幸能见一面,畅谈几句,允歌此生无憾。”

安嘉瑞面色古怪的看着他,提醒道:“大巫已然不年轻了……”

穆允歌好奇的看他,似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可能跟他想的不一样。毕竟美人迟暮,将军白头,本就是人间一大憾事。

但思及大巫,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都天禄在一旁有些心神不宁,拿不定该不该问嘉瑞有关大巫之事。

落塔悄无声息的走出门外,又悄无声息的走了回来,站到都天禄边上,躬身而立,轻巧的示意了下都天禄。

安嘉瑞先发现了这个小动作,笑着推了推都天禄道:“你若有事,便去吧。”

都天禄垂眼看向落塔,确认了神色,方才起身,迟疑片刻,在他唇角快速的吻了下,方心满意足的离开。

穆允歌看着他们离去,方道:“我观你与殿下,似是情真意切。”他抿了口凉茶,有些疑惑道:“君且欲就此度过一生?”

安嘉瑞垂下眼,反问道:“君何以教我?”

穆允歌朗声一笑道:“若嘉瑞心甘情愿,自是再好不过,若是……”他微微停顿,看了眼屋内,无人,方道:“若嘉瑞心有不甘……”他似有深意道:“或有其他活路。”

安嘉瑞举目看他,见他一派光明磊落之气度,不由疑惑道:“君莫非有我所不知之事?”

穆允歌便微微一笑,举杯喝了一口道:“非也,非也,然我观将军之貌,近日有小人作祟,波折顿生,而君则于此困境中现出一线生机。”

小人作祟?等等,先不说这看命算卦的骗子行为,你难道不是一个名士吗?为什么还会看命算卦?

安嘉瑞满心不解,甚至觉得有些荒谬,以至于他那波折顿生之说,竟无法让他生起紧张之感。

穆允歌看他那表情,便知他的疑惑,或许是因为安嘉瑞虽疑惑但仍飘然不似常人的气度,使他生不出什么不满,反而有些献宝似的解释道:“我游历山河之际,曾遇隐士高人,教我此观相之法,可观天机。”

说到此,他便露出一二遗憾之色:“可惜我尚未修行到家,只有一二浅薄之解,不然……”

他神秘的小声道:“不然我或可看出嘉瑞之生机来源于何处。”

安嘉瑞消化了一阵,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仍有些不可置信。

这种遇到隐士高人传授秘籍的经历,他莫不是个主角?

这么一想,他原本被抓到了大金,眼看着就是一条死路,但如今仍安好的与安嘉瑞谈天说地,这可不是主角的待遇吗?

这么想着,他看穆允歌的表情都有些不对了。

穆允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在怀疑自己,若是旁人,他早已挥袖而去,但若是嘉瑞,观其貌,使人心神一震,进而自相惭愧;观其气度,恍如云端之仙人,让人不敢妄自揣测。

便好言解释道:“我知此事有些出奇……”

安嘉瑞忙打断他道:“非是我质疑允歌你,而是有些疑惑,为何将军会有小人作祟而生波折?”

穆允歌听得他的解释,便露出笑容来,道:“我还道嘉瑞如常人一般,不信这般事迹。”他微微沉吟,叹道:“可惜我修行尚不到家,无法看出事情本相。但若嘉瑞担心将军,或可提醒他一声。”

他有些矜持的笑道:“我之看相,从未出错。嘉瑞可安心矣。”

作者有话要说:橘子准备理理大纲,有点卡文。

稍后应该还有一章。

么么哒~

47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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