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殷离的脑子一瞬间空白,耳边轰鸣不断,连手脚都僵硬一动难动,守立旁侧的侍卫应声上前来拖他们,似乎这种事已是分外常见。
他身边同跪的小公子比他见惯了太多风雨,早学的识人眼色,狠狠一咬牙,迅身冲上前一把紧紧抓住了女子的雪白手腕,软声可怜的央求着她。
“大姐姐,你别杀我们,我们没有偷!这是一个穿月白衣服的好看大哥哥送给我们的,他是好人,你和他在一起也一定是好人,你别这么狠心对我们啊,要是我们死了,那个大哥哥肯定会难过的!”
明明是故技重施,若是换了旁时旁话女子定然又是大怒,一掌打来就要这不知死活又敢乱碰她的顽童当场立毙。
可不知是好人二字,还是小公子话中提到的那男子触碰到了女子的底线,竟是没有立刻斥怒小公子放肆,再命令侍卫把他们带下去乱刀砍死。
她先是愣了一楞,随即甩袖把小公子重重打开,正好就摔入匆忙扑上来的殷离怀中。
“不知者无罪,这一回我就放过你们。”女子冷眉冷眼的看着紧紧相拥的他们,“若是今后你们再敢同他见面,我就要你们死无全尸!”
女子对旁边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可以拎着他们滚蛋了。
殷离怎么也没想到女子突然变得心软,这一趟可算是九死一生,他们尚未回神就被应声走上前冷着脸的侍卫拖拽出屋,免得打扰到主子休息养身。
“算你们运道好,竟是遇到了他。”那侍卫冷冰冰道,“有了他,你们的性命也有保了。”
明明听着是个好事,可殷离听着这侍卫语气里的冷酷与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敏锐察觉到此事是好是坏到底难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说的放过他们却不是说就放他们离开了,不过是恢复原状把他们再次关回去,他们两条不值一提的小命依旧是朝不保夕。
殷离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道:“请问大人,此话何说?”
“你瞎关心这些做什么。”那侍卫冷冷看他一眼。
“反正你们在这府里也是活不了多久的,多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只会死的更快。”
荒凉的迂回长廊,空荡无人的园舍,越走越教人觉得古怪。
小公子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发觉这侍卫其实也是面冷心软的人物,否则不会与他们说这些,便竭力装作温善懵懂的询问。
“侍卫哥哥,那位好心的大哥哥叫什么啊?”
“他是谁啊?为什么他可以深夜在府中乱走?那大姐姐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啊?”
短短两日他已经发现了这府中明显的不对劲,每到了夜晚这府中就再无一人走动,只有那男子可以随意出没,仿佛是一座荒宅之中的孤魂野鬼。
而即便到了白日,这府中也没多少奴仆,只有三五个带刀士兵四处零散的巡逻。
偌大的府邸就连扫地杂工都没见着几个,随处可见杂草又多又杂,遍地落叶,一座华苑大宅竟是荒凉凄清到了荒废可怖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卫的脸色愈发冷冽,冷冷道:“他的事,你们最好别多问,也别多管,知道越多对你们越没好处。”
看出他满心的戒备与不满,小公子不敢再过线多问了,心底则是暗暗想着后面可以多于那男子联系感情打好人脉。
至于那女子方才的警告,他当然不能听命是从,这是最有利于他们保命的捷径,万万不可舍弃。
自小在那心计算尽的深墙大院中长大,即便年纪尚小,却已深受熏陶,对趋避厉害早有敏锐的察觉。
果然,那侍卫又把他们关到了某间破落柴房里,还拿了比之前更粗更重的锁链死死锁住了柴门,确保他们绝对不能出来后才欲回去复命。
只是那侍卫转身离开前,他看着柴房里模样狼狈而可怜的一大一小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意味不明的丢下了四个字后掉头就走。
“他叫忘河。”
夜色袭至,那名叫忘河的男子果然出现了。
被一声声清脆呼唤吸引而来的男子见果然是他们一对主仆,便忍不住的扼腕叹息。
“你们怎么又被锁起来了?”
余光又瞥见殷离嫩白的胳膊上皆是条条红痕,眼中尽显怜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叹息道:“她又打你们了。”
其实殷离浑身上下痛的难忍,但他不忍看男子露出难过悲悯的神色,勉强扯出笑脸安抚他道:“没,没事的,她其实没让他们打的太狠,就是看着比较严重罢了,我不怎么疼的。”
小公子在旁边泫然欲泣,委委屈屈的道:“离离胡说,离离之前明明痛的动一下都龇牙咧嘴。”
他竭力伸出小手扯住门栏外男子的衣袖,软声哭求道:“忘河哥哥,离离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了,他从来没被这么打过,他肯定好痛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我们啊?”
男子听见那称呼就愣了一下:“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公子还没来得及暗中劝阻,殷离已是脱口回答他:“哦,是一名侍卫好心告诉我们的。”
幸而男子并未介意什么,只是为难的看了看身后幽幽黑夜,又看向了他们,疑虑重重道:“并非我不想帮你们,昨晚去偷钥匙的事情被她发现了,她不准我再走出院子半步,若是我再私下帮你们出逃,我……实在不知她会想出什么法子对付你们。”
今夜都是他在院中赏月喝酒时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声响,这才悄悄离开院子偷溜过来的。
“那个大姐姐很凶么?”小公子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珠。
男子长长叹气:“她一向无情心狠,杀人如麻,府里人人都十分惧怕她。”
小公子便轻声道:“可是忘河哥哥,我瞧着那位大姐姐对你关护有加,你能否帮我们求求情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微微抿唇,透亮漆黑的瞳孔堆满了深深畏惧与排斥。
显然他是十分不愿与那动辄喊打喊杀的女子有任何多余的接触,可因着殷离二人,他又不忍心继续看他们受苦受痛,心里便颇为矛盾与纠结。
“若你实在为难,那也无妨的。”心善的殷离便温声宽慰道,“你已经帮过我们多次了,已是仁至义尽,天命如此,怪不得你。”
“我以前也替旁人向她求过情,”男子苦笑的看向他,眼中全是无尽哀意与惶恐,“可是后来有日趁着我睡觉的时候,那几人就全被她命令侍卫带去地牢剥皮抽筋,一个没活下来。”
“也许,我不为你们求情,你们还能安身无忧。”男子伸手摸了摸满目惊恐的小公子的头,柔声细语的安抚道,“你们也别怕,入夜以后这府里的人们都不会出来,我会每晚偷偷给你们带来食物。”
男子低声道:“只要你们别违逆她,她就暂时不会对你们发难,后面我再想想法子助你们离开。”
小公子顺势问道:“忘河哥哥,其他人为什么入夜都不会出来?”
“她晚上觉浅,一点声响都容易把她惊醒过来,所以府里便规定入夜以后不准任何人走动,只能待在自己屋中。”
“那忘河哥哥你为什么能出来?”
男子耐心而诚实的回答:“我被她整日困在内院,不能外出见任何人,她便只让我晚上出来,不然我会被关疯的。”
他与她之间互相有牵绊拉扯,即便放他一人在府中乱走,她也不必担心他趁机偷偷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你被发现了怎办?”听到这里,殷离忙是担忧反问,“她会不会也对你发火打你?”
那女子虽然看似身子脆弱多病,但武功极高,普通人若是受了她一掌焉能活下去。
“没事的。”男子便安抚他,“自从五年前我险些被她一掌打死,她就不敢再对我动手了。”
殷离大惊:“她为什么打你?!”
在他看来,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人物宛如一块无暇宝玉,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绝对狠不下心伤他半分。
男子沉默半响,忽地微微一笑,声音淡如云岚飘过山巅。
“因为我说我要离开她。”
后来男子真的每晚悄悄送来从仓库中偷拿来的食物与伤药,在男子细心体贴的照护下他们终是得以苟活,殷离身上的伤痕也渐渐恢复。
即便身处偏僻简陋的柴房,两人的吃食衣饱并不愁虑,男子怜惜小公子年幼正在长身体,殷离身弱刚愈,隔三差五还会带些硬菜给他们补身体。
这有肉有喝的日子比起在外面提心吊胆的躲藏竟还好去许多,倒显得阴差阳错的好笑。
日子飞逝而过,半月过去后,本还算是安稳的日子却在某日清晨被打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熟悉的低低咳嗽声响在破烂门外的那一刻,恍若阎罗王莅临现世。
殷离下意识的立刻抱紧小公子飞快缩到了角落里,目光紧紧盯着门外,一个劲的浑身颤抖,牙齿打颤。
短短三面的功夫,这个女子就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印象,即便是听到那咳嗽声就已是吓得心胆俱裂,手脚发麻。
随着咔啦开锁的声音,门栏被人从外往内的一把拉开,两名侍卫大步走进来,一人一个的拽起殷离和小公子硬生生的把他们拖到了门外。
两人被粗手粗脚的侍卫径直掼在地上,砸的眼冒金星,正爬在地上起不来时便听到上方伴随着咳嗽响起的是慢慢吞吞的女声冷冷质问。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他们两个还没饿死?”一字字冷冽入骨,“反而还愈发白胖了,我是让他们在这享福的么?”
殷离闻声慌措抬头,正好撞进那一双斜长的灰蓝色瞳孔,冷厉寒霜,空洞无物。
这双眼睛不像人的,更像是无机质无情欲的兽瞳。
就像是后天长成的假眼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这双如同假眼的冰色眼眸,没有人会不害怕。
殷离猛打了个哆嗦,不自禁的往后缩去,紧紧抱住了小公子根本不敢抬头再看她一眼。
女子冷冷淡淡的瞥了眼那对分外惊恐的大小,接着视线投向身旁束手站立的侍卫。
“主子恕罪。”那侍卫立刻单膝跪下,却是跪下的瞬间神色扭曲,泛着苍白,又恢复正常的恭敬回答道,“属下命人时刻严格守备此处,并无一人靠近过,实在不知他们为何还能未死。”
“哦?没有一人靠近过?”女子冷笑一声。
“……白日从未有人靠近过。”
女子脸色微变:“果然是他。”
她回头看向殷离两人,踩着步子缓慢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声音冷的如霜:“我说过,不准你们再和他见面,你们是觉得有他庇护就能不死么?”
殷离脸色苍白,抖得剧烈,使劲摇头的辩解道:“不,不是,小姐恕罪,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恶意,还请小姐放过我们!来世我定给小姐当牛做马,报答恩情!”
女子嗤笑一声:“来世要给我当牛做马的人太多了,几时轮的上你。”
随即扭身,平静挥手:“不听话的东西,留着也无用,剥皮刮了给他养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神情大变,顿做煞白,立马把小公子推在身后,膝行上前,手足无措的跪在她面前她,痛声哀求道:“小姐,是小人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罪责,只求小姐放过小公子与那位公子吧,一切罪名小人甘愿全部承担!”
女子冷冷淡淡甩他一眼,捂嘴咳嗽两下,声音断续的轻若蚊声,字字戳着人心。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替他求情?我要谁死,阎王都不敢多留半刻。你只得期望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飘然离去,殷离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慌忙伸手拽住了女子的衣角想再苦求她回心转意,女子却是大怒,回身便一脚重重揣在他胸口。
殷离竟被这一脚直接踹飞出了足足七八丈远,碰的一下砸在了柴房的木门上,门扉都被他撞碎了,跟着殷离一道残碎落地。
即便女子并未出全力,他一具享尊处优的废躯哪里受过这般罪,当场口吐大口的鲜血,胸口剧痛难忍,他几乎觉得下一刻就要死在了这里。
眼瞳逐渐涣散那刻,依稀看到一抹细细长长的影子走到了面前,阴沉滴水的声音响在头顶,声声苛厉,字字狠毒,足以把最凶狠的豹子都吓得匍匐卧地。
“一个卑贱肮脏的奴才,也敢碰我。”那人缓缓抬起手,秀眉不动分毫,“能死在我手下,也算是你莫大的福气。”
见状,身后小公子大惊失色的忙冲上前紧紧抱住女子的小腿,哭腔求道:“姐姐饶命!离离他不是有意的,姐姐你放过他,离离会死的!我求你了姐姐!”
女子快要气笑了,今日是怎么回事,这一大一小想着法的往她手里送死啊。
那她当然要成全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这次女子连话都不说了,准备先一掌送紧紧扒着她不放的小家伙上西天,却是掌风即将猛厉打到那小东西的头顶上时,一声猛然爆发出来的尖叫响彻全场。
“我娘是鹿小葵!”
最后一个字落下,掌风正好堪堪停留在小家伙的头顶不足半寸的距离。
好久,小公子没等到死亡的来临,颤颤的抬起头,便看见女子低首正正盯着他,眼瞳深沉,神色复杂。
“鹿小葵?”女子淡色唇瓣蠕动,“你爹……”
“我爹是萧情,字长情,是当朝的三梅郡王!”
小公子见此举果然有用,眼睛大亮,顾不得掩藏自己身份,全部和盘托出。
他慌忙指向昏死过去的殷离:“我是我爹娘唯一的儿子,小名叫鸳鸯,他是我的伴读太监,他叫殷离!我们不是坏人,是被迫逃家闯入姐姐府中的,还请姐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女子的纤细手腕果真慢慢放下了。
可是下一刻,她抬腿把小公子往旁踢开,转身甩袖离开,丢下沉沉三个字。
“关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一走,殷离就彻底昏死过去,糊里糊涂的竟梦回了年少时候。
那年,十三岁的殷离捧着要送往内司坊的礼品从御花园经过,正好听到九角亭台里的宫装少女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背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
豆蔻少女独有的清脆嗓音悦耳如银铃,字字如珠玑,读起诗来堪比黄莺啼唱,鲛人鸣歌,即便他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白丁都忍不住悄悄偷瞄好几眼。
时逢四月芳菲,御花园梨花林开的盛茂,朵朵梨花白似雪,重重叠叠的压弯了枝头。
叠叠的花影间隙里,他窥见那亭台中的娉婷少女小小秀挺的鼻尖,羊脂白玉的肌肤,在阳光下灿灿生光,美的好似一幅浓笔绣画。
而他则是看画的人。
毫不意外,殷离在画外之境看呆了过去,脚下生了根的走不动道。
他恨不得时光就停在这刻,直到那亭中少女察觉到了一道过于热烈的目光,回头来看时正好看见不远处那傻的如同木头站桩的人影。
“哎呀,是阿离啊!你在那里站着作甚?”
少女带笑的声音清脆动听,教人恍惚如同置身满山桃林,而殷离的脸顷刻红的比桃林还要艳丽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亭外的削瘦身影犹犹豫豫,踌躇不前,还脸红的厉害。
少女看得发笑,书也不读了,便倾身趴在亭栏边朝他欢快的招手:“阿离,过来陪我玩呀!”
殷离捧着要赶急送去内司坊的礼品,和在婷婷少女的笑容两者间犹豫不决。
其实两者之间谁更重要无需多说,甚至是不可比较的,但此时此刻的他没办法选择自己想去靠近的那条路。
实在没办法。
亭里的少女还在眨着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盯着他,盼着他如往常一般的走过来陪她玩耍。
这灿烈的目光都快把他看化了。
“小郡主,奴才,奴才这会儿有要事在身,不能陪您玩……”殷离简直是无地自容的愧疚请罪,“奴才罪该万死,等事过之后任由小郡主随意责罚,还望小郡主莫要生奴才的气!”
少女难掩失望之色,却仍是不甘心的扒着亭栏央求他:“呀,别啊!我都背了一日的书了,其他奴才听二表姐的话都避着不敢靠近呢!我无聊透了,你就陪陪我嘛,最多就半个时辰,好不好嘛?”
她声声像是哀求,更多的是撒娇的意味,大大的杏眼招子在眼眶里不停的咕噜噜转,带着狡猾耍赖的可气。
少女软软绵绵的每一声,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巨大铜锤敲打在他本就脆弱的心口,轻轻松松的就把他所有的防备壁垒打的支离破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险些就要溃不成兵。
但也只是险些而已。
倒不是他自定力堪比无求无欲的得道高僧,在一切极大的诱惑面前都无所畏惧,而是就在他即将崩溃之际,忽有一道天降神音把他从红尘万丈里生生捞了出来。
“课业未完就偷懒,是想我把此事告去二皇姐面前,让她再罚你抄书十遍么?”
一道水蓝的瘦长身影出现在叠叠花影后,枝头重重磊磊的桃花把她的面貌遮了一半,却遮不住花后那双温柔似月凝望的水水黑瞳。
见到这人,少女立时笑容满面,抛下书本直奔而去,一头撞入那人怀中,亲亲腻腻的抱着她,娇声唤着她皇表姐,又软又糯,像是含了满口的粘糖。
两个同样身姿灵秀的少女相拥在一起,满头桃花簇拥着她们,恍若画中仙子。
那人好脾气的任由少女抱着晃着,随后眼帘微抬,对亭的另一头愣愣站着的殷离悄悄的摆摆手,无声的示意他可以趁机离去。
殷离足足傻在原地站了半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趁着少女一心都扑在了那人身上没有发现,便端着礼品小步走开了。
其实从那人出现那刻起,少女就根本忘却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奴才的存在。
只是……他走了会儿,鬼使神差的回头远远望了身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