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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淌原比较趋向于第二个原因,他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拾掇卷起扑落在地的被子,敲了两下严罕许的门。
“兄弟,别自卑,比你小的,韩国那边很多的。”
良久过后,屋里没什麽回应,他嘟了嘟嘴决定回屋看推理小说。
他前脚刚关上自己的门,对门就打开了。紧接着敲门打鼓般密集地响起,齐淌原轻笑一声,心里暗道:果然,真被我说中了。
他露出半个头,得逞的笑容隐在门后:“怎麽了?想和我一块睡啊。我怎麽不知道我什麽时候那麽受欢迎了。”
严罕许瞪着他,质问:“你刚刚那话啥意思?”
他急了,他急了。齐淌原的笑意浮出水面,肆无忌惮地挑战着严罕许最后一丝柔情。
“你笑什麽?”
“可能是……因为没想到你竟会那麽自卑,可怜啊。”他勉强忍住笑意,“不过没关系,当不了直男,你就做零,顶多腰受点苦。”
话一出口,严罕许身子一俯,冷峻的面庞渐渐逼近自己,停下来那刻两人的鼻尖略微蹭到了一起,齐淌原感觉全身血流热了起来,晕热顺势而入染上脸庞。
他耳朵发红,声线如断了线的弦支离破碎,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好像……玩过火了。
“你说什麽,我没听懂。”他莞尔一笑,摆正对方的下方对着自己,“麻烦这位帅气逼人的小兄弟解释一下。”
“……”齐淌原被他困在一方墙角,没有一丁点挣脱的可能。对方连绵起伏的气息抚上脸畔,湿热缱绻地扰袭着最后一道闸门。
他抖着声音,强装镇定,被捆住的双眸倒映出对方野狼般的眼神。
“我说错了,说错了。”
但严罕许好像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样子,擡腿顶在齐淌原的□□下面,一字一字道:“你、说、谁、是、零?”
“哥,我真说错了,是一,是一!”
他脑浆乱出麻,已经不知道自己刚说什麽了,他本能地清楚自己危险了,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哥,你是一!是一!”
见对方还没放开他,齐淌原开始胡说一通,就差给对方跪一个。
“哥,你是直男!直男!”
“哥,我这人吃错药……脑子犯浑……脑子抽筋……我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院长他们也很担心我……你把我放了……我现在就回去……也不造谣你的清白了……”
“哥哪里会是零啊……肯定是一……肯定是直男……我是零……哥都不会是零……”
他别开视线,嘴机关枪一样霹雳啪啦地一顿求饶,音量不自觉地往上擡,引得严罕许没出一会就把他嘴捂上。
“闭嘴。”
“我又没打算打你。”
严罕许冷着脸,从他身上脱离出去。
齐淌原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开,甚至染的那双杏眼都带了一点妩媚和娇美。
严罕许指了指他的被子,问:“盖你被子?”
齐淌原没听懂,愣了一下。
“闭上你嘴,手老实点,盖自己被。”
齐淌原看向他目光投入的地方,意识到对方在说允许和自己一块睡的前提,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
如果现在说自己不去了,严罕许或许会把自己刀了,他踌躇几番,裹紧自己的小被子,沉重地走出自己的房间。
在踏入严罕许的房间前,他不停告诉自己,自己是男的,严罕许也是男的,刚才都是误会,都是错觉,都是梦。
严罕许肯定是直男,他自己也是。他坚定地相信着。
“你怎麽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严罕许握着空调按钮开了暖气。
“我冷。”
“开暖气了。”
“我就是冷。”他边说边紧紧拽着包着自己的大棉被。
“那你裹着,最好别松手。”
春节过了,他回了一趟原来的出租屋。本来半年前这间房子就该被停止租住,但容云说正好这房子月租便宜,当个仓库也不错,他们便没退租。
屋里遍地灰尘,连空气都散发着臭味。他捏住鼻子,开完窗户,开始收拾这间居住了十几年的屋子。
半年前来过几趟,他如今过了那麽多天才回来不由有了怀念的感觉。
他蹲在客厅中央,背靠着矮墩墩的茶几,指尖翻过正面前的一沓子探案小说。
它们旧的不成样,□□上磨损严重,纸张很薄又发黄,细想来这些书不知道转了多少卖家才来到了自己手里。和母亲回到这个出租屋,他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这几本书了。
当初离家没带走,单纯觉得有意义的东西应该放在又具有怀念意味的地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