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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不能表现出来那一点,因为严罕许不会想要任何人的同情,包括一个流露同情的眼神。

严罕许曾用一个不太文明的话形容外人的同情,他说它像人们看见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就想泛滥爱心,跟随地大小便一样令人作呕。

他的这番言论最后换来严叔的呵斥和巴掌,站在旁边的我一样不同意他的观点,但对此却无可奈何,那是因为有段时间我同样分外憎恶别人的施舍,哪怕对方真得发自内心给予关怀。

这个错误的想法只能由他自己瓦解,别人无能为力。

齐淌原朝他挥了挥手,问他晚饭吃了什麽。

他当时戴着耳机,没听见声音,齐淌原只好跑向他从后面肘击他。

他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消失。

“泡面。”

“你都出去吃了,还不吃好一点的。小心以后得胃病,把你疼死。”

“好,你还没吃饭?”

“我妈让我回家一趟,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喝口鸡汤,”他余光瞥见对方不离手的数学专题资料,“好好学习,回头给你捎一碗鸡汤。”

“出事了?”他只听见前半句,后半部分犹如废话一般轻飘飘掠过。

“谁知道呢,你别担心了……哎呦你别跟我一块了,又不是去干架……”

他往学校方向用力推严罕许,不让他跟自己一块回去。

“严罕许,你别犟了,快回去!答应我!算我求你了!”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的人心里一揪,齐淌原忍下沖动,摆脱杂念,继续往前推那身硬朗的男性躯干。

“有事打电话,我手机一直开机。”

“呦,好学生还违反校规呢……走了。”

齐淌原裹紧校服外套,逆着风往家赶,屁股下的旧单车发着嘎吱的转动声,他一路上骑的飞快,但他感觉完全不好,他希望回去的路上都是长达一分钟的红灯,回去的路途再遥远一些,他实在不想面对一场暴雨过后的任何淤积。

容云估计已经猜到一切都是章棣搞的鬼 ,可能已经找章棣算账了。章棣说的那些话至今停留在他脑海里,一步步推翻着他对容云过去一些行为的看解,让他目睹背后的一切肮髒。

可惜章棣高看了他的记忆和智商,以及错误理解了他和容云的关系。

他不是什麽妈宝男,他和容云的关系远远没有外人看到的那麽美好,他和容云是债主的关系,是同在一处屋檐下的陌生人。

身体流淌的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蛇蝎心肠的容云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对自己的冷淡在血缘的攻击上可以视而不见。

他的第一个身份,便是容云的亲生儿子。它意味着今后的他做事必须考虑那个女人,尽法律上的那份不可避免的职责。

但是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背负的这份使命从一开始的压力转换成了用来逃避的借口。

谈不上轻而易举,但也不愿持有。

如果今天没出其他意外,他想借着今天的空閑好好问清当年的事情。

嘎达一声,密码门解锁。

齐淌原拉开大门,正準备透过客厅投来的微弱灯光下弯腰换拖鞋,下一刻却看见不远处的容云跪在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面前,往下低的头沉沉磕在地上,乞求卑微的样子看得齐淌原不知所措。

旁边的章棣抢先做出反应,朝齐淌原露出一个邪恶狡黠的坏笑,齐淌原在那一刻才理解皮笑肉不笑其实是多麽阴暗的表情。

他不理会还在一个劲请求自己的容云,擡脚靠进玄关处站着的男生。

男生明显被吓到了,头顶的冷汗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章棣又回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冷冷一句:“有我在,你别想和那位小白脸在一起。”

他说完又神秘一笑,转首间那抹透着寒意的笑容重破那层薄壁,宛如利剑一般掘起岁月沉澱下的一处荒废港湾,琢磨不透的感觉笼罩在他周围,从那副熟悉又冷漠的面孔齐淌原仿佛透见了对方阴暗的心灵。

他咬紧牙关,斩断围堵自己的恐惧,掠过身边的章棣拉起失了魂的母亲。

母亲受了惊,双腿软的撑不起来,他只好从沙发旁边去找暖和的毯子给她垫在腿下,在这一阵忙活中,关门声顺势而来。

他忙完一切,盘腿坐在容云的旁边,他进入青春期后便没怎麽容云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谈些什麽,有时候甚至会感觉尴尬开不了口。

容云在对方没走多久,状态就重新调整过来了,她在旁边抿着红茶,缄默不言,似乎母子双方都在等对方先抛出话题。

面前的时钟滴答滴答往前移动,最长的一根渐渐靠近最顶下的数字“6”,学校第一节晚自习快开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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