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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
实在是太解气了!
真是老天开眼!
下了课的课间,大家都很开心,叽叽喳喳地谈论着那几人被砸中的惨状。
沈幼宜听着旁边桌上几人生动的描述,无意识地在纸上勾勾画画。
她知道,这一定是虞听晚做的。
她这麽好,会保护每个弱小的人。
而自己,
是她保护的许多弱小的人之中的一个。
类似云簌的人有许许多多保护自己的人,可是沈幼宜只有一个虞听晚。
只有一个虞听晚。
沈幼宜眼睛蓦然一酸,趴倒在桌子上。
她实在是太贪心了。
对于虞听晚来说,自己只是她的一个好朋友而已。
自己总是在不经意地産生这种莫名的情绪。
甚至是占有欲。
这是不对的。
她这样想。
像我这样的存在
她想割舍掉这种隐秘的情感。
可是她的心,
在否定。
沈幼宜从来没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受。
这究竟是怎麽了呢。
她的心动摇着,就像暴雨上即将被海浪拍翻的小舟。
虞听晚远远瞥了桌上趴着的沈幼宜一眼。
怎麽了
是不是她哪里不舒服
还是回来的路上被人欺负了?
想到沈幼宜之前所遭受的一切,她的心如同被利刃搅碎一般。
如果她可以出现的更早一些,就好了。
她一定会把沈幼宜从小养着,宠着,她会给沈幼宜世界上无可比拟的爱。
她不会经受世上所有的肮髒。
她会像天使一般。
而她也会一直守护着她,一世又一世,直到消散。
此刻,她再次想起了初见时的情景,在她还没有自我思想的时候。
那时的沈幼宜还是个小女孩,她穿着丝绒红的小晚礼服跟着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士做祷告。
阳光透过教堂七彩的玻璃映射在她的脸上。
她是如此的圣洁。
那时自己是什麽呢?
是亲吻她脸颊的微风,是其中的一束光,又或是她附近的一粒微尘。
她还没有自我的意识的时候,就已经不自知地被她所吸引着。
虞听晚收回思绪,对着她四周的人笑了笑,挤出了围绕着她的圈,走向沈幼宜。
她学着沈幼宜的姿势趴下,不过不同的是,她扭过头注视着沈幼宜。
虞听晚轻轻碰了一下沈幼宜的胳膊,轻声问:“怎麽了?”
沈幼宜当然听出这是她的声音。
她的心酸酸涨涨的。
她有很多的话想要问她。
比如,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的好
比如,你是真的不畏惧一切吗?
比如,要是你在保护别人受伤了怎麽办?
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过心中那个最大的问题。
你会不会再遇到了更值得保护的人,离我而去呢?
而仅仅是想到这里,她就已经痛苦到窒息,要即将死去。
她不说话,无声地沉默着。
“如果不开口说话,我就无法知晓你的心意。”
虞听晚凑近她:“阿宜,你是不是有话想要问我”
无论是什麽。
只要沈幼宜问出口,她就一定会告诉她。
沈幼宜有些踌躇。
她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幼稚得很:因为一个朋友的吃醋而让一个人一直围着她自己转,这对虞听晚不公平。
更何况,
像她这样的存在,
本就不应该再奢求什麽吧。
她最终转移了话题,试图回避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我想我一直住在你家好像也不太好。”
虞听晚心攸地一沉。
“我想再租个房子,找地方去住。”
不可以。
虞听晚下意识地抗拒。
为什麽要刻意拉远她与她之间的距离呢?
是发生了什麽吗?
她尽量克制住语气,保持温柔,将心里的疑问倾吐而出:“为什麽”
二人此刻身体无比地贴近,心与心之间却是无比的遥远。
“就是不太好,毕竟我们还是普通的同学。”
就是同学这样吗?
不是的不是的。
沈幼宜的心在抗拒地大喊。
不是这样的!
你明明应该才是
“那这样好不好,你给我房租,我把地方给你住,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去外面的房子里住。”
虞听晚提出一个建议。
无论如何,她都不放心阿宜去其它的地方住。
更何况,曾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既然阿宜想要拉开一点距离,那就交房租好啦。
既可以让她继续保护她,也可以防止被有些有心人造谣。
“好。”沈幼宜应声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