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突然起了脚步声,只见木门被推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端着瓷盘走进,身着红衣,腰间所系银铃随脚步荡起阵阵脆响
“公子,人来了。”花上鸢走近,将瓷盘递到宋观棋眼前:“新学的糯米糍,公子快试试……”
“不错……”宋观棋细细咀嚼着,神情认真。用帕子擦拭过后,便将食箸放好,吩咐道:“请齐公子进来吧。”
花上鸢心满意足端起盘子,转身离去
感受到宋观棋投来的视线,谢延会了意随即起身跟上去
他在堂屋等着,心觉烦闷,随手在桌上拿了一块东西塞进嘴里。顷刻间他脸色一变,转过头看才知道是方才花上鸢那盘糯米糍
好容易才咽下去,谢延皱着眉,嘴角艰难扯出一抹笑:“这糖怕是放了一罐吧,他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
见齐绪修走近,宋观棋又抬手将面前帽裙收拢几分。他头戴帷帽,帽裙长可障身,现坐下,素白便落了一地
齐绪修见木案上置一楸枰①,对面人又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有些意外:“怎在室内也戴着幕离②?”
白纱后传来轻笑,宋观棋递去茶盏,说:“面容生得不堪入目,恐伤了公子的眼。”
齐绪修抿一口温茶,右手所执黑子轻轻放下
二人并未多言,心照不宣便展开了对弈
齐绪修似是不经意提起:“公子,倒是让在下想起一位故人……”
“愿闻其详”
“已是故去之人……”齐绪修微微侧眸,“原国子监祭酒③——林如海”
见宋观棋没有反应,他继续说:“我曾拜于他门下,与其有多年师生之情,吾师为人坦荡,心系黎民。崇义帝在世时外戚干政,宦官擅权之风盛行,他作一诗上献圣上,以求清君侧。却惹怒奸党,获判死刑。”
说到此处,齐绪修不由得沉下声来。林如海一生仁义,忠贤之名深入人心,可与爱徒最后一面却在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