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啊。
韩越的脑子在这24小时内第一次这么清醒。他舔了下嘴唇,挪了挪屁股,又去伸着脖子去够那块肉,于是楚慈再往后撤——然而韩越却一下重心不稳,往他身上歪了过去。
楚慈怕叉子戳到韩越,下意识地去扶,于是瞬间肩头一沉,是韩越的脑袋撞到他肩上,他的双手摸到了一手的汗。对方身上带着湿气的热度隔着薄薄的衬衣烘烤着他单薄的胸膛,危机感来的猝不及防。楚慈瞬间僵住,立刻抬起手来抵住韩越的肩膀想把他推开。但那肌肉硬实得跟石头一样,触手就知道根本推不动。
韩越靠在他身上,一迭声地小声哄着:“别怕、别怕,让我抱会儿,我不乱动。”他的脑袋在楚慈颈窝磨蹭,深呼吸着去闻他衬衣衣领上的洗衣水的清香。他想抬起手去抱楚慈,只抬起一半就被链子拽住。
他说:“你看,我抱不到你的。”
楚慈不是铁石心肠,他听得出这句话里的苦涩——怎么之前抱得到的时候不知道惜着点甜头呢?
半晌楚慈把韩越用力推开,自己吃了最后那块肉,起身简洁道:“去洗个澡,我收拾下床。”
韩越舔了舔嘴唇,故意把链子扯得哗啦哗啦响,床都好像突然变得软得跪不起身来:“不是,你把我脚上解了,不然这穿着裤子没法洗。你也不想我穿着湿裤子再上床吧?”
楚慈拿着空饭盒起了身,闻言一挑眉:“你还想穿着湿裤子上床?干脆睡浴室吧。”
“真狠心啊。”韩越唏嘘不已:“行吧,就冲一下,这样子也没法搓澡。冲完了开个浴霸烤烤干,你要进去看,一准儿能看到我头顶冒烟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噗。”
韩越抬头,正好看到楚慈还没落下的嘴角,脸色都柔和了不少。
得,能博美人一笑,头顶冒烟算什么。韩越于是趁热打铁地继续装可怜,为了博伴侣的欢心以便让人对他的亲近没那么抵触而破天荒地动起了他那聪明的小脑筋——尽管他的举动本身的最终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把人吃进嘴里,只是现在需要一点耐心。
“今天真的憋死老子了,想抽根烟都抽不了,一想到你在外边就着急上火的,再一想还不是把你给逼太急了,活该挨捆呗——你这什么眼神?这我真解不开!媳妇儿你可以怀疑我的肾撸了一天还能不能好,但是你不能怀疑中国制造啊!”
“你的肾难道就不是中国制造了?”楚慈带着笑意板起脸,拿脏衣服抽了他一下:“快滚,难闻死了。”
于是韩越快乐地蹦跶起来滚进浴室了。即使楚慈还是没给他解开约束带,但他知道他会的。他知道楚慈心软、人好、刀子嘴豆腐心,只要没把他逼到那份儿上,楚慈不会太过激动。手被牵扯着,没法调开关,于是韩越看了看,低头拿鼻子戳了戳板面儿。
他要调到35,楚慈体温偏凉,喜欢调到40,有时候还要高。
滴滴几声,正在换床单的楚慈动作顿了一下,心想忘记这茬了。
有时候韩越觉得自己也挺卑鄙的。耐心一点,猎物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一直等到他真的不得不开了浴霸把自己烤烤干的时候,他才开始穿着湿透的睡裤坐在马桶盖上认真思考起来,在楚慈跟前做低伏小到底有没有用。
——有用的。
楚慈在他冲澡的这半个小时里就坐在客厅认真地找了几篇论述Alpha易感期异常表现的论文扫了起来,总结出了“在Alpha易感期内所有精神病的症状都有可能体现”的结论,甚至还会发扬光大。所以行为前后不一致或者性格突变这种都可以算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足够用以解释韩越这一次的异常。简单来说就是既然没办法主动狩猎,那就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楚慈喝了口水,屏幕的光芒在他的眼镜上反射出方块状的荧光,眼神闪烁着若有所思。
那么在直截了当的强取豪夺不管用之后,这种为了求欢而做出的低姿态在去除镣铐之后还能保持多久呢?
浴室里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伴随着韩越一声低闷的痛呼。
——噗通!
楚慈顿时从沉思中惊醒,心脏重重一跳,立刻起身往卧室里走;走出两步又退回来,拿起了鼠标旁边的钥匙。
他三两步走过去“呼”地拉开浴室门,那一瞬间看清了里面的情形,顿时皱起了眉:“你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越整个人摔在地上,低着头,裤子湿透了贴在腿上,肌肉的线条隐约可见。裤脚堆在脚下,看来刚刚是踩到了裤脚然后起身的时候滑倒了。浴霸的暖光给他整个人烘烤得有些发红,没干的头发果然正在冒出丝丝缕缕缥缈的白雾,果真是头顶冒烟。
“哎呦喂这谁呀这么好看!……啊不行我操疼死老子了。完了,我脑震荡了。”
韩越坐在地上嘶哈嘶哈地晃脑袋,手不断地抬起放下,眉头紧皱,看起来是真的很痛;楚慈直接在他身前蹲下来两下把约束带解开,伸手摸到他的后脑勺:“有没有感觉晕?……啊!”
韩越的手咋一解放,根本忍不住,一把把人拽了一个踉跄跌进自己怀里,立刻便死死抱住。
“晕,可晕了,给我抱会儿就不晕了。”韩越终于抱到人了,抱得满满的,贪婪地低头猛吸一口楚慈身上的香味儿:“老子算是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半天不见也是一年半——哎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