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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吃得很急,一口饭一口酒的:“我很快,很快吃完。”

“不急,”卢比说,“领导要我招待好,以后要长期合作,大家是朋友。你们过来很远,见完领导,我安排你们玩,纳内克晚上,好玩。”

——难怪会直接带他们去红灯区,看样子其他的考察人员玩得还挺花。

投资建设旅游城市是超大型项目,里面可捞油水的地方也很多;看卢比这副“懂行”的模样,估摸着除了他和季岸,来的没几个正经人。

吃饱喝足,卢比领着他们往那栋小楼走。

这栋楼和小吃街离得很近,但周围却连路灯都没有,黑漆漆的,唯独小楼入口立着灯牌,看起来像是营业性场所。

“在上面,”卢比率先走进楼道,“来吧。”

楼道里倒是装了灯,楼梯又陡又窄,两边的墙壁上有不少乱涂乱画,看起来有点骇人;迎面穿下来的风冷得厉害,沈忱一边上楼,一边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声音压得极低,怕被卢比听见,朝身后季岸道:“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儿。”男人说。

登完最后一层阶梯,是一个长拐角。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站在那儿抽烟。

卢比和他们打了招呼,说了句什么后,接着示意他们跟上。

沈忱在那两个壮汉的注视下往前走,浓重的烟味混杂着熏香的味道从他们前进的方向漫过来。他不由地放慢了脚步,等着季岸走到他身边。男人一贯的平静成了他现在的强心剂。他悄悄拽了拽季岸的手,喃喃说:“……不至于这么社会吧……”

“我也觉得。”季岸说,“你真的确定他是负责人吗?”

“卢比?不是他还有谁会在那个酒馆里等两个华人啊,他甚至知道是两个人……”

他们悄悄说着,在走道的尽头,卢比推开了一扇门。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办公桌和台球桌的神秘搭配——好些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站在里面抽烟,有的抽烟,有的打牌,有的打台球。

而办公桌后面,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抽雪茄。

办公桌上有盏白色台灯,男人像是在看账本或者其他什么本。听见卢比带人进来的动静,他抬起头,一副不好惹的模样看向他们:“Welcome to Nonexistent(欢迎来到纳内克希斯坦特)!”

卢比还尽职尽责地翻译:“领导说,欢迎。”

沈忱汗毛都立起来了。

中年男人又说了句什么,卢比翻译道:“货,拿出来看,看后再说价格。”

沈忱看向季岸:“什么货?”

季岸看向卢比:“什么货?”

卢比看向领导:“%@#@…?”

第二十章 英雄登场!

卢比的话一说出来,乌烟瘴气的台球室里,不管是在打牌的、打台球的,还是抽烟的、聊天的,所有人都在一刹那看向他们。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们如同被嵌在空气里的两具木乃伊,全身僵硬。

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天花板上嵌着的白灯时不时地闪烁。每张脸都很惨白,只不过最惨白的是他们。

沈忱不敢看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也不敢看周围的彪形大汉。他无处安放的视线左右乱飞了几下,最后落在了办公桌下,那里有根废灯管露出来一截,他便干脆盯着灯管看。

中年男人,也就是卢比的“领导”——沈忱现在知道卢比为什么称呼他为BOSS了——面无表情,但目光凶恶,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他朝卢比又说了几句,卢比再度看向他们:“货,货在哪里?”

沈忱背后发凉,紧张地笑起来:“我们是不是,有点误会?”

卢比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听清,自顾自说:“我的领导问你们,货在哪里?”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我们认错人了。”沈忱话说到一半,季岸忽地抬手拦了拦,抢过话道,“你认错人了,我们没有货。”

对方边比划边道:“你们,药,违禁品,货呢?”

沈忱脑子一抽,跟着比划道:“我们,没货;你,认错人的明白?”

卢比大约是听懂了,连带着卢比的“领导”好似也看明白了。

他稍稍往后站了些微,努力挪着眼珠子看向季岸的脸,悄声道:“他——们——是——毒……”

“你才知道?”季岸不客气地反问他,“这就是你说的负责人?”

沈忱:“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他们悄声说着,对面卢比也正和中年男人在急切地解释着什么。

中年男人忽地扬声:“@%#@#*!”

卢比点头哈腰,看起来像是在道歉,转而又扭头冲他们问道:“你们是警察吗?”

中年男人倏地抄起烟灰缸,朝着卢比狠狠砸过去,嘴里还不清不楚地骂着什么。卢比反应倒是快,侧闪一步,刚刚好躲开。玻璃烟灰缸在地上砸出巨大声响,碎片弹飞;沈忱只觉得余光里有东西倏地飞过来,不等他做出反应,玻璃渣子就狠辣地擦过他的右脸颊。他“嘶”地一吸气,捂着脸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操!”

就这退半步的动作,和这声字正腔圆的国骂,彪形大汉们就像方阵队表演似的齐刷刷站起来。

沈忱:“!”

季岸:“!”

这群人的老大端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抽雪茄,一手搭在桌面上,手指轮换着敲出马蹄的节奏。他神情微妙,除了“来者不善”之外,沈忱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本来也不擅长看脸色。但那些大汉,包括卢比,仿佛都已经读懂了他的意图:那些人不紧不慢地慢慢围过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满脸的蓄势待发。

“……我觉得我们要完蛋了,”沈忱匆匆说,“怎么办季岸……”

男人冷静得诡异:“等下我说跑,你就跑。”

“怎么跑啊,这怎么跑啊……”

三两句话间,包围圈越来越小,白灯把一张张脸照得极其可怖,沈忱紧张到吞口水:“我不会死在这里吧?……”

“下了楼往右跑,我会追上你。”

雪茄男几乎和季岸同时开口,说了个什么简短的词。

下一瞬,季岸一脚踹在他们身后堵门的男人身上,朝着沈忱大喊:“跑!”

有那么零点几秒,沈忱感觉自己是九十年代的港片主角,正在经历和黑恶势力的对抗,最后会遍体鳞伤的获胜,因为正义必胜。

但零点几秒后,恐惧便占领了他的理智高地,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听不着,耳朵里只有季岸那声“跑”。

他疯了似的撞开那些彪形大汉,就往门外冲。

然而那些人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沈忱没能跨过那个门槛,后领子就被人抓住了。

他倏地闭上眼,却听见壮汉在他身后一声闷哼,接着松开了他。

沈忱回过头,季岸撂倒壮汉的手肘还没完全放下。男人没有一秒犹豫,没有一句多的话,甚至都没多看沈忱一眼,闪身便往办公桌处冲。过程中男人像趔趄似的前倾身体,顺势捞起办公桌下那根沈忱盯过的灯管。紧接着,季岸左手撑在桌面上,利落地越起再落下,几乎在眨眼间窜到了雪茄男的背后。

男人一把箍住雪茄男的脖子,在一众惊呼声里,把灯管狠狠敲在办公桌上。

玻璃管哗啦地碎了一地,剩下半截仍握在他手里,破口处闪着锐利的光。

众目睽睽下,季岸轻巧地一抛再一抓,反手抓住灯管,拿破口对着雪茄男的侧脖子。

众人:“!”

沈忱:妈的这人好帅!

再没人注意沈忱,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季岸身上。

只有季岸看着他。

他看见季岸用嘴型说“走”,沈忱深吸一大口气,扭头狂奔。

守在走道的那两个黑夹克还没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正笑嘻嘻地闲聊。沈忱冲出来得太突然,两个人反应不及,沈忱就那么缩着肩膀,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踉踉跄跄跑下楼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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