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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岸不紧不慢蹲下身,那双八字眼和他正不爽的表情完美配合出一张恶霸脸:“Sail, or I'll hit you dead(开船,不然打死你).”

渔夫捂着脸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跑回船尾发动机处。

噪音又出现了,沈忱揉着自己打痛了的手,问道:“你跟他说的什么?”

季岸:“‘麻烦开下船’。”

沈忱:“你还怪有礼貌。”

船恢复了之前的速度,继续在海面上飞驰;沈忱只觉得窝了这一路的火气,终于宣泄出去,胸口不闷了,人也不烦了,心情在暖洋洋的日光和凉爽的海风中竟然好起来了。他陡然间觉得,这一切也没那么糟糕,或者说糟糕的反正都已经过了,接下来不糟糕就好。

季岸脸色也有好转,至少没有刚才被要钱时那么臭了。他并没刻意坐回对面,而是就近在沈忱身边坐下;沈忱也很自然地拿了烟出来,递给季岸一支。

两个人抽着烟,季岸说:“往不吃辣的人碗里倒辣椒油比较过分吧。”

莫名其妙的话头让沈忱一愣:“……什么啊。”

“我说,比起往杯子里倒番茄蛋汤,倒辣油的人比较过分。”

他这才察觉,季岸又诡异地续上了之前他的话:“……你还在想这个事呢?”

“是你在想,你不提我差不多都忘了。”

沈忱突然智力提升:“忘了什么,忘了我往你牛肉粉里加辣椒油的事?”

季岸:“是面。”

沈忱:“你看!你看!你明明记得,记得好清楚,甚至记得是面!”

季岸:“……”

沈忱:“你别装了,我初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你这人小肚鸡肠,就爱记仇,你是不是有个记仇本,上面写满了我的名字啊?”

季岸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远处,用一种只是在欣赏海景的平和语气淡淡说:“……还真有。”

沈忱:“?!”

“我承认,我是挺记仇的。”季岸说,“所以你撕我卷子、往我作业里插写了班主任坏话的纸条、下棋的时候作弊……”“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都记得。”

沈忱嫌恶地吐出一口烟:“那还好我转学走了,照这么累积下去,你不得暗杀我?最低是个买凶杀人。”

话说到这儿,季岸又突然的沉默了。

正当沈忱想问他怎么不说了的时候,远处的海平面上竟冒出了一抹绿色。紧接着,被苍翠完全覆盖的海岛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好像到了,”季岸的语气中都透着点惊喜,“终于到了。”

沈忱更是喜上眉梢:“终于他妈的到了!”

大约是真被刚才那一顿毒打给打服了,鼻青脸肿的渔夫没再玩什么花招,船保持着速度往那座海岛前进。

“等今天考察完,晚上我要好好泡个澡,睡一觉,明天再狠狠吃顿大餐。” 沈忱说,“这叫什么来着,余后劫生?”

季岸:“劫后余生。”

“啊对,对,劫后余生。”沈忱望着海岛,满眼都是对接下来要胡吃海喝蒙头大睡的渴望,“按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下来肯定不会再这么倒霉了,你跟我保持点距离,不要把霉运传染给我了。”

他稀奇古怪的逻辑把男人逗得嘴角微微上翘:“你还是不够严谨,这时候你应该算一卦。”

“对,是应该算下。”沈忱高兴得都没听出来对方是在嘲讽,掏手机出来立马摇签。

然而动画加载过后,就卡在签文即将揭晓的画面,加载圈转了半晌也没能显示出来。他瞥向屏幕上方的状态栏,上面赫然显示着“无信号”。

“这鬼地方信号都没有。”沈忱嘟囔道。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就看见季岸望着海岛左看右看的,像在找什么东西:“你在看什么?”

“他们的船,”季岸说,“这岛上肯定没修港口,但船应该会停在附近吧,怎么没看到船?”

“没看到就没看到呗。”沈忱无所谓道,“那船也不能停在海上等他们结束吧,肯定开走了呗;就算还停在附近,也不一定停在我们这边,可能停在背面?”

“不,我们是从同一个方向出发的,着陆肯定也在同一个方向。”男人皱了皱眉,“我觉得有点不对……”“你闭嘴,你别说,你乌鸦嘴。”沈忱道,“你别想霉我。”

季岸突然话多了起来:“理性分析,我觉得你说错了。”

“我哪里说错了,就算在同一个方向,船也可能已经……”“不是,我是说,每次都是你不听我的,或者你单独做决定,我们就会倒霉,”季岸一本正经道,“如果你非要说这是玄学范畴的事,那我只能说,是你很倒霉,我是受牵连的。”“……你厉害。”

言谈间,岛屿理他们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抵达。

季岸直接开始拿行李箱,抽出拉杆,就等着靠岸;见他这副提前做准备的乖巧模样,沈忱也跟着提起箱子。

然而真当岛屿近在咫尺时,沈忱忽地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儿:“等等,这码头都没建,我们怎么上岸啊,从水里走过去?”

“应该会有离岸近一点的停靠点?”季岸说,“吃水比较深一点的地方……或者只能从走上沙滩了。”

沈忱摇摇脑袋:“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来考察的工作人员要踩水上岸……你不睡觉,屁事没有。”

“你要这么说,那我只能从机场开始算起了。”

“……你怎么不从初中开始算呢?”

“也不是不行。”

引擎声再次停下,这次不再是渔夫的花招,而是小船就要靠岸。

未经开发的荒岛确实和沈忱担心的一样,没有码头,就意味着没有能干干净净登陆的地方;但好在小渔船并不需要多深的水,船速越来越慢,慢慢地跟随海浪涌进浅水区。

挨了打的渔夫畏畏缩缩从船座下抽出一根杆,走到船头用杆子扒拉住岸边一棵树,借力把船头杀进沙滩。

无人问津的海岛就这么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挺拔高大的椰子树,淡黄的细沙,深处是郁郁葱葱的热带树木,到处都是未经人类打搅的自然风光,空气中淡淡的咸味和草木味道混杂在一块儿,海风再一吹,对于他们这样长期都待在钢筋森林里的人而言,确实是种罕见的享受。

沈忱拖着行李箱率先了船,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隔着鞋底也能感受到湿润;季岸紧随其后,提醒了句:“你慢点。”

“还真挺不错啊,”沈忱自顾自道,“太适合烧烤了,你看,支个棚子,摆个躺椅,然后吃烧烤,确实是可以开发一下。”

他们俩刚走上沙滩,船夫连忙再用那根杆子反手一戳,靠着反作用力,船倏地退出沙滩,重新回归海浪里。

身后的动静引得他们俩回头,就看见船夫连着用杆子戳了好几下,眨眼间便和他们拉开了十足的距离。紧接着,船夫手持长杆,有些滑稽地朝他们大喊:“@%#!!”

“他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不知道,”季岸说,“大概是在骂我们吧。”

“呵,他坐地起价他还有脸骂我们。……他骂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男人想了想,说,“大概是‘去死吧’之类的吧。”

沈忱:“你听得懂哦?”

季岸:“我编的。”

渔船走了就走了,走得是急是缓,渔夫是骂是夸,他们都不在乎——反正接下来和负责人汇合,所有的事只需要听从安排就行。

两个人各自拖着箱子,从沙滩走上沙土地,顺着外围走。

“我们也就晚了十几分钟,应该很快就会遇上了吧。”沈忱说。

“不好说,客轮比渔船肯定快不少。”季岸回答,“但他们应该也不会往深了走,顺着海滩总能找到人。”

“今晚我想吃海胆拌饭,”沈忱边走边道,“配可乐。”

“你是会配的。”季岸表示赞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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