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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生活又恢复平静了呗,等他辞了职,想玩就玩,想摆就摆,不要太舒服。
反正就是朋友圈互相点赞的关系呗,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反正就是不谈恋爱呗,人不谈恋爱又不会死,能活那就是好活。
反正就是……
眼看就快轮到沈忱上车了,他忽地有种喉咙被掐住了般的窒息感。
心在碰碰狂跳,仿佛有什么就要从他的灵魂深处剥离,促使他急切地想把它抓住。
——不是的,跟那些都没有关系。
——答案很简单,承认喜欢就有那么难吗?
——他承认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冲动,但……
沈忱无意识地退了两步,肩膀一下撞上后面聊天排队的人。这一下碰撞仿佛打开了他心底的某个开关,心底的一切都在刹那间明朗了起来。
“……你干啥。”后面的人抱怨道。
“不好意思!”沈忱匆忙地回了句,转头出了队列,脚步快得都带风,朝着地铁方向飞快走去。
地铁乘坐口在机场大厅里面,得从另一个方向出去;他一头钻进门里,看着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地大厅,一边用眼睛到处找季岸的身影,一边接着往地铁走。
这几步路的光景,沈忱想了很多,甚至想到很多经典电影的情节,感觉自己会像电影里一样找不到季岸,错过季岸,然后抱憾终身。
但现实终究不是电影,他不可能找不到季岸——这灾舅子有接近一米九,到哪儿都很好认。
看到那个身影时,沈忱想也没想地喊:“季岸!!”
男人回过头,视线穿过来往的人,准确捕捉到了他。
沈忱立马跑上去,喘着气道:“你再说一次。”
季岸一头雾水:“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啊。”
“……强迫别人表白?”
“什么叫强迫啊,你不是喜欢我吗?”沈忱不自主地拔高了声音。
“哦,我改主意了,”季岸说,“不喜欢了。”
“你?你他妈?我……”沈忱心里的那把火立刻烧起来,季岸不愧是生火大师,“玩我是吧?”
“我不会喜欢不喜欢我的人。”男人露出他招牌的表情,要笑不笑地说道。
沈忱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你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的音量没控制好,引得周围有人看了过来。
但此刻沉浸在愤怒中的沈忱,完全没察觉到他人的目光。
季岸任由他抓着,轻飘飘又是一句:“那你确实喜欢我,对吧。”
沈忱咬牙切齿:“……一点点。”
季岸:“什么?听不清楚,你说清楚一点。”
沈忱:“我说一点点。”
季岸:“什么一点点,听不懂。”
“我说我有一点点喜欢你!!!”沈忱怒吼道。
一瞬间,整个机场大厅都诡异地安静了半秒。
沈忱这才察觉到自己光天化日之下,揪着另一个男人的领子,狠狠地表了白。他的脸倏地烧起来:“你故意的!……”
男人“噗”地笑起来,接着像是突发恶疾,越笑越厉害,越笑越停不住。
“你笑什么啊……”
“哈哈……”
“别笑了!!”
“哈哈哈……”他说,“谢谢你哦,我也喜欢你。”
End.
作者有话说:
应该还会有点小番外
第五十七章 番外(上)
回国三天后。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问茶姐的。”
沈忱正躺在家里摆烂,突然接到陌生电话。他还以为是快递,谁知道电话一接通,说话的是季岸——经过荒岛上那么一出,他现在一秒就能认出季岸的嗓音。
听见季岸这么说,沈忱倏地从床上仰卧起坐:“你跟茶姐说了啊?”
男人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有些水声,还哐当响:“说什么?”
“说、说,说那什么啊……”
“呵,至于吗,快三十岁的人,谈恋爱三个字烫嘴?”季岸嘲讽道。
“……那你到底说了没。”
“我说你把我手机扔了,我找你赔新的。”
沈忱长舒一口气,又倒回床上:“那就好,那就好。”
“实话实说罢了,”季岸说,“什么时候给我买手机,沈少不会想赖账吧?”
“赖什么帐啊……”沈忱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那现在好了,刚好出去吃个饭。”
“行,怎么见?”
“……你来我家楼下,”沈忱打了个呵欠,“我发地址给你。”
“好。”
说完,季岸就毫不留情的挂了,连声“等会儿见”都懒得说。沈忱无语了一阵,再度坐起身,在他柔软的大床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就像是还没睡醒似的,他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要穿什么衣服出门,往后又后知后觉地震惊:
他要和季岸见面了!!
这算约会吗?!这算约会吗?!
一想到“约会”两个字,沈忱的脸就烧了起来;他抓着被褥倏地把脸蒙上,又倒下去,卷着被褥在床上滚了三圈,最后憋出一句质朴的:“操……”
约会,他当然不会怯场;他沈少在同学朋友圈子里也算是个社交魔人,根本不存在什么怯场;对他有意思的女孩单独约他出去吃饭什么的也有过,他可从来都没当成事过。在荒岛经历之前,季岸如果约他,他最多也就是“不想去”“懒得去”“去干嘛呀”;但现在,光是想想他们俩的关系,沈忱就觉得要了命了。
——不行,得赶紧起来洗个澡洗个头,好好捯饬两下。
在床上仰卧起坐数次后,沈忱终于掀开被褥下床,光着脚就冲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沈忱戴着两串佛珠下了车库。
季岸如约在车库出口等着他,见到沈忱车牌时,季岸还低头跟笔记上核对了下车牌号。
沈忱摁下车窗:“喂,上车。”
男人勾着唇,有些嘲弄地笑:“沈少车不错啊。”
“那是。”
季岸拉开车门,上车后第一反应是关窗,然后毫无预兆地欺身凑近沈忱。
“嗯?你干……”沈忱话没说完,被男人捏住下巴堵住了嘴,“唔?!”
前一秒,沈忱想推开这个灾舅子;后一秒,亲吻唤醒了些感受上的记忆,让沈忱不自觉地回应。他顿时就飘忽在了这个吻里,那些有的没的都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滴——!!”
直到后面的人狠狠一按喇叭,沈忱倏地回过神,踩下油门就往前开,把路让出来。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他让出路还不算,又开窗朝外吼:“市区不让鸣笛不知道吗!”
后车已经扬长而去。
他接着打方向盘,尽量目视前方,余光都敢落在副驾驶的人身上:“那什么,系好安全带……”
“嗯,”男人似笑非笑道,“柑橘味的。”
“什么柑橘味……”
“你的香水。”
沈忱的脸又开始烧得慌:“关你什么事啊……”
“随便说说。”男人系上安全带,没接着戏弄他,“车里能抽烟?”
“抽。”
“你抽不抽?”
“抽。”
男人低头用嘴先点着了一支,然后递到沈忱嘴边。这样滤嘴上难免会沾上点唾液,可沈忱一点也不在意——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他们都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直接含住。男人再给自己点了支,开了车窗静静地抽烟。
要是换做刚知道要出差时,沈忱巴不得他们俩能安安静静别相处。
但现在,车里这份安静都让他心里七上八下。
他摁开音乐,他们俩都喜欢的那首《酩酊大罪》放起来;沈忱目视前方地开车,季岸看着窗外,竟不约而同地跟着哼起来。
哼了好一会儿,季岸突然说:“怎么金链子戴三条,手串也要戴两串的,虽然真是暴发户,也不用这么显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