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寒只是轻微叹气。
气氛突然就这么凝固下来,段熠微不想他一直提自己母妃的事,便煞有介事道:对了,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没等段清寒回话,顿了下继续把后话说完:黎帝在我手里。
段清寒听后颇为震惊,但还是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你是说楚易在你手里?他不是跑了吗!
是跑了,不过后来又被我抓了回来。我没杀他,一来他性格懦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二来我觉得他还有用,最起码能用他当做鱼饵。
鱼饵?段清寒总是能很快猜到段熠微话里的意思,他解读道:你是说,用他钓赵凌吗?
不是赵凌。赵凌我们现在都动不了的原因,是因为他底下太多跟他沆瀣一气的人。只是除掉赵凌简单,但是把那些人全挖干净再换新枝,就难了。
一国之相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国家扎根的地基,要想动地基,那得从地表开始一点点往下挖,才不至于让整个国家在失去地基后顷刻崩塌。
这点道理,不仅段熠微懂,段清寒更懂。
段清寒听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又问:那楚易被你安置在哪?
还在我府上,不过我这边赵凌肯定会派眼线盯着,不安全,所以我决定把他交给你。
交给我?
你这皇宫这么大,藏个人肯定没问题。
段清寒想了想觉得也是,再怎么着,赵凌也不敢对皇宫做过多的眼线,这里面的皇兵毕竟是东方寅的人。
东方寅这个人虽然脾气爆又极度厌恶段熠微,但他对赵凌的态度是跟段家一样的,甚至他还表现的更明显一些。
段熠微看这件事解决的差不多了,又突然对段清寒道:小八,想跟你商量个事。
段清寒第一次听他跟自己说要商量事,不觉有些诧异:你想做什么我不从来都依着你,怎么还客气起来了?
那个宁海棠,我不想还回去了。
段清寒听罢怔了一下,很快否决:除了这件事。
虽然他对段熠微一向有求必应,但这件事他确实没办法妥协。
他又看着段熠微如此认真的态度,随口问:为什么不想还,你难道对他动心了?
没有。段熠微否认的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不过是觉得这么一绝色,香消玉损在刑场,可惜。
绝色?
段清寒没见过宁海棠,只知道是四国世家公子排行首位的一位男子,号银月公子。
他不是个男的吗?
是,但姿色胜过任何女子。
能让段熠微上心的都是美人儿,这点毋庸置疑,但段清寒还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男子,能被他如此挂念。
你形容一下,我想象不出来,一个男人的美色是怎样。
段熠微想了想,从不词穷的他,竟然无法跟眼前人形容宁海棠的美。
非要说的话,大概
最后,段熠微也只是随便给了个囫囵吞枣的解释:他好比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也是天神下凡。
他穿白衣,就仿佛这世上下了场大雪。他夜色下伫立,就仿佛月光在他身上渡了层皎洁。他有着男人的英气和霸道,也有着女人的阴柔和倾城,他太特别了,特别到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却。
可谓风月无边,羽化登仙。
段清寒听他一口气形容了这么一大篇赞溢之词,淡淡道:我看,你就是对他动了心思。?
第24章 我要他,不过让他发挥这副身子骨该有的价值(修)
段熠微笑了笑:你明知道,这世上不会有让我动心的人。
之前那个秦小玉,南楚公主,我看你倒是挺认真,竟留了她一月在府上。
我是看你不要,替你可惜。段熠微辩驳道:你觉得我对她是真心的?
我对女人没什么心思。段清寒别过头去,在看外面随风动的荒野蔓草。
所以别人当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你却只有一个皇后,还从来不入皇后寝宫?段熠微玩笑道:你都不怕外人议论你有什么隐疾。
对,我有隐疾。段清寒给了他一个没好气的眼神,不跟你一样,征战四方,外面打仗,床上也打仗。
所以我才是正常男人,你不是。
我只是段清寒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没遇到一个,走进心里的人罢了。
哈哈。段熠微笑了两声,大气道:以后要是有看上的人跟我说,哪怕是看上我床上的美人儿,我也绑了给你送去。
段清寒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就没再聊下去,而是回到了之前那个话题:说吧,你留宁海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一提到宁海棠,段熠微就回的特别果决,我要他,不过是想充为军妓,让他发挥点他长了这副身子骨该有的价值。
军妓?你可真够狠,不说他是个男人,他可还是个铁骨铮铮的将军吧?
段熠微却满不在意道:铁骨铮铮又能怎样?落在我手里,我就有万般手段削去他这份傲骨,我会让他渐渐明白,他以后只会是一个供人玩乐的下贱之卿。
段清寒神情不太自然,他清冷的面容藏了些欲言又止的话语,最终只是化作几个字,跃然于唇。
劝你别玩太过火。
我觉得不过火,败将就该有败将的样子。
你以前不这样。
我以前就这样。
我是说段清寒想了想措辞,继续道:你以前不会这么去折磨一个人,败在你手里的人那么多,躺在你身下的人也那么多,你从来都没有戾气这么重过。
戾气重?
段熠微难得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会疑惑的,可是段清寒的这番话,着实让他动摇了些许。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答案,大概是宁海棠是第一个完全不入他温柔乡的玩物。
像别人,就连秦小玉一个本该恨他的人,都哭着求着自己多看她一眼。
而宁海棠在给他那一剑的时候,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自己也不至于动那么大的气,把他往死里虐。
罢了。段清寒也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你若真想留他,我得去问问母后的意思。
太后那儿你不用去,我去同她说。
你去?段清寒觉得不妥,因为太后不喜欢段熠微。
不仅不喜欢,两人还有仇。
这次回来,我还没去给她请安,正好借这个机会,一起。段熠微笑的深藏不露,话也说的雾里看花。
那你怎么跟她说?实话实说吗?
实话实说做什么?让她赞叹我的好手段?段熠微略微嘲讽道。
段清寒还是不放心,那我同你一起去。
段熠微思忖了一下,依旧是拒绝了他,你别去了,这事若牵扯到你,会影响你们俩的母子关系。
段清寒不语,他也知道段熠微的确是在为自己着想。
段熠微又道:本来这就是我个人的执念,我自己处理就行。
那行吧。
*
秦小玉哭了一会儿,就走了。
屋里又剩下宁海棠一个人,他可不想在屋里坐牢。
好在现在手里有武器了,所以现在他根本不怕门口守着的听楼,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就冲了出去:我要出门!
门口抱胸而立的听楼古怪且慵懒的暼了他一眼:要出就出去呗,不用跟我汇报。
宁海棠:你不拦我?
王爷又没让我拦你,他说你可能心情不好,出门逛逛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