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坐在后面正在呼吸吐纳,不得动弹的云平!
她当下一惊,运转剑势打算下劈,可那鬼哭藤去势太急,已不能阻,云澄急忙回身后撤,想要阻止。
快!再快点!
这洞内火光闪动,辉煌明亮,云澄周身功法运转极快,分明数十步之遥,却始终慢上鬼哭藤一步。
那藤首尖锐如枪,便是即便是全盛之时的云平尚不能用肉/体接这舍身一击,更罔论她现今灵力全无,陷入冥想之中,丝毫察觉不到外界安危,不得动弹。
阿春!
云澄双目赤红,额上滴汗,下意识便空手去抓那鬼哭藤,情急之下叫她名字,试图将她从冥想中唤醒。
而云平她安坐在地,做冥想状。
不动如山。
第五十二章 :山鸣谷应
那藤蔓离得云平很近,参天大树一般沉重粗细,便是撞到谁身上都不可能挨下这重重一击后还能安然无恙。
云澄已丢了那剑,她力气极大,龙爪也极为锋利,即便妖藤外皮如钢铁一般坚硬,也让双手成爪抠进这妖藤之中。
与此同时将脚一跺便陷进那泥地里,她平素爱洁,现今也顾不得脏污,只是用了全身里的力气去与这藤拉扯。
这并不是无用之功,那藤几不可察地顿了一顿,然后不动了,这使云澄生出信心来,哪里管的上自己手臂酸软,只管与这藤拔起河来。
但云澄着力在此,精神与注意力都被面前的妖藤所吸引走,自是没有瞧见自己背后那最后一个门神缓缓松开了花苞同单不秋,正悄无声息地蜿蜒伏爬向自己。
单不秋昏迷在那里,迷糊之间半睡半醒,脚上的疼痛不时拉扯他的神智,想叫他醒来,但倦意和大量流失的血液却叫他清醒都不得,只能在藤蔓刮过他伤口时,不可忍耐地在朦胧梦境里发出轻轻的闷哼声。
这声音不大,但在安静到只剩燃烧发出声响的地洞里却显得格外清晰,云澄下意识往后一瞧,便看见那原本保护着花苞的藤蔓正如同捕猎的毒蛇一般缓缓游近,那般闲适优雅,势在必得。
倘若现下云澄松开手回身攻击,必定不会有什么损伤。
但现今她抱着的藤蔓关乎到云平性命,却叫她如何松得开手!
阿春!阿春!你醒醒!
只这一瞬间的犹豫,那抓握着的藤蔓便借机往前进了一步,云澄眼中含泪,语带哭腔,手上却不敢再松懈半分,现今境地之下,前有虎后有狼,她虽慌乱,但依旧不肯放弃,只是唤云平名字。
云平盘膝而坐,面色平静,丝毫不知几尺之间有东西要取自己性命,她现今犹被拖入梦境魇住,争脱不得出,即便耳旁迷糊之间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却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来。
而云澄苦苦支撑,心中连一丝绝望的念头都不敢有,只怕有了便会软弱松手。
云澄赤目盈泪,插在土中的双脚也不免被这藤蔓巨力所挪动,她急忙后倾,手臂用力,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吸吸鼻子强忍泪意,哪怕手臂已经极为酸胀不堪,身后藤蔓那阴凉刺骨的触感从那腿上传来,云澄也不敢松手。
只因她清楚,若是松手,她这一生都绝不会原谅自己。
决不能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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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黑暗里,有人悄无声息地落下。
她的脚步极轻,动作极缓,因着地洞深处的火焰明亮,就越发衬着这人所站的地方有多幽暗。
她的眼力很好,几乎落下的那一刻便瞧见了地洞那里的云澄所遭受的困境,她毫不犹豫拔剑上前,在这种危急关头时候决不能踌躇,不能裹足不前。
哪怕那妖藤的危险难以想象。
她抬脚,准备运起功法,却突然怔在原地,仿若突然被人定住一般,只是猛地抬头侧耳又去细听。
阿春!你醒醒!
她的手几乎握不住那把惯用的剑,她的脑中灵光闪动,仿佛所有一切都串联到了一起,惊得她呼吸都要停滞了。
她很想上前去问,问个清楚明白,她心中的酸涩苦痛几乎胀满胸膛,叫她喘不过气。
阿春!阿春!
她听见少女一遍遍喊这个名字。
阿春。
她终于抬手,足尖轻点飞身出去,一剑斩向云澄身后那如毒蛇一般的鬼哭藤,她的动作那么迅疾,那么敏捷,可她的杀气这么浓重,喘息声这么粗沉。
鬼哭藤被斩断点燃,发出惨烈的哀嚎声,最后扭动着化作了热与光。
云澄瞧清是她,急忙喊她名字,央她救人。
少女的手死死钳在鬼哭藤里,身子同声音都发着颤,几乎就要坚持不住了。
她站在那里,目眦欲裂,眼睛发红,双唇颤颤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手抓在云平肩上将人一把拖离。
而几乎在同时,云澄的手便再也支持不住,在那鬼哭藤上抓出长长的指痕来,身子被带着往前栽倒,直直摔落在地上,本就肮脏的衣服这下子更是脏污,脸上也擦了几道伤出来。
多多谢云澄不敢躺倒,急忙勉力站起,对面前之人感激道,多谢你,多谢你赵姑娘
可赵瑞儿并不说话,理也不理,只将拖到一旁安全地方放着,便与云澄协力对这最后一株藤蔓缠斗起来。
剩下那藤极为聪慧,这点倒是弥补了它因自身巨大而带来的笨重与不足。
况且云澄只感觉比之方才第一根她所轻松斩杀的妖藤,更加坚硬柔韧难以对付,仿佛那两个门神的力量都流转到这最后一根藤蔓上一样。
云澄同赵瑞儿都是修轻巧灵变之类的功法,身形敏捷迅速。
而那藤知道打她们二人不过,便仗着自身坚硬,只往云平或单不球身上攻击招呼,逼得二人不得不回防保护,一时之间却也分不出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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