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薛少尘这么说,汤哲还是忧心忡忡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好好查查这两个人。
薛少尘并不明白汤哲为什么会表现出这副模样,但他想到单不秋的事,便又心中愧疚起来,只当做是汤哲因为单不秋这事情的原因而生出恐惧,于是他安抚道:您身子本来就不好,为什么要耗费这些精力在一些无所谓的人身上?
汤哲的神情本来平静,但是不知为何,一听到无所谓的人,就立时睁大了眼,显露出一种惊慌的神色来,几乎话都变了调子:不,还是要小心些好。
是,是!一瞧见汤哲这个样子,薛少尘的心就不免变得沉重,他急忙伸手唤来小厮,将汤哲搀扶回了他的小院里,安抚他休息躺下。
父亲呢?薛少尘待得汤哲躺下,伸手抓了一个下人去问。
家主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二位客人走后,陪了一会相公,待相公服了药才走的。群②③,06九^②③九6还%有)福#039利]
是怎么回事?
薛少尘听得下人这么说话,竟不由自主思索起来,回想起方才会客厅的交流,只觉得陷入了一团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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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平稳行驶在路面上,车子的颠簸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车子上的氛围并不是特别舒服,虽然依旧倚靠着,但不知为何空气凝滞,叫人感觉尴尬。
而这种氛围直到两个人都到达飞舟都无法缓解。
晏夕将门推开看到两个人并肩走来时,就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还是装作不知,上前道:那一个已经关起来了,要怎么处置?
云平站住了,而云澄则一言不发,只是径自离开。
尊主她
不用管她,你继续说。好脾气的云平面上也是阴沉沉的,她闭上眼睛按揉眉间,只觉得头痛欲裂,但她强撑精神听晏夕报告事情,那个现在关在哪里了?
小囚室。晏夕回答。
没有叫人瞧见或者发现吧?云平的脸色有些苍白,还有,别叫他看见任何人的脸,知道么?
晏夕道:这个自然。
还有另一个人呢?
已经准备派人前去协商,只是人选晏夕顿了顿,姐姐现在正在桃李谷,只怕不愿离开,我这边也脱不开身
云平只觉得额角突突跳动,她心中知道此时唯有一个人选比较合适,但她并不愿派这个人去,只是支吾道:此事容后再议。
为什么要容后再议?我去不行么?
忽的有另一个声音自二人身旁穿出来,竟是换了一身短打武服的云澄,发髻已经拆散,高高竖起,整个人显得精神又凛冽,像是寒夜插在雪地里的刀。
云平见得她这副模样,心中一跳,随即沉声道:阿澄,你不要去。
云澄盯着她看一会,随后几步上前,右手扣住云平下巴,将她身子拉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火药味十足问她:为什么不叫我去?晏夕晏朝都去不了,你也脱不得身,现下只有我得空,说话有分量。
她甫一靠近,云平便嗅到少女身上清雅的摩遮坤木香,下意识便去看云澄的那张漂亮且开始褪去稚气的脸。
晏夕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多余,急忙扭身离开,剩余她二人在室内相处。
江折春,你不叫我去,我就不去了吗?云澄说话有些咬牙切齿,云平恍然间发现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已经长大了,小白龙生出了爪子和牙,会反击会咬人了。
云平伸手握住云澄的手,拢在自己手心,站直身子去看她,轻声道:我不想你去。
她的语气郑重且认真,牢牢盯着云澄,叫云澄生出好像被她放在心上疼惜的错觉。
但云澄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下唇,想起什么一般,将手从云平手心里抽出来,冷笑一声:你不叫我去,我就不去了吗?我既然敢自己跑出去一次,难道就不会跑出去第二次吗?
随即她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关心我,我去不去到底有什么关系?
阿澄!如果你生气,不要这样对我,咬我也可以的。
云平叫她,拉高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低头示弱,却见白龙不再回头,只是挺直了脊背往练习场去。
真的生气了云平悻悻然收回手,倚靠在墙上,看着云澄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里面的苦涩感受几乎要溢出胸腔。
她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深思,头低垂着,只觉得心里有两道力量来回拉扯,不能挣脱。
第八十三章 :我心将死
之前那夜的争吵过后,两个人的气氛就变得很奇怪,云平有意去哄,但只是吃了不知几回闭门羹,反倒话没说上几句,又争吵起来,同云澄吵得火起,平素里冷静自持的人也动了怒气,只觉得郁燥不安,想要说些什么,但瞧见花一般的姑娘咬牙切齿的样子,火又发不出来。
而云澄也搬出去换了间屋子去住,虽说这事云平曾想方设法去做了很久,但现如今真搬出去了,也不见得云平心里有多好受,更别说云澄当着她面指挥下人把东西一点一点全都从这两人屋子里头清出去。
整座飞舟上的小厮仆婢虽不知道主人家到底是在不开心什么,但也晓得远远避开别触霉头,只是依旧避免不了在搬东西时瞧见这位主人家脸上阴云一片,说话的声音也都小了。
你真的要搬出去住?晏夕来找云平时,站在门口听见里头的女人这么问话。
当然要搬出去,怎么?你不高兴吗?屋子里白龙的声音带着讥讽,你这人真是奇怪,不依你的意,你不高兴。依了你,你又不高兴。和你认识真麻烦,左右都不高兴,怎么都顺不了你的意。
屋中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垂眸定定去看白龙,她神色平静,眸色沉沉。
少女百无聊赖靠在梳妆镜前,伸手抓了一缕自己鬓边的头发把玩,懒懒抬了眼皮看着搬东西的人道:对,都拿走。
云平扫了一眼那些搬东西的仆役,只是一眼,就叫那些仆婢们的动作一顿,不敢再动。
怎么不动了?手脚快些,今夜我就要住到别间屋子去,可别耽误了时候。少女骄纵蛮横的脾气不再有所掩饰,现在大大咧咧全都展露出来,她的不满几乎就要溢出,于是停手的奴婢们即便有些人心眼再大,也都察觉出这奇怪的氛围,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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