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周身灵力,拼着腹上中了一刀的代价,一把将刀也刺进别人的腹中!
她这一招去势凶猛,一旦停下便会脱力,她也是凶狠,死也不退,反手上划!
那男人何曾想过会有如此一招!
不过数息之间便死在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刀下!
等到苏家家主赶到时,那男人身子已经凉透,苏烈音正被闻竹七搂在怀中止血治伤。
本来这会武切磋刀剑无眼,生死相搏,一死一伤,也只能叹一句时也命也。
可万万没想到死的那个竟是一个小宗门的继承人!
苏家家主虽说平素溺爱女儿,可她为人处世刚正不阿,现下杀了人家的继承人,哪怕家大势大,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切磋出的事,虽说好歹占个理字,可若是毫无作为,传出去又如何好听?
首要之事自是要去低头道歉,可苏烈音越级用刀,灵海亏空,需要好生调养休息,几个月下不了床不说,那腹部的伤口也不能叫她动弹。
苏家家主本就焦头烂额,现下也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妻子所言对其严加管教,致使她犯下这种错事来。
而恰在此时,苏清弦听闻姐姐出了这样大的事,心中焦急,竟头一回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她与苏烈音长相容貌相似,不若就由她来装作是姐姐去同人家道歉。
这本是情急之策,也是无妨。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决定,耽误了苏清弦这么多年。
那死去的男人是与他弟弟一道来的,苏清弦替姐道歉,本就是心有愧疚,又见那男子弟弟彬彬有礼,容貌端正,听得此事乃是切磋之果,竟也不再追究,这样落落大方又善解人意,如何不叫平素从不出门的苏清弦春心萌动,心生好感?
而姐姐既然受了重伤,参加不了及笄礼,那自然只对外公布了苏清弦的名字。
另一边的苏烈音伤刚好些,能下地走路,就又被父亲勒令往回渊城后面的山谷思过,谁也不许去见她,也不准她出去。
彼时苏烈音因为受了重伤,身子又亏空,摔倒在地上时头受了重击,懵懵懂懂记不得许多的旧事,又受了这一次重伤,转了性子,竟也真的老老实实在那谷中思过面壁三十年,故而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闹将起来,头一回这样勇敢,竟不惜与父母总们断绝关系,与旁的男人成婚走了。
而待到三十年后,她修为精进,已有大成,只是禁令一日不除,她便一日要在这谷中待着。
却不曾想有一日在谷中练刀,回到谷中居所时,听见有仆从说话。1б、98《4、48*57
你晓得吗?今天来了个人,竟带了三小姐玉笛和信过来。
三小姐嘘!你怎么敢提她!家主下了禁令,说是不许提这个名字,你我都小心些,不要叫二小姐知道了。
是啊,若是以二小姐的性子,晓得她的妹子叫人这样凌辱欺骗,又如何忍得?
一乾宗的那个宗主也真不是人,当初三小姐这样喜欢她,不惜与宗主决裂也要嫁给他,可他呢?竟将人囚在一乾宗,连回都回不来!
轻声些!我看夫人哭得厉害,摸着笛子眼泪一直流,家主也劝不住,现下又拉不下面子,当初是他说若是三小姐出了这门就不要再回来的,现下
但我看家主还是要去的,只是还是要找个台阶下才是。
诶,对了,那个客人呢?
据说叫家主请了,住在听潮居。
话说到这里,苏烈音已控制不住,当即就卷了自己的刀,三十年来头一回违了禁令,往听潮居去。
她这些年来一直以为自己妹妹是顺顺当当嫁出门去,又何曾想过父母竟瞒着她这样的事情?
而此时听潮居内只见得仆人来回走动,而屋外的花园里坐了一个斯文秀气的女人,她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个书箱。
苏烈音一见到她,便上前大步道:你就是送信的人么!
那人瞧见苏烈音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忙道:苏姑娘,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烈音长叹一口气,先做一揖: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苏烈音。
那人愣住,随即支吾道:在下、在下桃源杏林医修乔谙。
苏烈音也不多言,只是冷声道:听说我妹妹托了你拿信来?
乔谙一怔:信?信在苏家主手上,你你是她姐姐?你们长得真像!我都分不出来了!
苏烈音一想那信在她父亲手上,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转了头又去问乔谙: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同我说说?
于是乔谙便将先前遇到苏清弦的事情说了,又将一路上所遇诸多艰辛寥寥概括,说到最后,只见得苏烈音将身一站,默不作声一掌拍下,竟将这石桌当即拍断!
好!好!好!只听苏烈音连呼三个好字,可脸上神情愤怒已不能遏止。
只见她又对乔谙拜了一拜:姑娘大义,我铭记于心!
说罢将身一转,径直奔出门去了!
众人眼见她如风一般带了一些东西傍身,随后就换了一身男子装扮径自出门。
苏家家主正站在堂中,却见得一抹绯红身影冲了过来,只一眼就认出是苏烈音,当即沉眉怒目道:谁叫你出来的!
苏烈音彼时穿戴齐整,宝刀悬腰,神情忿忿:妹妹出了这样的事!你竟还能沉得住气!
说罢竟骂了父亲一通,冲出门去,似乳燕投林,谁都没能拦住她。
却说她出得门去,一路御起法器直往一乾宗去,日夜不歇,十几日便到了那宗中,只是大声呼喝。
众人见得她面容都是大惊,急忙叫了宗主出来。
那浑货还犹自醉酒,稀里糊涂被人叫出门去,瞧见苏烈音,话都没讲两句,就叫苏烈音一刀抹了脖子!
她这一下叫众人胆寒,纷纷避让。
可苏烈音又怎么可就这样罢休,竟俯下身割了那人的人头,提在手中大摇大摆进了门去!
她现下还要带着自己妹妹走,于是逼问那些弟子仆从,众人都叫她这尊凶神吓到,老实交代。
苏清弦见得她来,当即热泪盈眶。
苏烈音一看到自己妹妹蓬头垢面睡在牛棚之中,一怒之下放了一把火,便将妹妹带走了去。
她这一去一回,也花了快要一个月,去的时候心头火起,回去的时候才害怕起来,晓得免不了要受家法门规处置。
故而一到家,连门都不曾进去,只是看着妹妹进了门便又立刻走了,恰逢送妹妹回家时乃是中秋,却连中秋都不敢回家过。
她打定主意要在外头游历,消磨一些时日,等父亲怒火下去了,风头过去了,再回家中。
可她又不敢走得太远,只敢在回渊城周遭一些小镇转悠,换了男装,整日只是喝酒赌钱,好不快活,偶有打抱不平,打完了架就跑开了去,以至于苏家虽有她的踪迹,可一时之间也找她不找。
而就在遇到云澄前那半个月,她在路上遭了盗匪,遇到了老戚。
老戚名唤戚青玉,也是用刀的好手,那时那群散修盗匪仗着人多势众,又见老戚气度不凡,便要强抢。
苏烈音本欲上前帮忙,却不曾想这姑娘身手利落,竟一人将这群贼人打倒了去。
她本领这样高,本不用苏烈音出手,可谁知道那群盗匪奸诈,什么肮脏手段都使上了,苏烈音见她落难,便出手相助,这才与老戚结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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