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侧耳听了一会,忽然之间同时动了起来。
云平猛地站起身来绕过云澄,跳进床上躲了起来,厚重层叠的锦被遮掩了她的身影。
云澄也急忙站起身来,扯下床上的帐幕,将人藏在床上,而与此同时抬手弹指熄灭掉屋中灯烛,叫室内一下子显得朦胧昏暗起来,随后急忙将盖头又往头上一掀,又端端正正坐在床上。
做这些事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契非常,配合到位,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等到云澄才将盖头盖好,坐在床上,便有一只手贴在她的背上,安抚性地轻轻拍了两下,就像是以往哄她那样。
云澄心里面有点不满,心想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还要你哄?但又十分受用,鼓噪的心都稍稍安静下来。
紧接着,屋子那扇紧紧合着的门就被人用力推开,发出极大的响声。
与此同时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个醉酒的汉子。
那汉子身长八尺,铁塔一样,一张脸上满是髯须,看着凶神恶煞,手臂上束以精钢护腕,,浑身衣衫紧绷,但是头上一根毛也没有,苍蝇立在上头都要打滑。
若是现下云澄揭了盖头能瞧清他的脸,便会发现这人的五官隐约熟悉,竟与她几个月前在天权镇出手整治的那个修士长相相似。
可云澄现下盖上了盖头,瞧不见人,只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低喘,云平躲在昏暗的床上,借着缝隙去看那汉子,眉头微蹙,心中紧张,浑然不觉自己身子贴在云澄后边,脸贴在她后颈,呼吸吹拂。
云平感觉云澄身子轻颤,以为她想要下手,便伸手以指为笔,在云澄后背上写了个活字。
云澄晓得她写这个字的意思,但指尖触在她背上实在是酥酥痒痒的,好在衣袍宽大,她借着这遮掩,伸手将云平的手拽下,手放在身后,将云平的手捏在手中。
云平轻轻挣了挣,却脱开不得,心中不知为何有一种熨帖和安心的感受,于是手指勾了勾,按在云澄柔软的掌心。
那汉子已醉了酒,踉跄上前,加之室内昏暗,自然是没瞧见这些小动作。
朦胧灯光间,只瞧见床上坐了个窈窕婀娜的姑娘,身子曼妙,虽说盖着盖头看不见脸,可看那身形,就叫这男人急不可耐起来。
他呼出一口气,带着酒臭味,便是隔着盖头云澄都能闻到,忍不住蹙了蹙眉。
云平捏了捏她的手,叫她再忍耐片刻。
男子则哈哈大笑一声,伸手就要急色搂抱,连盖头都不掀,就要将人往床上按倒!
可他的手还差一点就要触到云澄衣衫之时,竟不知从哪里伸出第五只手来,一下子扣住了他的腕子。
那手出现突然,汉子叫这猝不及防一下吓到,愣了一下,可醉酒在前,室内昏暗在后,竟还以为是云澄的手,伸手就要去摸。
可不想那手力气极大,看似纤细,但手劲一收,那力道几乎就将男人腕骨捏碎。
猝然吃痛,男子定然下意识就要叫,便是再糊涂,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立时出招就要去扣那第五只手。
可他身旁那个美艳娇滴滴的新娘动作更快,竟直接伸出左手捏住他的脖子,只是轻轻一动,便将他这铁塔一般的身子猛地按在了地上,叫那男人一声喊叫卡在喉中,上下不得。
那地上铺了一层厚厚地毯,只发出轻声闷响,昏暗烛光下,新娘子的盖头被这红衣娘子一把掀了,丢在男人脸上,露出一张极美的脸来,那男人脸涨得通红,呼吸都不畅快,醉意加上窒息之际的感受,室内又是朦胧,几乎都分辨不清面前这个人是谁,下意识只是张着嘴想要说话。
云澄耳朵灵,微微松手,只听得男人轻声喊了一句红娘子。
云平扣着这男人右手,将他按牢在地上,那男人酒也慢慢转醒过来,既然现下叫人钳制,便急忙伸出唯一落空的左手往云澄面上去打。
云澄机警,上身腾挪,那几拳速度极快,几乎都是擦着她鼻子过去的。
云平见势不妙,急忙也去抓男人另一只手。
这两只手被抓,脖子又被扣住,云澄膝盖顶在男人腹部,又何曾想过这男子奸猾,竟然双腿一曲,身子用力,便将云澄顶开了去。
这一招叫自己脖子受了托,他当即张口就要大喊,可云平速度更快,她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球往空中一掷,那小球便以自身为中心展开一个蓝幽幽的隔音法阵,迅速将这一小方天地的声音尽数隔绝。
云澄叫这男子一招飞出去,还未落地,便在空中变换身形,一脚抬起就要往男子腹部劈下。
而此时云平捏住男子手腕,两只手力道极大,将那男子的精钢护腕都捏的几乎变形,但云澄这一招下来无法回手防御,只怕不行。
但见他扭动腰腹,双腿盘旋往上,竟是硬用那腿接了云澄一招。
云澄一招不成,想要再攻,可男子速度更快,将身一扭,整个人旋转起来,云平猝不及防脱了手,这下子男子得了自由,便立时要往悬在空中的圆球飞扑!
那男子动作迅疾,可架不住云澄云平两个人后发先至!
两个人一左一右扣住他手腕,制住他动作,可那男子似乎早就算准她们二人动作,将脚一踏,左右两臂竟灌起灵力,坚硬如铁,这两个人反被他一身灵力震开几步。
云澄大惊道:好蛮横的外家功夫!
那男子朗声一笑,双目赤红:多谢姑娘夸奖!那就请姑娘今夜死在我的手下!
云平却不多言,目光炯炯看向男子,那一双眼古井无波,又好似成竹在胸,男子见了她这样心中冷笑一声:你这样瞧我,只怕是虚张声势?
可方才见识了这两个人的功夫,其实也不敢托大。
只是他尚且来不及得意多久,云平便猝然跃起,双手成爪,直往他脸上那双眼睛去挖。
男人叫她猝不及防这一招吃了一惊,急忙抬手回防,可在此时云澄也动了,她并指为刀便往要男人腹部去刺!
这二人动手只在电光火石间,男人立时抬腿举手,连连后退化开这二人攻击。
他接连格挡,应对两个人不免左支右绌,可面前这两个人脸不红气不喘,只是短短几招,差距已显现出来了。
云澄见他粗喘,一双手掩在宽袍大袖下,幻做龙爪,直往他那两条如铁一般的胳膊上去抓。
那男人练得这一身蛮横的外家功夫,无人能破,可遇到云澄实在是他倒霉。
他腕上是一对精钢打就的护腕,云澄也能在上头划拉下几条极深的印子,更别说对上袒露着的手臂,虽说铁一般硬,但归根结底还是肉体凡躯,云澄这一抓就将他手臂抓得鲜血淋漓。
男子吃痛,连连后撤几步避开,可云平又怎么会轻易放他过去,她抬步上前,左手去扣那汉子的肩膀,右臂向后,从袖中飞出一把匕首来握住,立时前刺!企鹅]群二3灵六久二?玖六制作
而与此同时,云澄也一把扣住男人手臂,一脚踢到他膝弯,只在这几个来回之间,云平的匕首已经架上他的脖子,云澄的手也扣住了男人后颈的三个穴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动。
云平那把匕首贴在男人颈子上,只要再进一些,就能马上要了他的性命。
男人跪在那里啐了一口血,冷笑一声:你不会真的要杀我,不然我方才就已经死在那你们两个人的手下了。
云澄嗤笑一声,手指用力按在他后颈穴道上:哦?是吗?那你大可以一试。
男人叫她这样一动,面上肌肉抽搐:你们能悄无声息摸进我这里来也算得上有些本事。
云平轻笑,笑容温和无害,匕首动了动:所以就算现下杀了你,我们也能全身而退,不叫人察觉。
男人晓得她们二人确实是有这本事的,不由沉默,随后开口:说吧,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云平手中匕首锋芒阴寒:我问你,你抓那些青壮是为着什么?
男人冷不防叫她这话问住,随即笑了一声,将脖子一扬:这个我可不能说,你若真要问,不妨直接给我这里来上一刀,反倒痛快。
云澄眯眼,心下生疑,竟不知是什么秘密,叫这男人宁可当场就死,也不肯说出分毫。
云平却道:好,你这个不说,换个问题,你将那些抓来的人都关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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