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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皇嫂) 第23节(1 / 2)

('当时琉璃有些慌张,看着郑嘉禾脖子上的痕迹非常担忧,在想太后娘娘明日要怎么见人。

郑嘉禾倒是一脸平静,她只是揽镜自照时,抬着下巴看了看,然后道:“明日用粉遮一下就行了。”

她不讨厌杨昪的触碰,甚至还有点喜欢。

在那种情景下,她根本不想开口拒绝他,或者让他力度轻一点。

她喜欢看到他眼中的痴迷,看到他情不自禁,感受他生涩却热情的吻。

没错,生涩。

别看他气势汹汹的,其实他一点都不熟练,所有的一切全凭本能,好几次甚至用牙齿咯到了她。

这让郑嘉禾忍不住想,他从前是不是没亲过人?

原来他说的等了自己七年,是真的清心寡欲的七年。

郑嘉禾素手轻轻抚过镜面,对着镜中的自己掀起微笑。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政事堂外。

郑嘉禾远远看到杨昪正在与旁边的白胡子老臣说话。那老臣是当朝尚书令,姓闵,名同光。从前与郑嘉禾的祖父交好的,后来郑嘉禾的祖父致仕,这位闵大人才被提拔上来。

郑嘉禾走过去,正听到闵同光与杨昪道:“殿下血气方刚,有一二红颜知己也不算什么,只是一定要克制,不能耽误正事儿,误了朝会啊!”

杨昪虚心应是。

今日杨昪小朝会来迟了。

有眼尖的人,立时看到了他衣领处的一抹红痕,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正派的大臣,当时就忍不住别过头,没眼看。

郑嘉禾没想到来政事堂了,还能听见杨昪被这般语重心长的劝谏。

怪她没提醒他,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也在他脖子上盖了戳。

郑嘉禾笑出了声。

闵同光一惊,转身看见是郑嘉禾,连忙躬身行礼:“太后娘娘。”

“嗯。”郑嘉禾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抬目看向杨昪,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闵相公说的不错,秦王殿下还是注意些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6章挑拨?我想住在宫中。

“……”杨昪正拱手与她作礼,听到这话,不免抬头,用谴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郑嘉禾轻飘飘地收回目光,神态自若,面带微笑地抬步走进政事堂的大门。

三省的几位相公都已经到了。

大理寺负责审问永安寺大小僧人,调查太皇太后所说的斋饭下药一案,终于在今晨出了一个结果。

永安寺后厨的一个僧人亲口承认,是受明镜住持指使,把能导致人精神萎靡的药物下入了送给太皇太后的斋饭中。

明镜住持身份特殊,经常负责主持皇家法事,受到朝廷上下的尊敬。这次审问盘查,大理寺根本没有捉拿明镜住持,也不好惊动他。可现在,事情却牵涉到了他的身上。

其中比较微妙的一点,是明镜住持与当朝太后交好。

昔年姚老太妃在永安寺吃斋念佛,曾得明镜住持多年照拂,就是因着当朝太后的缘故。

这僧人与其说是受明镜住持指使,倒不如说,幕后之人是当朝太后……

郑嘉禾道:“这是污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同光一手轻抚胡须,点了点头:“小小僧人,也敢攀咬德高望重的明镜法师?简直荒谬!他说是明镜住持指使,可有证据?”

曹应灿脸色有些难看。

事情发展到今天,有些骑虎难下。这所谓明镜住持谋害太皇太后的指责,明眼人都不会相信。而作为当初要求太后留在永安寺服侍太皇太后的带头人,曹应灿更是清楚,太后在这件事中有多无辜。

罢了,及时结案才是最好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没有证据,不可尽信。大约是这僧人平日里与明镜住持结了什么仇怨,方胡乱攀咬的。”

一句话,就把这所谓的供词定性。

出了政事堂,郑嘉禾与闵同光走在一处,含笑交谈,闵同光道:“前两日老臣还去府上看望郑公,郑公修养这两三年,瞧着气色可是越来越好了。”

郑嘉禾道:“阿公如今赋闲在家,精神状态是比从前好些。闵公您平时若是得空,多去府上陪阿公说说话,他一定很高兴。”

闵同光一手捋着胡须,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臣与郑公,那可是多年的交情。”

郑嘉禾笑意更深。

闵同光拐了个弯,往尚书省去了,两人就此作别。郑嘉禾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远,杨昪就跟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不提醒我一下。”他瞥眼她干净雪白的脖颈,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不由眉头轻皱,“我昨日回府太晚,匆忙睡下,今晨又急急入宫,根本没注意到。”

他身边都是一群不够细心的小厮仆役,余和自小就跟他在宫里长大,是个太监,从未经过人事,还以为他那是被虫咬的。

多种因素叠加到一起,导致他今日被群臣看了笑话不说,还凭空多出来个“红颜知己”。他洁身自好的名声都没了。

杨昪面色冷硬。

“你也没问呀。”郑嘉禾斜他一眼,语调轻飘飘的,带着一股悠闲又漫不经心的味道,“我这脖子上不比你更严重?我说什么了吗?”

“……”杨昪抿唇不言。

郑嘉禾转过头,看见他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不由弯了弯唇角:“走吧,你跟我去蓬莱宫,我给你遮一下。”

她戳戳他的胳膊,扬起眉梢:“行不行?”

……

永安寺。

太皇太后听着外头的喧闹声,觉得心烦,于是吩咐苗姑:“把窗户关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苗姑应诺。

之前的案子判下来了,今日那些僧人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永安寺,因此外面有些热闹。

太皇太后闹了一出,不仅没达到算计太后的目的,还没回成宫,把自己拘在床上不能出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神色恹恹地,以至于看见来伺候自己的刘太妃,更是没有好脸色。

她像往常一样冷着脸,语气刁钻,刺了刘太妃几句,看到那刘氏讷讷不敢言,才觉得心里的气畅快些。

一个侍女匆匆走了进来,在苗姑耳边说了几句,又递给她一个信封。

苗姑神色一凛,出声唤道:“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这才放过刘太妃,皱着眉头厌恶道:“出去吧。”

然后问苗姑:“怎么了?”

苗姑把那封信递上来:“是吴氏送来的。”

太皇太后悠闲地接过来,打开信封,展开一看,顿时冷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苗姑:“娘娘?”

“我说怎么回事,之前一个个计划都失败了,原来那老三与郑氏关系不一般……”太皇太后咬了咬牙,“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亏我儿还说,那老三可以用来对付郑氏……”

苗姑大惊失色:“竟然这样?那之前,之前秦王遇刺,明明是太后手下的人干的,这么大的事,秦王都不疑她?”

“谁知道呢。”太皇太后眯了眯眼,“说不定他们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一般……那老三至今未娶,倒是我们疏忽了。”

……

“你做的?”

郑嘉禾怀里抱着白团儿,坐在榻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白团儿的毛发。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薛敬,面色平静无波。

她手底下养了一批人,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暗事。从前她是太子妃的时候,帮过先帝坐稳储君之位,她是皇后的时候,帮过她坐稳后位,如今她是太后,她依然用这些人,查她想知道的事,杀她想杀的人。

薛敬从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跟着她,虽然是后来她当上皇后才成为她的心腹的,但也是跟了很久了。

杨昪遇刺一事,郑嘉禾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薛敬身上。

因为当初如果她决定动手,会用到的就是薛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昪的描述,也跟薛敬会有的做法吻合。

此时薛敬笔直地跪在地上,一丝狡辩都没有,直接承认了:“是奴做的。”

郑嘉禾不理解:“为什么擅自动手?”

薛敬道:“因为奴不想看见您错失良机。”

“你又怎知我心中计划?”郑嘉禾道,“我留他有用。”

薛敬抬眼看她。

身为宦官,他是没有资格直视自己的主子的,在平时,他也谨守规矩,从不冒犯。

但这会儿,他抬着头,黑漆漆的眸子直直地望向郑嘉禾,让她怔了一下。

薛敬很快又垂下眼:“娘娘,奴怕您一时心软,受私情左右。”

“私情?”郑嘉禾笑了,“你不过是在东宫时才跟着我的,几个月前先帝驾崩不久,你能知道我什么私情?”

薛敬余光瞥一眼郑嘉禾膝上的白团儿,道:“奴知道了雪球的来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球,秦王殿下在太后年幼时相送。如今的白团儿,也不过是雪球的替代品。

其实知道雪球来历的人不多,连先帝都不知道,只知道是郑嘉禾从小养着的狗,而不知道是哪来的。

薛敬道:“有一次,娘娘与琉璃姑娘说话,提到雪球,奴就知道了。”

郑嘉禾想了一下。

是不是有过这样的场景,她记不清。但这不重要。薛敬阳奉阴违,偷偷背着她做事,已经称得上背叛。

郑嘉禾一边挠着白团儿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闭上眼睛,一边问薛敬:“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

薛敬一时未答。

太后娘娘走到今天,手上不可能是干净的。对敌人,她向来手段残忍,从不留情。对自己人,她又极尽护短,他们这些奴婢,在太后身边,其实是过得极好的。

可他做的事又称得上背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敬觉得他可能要死了。

但他默了片刻,又道:“还有一事,奴要向娘娘坦白。”

郑嘉禾:“什么?”

薛敬:“上个月娘娘生辰,第二日,娘娘曾问奴婢,秦王殿下有没有什么异常。奴婢说并未发现,但其实,秦王殿下是在娘娘的房中发现了一封信,那封信,讲了秦王南下回京的事。秦王殿下看到那封信,脸色并不是很好。”

郑嘉禾回想起当初在生辰当晚被杨昪掳到王府的事,一时了然:“我早就让你去把那封信销毁,但你没有,你留着了。”

薛敬道:“是。奴以为秦王殿下看到那封信,就会与您闹翻,您便能下定决心,做到之前犹疑的事。”

郑嘉禾笑了起来,白团儿扭过头,圆溜溜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她。

薛敬低下头:“奴的话说完了,但凭太后娘娘处置。”

白团儿没看出来什么,又在郑嘉禾身上待得腻了,挣扎着想要跳走。

郑嘉禾撒开手让白团儿跑开,她斜靠着身后的隐囊,目光从上到下,来来回回地打量薛敬。

如果薛敬说的话是真的,那他好歹有一颗忠心。自作主张固然讨厌,但真的该死吗?她对杨昪的感情没到那程度,做不出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薛敬说的话也有可能是假的。

那他就是有别的目的,背后有其他的人。郑嘉禾更不能在这时候处置他,她得揪出他背后的人。

郑嘉禾指尖摩挲着榻边扶手,须臾,道:“秦王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上,我得给他交代,你不能再待在我身边了。”

薛敬一怔,又抬眼看她。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用死了?

“你去慎王府当个大总管吧。”郑嘉禾看着在薛敬周身优雅漫步,走来走去的白团儿,缓着声调,“最近永安寺那边不太|安生,我怕慎王府再出什么事。”

云贵妃的儿子,也就是先帝膝下皇长子杨照,在先帝登基的第二年被立为皇太子。后来没过多久,云家就卷入了谋逆案,杨照被废太子位,贬为慎王。之后一直到今天,他都被幽禁在慎王府。

郑嘉禾早可以一杯毒酒赐死他,但毕竟稚子年幼,她觉得她还不至于做到这等地步。没有云家做靠山,等她把太皇太后收拾了,一个稚儿能掀起什么风浪?

薛敬面色有些震动,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还能保住一命,并且没有牢狱之灾。他躬下身,立时应是。

此时天色已晚,天边尽是红霞。

郑嘉禾说不留人,那就是立即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敬回到自己的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背上包裹,来向郑嘉禾辞行,然后由两个小内官看送着出宫去。

等薛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郑嘉禾叫来颜慧:“你再找两个人,盯着他在慎王府的一言一行,有什么不对劲,立时回来禀报。”

颜慧应诺。

一阵秋风刮过,带来阵阵凉意。

郑嘉禾站在蓬莱殿前,两手抱着白团儿。她望了望天际赤红的霞光,吩咐琉璃:“去告诉秦王,他的事我已经处理了。”

……

杨昪来到蓬莱宫的时候,郑嘉禾正坐在院子里放的矮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白团儿进食。

而她的面前,站着御前大总管薛荣薛公公。那个在他回京当天,把他拦在皇城外面,脸上涂满白|粉的太监。

薛荣苦着脸道:“娘娘,那薛敬从四年前就认了奴婢做干爹,一直跟着您做事的,奴婢无论是怎么想,都不觉得他会有二心啊!”

杨昪走过去,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薛荣转头一看,连忙躬身行礼:“秦王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嘉禾抬目看一眼杨昪,又对薛荣道:“好了薛公公,他自作主张,瞒着我做事,我已经了解清楚了。如今只是把他贬去慎王府,已经是手下留情。”

薛荣苦着脸,眼眶红红的,差点哭出来。但他想想薛敬犯的事儿毕竟跟秦王殿下有关,他就不好再当着秦王的面哭诉。于是只得低头抹了把眼泪,道:“是……是,奴婢明白了。”

郑嘉禾摆摆手让他下去,然后看向杨昪:“这么快就来了?”

她以为就算她派了琉璃去说,他也得等到明日再来的。

琉璃搬过来一个矮凳,放在郑嘉禾身侧。杨昪挨着她坐下,道:“刚巧还没回府。”

郑嘉禾哦了一声,没说话,只目光落在白团儿的身上,专心看着它吃东西。

杨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几个月前,他初见白团儿时,还觉得它跟雪球一模一样,但现在长开了,就又不大一样了。

杨昪觉得郑嘉禾似乎没有很亲近白团儿,至少不像从前,无论到哪里都带着雪球一样。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院子里只有灯笼笼罩下的昏黄光线。

杨昪想起刚刚那个总管薛荣,开口问她:“做事的,是你身边的那个薛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郑嘉禾点了下头,又微微垂眸,“我确实没想到,维桢,对不起。”

“处理了就行,”杨昪拉过她的手,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反正伤不到我,我不在意。”

郑嘉禾侧首看他。

他的脸映在一片黑暗里,但面上的表情确实是没什么生气的意思。

“我让人继续盯着他了,”郑嘉禾道,“我怀疑他背后还有人,目的是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杨昪:“你怀疑谁?”

“太皇太后。”

杨昪眸光一暗。

白团儿进食进得差不多了,抬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两人,摇起尾巴,张嘴去拽郑嘉禾的衣角。

琉璃连忙过来把白团儿抱开。

郑嘉禾伸出手,轻轻地抚上杨昪的侧脸,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们都以为你回京是来对付我的,母后她不喜欢我,她喜欢云贵妃,她想让你造反杀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昪听的蹙起眉头,一手拥住她,一手握住她的指尖:“我说过,我是向着你的。”

郑嘉禾问:“不管怎样都是吗?”

杨昪道:“不管怎样。”

郑嘉禾便弯起唇角,她动了动脑袋,主动地亲了下杨昪的下巴。

每次杨昪来的时候,琉璃都会自觉屏退所有宫人,这院子里,这会儿也是寂静无人,只天上的一轮弦月挂着,静静地看着他们。

杨昪低头吻她。

他能感受到她的悸动,听到她轻微的喘息,他抱着她,她也环着他的脖子,秋夜是带着凉意的,她的身体却很温暖。

“阿禾……”杨昪低声道,“我想住在宫中。”

郑嘉禾微微一怔。

宫中其实是有宵禁的,杨昪每次夜里在蓬莱宫待到很晚,出宫的时候,都有些麻烦。

虽然他如今是摄政王,地位非同寻常,出入宫门没人敢拦,但一来二去的,难免会让人察觉,流露出一些风言风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嘉禾还不想被人知道她和杨昪的事。

但他如果在她这里留宿……

也是瞒不住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蓬莱殿的宫人也不是个个都对她忠心不二,这甚至会比他日日晚归更难与世人解释。

郑嘉禾指尖轻轻挠着他的后颈:“早说了把清凉殿收拾出来给你住,你不同意。”

杨昪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无比后悔:“我现在同意,还来不来得及?”

如果他在宫中能有个住处,他也就不必日日往返于王府和皇宫了,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用公事繁忙的借口在宫城留宿,虽然仍然没有与她在一起,但好歹距离近了。

郑嘉禾轻笑出声:“你说呢?”

第27章弑君?我让你出去

他是摄政王爷,她是摄政太后。要想在宫中再开辟一个住所,给杨昪留宿,当然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只是留宿的正当性,以堵住朝野上下悠悠众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也简单,只需要让杨昪多在皇城滞留几次,营造出一种非常繁忙的迹象,那么他因为过于忙碌,而无法回府休息,就顺理成章了。

重阳过后,杨昪理所当然地在宫中有了属于自己的住所,是离蓬莱殿不算太远的上阳宫。

而这个时间,距离太皇太后摔下台阶,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郑嘉禾再次带领几个朝廷重臣,到永安寺看望太皇太后。

据太医所说,太皇太后身体已经有所好转,可以由宫人搀扶着下地,小幅度走动了。估计再过一个月,就可以下山回宫。

郑嘉禾步入房门,坐在榻边的刘太妃起身行礼,唤了一声:“太后娘娘。”

郑嘉禾点了点头,走向床榻,看到太皇太后睁开眼,扫了她一眼,然后从鼻尖发出一声轻嗤:“不容易,你终于来看我了。”

郑嘉禾笑了笑:“母后哪里的话,我虽然人没来,但时刻挂心着您的身体,盼着您快些好呢。”

她睨了刘太妃一眼,刘太妃会意,躬身退下。

郑嘉禾便径直到刚刚刘太妃待着的位置坐下了。

太皇太后看她连行礼都没有,言语间也不够谦卑,一时怒从心起,伸手指着她道:“不用你假情假意,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后,外面还有许多大臣等着进来看您呢。”郑嘉禾唇角含笑,抬手把她的胳膊压了下去,“别让他们看咱们婆媳的笑话呀,若不然有什么流言传到慎王府,让照儿知道了,影响多不好。”

太皇太后瞳孔一缩,知道她这是拿慎王的命威胁她,更是恼怒,却到底有些忌惮,情绪缓和了些,警惕道:“你来干什么的?”

郑嘉禾道:“自然是来看看您,顺便与太医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接您回宫。”

太皇太后闻言,不相信道:“你愿意让哀家回宫?”

郑嘉禾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这不是您想的吗?既然母后想回去,那我就满足您。”

太皇太后不信郑嘉禾会这么好心,相反,她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恐惧感,直觉郑嘉禾想要对她做些什么。

上次她来了一出苦肉计,尽管有曹侍中帮衬,最后也没有成功,那时候她还以为秦王一定会与郑嘉禾做对,以为有朝臣相逼,秦王推波助澜,事情就会乖乖地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可是她失败了。

在没有找到新的方法扳倒郑嘉禾之前,她根本不想与郑嘉禾打交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嘉禾见太皇太后说不出话,于是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看来母后是答应了,我这就让大臣们进来。”

……

那些老臣,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都进屋与太皇太后说话,询问她身体如何,在永安寺休养得怎么样。

郑嘉禾出了房门,把刘太妃叫到树下:“在这边过得如何?”

刘太妃惯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轻声细语道:“劳太后娘娘挂心,妾在这里一切都好。”

郑嘉禾便叮嘱道:“行,有什么缺的,或者有什么难处,都记得让人给我带话。”

刘太妃一一应了。

待刘太妃离开,郑嘉禾转身,正看到杨昪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郑嘉禾害怕被人看见他盯着她看,不由轻咳一声,微微蹙着眉心:“秦王是有什么事吗?”

杨昪方恍然回过神来,顿了顿,拱手向她一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是想起今晨朝会上议的那个折子……”他抬步向她走来,很快便到了她的身前,然后他话锋一转,低着声音说,“你头发有点乱了。”

郑嘉禾:“……”

山上难免风比较大,郑嘉禾伸手把鬓边被风吹起的碎发别到耳后,肃容正色道:“秦王所言极是。”

杨昪一时没忍住,在她面前弯起嘴角,低笑出声。

郑嘉禾赶紧瞪他一眼,别开了头:“秦王若是没有旁的事,就先去厢房坐一会儿吧,等等曹侍中他们。”

杨昪唔了声,点点头,又问:“那太后要不要一起?”

“……”郑嘉禾绷着脸,“不用。”

杨昪看到她眼神向他示意,就是不想让他再与她挨这么近,生怕被人注意到,于是他只好后退一步,无奈地笑了笑,再次拱手:“那臣告退了。”

郑嘉禾松了口气。

其实她从前又不是没和大臣们靠这么近过,莫说杨昪了,就是与宋婴、闵相公说话的时候,并肩走、或是面对面挨着都是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现在很怕与杨昪独处被人看到。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郑嘉禾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下,等到大臣们从太皇太后居住的厢房出来,方与他们一同下山回宫。

蓬莱殿内。

宫人们服侍郑嘉禾脱去繁复的礼服,卸下钗环,换上轻便的常服。

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从侧门处传来,郑嘉禾看了一眼琉璃,琉璃会意,与宫人们道:“都退下吧,娘娘这里由我来服侍。”

宫人们躬身告退。

须臾,侧门打开,杨昪便走了进来。

自从杨昪搬到上阳宫以来,这些天,每次他来蓬莱殿,都可以避开宫中守卫和伺候的仆婢,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也好,免去了他来她宫中的种种借口,知道的人越少,他们的关系就越隐蔽。

琉璃退出内室,将房门关好,守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昪走到郑嘉禾身后,环住她,拉过她的左手,在她腕上套了一个镯子。

郑嘉禾感受到皮肤上的冰凉质感,低头望去,怔了一下:“做好了?”

杨昪在她颈侧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轻声:“试试?”

他握着她的右手,带着她触碰镯子上的机关。

这是一个镶嵌了红宝石的金镯,精致的金累丝花纹在宝石旁边缠绕,勾勒出漂亮的形状。镯子的侧面,有一处暗扣,拨动两次,便会从宝石旁弹出一枚拇指长的钢针,是绝佳的杀人暗器。

如果在拨动暗扣之前,又旋转了一下,那弹出的针,就会变成淬了毒的。

功能很简单,与郑嘉禾之前让人做的银簪一样,但使用起来,会比从头上拔下银簪更为方便,动作更小,出其不意。

郑嘉禾右手指尖停在那枚暗扣处,半晌没有说话。

杨昪问她:“喜欢吗?”

郑嘉禾道:“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昪撩起她一缕发丝,温和地笑了笑:“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遇到危险,用不上这东西。”

郑嘉禾嗯了声,幽幽道:“我也希望。”

颜慧步履匆匆,来到蓬莱殿外,琉璃伸出胳膊拦住她,低声道:“颜姐姐,秦王殿下在里面。”

颜慧焦急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有急事要向娘娘禀报。”

琉璃一愣,于是侧开身子,让颜慧入内。

颜慧站在屏风外,唤了一声:“太后。”

郑嘉禾挣了一下,让杨昪松开她,朗声问道:“什么事?”

颜慧一阵迟疑。

郑嘉禾便懂了。她仰头望着杨昪,一双清澈的眸别有深意地看着他,尾指指甲刮蹭了一下他的掌心,语气轻飘飘的:“那你先回去?”

杨昪磨牙,俯身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方蹙着眉头道:“行吧,你去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嘉禾走出内室,与颜慧来到书房。

颜慧急道:“娘娘,刚刚凉州那边传来的消息,王太医不见了!”

郑嘉禾神色一凛。

……

朝堂之上。

郑嘉禾站在玉阶上,看着大殿中身形挺拔的曹侍中,久久无话。

就在刚刚,曹侍中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对先帝驾崩之事提出异议,声称他已经找到了当初太医院的院丞王太医,并得到了王太医的亲笔供状,说他是受太后指使,在先帝服用的药物上动了手脚,以至于先帝病重,到最后不治身亡。

带着王太医血手印的供状被曹侍中拿到殿中,在几位重臣面前展开。

群臣惊骇。

闵同光颤着手把供状还给曹侍中,抬头看向玉阶上端庄沉静的太后,试探着唤道:“太后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嘉禾垂目一一扫视过去。

如果这纸供状成真,那她就是弑君之罪,她所有的权力和荣耀都不复存在,原本支持她、亲近她的大臣,也不会在这种事上仍然听信于她。

她望着曹侍中,曹侍中也盯着她,两人对视着暗暗较量。

然后郑嘉禾眸光一转,看到了站在一侧,面无表情看着她的杨昪。

在群臣的注视中,郑嘉禾问:“王太医呢?”

曹侍中道:“老夫找到他时,他仍负隅顽抗,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他身上带了点伤,如今他不时昏睡,不能走太快,过几日才能到长安。”

郑嘉禾掀起唇角:“曹侍中,你屈打成招,就想来污蔑朕?”

曹侍中一怒,甩袖道:“是不是污蔑,到时候等王太医到了京城,交由三司会审,一问便知!”

郑嘉禾挑了下眉稍,不咸不淡道:“嗯,那朕等着与他对峙。”

散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昔日里比较亲近郑嘉禾的大臣们照例跟了上来,宽慰她几句,说什么行的正坐的直,就不怕污蔑,也有比较忧心的,害怕曹侍中所言是真的,但他们看着太后娘娘一脸淡然,毫不畏缩的模样,一时又有些放下心。

郑嘉禾神色如常地安抚了他们的情绪,与他们分别,然后才回到蓬莱殿。

看见杨昪坐在榻上,抬目向她看来。

郑嘉禾微微垂眸,没有说话,她走到案几前跪坐下来,伸手执起瓷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杨昪一直盯着她,看着她饮完一杯水,又给自己满上,在她拿着杯子再次往唇边送的时候,出声叫住了她:“阿禾。”

郑嘉禾“嗯?”了一声。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杨昪沉声。

“说什么?”郑嘉禾满不在乎地饮着清茶,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说那曹侍中是如何对我不满,如何蓄谋找来一个告老致仕的太医,然后严刑逼供,诬陷于我的?”

“诬陷?”

“很奇怪吗?”郑嘉禾道,“曹侍中对我不满已不是一天两天,你连这个都不清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昪皱眉:“阿禾!”

郑嘉禾放下杯子,目光有些飘忽地望着案几,没有看杨昪。

“你又说谎。”杨昪看着她道,“曹侍中为官多年,为人最是刚正,从前我还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对你,如果……如果皇兄驾崩与你有关,那我算是明白了。”

郑嘉禾默然不语。

王太医是曾经的太医院院丞,皇帝的专属御医。年初先帝驾崩之前,就被郑嘉禾派人送离长安。他们一家老小都在凉州,由专人暗中看管。

王太医曾帮她做了不少事,同时也有了她许多把柄。郑嘉禾不喜欢卸磨杀驴,更不喜欢对忠于自己的人动手。因此她只是让王太医辞官远离长安,并让人留意着他的动静。只要他今生不再踏入长安城,郑嘉禾永远不会对他下手。

可这到底是一个隐患,并在今日爆发了。

前几天郑嘉禾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猜测王太医是不是被人劫走的。她还派人搜寻王太医家人的下落,但长安到底离凉州太远,她的手伸不到那么长,至今没有好消息传过来。

杨昪一手按在几案上,手掌渐渐用力。

他问:“你怎能弑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一记重锤,击打在郑嘉禾的心口。

在杨昪从小所受的教育里,忠君卫国这四个字占有很大分量。当初先帝被立为太子,他便当即收敛锋芒,做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王爷。后来先帝登基,他更是请赴西北,戍卫边疆。他没想过造反,更没想过争权夺利,因此他也想不到,郑嘉禾竟会弑君。

此时杨昪才算把眼前的郑嘉禾,与皇兄密函中所说的“郑氏阴毒,素有野望”联系在了一起。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兄宁愿让他取而代之,都不愿意让郑嘉禾把控朝政。

杨昪手握成拳,微微颤抖,他望着郑嘉禾,觉得今天好像是重新认识了她。

“出去。”郑嘉禾道。

杨昪一时没听清:“什么?”

“我让你出去!”郑嘉禾猛然抬头,伸手指向房门,而她的腕上,他送她的金镯还在轻轻晃动。

杨昪道:“阿禾,我们不能好好说话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郑嘉禾望着他道,“我已知你的立场,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蓬莱殿找我了。”

杨昪看到她眼中的冷漠,一时只觉心中凉意更甚。

“难道你大胆弑君,我也要夸你做得对吗?”

郑嘉禾放下胳膊。

她唇角勾起一个略显凉薄的笑意:“所以你要如何,与曹相公等人一同,把我拉下台,替你的皇兄报仇?”

杨昪抿唇不言。

郑嘉禾想起什么,哦了声:“我差点忘了,你的皇兄给你留有密旨,他一定还给你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吧?是不是让你对付我的?让我猜猜,他让你对付我,又许诺了你什么好处?难道是让你登基,兄终弟及吗?”

杨昪依然沉默,只眸光微动。

郑嘉禾道:“看来我猜对了。”

她再次端起杯盏,仰头灌了自己一口茶水,道:“可你当真以为,你的皇兄会愿意看到你上位?”

她手里握着空了的杯盏,指尖捏着边缘在掌心转了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过是想让你对付我,再让我反击你,看到我们互相残杀,两败俱伤,然后让他心爱的云贵妃的儿子渔翁得利呢。”

“你为什么弑君?”杨昪突然问。

郑嘉禾怔了一下。

“因为皇兄宠爱云贵妃?因为夺嫡?”杨昪看着她问。

郑嘉禾把杯子搁到案上,眉心微动:“姑且算是这样吧。”

但她与先帝之间的恩怨,比这个要严重的多。

“太皇太后呢?”杨昪想起之前听说的,她派人埋伏在东郊,准备对太皇太后动手一事,他还没有向她证实,“你会怎么对她?”

郑嘉禾开始不耐烦起来。

她根本不想与杨昪说这些。她还要忙着处理王太医的事,一个不好,她就会满盘皆输。

“你出去。”郑嘉禾再次下了逐客令,“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杨昪沉默片刻,站起了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绕过眼前的案几,走到房门处,正想离开时,又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来问她:“那个太医的事,你要怎么应对?”

郑嘉禾抬目,有些冷漠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杨昪道:“曹侍中是在凉州找到的人,我在西北的驻地离凉州不远,凉州刺史与我有故。”

他凝望着她,平静无波的眼底,渐渐显出一点柔情:“你需要吗?”

第28章万一?阿禾,别害怕。

宋婴候在蓬莱殿外。

像他这种小官,是没有资格去参加朝会的。他是在官员们下朝的时候听见那些大臣议论,才知道了在朝堂上发生的事,略一思量,立时便赶来蓬莱殿了。

太后却没有立即见他。

颜慧把他拦在外面,说太后娘娘正在殿中见其他人。宋婴就立在廊下等候,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秦王殿下大步而出,面上有些冷硬,仿佛化不开的寒冰。

他走了两步,目光一转,看见站在一侧的宋婴。

宋婴连忙躬身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王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又抬步离开了。

颜慧进去向太后禀报,过了会儿,出来跟宋婴说,太后要见他。

宋婴这才整理了一下仪容,进入殿中。

郑嘉禾扫他一眼,手下动作未停,她一边在桌案上摊开的折子中翻找着什么,一边问:“你有什么事?”

宋婴道:“臣听说了今日朝会上发生的事,心中担忧,因此来拜见太后娘娘。”

郑嘉禾没有应声,她等着宋婴继续。

不少原本亲近她的大臣,因为这事儿都会对她有些怀疑,他们不会在这种事上急切站队,而是保持观望态度。毕竟,如果他们错信了太后,等她倒台,这些人会跟着陪葬。

宋婴大约是因为一开始就跟着她做事,身家性命早就被握在了她的手中,避无可避,只能尽力帮郑嘉禾渡过难关。

宋婴抬头,看了她一眼,迟疑片刻,道:“不知娘娘可有对策了?臣这里有一思路,倒想说给娘娘听。”

郑嘉禾抬目望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此事是因曹相公而起,因此根源还在曹公身上。”宋婴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来,“前些日子娘娘让臣调查曹公,虽未发现其身上什么污点,但也算对曹公为人有了些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概叙述了一下曹相公自景宗时期,科考为官,后一路高升,历经三朝,直至如今的过程,然后道:“曹公走到今日,所求无非是‘忠义’二字。当初娘娘身困中宫,曹相公尚能为娘娘顶撞先帝,所为是什么?仅仅是为了维护中宫正统吗?”

不是。

先帝在着手废后的同时,在朝堂上进行了一波大清洗,不仅将郑嘉禾的祖父郑源逼得告老致仕,还用一些别的理由处置了许多其他大臣,寒了朝堂上许多老臣的心。如果不是因为先帝做的实在过分,郑嘉禾后面也不能抓到机会,笼络住那些对先帝做法失望的大臣。

郑嘉禾看着宋婴。

当初她被软禁在椒房殿中,差点被废,那是一段极其不堪的过往。虽然许多大臣都知道这段往事,但她当了太后,人前风光得意,前朝后宫上下对此讳莫如深,没人敢提,生怕惹她不快。

宋婴大约是在调查曹应灿的时候,了解到这件事的。

他很大胆,不单敢指责先帝当时做法失当,还敢说出这皇城中大部分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的过往。

此时他神色平静地叙述,语调如常,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以前经历的一段小插曲。

的确只是小插曲。

王太医这事,也会成为一段小插曲,而已。

郑嘉禾嗯了声:“所以你的意思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太后身上有谋害先帝的嫌疑,这些天呀,宫里的气氛可不对劲了。”苗姑一边给太皇太后梳着头发,一边道。

太皇太后恨得咬牙:“只等那证人到了长安,郑氏就倒了。到时候我看还有哪个大臣能向着她!我也真是想不到,那毒妇竟敢谋害我儿!”

苗姑道:“娘娘莫气坏了身子,这些天需好好修养精神,等回宫的时候,再向那郑氏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太皇太后想起自己很快就能回宫了,皇帝年幼,届时她就会取代郑氏的位置,成为长安城新的掌权人,一时心中痛快。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处理了郑氏,还有秦王、刘氏……”

刚好房门处传来轻微的响声,刘氏在门外道:“母后,妾来给您送药了。”

太皇太后给苗姑使了个眼色,苗姑于是去开门,从刘氏手里接过药碗,没给什么好脸色,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娘娘,”苗姑把药碗放在案上,凑到太皇太后身边,附耳道,“如今这刘氏与皇帝正好在永安寺中,不如……”

……

十月初一,天空刮起了瑟瑟寒风,王太医也终于在这一天抵达长安。

王太医之前受了伤,又一路奔波,再加上心中郁结,病情时好时坏,因此到了长安的时候,还是昏睡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情况,不太适合与太后对簿公堂。

大理寺专门为王太医准备了一间相对舒适、宽敞明亮的牢房,并派了别的太医为他诊治、照顾他,让他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就会把他带到朝堂之上,当着群臣的面与太后对峙。

杨昪步下台阶。

狱丞陪在一侧,引着杨昪拐了几个弯,到了一扇用锁链锁起来的木门前,道:“王爷,就在这里了。”

杨昪身为摄政亲王,没有人知道他和太后的关系,因此在这件事中,也没有人觉得他要避嫌。

杨昪凭借他的身份和威望,轻而易举地来到了大理寺狱,见到了王太医。

狱丞用钥匙把锁链打开,哈着腰,陪笑道:“王爷,您先在这儿待着,下官就先退下了,您有什么事再差人来吩咐。”

杨昪嗯了声,抬步入了牢中,狱丞又把门掩上,方躬身告退。

王太医面朝墙壁,侧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听见动静,他也没什么反应,就仿佛还在昏睡。

杨昪低声唤了句:“王太医。”

他盯着一动不动的囚犯,知道他能听见,缓慢地续了句:“你的妻儿是藏在凉州安县吧?已经被本王找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宋婴把几份奏折一一摆在曹应灿的面前。

“不知曹大人是否还记得张相公?当年先帝受云贵妃唆使,将张相公贬去蜀地,没两个月,张相公就身故了,后来,是太后娘娘掌权之后,为张相公平反,将他的后人接回长安的。”

曹应灿紧绷着脸,没有应声。

那张相公的孙子,是个伶俐乖巧的少年,回到长安之后,他还见过几次,如今在国子监读书。

“去岁关中大旱,闹了饥荒,那时先帝因废太子一案卧病不起,数月不理朝政,也是太后娘娘坐镇长安,有条不紊地部署救灾事宜,安抚了灾区百姓的情绪,避免灾情进一步扩大的。曹相公,当时您还称赞太后娘娘,夸她英惠贤德,上书请先帝为太后加尊号呢。”

曹应灿想起往事,面色更是阴沉。

那时候他害怕先帝对太后不满,再想废后,于是想在名声上多为太后造势,以稳固其后位。

只是被太后拒绝了。那时候的郑嘉禾,还不想太高调。

曹应灿道:“宋婴,你与老夫说这些东西做甚?功是功,罪是罪,自有大魏律法来定!”

宋婴躬身,朝曹应灿俯首下拜:“曹相公,下官知您一心为国,绝无私心。但下官请您想想,如果太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婴顿了一下,道:“且不说王太医的证词是否可靠,如今陛下年幼,如果您仅凭王太医的一面之词就给太后娘娘定了罪,这大魏该由谁主政?太皇太后?还是秦王?”

宋婴稍稍抬头,盯着曹应灿,目色沉沉:“当年太后娘娘被困中宫,朝政是如何混乱,曹相公不会忘了吧?”

也就是太后被软禁的那段时间,太皇太后与云贵妃联手,没少插手朝政。虽然这其中主要是先帝的原因,他一方面不满郑家势大,一方面耳根子软,没多少主见。但宋婴提醒曹相公回忆一下那段时间的混乱,就足以让他对太皇太后摄政望而却步。

宋婴看着曹应灿果然露出迟疑的面色,再接再厉:“又或者说,曹相公想在今日埋下隐患,主弱臣强,让世人只知秦王不知皇帝?”

这话一出,曹应灿立时皱眉,喝道:“大胆!”

宋婴毫无惧色,他直起身,望着曹应灿,不卑不亢道:“下官有幸拜读过曹相公当年科考时写下的文章,曹相公初心为民,谨守‘礼、忠、仁、义’,但您也一定不想仅凭莫须有的罪名,就陷朝堂于混乱,让百姓失去一位才德兼备的贤后吧?”

宋婴最后一次一揖到底,请辞告退。

……

暮色沉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嘉禾跪坐在几案一侧,手里捏着棋子,案上是杨昪送她的棋盘。

她盯着棋盘上被她自己摆出来的棋局,已经琢磨了许久了。

杨昪走入室内。

“我去大理寺狱见过王太医了,”他看着她说,“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他就会翻供。”

郑嘉禾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答话。

杨昪沉默稍许,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阿禾,别害怕。”

郑嘉禾指尖微动,片刻,她把手里的棋子扔到瓮里,收回手交叠放在膝上,正襟危坐。

“我没怕。”她神色平静道。

杨昪侧目看她,那眸中似乎酝酿了许多情绪,但他顿了许久,对她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有万一,我会带你离开长安,一路西去。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死。”

郑嘉禾一时愣住,她怔怔转头,对上杨昪的眼睛。

“即使是抛弃你现在亲王的身份,一辈子都只能隐姓埋名,和我一样做一个逃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昪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无比笃定:“是。”

第29章众目?太后被秦王抱在怀里。

室内一片静默。

郑嘉禾的手被他握着,能感受到他传来的坚定和力量感。

她还记得数天前,他们激烈争吵时的模样。其实他到现在大概也不能接受她做出弑君一事,但在危机面前,他还是选择先帮她渡过难关。

郑嘉禾与他对视良久,缓缓垂下眼睫,轻声道:“我不会输的。”

语气同样笃定。

杨昪知道她做了许多准备,他帮她做的,只是其中小小的一环。

因为牵扯进谋害先帝一案,郑嘉禾这几日难得清闲。大臣们有奏报时,大多还是由宰相们决议,有拿不准的,会去请秦王示下。朝臣们或多或少的观望着,都在等着太后与曹相公对峙的这一天。

杨昪陪郑嘉禾待到很晚,一直等她洗漱完,躺在榻上睡熟了,他才摸了摸她的头发,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离开了蓬莱殿。

次日天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婴迈过门槛,转身关上院门,正要步行往皇城去时,看到门前停留的一辆马车,愣了一愣。

余和掀开车帘。

宋婴上前行礼:“秦王殿下。”

杨昪淡声道:“上车。”

宋婴一怔,随即应是。

杨昪看着宋婴上车坐好,马车开动起来,他问:“昨日你去找了曹侍中?”

宋婴道:“正是。”

他对太后与秦王的关系有所了解。当初秦王与太后娘娘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的时候,太后被秦王掳到宫外,颜慧还来找他商量对策。

因此他猜测,秦王现在之所以会出现在他家门口,就是与太后娘娘有关。

杨昪问:“说了什么?”

“这……”宋婴做出为难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与曹相公聊的,都是些关于太后娘娘的旧事,还有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话。

杨昪其实不是真的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感兴趣,他见宋婴不说,也就不再追问,而是问道:“你说的那些话,有用么?”

宋婴心中忐忑,并不确定。

如果曹相公油盐不进,今日仍然要坚持扳倒太后,那……那他就只能使出另一个计策了。

一个并不光彩,还会让他良心上受到谴责的计划。

杨昪见状,心中了然,他想了想,交代道:“朝会开始之前,你想办法再去试探一下,如果有异,就差人来告知本王。”

宋婴倾身应是。

……

郑嘉禾坐在高位,额上冒着冷汗,双眼有些迷离地望着被押送到大殿中央跪地的王太医。

她强忍着小腹传来的阵阵疼痛,坐正身体,维持着面上的端庄表情,不想被人看出一丝异样。

而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指尖用力到泛白,以和自己身体上强烈的痛感对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年了。

从前有王太医在的时候,她还能好过些。自从王太医被她送离长安,她每个月都在和这种难忍的疼痛做抗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身心俱疲,她这次的症状,比以往还要更严重许多。

如今王太医回来了,却是带着能杀她的供状,被人关押着,狼狈地回来的。

如果她今天处理不好这件事,她也会很狼狈。

郑嘉禾在宽大的广袖下攥紧了手,迎着群臣的目光站起身,一步步走下玉阶。

“太后娘娘!救救臣!臣冤枉啊!”

王太医突然俯首抢地,嚎啕大哭。

郑嘉禾走到了他的面前,被王太医一把拽住了裙摆。

“曹相公怀疑先帝不是病逝,严刑逼供于臣,臣实在是受不住,方才攀咬了娘娘您,就是为了能活着回到长安,求您给臣主持公道!还臣一个清白!”

王太医字字铿锵,声音洪亮,配合着他的哭腔,让在场所有大臣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嘉禾被他拽着小腿,只觉得本就虚浮不稳的身体都要被他晃倒。但她的心中,却是一片轻松。

翻供了。

郑嘉禾再也受不住腹部剧痛,眼前一黑,摇晃着晕了过去。

而一直在一侧盯着她动静的杨昪,顿时瞳孔骤缩,在她倒在地上之前,抢先一步到她身边,牢牢接住了她。

群臣骇然。

一方面震惊于王太医直截了当的翻供,一方面不知太后为何会昏倒,难道是这段时间太过焦心累病了?最后,他们还很迷惑,秦王殿下是怎么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用那么快的速度,扶住太后娘娘的?

众目睽睽之下,太后被秦王抱在怀里。

杨昪却没管那么多。

他不能看着她摔在地上。

颜慧连忙跟上前来,觑一眼杨昪,试探着伸手扶住太后。

王太医也愣住了,他看看被他“拽晕”的太后,又看看大殿上的朝臣,连忙垂下头,不敢再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嘉禾只晕了片刻就醒了。

意识到自己还在朝会上,一边被颜慧扶着,另一边被杨昪托着,她赶紧下意识甩开了杨昪的手,身体踉跄一下,借着颜慧的力站稳身体。

杨昪眉心微蹙,他望着她的侧脸,后退一步,自动与她保持了距离。

颜慧出声唤道:“太后……”

郑嘉禾定了定神,道:“刚刚我头有些晕,已经没事了。”

她扫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太医,又望向站在一边的曹应灿,目中起了一些波澜。

“曹侍中,”郑嘉禾开口唤他,“对于王太医的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曹应灿从今日入殿开始,脸色就一直很古怪,直到他听到王太医翻供,那面色更是铁青到了极点。

但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只紧绷着脸,一句话都没有开口反驳。

直到郑嘉禾主动问他。

曹应灿下巴上的胡须轻颤了颤,他注视着郑嘉禾良久,终于一个甩袖,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大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臣目瞪口呆。

“这……”有大臣道,“曹相公这是承认他严刑逼供了吗?”

更多的大臣是松了口气。

毕竟如果太后弑君的罪名成立,朝堂上的局面又要迎来一次大变动,谁都不想面对新的不确定性。

尚书令闵同光站了出来,拱了拱手道:“看来之前,是曹侍中错怪太后娘娘了。”

有大臣眼角微红,对此感同身受:“太后娘娘受委屈了。”

郑嘉禾顺势垂眸,声音轻柔:“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就先这样吧,大家可以散……”

“报!!!”

一阵尖利的声音从大殿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小内官就快跑着闯入殿内,跪地禀道:“太后娘娘,陛、陛下出事了……”

郑嘉禾眼皮一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永安寺那边。”小内官喘了口气,道,“刘太妃服侍太皇太后用药的时候,一时没留神,看顾陛下的嬷嬷疏忽,让陛下从永安寺后院的假山上摔下来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郑嘉禾坐在去往永安寺的马车上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胀,腰酸腹胀,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还好颜慧给她找来一个暖手炉,让她放在腹部,缓和了一会儿,才算好些。

到了太禺山下,她望着悠长曲折的上山路,不免又觉疲惫,直到杨昪默默走到她的身前,弯下了腰。

“上来。”他说。

郑嘉禾迟疑了一下。

她今天身体不舒服,马车走得有些慢。跟她一同过来的大臣,其实早就到了,往山上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在跟在她身边的,都是她的亲信。

在杨昪的催促声中,郑嘉禾踮起脚尖,身体前倾,小心翼翼地趴上了他的背。

杨昪两手托住了她的双腿,在郑嘉禾的小声惊呼中,站起了身,然后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往山上走。

郑嘉禾搂着他的脖子,下巴能抵在他的头顶,她从比他还高的高处看四周路过的景致,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你今天怎么回事?”她听见杨昪问她,“是那什么老毛病吗?”

他还记得他有一次去蓬莱殿见她,正好碰上她特别难受地躺在榻上,他坐在那里,给她揉着小腹,又陪她说了好久的话。

郑嘉禾道:“没有,我就是头有些晕。”

“怎么就头晕了?”杨昪皱眉,“这段时间太过忧心所致?”

“差不多吧。”郑嘉禾随口应了一声,把头靠在他的发顶。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干净的皂角味道,闻起来还挺舒服的。

而杨昪听到她的话,心绪有些烦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智上他知道她做了错事,会在今日被大臣们质疑都是正常的。他帮她翻供,帮她隐瞒,甚至用了些胁迫的手段私下去见证人,更是大错特错。但情感上,他又看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和伤心,更别说让她承受那些指责,面临杀身之祸。

杨昪默了许久,决定不再想这些。

“你现在的身体似乎有点差。”杨昪道。

郑嘉禾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语调漫不经心的:“是吗?”

“是。”杨昪沉声,“还得带你多练练骑射。”

郑嘉禾不吭声了。

她被毁掉的身体,岂是多练练骑射就能救回来的。

第30章先帝?杨昪拽住了她的手。

“再走一段就把我放下来吧,”郑嘉禾垂目望着他头顶的发冠,说,“不能被人看见。”

杨昪想起今天在朝会上抱住她的事,默了默:“好。”

朝会上他只抱了她一会儿,很快在她醒来的时候,他就松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不会有人借此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杨昪走到一处平地,把郑嘉禾放了下来。

郑嘉禾趴在他背上休息了这么会儿,觉得好多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眼后面很快跟上来的颜慧等人,带着他们继续往山上走去。

这里离永安寺的寺门,已经很近了。

明镜住持带着几个僧人出来迎她,郑嘉禾加快步子,径直往刘太妃与小皇帝的住处去。

院子里已经布满了人。

太医正在厢房内为小皇帝看诊,郑嘉禾与杨昪走过去,围观的大臣们纷纷让开一条路,让他们上前。

郑嘉禾看到刘太妃哭得红肿的眼,选择先询问刘太妃身边的宫女。

她把那宫女叫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宫女哭着道:“太妃娘娘只是去为太皇太后送个药的功夫,陛下就摔下来了。看顾陛下的嬷嬷说,那会儿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青歌正拉着她说话,她才一时没有留意。”

“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皇太后正由苗姑扶着赶了过来,听见这话,苗姑立时喝了一声:“明明是你们主子不小心,好端端的,居然让皇帝上了假山。你这贱婢,怎敢攀咬太皇太后?!”

宫女抽了抽鼻子:“不是嬷嬷让陛下上假山的,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就……”

郑嘉禾心中有数了。

而太皇太后在得知郑嘉禾也来了永安寺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

出意外了,郑太后没有倒台。

此时太皇太后抓着苗姑的手,有些轻颤,她竭力忍耐着心中涌上来的恐慌感,越过郑嘉禾,快步走入房门,扑到小皇帝的榻边,就开始呜呜哭了起来:“钺儿,这是怎么了?皇奶奶一直病着,还没好好疼疼你呢。”

郑嘉禾跟了进去,目光一转,看到坐在榻边的刘太妃。

刘太妃已经不哭了,此时她双目无神地看向太皇太后的方向,一脸麻木。

郑嘉禾眉心微蹙:“母后。”

她出声唤太皇太后:“太医还在看诊,您小声些。”

太皇太后身体一僵,这才慢慢地直起身,收敛了面上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会儿,太医收回手,缓慢而悠长地叹了口气。

屋中众人,都因为他这口气,不由提起了心。

“陛下磕到了头,胳膊也摔骨折了。”太医神情严肃,“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最容易夭折,正是要小心看护的时候。尤其这磕到了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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