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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愿收徒。在白樾说出要收林焉的那一刻,他才真正下了决心,真心要收林焉。
林焉挠挠头,跟了上去。
偷偷打量白楚攸的背影,侧面看去,发现白楚攸嘴角还挂着刚才的笑意,只是那笑冷到骨子里,冰雪难融。
好奇怪,白楚攸收徒,白樾作为师兄,即使再不喜欢白楚攸,也不至于会出现恨吧?
更离谱的是,那会儿林焉就站在白楚攸跟前,他也偷偷打量白樾的反应,却诡异的有白樾的恨是沖着他来的错觉。
……来逶迤山的一个月,有惹到白樾师叔吗?
白楚攸一回水云间就把自己关起来不理人,任林焉在外面瞎闹腾瞎破坏也置之不理,等到林焉终于耐不住寂寞趴窗前偷看时,发现白楚攸平静地躺在床上,手腕血淋淋的一片,地上还有一摊血污。
林焉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想喝血。
喝好多好多血。
想喝白楚攸的血。
“进来。”
白楚攸叫他进去。
林焉内心极其挣扎,他不想一直喝别人血,奈何又止不住诱惑。
白楚攸直起身子,把手腕擡高,“林曜生,这是给你拜师的回礼。”
林焉忍不了了。
白楚攸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任由林焉疯狂吮吸,听到房间里响起有规律的吞咽声,脸色渐渐苍白,眼底却有未知的笑意滋生,林焉吸得越狠,他越满足。
宛若在报複谁,不计成本。
不一会儿,他开始推林焉脑袋,求生似的给自己止血。
“可以了,林曜生。”他轻声道,“再喝我就要死了。”
林焉方从混沌中清醒过来,醒来看见白楚攸袖口点点滴滴的血痕,又气又恼,气白楚攸老是拿血诱惑他,恼自己压根没法拒绝。
……
林焉拜入师门的第二天,开始缠着他要灵器。
“为什麽别人都有,就我没有!”林焉开始闹,寸步不离跟着白楚攸,无时无刻都在吵闹,“我要灵器我要灵器我要灵器!”
白楚攸陷在藤椅里晒太阳,压根不搭理他。
“为什麽你什麽都有,而我什麽都没有!”
白楚攸终于愿意斜眼回他一句:“我有什麽?”
“你有好多!”林焉扳着手指头一一道来,“你有水扇,有水箭,你能用水变幻出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那柄剑是最厉害的,你都有剑,为什麽我不能拥有?”
“你也说了都是水。”白楚攸边说着,一擡手,立即有几缕清凉溪水顺着他的指引彙聚在半空,渐渐凝成一柄透明清亮又不失威风的水剑。
他握住剑柄,继续道:“它叫‘去忧’,师姐取的。到了没水的地方,它就召唤不出来了。”
去忧去忧,顾名思义是让白楚攸去掉忧愁。林焉突然龇着大牙笑道:“白楚攸不好听,处忧处忧,寓意不好。”
又大言不惭道:“你把这柄剑给我,我帮你分担忧愁。”
忽然想起来什麽似的,林焉紧接着又道:“不对啊,那你岂不是离不开水了?”
遇到危险怎麽办?
白楚攸要是先逃,岂不是把林焉落下了?
白楚攸突然沉默。
林焉觉得自己猜对了。
白楚攸突然道:“有水源用去忧,没有水源便造出水源,你担心什麽。”
林焉一愣,随即耍赖道,“我不管,我要配剑。”
白楚攸被吵得心烦,捂着耳朵起身往屋内走。
“我要佩剑我要佩剑我要佩剑!阿楚!给我佩剑!”林焉拿着一枝木樨的断枝当剑使了好几个大招,在白楚攸身后上下左右一顿挥舞,嘴里哼哼哈哈念的不亦乐乎。
最后一个动作是最帅的,因为要旋转一圈后握着剑当空劈下,剑气淩人,说不定会激起不远处地上的一层层落花,像白楚攸企图打他时掀起的落花雨一样,绝美的风景。
白楚攸绝对会看呆!
——像林焉被打时落荒而逃还不忘欣赏美景一样惊讶。
林焉哼哼笑着,旋转一圈后断枝当空劈下,谁知转身时左脚拌到右脚,瞬间失了方向,断枝直直朝着白楚攸劈去。
林焉还在惊吓中,都来不及叫白楚攸闪开,谁知白楚攸早就预料到似的,都不用转身,一个响指过后林焉的断枝被完全控制住。
白楚攸头也不回道:“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剑冢都进不去。”
林焉为险些打到白楚攸感到一丝小小的尴尬,活动活动筋骨,故作轻松自在问:“你怎麽知道我会打到你?”
白楚攸怎麽能不知道。
林焉弑师的想法不是一日两日了,这麽好的机会,哪儿能放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