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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快死了啊……

林焉好像有些听不懂。

不就是发烧吗,怎麽就要死了?

杨戈二继续道:“你随元霜长老闭关那几日,掌门他们也去过水云间。”

从林焉闭关之日起,白楚攸就没出过水云间,终于等到柯昭去看望时才发现他已经病得很厉害了,反反複複发烧,一度陷入晕厥。

林焉在念着白楚攸的好时,恰好是白楚攸险些死掉的时刻,柯昭灵力都快耗尽了,终于换得白楚攸额头滚烫的温度降低一点点。

“只要他要死了,师叔们就会去看他吗?”林焉听见自己问。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杨戈二神秘兮兮道,“说起来白樾师兄也去了,你有见过他吗?”

见过了,奇奇怪怪的,不知是去看笑话,还是也随柯昭一样,祈祷白楚攸别死。

林焉随手捏了一面模糊的水镜,假装不经意间照到白楚攸,看见他正低头写着什麽,身姿端正,握笔的手指纤长好看,一个人坐在后排,乖乖的,过分安静了。

“师侄,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杨戈二突然加大的音量拉回林焉思绪,“你就住在水云间,你没见过白樾师兄去吗?都好几次了。”

是啊,好几次了。

短短时日,白楚攸险些死掉三次。

第一次时林焉因为没人管他而高兴,溜出水云间与外门弟子玩了个痛快。

第二次林焉去闭关,完全不知道白楚攸答应让元霜长老带他是因为白楚攸也察觉到他自己要死了。

第三次林焉守在门外,什麽也不知道,也没想过去问。

“见过,白樾师叔也去了。”林焉心不在焉应着。

难怪白樾都去了,原来是要死了。

“你们说他多大来着?”林焉又听见自己问。

学堂闹哄哄的,到处都是攀比水镜时不慎裂开、水溅了满地的声音,林焉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他听见杨戈二说:“十六岁啊。”

好小。

难怪他师父这麽早给他收徒。

林焉下巴垫手背上仔细看着,水镜模糊,好在能映出白楚攸认真专注的脸庞。

好乖。

“可是我也得活下去。”林焉想。

然后看见白楚攸擡头。水镜模糊,好似看见白楚攸在笑。

……

晚风摇曳,烛台上的喜烛光影忽明忽暗,林焉眼眸忽凉忽热。

黑暗中他凝望着白楚攸脸庞,欲与从前比对,找出一点眼前人就是从前人的痕迹。

月光下白楚攸的眼,含着千年不化的积雪,脸颊苍白而隽美,圣洁且悲悯,还有几丝若有若无缥缈的神性。

想靠近你无端柔和的脸庞,贴紧你柔软而慈悲的心髒。

“白乐乐,为什麽……我不见你笑了。”

林焉固执地想得到一个答案,白楚攸越不回答,他便越偏执,舍弃生命也要逼出一个回答。

白楚攸欠了他好多问题还没回答,怎麽就再不给他机会讨要答案。

白楚攸也在思考,“我应该笑吗?”

“当然。”林焉说。从前的白楚攸,孤独且积极,淡漠却还记得笑。

窗外好似忽然天明,木樨巨树灿如金粟,密如繁星,一瞬间木樨枝桠疯长,十里飘香。

水云间的风都是香的,雨后更是香到窒息,林焉觉得自己要失控了,他好想站在屋顶上,拉着白楚攸一起下坠,在花香里走向灭亡。

“白乐乐,跟我一起死的话,你就真的逃不掉了吧。”他稀里糊涂说着,越加拥紧了白楚攸,只想把他拥紧一点,再紧一点,恨不得咬碎了揉进骨子里,别想再走。

他听见白楚攸急促的呼吸,他知道白楚攸难受,他不放手。

“阿楚乖,过会儿就不难受了。”他柔声安慰着,与此同时手心多了一把鱼骨制成的匕首,刀刃抵在白楚攸脖子上,刀尖指向他自己心髒,“有我陪着呢,阿楚不怕。”

他抱得太紧了,白楚攸眼角都被逼出泪水,眼睫湿湿的,在林焉怀里不自觉小口小口喘着气,却乖顺得可怕,一点也不反抗,好似真要跟林焉一起去死。

刀刃离他脖子太近了,稍不注意就会划伤。

“阿楚十八岁了,我把阿楚藏得很好,谁也找不到。”林焉手上用了力,鱼骨匕首轻轻划过白楚攸脖子,再狠狠刺进林焉心髒。

匕首没有划伤白楚攸的脖子,林焉却感觉有液体滑进衣衫,落在脖颈间湿湿的,凉凉的,与胸口血液带来的滚烫一起融为两种夜色。

于是匕首的动作猛然停下。

顾不得拔出匕首后的血流不止,鱼骨匕首被随意扔在一边,林焉轻轻拍着白楚攸后背,给他呼吸的空间,心疼道:“怎麽哭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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