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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拍掌门寝殿的门,他知道白樾进了这里。

“师兄!”

大门被拍得啪啪作响,门口的弟子不敢拦他,早在他出现的瞬间进去禀报。白楚攸头疼欲裂,幼时丢失的那部分痛苦记忆还在往脑海里涌,涨得他情绪激动,眼角湿润。

“为什麽不见我?”他朝着门内大喊,“你明明就不讨厌我!”

有人在身后拉他,被他甩开。

林焉望向自己被甩开的手,沉默一瞬,跟着白楚攸把门拍得啪啪作响。

就在林焉还想一脚踢开高大的殿门时,白樾终于从里面出来,眼眸里有愠怒,有痛色,也有无可奈何。

白樾声音很冷,也很平静道:“醒了不好好静养,到处乱跑做什麽?”

因着情绪激动,白楚攸很难保持平静,声线里带了微微喘意,他质问白樾:“我早就该死了,是吗?”

脑海里闪过无数张白樾惊慌失措的脸,与现实里平静的白樾对应上,恍惚不知道什麽才是真的。

白楚攸问:“为什麽要救我?”

白樾如鲠在喉,只道:“师父救的你。”

“你还不肯承认吗?”白楚攸眼眶都湿了,从没这样失态过,“师兄为什麽哭?”

他竭力想弄清楚记忆里若有若无的哭声,压抑的,痛苦的,无可奈何,夹杂着异常喘息的哭声,源自看不见的黑暗,混着满屋子的血腥气,淫靡疯狂。

“是怕我死掉吗?”白楚攸睁着大眼,微微仰头,视线在白樾脸上,脑中的哭声还在耳畔回蕩,探寻不得蹤迹,“那样奇怪的我,会害死人的我,你们把我关起来,不是为了救苍生吗?”

“不是……”白樾终于艰难出声,隐忍道,“阿楚不会害死人。”

“那你们为什麽关我?”时至今日,仍有一部分幼时记忆被封锁,白楚攸思而不得,脑子快炸了一样疼痛难忍,“师兄……你为什麽哭……”

门外弟子早识相离去,唯有一个不识相的林焉还在,白樾有很多话难以跟白楚攸说,别过脸去,咳嗽着,低声道:“别问了。”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袍,掌门站在白樾身后,叫他进屋,白樾擡眸再看几眼白楚攸,手心快被自己掐出血来,迟疑的,终于点头回屋。

“师兄!”白楚攸想也不想便追上去,想跟白樾进屋,哪怕里面曾被他视作地狱,万般噩梦在这里诞生,也想要追上白樾步伐。

掌门一擡手,轻松将他拦住。

“阿楚……”掌门叫他,侧目看他,“白樾病了,别逼他。”

白樾刚提脚进殿,闻言想解释他没病,欲转身的瞬间喉中血腥上涌,喷出的血弄髒师父刚给他披好的外袍,白樾皱了眉,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任身后弟子关了掌门殿的大门,把一直叫他的声音隔绝在外。

白楚攸亲眼看着大门合上,从缝隙里看见白樾走得决绝,毫不停留。他头好疼,身体有些无力,脑中片段与眼前的掌门殿不断重叠在一起,里面的设施,陈列,他不进去,隔着重重厚门都能看清,他有些没法思考。

后颈搭上一只大手,白楚攸轻声开口道:“又要打晕我吗?”

后颈的手闻声停下,白楚攸继续道:“师父,我睡够了。”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感到抱歉,也感到意外,叹息着,道:“阿楚都还记得吗?”

“不记得。”白楚攸说,“若一直记得,我会如您所说活不过八岁。”

掌门回看身后紧闭的大门,若有所思。

许久后道:“白樾说你记忆出错,忘了许多事,我原先还不信,想让你搬回掌门寝殿继续住。”顿了顿,继续道:“现在看来,这门你还是别进了。”

他拍拍白楚攸肩膀,道:“白樾最近病得厉害,不想你看见他生病的样子。”

“怎麽才能好?”白楚攸听见自己问。

回答他的是掌门的沉默,须臾道:“我为他求了许多珍贵药材,会好的。”

白楚攸不再过问,回身离开,步伐沉重,不知要去哪里,林焉赶紧跟上。

如今的逶迤山变化太大,早不是白楚攸记忆中的样子,道路两侧的树,花圃里鲜活的花,他一擡头,就连同一片天空都陌生得可怕,身后林焉问他要去哪儿,他缄默不语,没有方向地乱走。

他走过空旷的练武场,初入逶迤山时白樾跟着其他普通弟子在这里练剑,他离不开兄长,被放在最边缘的大石头上自己玩,他穿着最小号的弟子服饰,坐在大石头上,刚好能看见兄长身影,还不至于让他脚疼,那时候他还不是掌门徒弟,甚至算不上逶迤山弟子,有人嘴碎说他是白樾的累赘,他不懂累赘是什麽意思,但他猜想那不是个好词,因为白樾跟那人打起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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