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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吻炽热无比,碰过的地方滚烫一片,白楚攸头脑一片空白,恍惚记起尘封已久的往事……好多吻。好多人要亲他。
他们说喜欢他。
他们说亲吻是喜欢。
好恶心。
太恶心了。
白楚攸身体细细地颤抖起来,压不住眼里惊恐,眼角含泪,无助地无声挣扎。
他反手抱住林焉,狠狠抱紧,掌心覆在林焉后背,对着心髒的地方挤压,指尖灵力缠绕,他想挖出林焉的心来看一看,是不是也如那些想欺负他的人一般黑。
偏偏林焉此时停住了亲吻,停在他耳畔细声软语:“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每天陪你一起吃饭,一起晒太阳,再抱抱你,偎一偎你脸颊。”
林焉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另一手抚上后背,脑袋轻轻靠在他胸膛,脸不红心不跳道,“好想亲亲白乐乐,想把白乐乐亲哭,想看白乐乐被我亲哭。”
但林焉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白楚攸,所以他及时止损。
“阿楚别怕,我不亲了。”
“阿楚害怕的话,我就什麽也不做。”
白楚攸还在发抖,因着这一句话指尖的灵力溃散,手软下来。
不挖林焉心髒。林焉是他徒弟,不是别人。
可不一会儿林焉又发疯似的吻下来,吻过脖颈,还在往下。
新长出的胡茬好扎人,林焉又兇又霸道,当真有要把白楚攸亲哭的架势,这次白楚攸被吓得忘了反抗,呆呆地望着头顶晃动的梁,不知道该怎麽办。
可这是他徒弟,不是别人。
是唯一的徒弟。
他委屈到要哭出来,一掌推开林焉,而后坐起上身,整理好衣服,失望道:“林曜生,我以为上次已经很纵容你了。”
那次可以当做意外,这次呢?
要怎麽骗自己这些都是正常师徒可以做的?
“我是你师父。”白楚攸再次强调一遍,“你不认也是。”
林焉被一掌拍在地上,有些发懵。
林焉突然笑了一下,做错事后讨好的那种笑,让人不忍心再责怪他。
白楚攸心跳还没平稳下来,强装淡定道:“你一直这麽装着,不累吗?”
林焉歪头看他。
累啊,怎麽不累。
“我怕阿楚不习惯身边全是陌生。”林焉说,“这个世间变得太快了,我怕你见到严肃冷血的我会不开心。”
白楚攸皱皱眉,“所以你假装一如从前,什麽都没变。”
林焉纠正道:“我们本来就什麽都没有变。”
白楚攸心跳不仅慢不下来,且越发快速地跳动,惹得他呼吸都不顺畅,需要按住心跳,让自己冷静。
他问:“你还能做到把我当你师父吗?”
林焉拍拍屁股站起来,道:“阿楚本就是我师父啊。”
“你没把我当你师父!”白楚攸冷静不了,“会有别人家的徒弟想跟师父成亲吗?哪个徒弟连师父死了也不放过,拿着他穿过的衣服夜夜抱在怀里一起睡觉。”
白楚攸去过林焉睡的房间,在里面见到自己生前穿过的衣物,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一伸手就能抱住。
诸般委屈一起涌来,他感到屈辱道:“谁的徒弟会跟他师父躺一张床上,林焉,你也就是欺负我以前什麽都不懂,故意作践我。”
“我没有!”林焉也没法再装得很冷静,“我怕你冷!你知道你夜里冷得跟个冰块一样吗?知道你经常夜里发烧吗?我不抱着你,不离你近点,等第二天发现你生病,早晚了! ”
“是!你是不用顾忌,你知道你不会死,但我一开始不是不知道吗?!我怕你死啊!”林焉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后来你不还是死了吗?”
“……”白楚攸被他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愣愣的,眼都忘了眨。
林焉以前从来不敢这样兇他的,林焉从来没有兇过他。
“……不是,我,你别这样看我,我,我……”林焉被白楚攸感到陌生的眼神看得无措,声音都软下来,着急到掌心也被自己掐出血来,解释道,“我没想兇你,我太急了,我,我很怕,你别怕我……”
没有作践,没想作践,那时候林焉唯恐自己的龌蹉心思被人发现,从不敢叫人发觉情思,他压抑着自己,他不敢喜欢白楚攸,只有真的说服自己真的把白楚攸当作弟弟,他才敢开玩笑一样,哄着人成亲闹着玩。
但其实,那场婚宴,他认真了啊。
白楚攸还是愣愣的看着他。
林焉心乱如麻,不敢回望。
这张脸,跟白楚攸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再看一千次一万次,也还是会心动。
“你喜欢我?”白楚攸呆呆地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