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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会儿,霜雪将他完全包裹,藤椅外豔阳高照,藤椅内如临寒冬,宛若两个季节不相干的交界点,荒诞而和谐。

林焉握住他的手,握紧了,盯着他的眉眼一动不动,看冰雪瞬间褪去,从骨节分明的手,到没有情绪的眉眼,严寒褪去,一滴雪水从白楚攸眼角滑下。

这里的水云间从来没有过这麽多生机,有人日夜为他煎药,有人替他照顾咪咪,有人彻夜不眠一直守着,盼着他醒,盼着他在幻境坍塌前醒。

林焉一天天数着日子,不相离里时间很快,本以为五六天会很快过去,然而第一天就煎熬无比,日升日落极为缓慢,林焉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数了好久的数,擡头时还是晴天,太阳一点也没有要往下落的意思。

第二天林焉觉得自己还能等,他趴在白楚攸腿上一动不动,这个视角看白楚攸有别人看不见的温顺,白楚攸大多数时候总是很乖,不怎麽说话,很听师父师姐和师兄们的话,也听林焉的话。

第三天白楚攸眉眼处又开始结霜,吓得林焉飞快擡手为他抹去,白楚攸脸色透着病态的白,不知道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做梦。

第四天,尝试给他喂药。一点也喂不进去。

太冷了,他身体太冷了,第五天,白樾把薄被换成厚厚的被褥,他身体还是很冷,林焉无比期待第六天的到来。林焉一整宿没合眼,希望白楚攸睁眼的第一瞬间就能看见他,林焉从晨曦破晓等到日落西山,又等到月亮高悬星辰漫天,等到第七日的阳光沖破云层出现,都没等到白楚攸睁眼。

于是林焉安慰自己,可能比五六天要稍微久一点,可能是七八天;第八天过去,又安慰自己也许还要多几天;然后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好多个五天六天过去,林焉早已面色困倦,尽显沧桑。他不敢离开,他一动,白楚攸身体又会结霜。

太阳一次又一次升起,再一次又一次落下,等待没有尽头,春日过去,夏日过去,秋燥来临,大雪纷飞,林焉这才恍然,原来已经等过了一个四季。

雪越下越大,漫天飞舞,尽数落在头顶的伞面,林焉不敢松懈,一直站在白楚攸身后,厚厚的雪堆快要将伞面压破,他却只注意看白楚攸的脸,在想他今日会不会醒。

说好的五六天变成五十天,六十天,又变成五百天,六百天,没有尽头,林焉硬生生等了一个又一个四季,数不清是多少年,他感觉自己都老了,看向铜镜时入目的却是正值年少的青年模样。

不相离真是神奇,在这里面的事物不会变化,活在这里的人不会变老,只是一日比一日煎熬。白楚攸总不见醒,林焉后知后觉意识到,白楚攸说的五六天,指的是真实世界的五六天。

而这样长时间的昏睡,比这更长时间的昏睡,在他们进入不相离前,在只有白楚攸一个人时,曾上演过无数次。

第 137 章

流水轻缓淌向远方,木樨枝头多了一排排水流变幻的小鸟儿,‘林焉’抱着咪咪坐在树底,还在不停往上放小鸟儿。

阳光有些温暖,不如以往的任何一次醒来,微风和煦,暖阳照耀,白楚攸身上好好盖着厚厚的被褥,手一直被人握着,不像梦,也不真实。

林焉第一时间发现他要睁眼,一直唤他名字,没有惊喜,没有震惊,林焉算好的时间,白楚攸会在睡上真实世界的六天后醒,所幸白楚攸如约醒来。

入目是一张熟悉的脸,才见过几次就深深映在脑海,林焉看起来好老了,恍惚间好像看见他已经满头白发,他们早已不在同一个世界。

白楚攸昏睡的日子不知梦见什麽,睁眼时还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何林焉还在这里,林焉也不说话,只是如往常一样看他。

“白乐乐怕冷你知道吗。”白楚攸嘴唇微张,缓缓问,“你怎麽舍得,让他躺在那麽冷的地方。”

像地窖,周围全是寒霜,白乐乐就躺在巨大的冰床上,意识被禁锢在身体里,无法离开。

那具肉身,还是十七岁的模样,望着好陌生啊。

“我不舍得。”林焉抱他去沐浴,关了门,把听见声音非要往白楚攸身边靠的‘林焉’锁在外面,“我没有办法,你不回来,只能那样留住你。”

‘林焉’把门拍得啪啪作响,林焉置之不理,往水里撒上许多木樨小花,见白楚攸整个人无力地靠着浴桶边缘,担心他撑不住下滑溺水,自己也坐进去,抱着他洗。

白楚攸微微睁眼,挣扎了一下。

“阿楚不要乱动。”

感受到身后的异常,白楚攸不再乱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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