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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白乐乐,白楚攸还好心提醒林焉,“只是我若死了,你的白乐乐就彻底活不成了。”
他泛着凉意的指尖从林焉下巴滑到鼻尖,再顺着鼻梁滑上眉眼,看这双眼睛里装的全是自己。这样的凉意并不能解决林焉的燥热,林焉感觉更加烦躁。
也是此刻林焉终于确认,白楚攸真的是故意的。林焉痛苦道:“阿楚,不要这样。”
白楚攸只冷着眼看他。
头晕的感觉再次袭来,白楚攸的手无力垂下,道:“你若敢趁我不清醒时欺负我,我会在醒来后立即杀了你然后自杀。”他最后说着:“没人能欺负我,我不许。”
妄想欺负他的人都要受到惩罚才行。
世上没人能再欺负白楚攸,即使是一贯被他纵容的林焉。
林焉埋头,不知所措,‘林焉’抱着咪咪回来时,只看见一个背影。
‘林焉’误会了,不声不响过来,不甘心地看着白楚攸,像被抛弃的未婚夫君,很委屈又不敢发火,道:“阿楚,你又让他亲你。”
‘林焉’把咪咪放进白楚攸怀里,不高兴道:“我不管,我也要亲。”
林焉出声道:“没有亲。”
‘林焉’不相信,“你当然会说没有,你都亲多少次了,我一次都没亲过。”
林焉道:“不信你问阿楚。”
‘林焉’变了嘴脸,向白楚攸撒娇:“师父……”
“……”
白楚攸头有些晕,沉默一瞬,还是伸出手。‘林焉’顿时嘿嘿笑得开心,抓起来猛烈亲着,力道之大亲得白楚攸手背疼,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
忽然手腕一疼,‘林焉’居然咬了下去,腕间涌出鲜红的血,‘林焉’整个人愣住,吃惊擡头,不知所措的看向白楚攸。
“没关系。”白楚攸另一只手的袖子遮住手腕,安慰道,“把咪咪抱进屋吧,我也该喝药了。”
“我不是故意的阿楚,我,我刚刚好像失忆了。”‘林焉’抱起咪咪,怎麽都想不明白,愧疚到要死,被林焉一把扯开险些站不稳摔倒也没生气。
方才仿若被附身一瞬,恢複意识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咬伤了白楚攸,非他本意,但确实是他把人咬伤的。
‘林焉’很是懊恼,抱着咪咪回屋,死活想不通,与此同时林焉也咬上自己手腕,血液涌出的瞬间拉住白楚攸的手,两个被咬伤的地方碰在一起,血迹模糊。
“有什麽意义吗。”白楚攸很淡定地问。
“没有。”林焉答。
毫无意义,只是突然想这样做,想血液融合,出乎常理地觉得这样他们很特别。
血迹顺着小臂蜿蜒流下,染红衣衫,白楚攸静静看着林焉不说话。
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感到疲惫不堪,林焉终于肯放过他,仁慈地为他止血,他仍旧安静看着,注视林焉尚在淌血的手腕良久,忽然轻擡他小臂,微微低头,缓缓靠近,在林焉受伤的地方轻轻舔了一下,尝到血腥的滋味。
随即两个人都愣住。
林焉没敢动。
白楚攸垂着眼眸看林焉手腕处的血腥,缓了缓,再次低头,忘我地大口吮吸。
“喝了我那麽多血,这是还我的。”他喝了好几口,头还晕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还清了,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林焉为他终于肯喝他的血而诡异的兴奋,闻言笑容僵在嘴角,难以置信,低声喃喃道:“血还清了,其他的呢?”
白楚攸难受的闭上眼,模糊着听林焉问:“教我的,为我报仇还不承认的一次又一次,这些,我该怎麽还?”
唯一的牵绊,好像也只有这些还不清的点点滴滴。
白楚攸说:“不用还。”
不用还。
欠着点好。
白楚攸恍惚听见自己说:“我得休息一会儿,你不要叫醒我。”似乎清醒一瞬,又睁了眼,嘱咐道:“你叫着师兄回去,不要吵我。”
他这样子,是又要睡去,好久才能醒,林焉急忙问:“阿楚这次要睡多久?”
白楚攸眼眸澄澈,好清醒的看着林焉,说话已经没了力气,“不是说了嘛,一会儿。”
林焉要问个彻底:“一会儿是多久?”
“……”白楚攸沉默了会儿,才说,“大约,五六天。”声音越来越小,还不忘叮嘱道:“你出去,不要闯祸。”
林焉没答应说“好。”
林焉没出去,亲眼看见白楚攸完全没有意识,如梦里见过的那样,一个人靠着藤椅陷入沉睡,无声无息。
没有人照顾,也没人等他醒来,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
他没法抵御严寒,几乎是昏睡的一瞬间,冰霜缓慢地爬上他的衣襟,从骨节分明的手,到没有情绪的眉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