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今天吗?”
晏世凉的声音冷冰冰的,却又有些不自知的颤抖,冷灰的眼里暗潮涌动。他这几天总是这样,梦魇缠身般的半疯半癫。他是个自持的男人,冷静得就像一匹孤狼,但是,他却无法忍下今夜的满月。
高高的一轮圆月,就像盈满的苦痛,牵扯着潮汐起伏,生死爱憎的暗流与高潮。
唐道晴的衣衫挂在自己汗湿的身体上,他没有马上回应晏世凉,只是不着声色地,重新将衣服整理好,他扣好了衣扣,又细致地将身上的褶皱抚平。他今天没被折腾得太厉害,还有余力重新摆出那副与平常无异的,清冷而疏离的神色,仿佛方才他并没有像个被操熟了的婊子似的,含着男人的阴茎在床上挣扎哭叫着向晏世凉求饶。
他知道,晏世凉最恨的,就是他这副轻描淡写,却又居高临下的神色。他总是刁钻地挑衅晏世凉,在人最为心烦意乱,焦躁不安的时候。他喜欢看这个如狼一般的男人惶恐不安,难以自制的样子。
“我记得这一天。”他坐在床上,平静地回应道:“我的确对不起他。”
唐道晴垂着眼,神色晦暗不明,提到晏世明的死,他眼里只有一点惋惜,却不见得就是歉疚。
他微微笑了笑,神色漠然而戏谑,刻意的,用一种说书讲故事的腔调对晏世凉说:“今天嘛......我记得他从洋行回来,身上带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是块瑞士表,价值不菲......为了那块表,他前前后后花了近乎半年的时间,今日终于到了他手上,他拿着,准备送给他最珍视的人......比如自己的弟弟。嗯?我说得对不对?”
“不过他死了,死得很可悲,简直像条狗......呵,晏世凉,你最喜欢狗了,真可惜你没能看见他死的模样。他痛得快要死了,却还强撑着跪在地上哀求我说,他可以死,怎么样死都行,但是别动你。”
“我答应了他,倒不是因为我真想留你一命,而是我觉得晏家倾覆,你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晏世凉,我一直以为你在听见你哥哥的死之后,你就会自杀。”唐道晴慢悠悠地说着,过后又眯着眼,冷冷一叹道:“倒没想到活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与兽为伍,孤家寡人,不人不鬼。”
唐道晴把话说得真假参半,凉薄而嘲弄的语气,那不是他该有的腔调,这残酷的咬字和谈吐只是在学晏世凉平日折辱他的时候,说的那些下流而又肮脏至极的话的口吻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鹦鹉学舌。
晏世凉曾经用这种东西奚落过他。那天他被人绑在椅子上,大敞着腿,晾着两口骚穴和鸡巴,那媚药把他全身的骨血都磨软浸热了,他浑身上下都是柔媚而充满渴求的。他恬不知耻地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晏世凉一面残忍的用马鞭鞭笞着湿热的嫩批,一面淫叫连连的报数,喊自己的骚批要被抽坏了。
他被人生生用一条马鞭抽上了高潮。
晏世凉养的那只毛色华美的长尾鹦鹉就高高站在树梢上,好奇地观望着自己受罚。
如今,那只鹦鹉一看见自己,就掐着尖锐而刺耳着嗓子,却又强作柔媚地,学着自己被鞭穴至高潮的声音,颤颤地喊几声女批、女批来嘲弄唐道晴。
那鹦鹉是晏世凉的爱宠,跟着自己主子久了,竟连性格也有几分随晏世凉,这畜生奚落完自己,却又还要抖擞着羽毛,学着晏世凉的腔调,发出几声尖刻而阴冷的笑。
鹦鹉学舌,呵,竟然连腔调这么像。
那么今日,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他太清楚该怎么激怒晏世凉了,也太熟悉人那颗冰冷的心了。
他知道他最害怕什么,就像他知道如何钳制他,折辱他那样。他们都了解彼此最深的伤口与疼痛。
唐道晴故作疑惑地偏了偏头,冷着眼看着晏世凉苍白而微微僵住了笑意的脸,冷笑道:“你怎么没死呢?晏世凉?你还活着,真奇怪......不觉你哥哥一个人死了寂寞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话音未落,唐道晴陡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一个耳光打下来。很重,又极具侮辱性。这个耳光太响太疼了。竟是抽得他一边耳朵耳鸣不止,视野昏黑,耳道里嗡嗡地响,血液乱流。
唐道晴没反应过来,只忽然地,侧身半倒在床上,嘴里一股腥甜,血丝顺着嘴角淌下来。
晏世凉手上戴着戒指,他身上总是这样,小玩意挺多。那坚硬的指环扣在修长的手指上,在人白皙而清俊的脸上留下殷红如血的痕迹。
打完,晏世凉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凝视着唐道晴,神色如霜如雪。
他偏要在忌日冒犯晏世明吗?
晏世凉想着,面上不动声色,只笑容微微僵着。却一刹间气急攻心,竟是猛烈地咳喘起来,淤血卡在喉里,咳不出也咽不下。
骨鲠在喉。
他无言,只心口肺腑疼得仿佛火烧。于是,他伸出一截伤痕密布的手腕,去捞自己零落在地毯上的大衣。苍白而伤痕密布的皮肤在那黑色的布料里搅弄,像在一潭黑水里跳动的白色幽灵。
他从大衣的内袋里摸出几粒颜色鲜红的药片,放进嘴里,他没用水,只是就着血痛苦地把药吞下。熟练的动作,仿佛已然在无数个冬夜重复过千百遍。
每次把药和着血吞下的时候,他尝着嘴里的苦腥,都臆想自己吞下的不是药,是唐道晴的血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病的根源。却又是医病的良药。
是药三分毒。
他又屡屡的,在人的旧痕之上又添新伤。
那永不消弭的生死仇怨,随着药融进血骨,仿佛已是他身体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像一个新的器官,不断在他体内搏动叫嚣,与他同生同死。
仿佛是他的另一颗心脏,没了它,他就再不能活。
唐道晴冷眼看着晏世凉。
他喜欢看人这幅样子。
脆弱、不安,就像一匹负伤的孤狼,独行荒野,焦虑而惶恐,仿佛身陷囫囵,草木皆兵。
“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吗?”唐道晴欣赏着晏世凉的表情。他刚刚分明被人一个耳光抽得脸颊红肿发热,却还伸手,歪倒在床榻上怜爱而戏弄地抚着晏世凉冰冷的脸道:“我太喜欢你这幅模样了。”
“就像亲眼看见晏世明死在了自己面前一样。”唐道晴淡漠地说道。
晏世凉听了,微微一愣,他微微张了张口,像说什么,却是话到了嘴边,陡然狂笑起来,低哑而凄厉的声音,笑得撕心裂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晏世凉神色一凛,一把扯过歪倒在床头的唐道晴的衣领,像擒着自己猎来的鹤般,强硬地拽着人脖颈,将人拖到自己身前。他冰冷的扼着人纤长而线条优美的脖颈,狠狠地逼视着他。
“我为什么不死?唐道晴,你怎么会用这话来问我?呵......你说得对,在我知道我哥死的时候,我其实就不想活了。那天我枪都举到头上了,就差扣下扳机。”
晏世凉还是那样,冷艳而漂亮的一张脸,眼色冰冷而疯狂的,可又隐隐的,有着些无措和焦躁。像一轮动荡不安的,被搅弄得破碎的,阴冷的池水中的冷灰色的月影。
晏世凉用自己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唐道晴的太阳穴,他手太冷了,指尖贴到皮肤上,就像真有一把寒刀抵着人额角:“但我一想到你还活着,我就把枪放下了。你还活着,活得风生水起,我又怎么会让自己像条落魄的狗一样死?”
“唐道晴,有时候,我简直觉得我是因为你,我才强撑着活到今天的。我有了今天的一切,地位、财富、名利.......成了首屈一指的人物,谁都要看我的脸色过活.......我坐拥你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晏世凉冰冷的手指顺着人额角滑下,顺着人眼角,一路描摹到人形状优美的锁骨。他眯着眼,眼色晦暗不明,他笑道:“但我觉得这些东西都靠不住,不过海市蜃楼罢了,曾经的晏家有过,你有过,现在,我也有过......但没有一个是长久的。它们甚至无法取悦我半分。”
“我只有看见你受制于我,或屈辱或痛苦,或淫荡或下贱的表情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你知道吗?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是一匹伤痕累累的,在雪原里濒死的狼王,我断了脊骨,但我却紧紧地用獠牙衔着一匹垂死的雄鹿,艰难地在雪地里拖行,冰天雪地里,路上全是我们的血迹,太疼了,伤口结痂了又撕裂,血还未淌出来就已经冷了。我捱不住极寒,又后有追兵,我将死,但我却不愿放开那匹雄鹿,因为,这匹雄鹿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战利品。那是我最大的欲望与偏执。我就是死,也要携上这头雄鹿与我共葬。”
晏世凉的语气越说越寒凉。他那冷灰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一点飘忽的明光。是床头的电灯的亮光,明亮的白色,可落进他阴寒的眼睛里,只觉那是一团幽幽跳动的鬼火,静静地烧在墓间。
“唐道晴,那匹雄鹿就是你。”晏世凉的手指点在人心口。
“做了这个梦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我18岁去猎狼的时候,我会从那匹濒死的孤狼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原来,那是一种预兆。”
“你疯了?”唐道晴听着晏世凉这近乎癫狂的剖白,鄙夷而轻慢地打落了晏世凉抚在自己心口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晏世凉大笑起来,“我疯没疯,你难道第一天知道?”
“别怪我不放过你。”晏世凉挨近了人,在唐道晴耳边近乎癫狂的笑着,连带着那沙哑的嗓音都是颤抖的,他声音很低很低,颤颤着,就像将息未息的烛火:“是你一直也没放过我。你说得对,唐道晴,你是我所有恐惧与偏执的来源。”
“随你怎么说,晏世凉。”唐道晴神色如常,只有些不易察觉的焦躁,他避开了在自己耳边哑笑的晏世凉道:“我不会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一件事。”
“包括怀了我的种吗?”晏世凉冷笑着,手掌就像一条钻入人衣衫内的细蛇,再次暧昧地抚上人微微鼓胀的小腹。
“真蠢。”唐道晴冷嘲道,“无论你把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过白费力气。你想要什么我太明白了,我不会让你如愿。”
是啊,他太明白了,要折磨这个偏执的男人,无非就是不让他得偿所愿。
只要自己不悔,那么,他就永远不甘。
“话别急着说得这样满,我们来日方长。”晏世凉冷笑道:“总会有你跪在地上哭着认错的一天。”
唐道晴听了刚想回敬晏世凉几句,却忽然听见公馆外面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低沉的兽鸣和高昂的犬吠,这声音听着骇人,时高时低,恶狠狠地威胁着,连带着晏世凉养的那只沉默的猫儿也受了惊吓,突兀地,在阁楼里发出了尖锐的叫喊。
怎么回事?忽然的,一众的兽都惊醒了?
“嗳?”晏世凉疑虑地望了望窗外,警惕的眯了眯眼道:“有生客来了?把我的兽都惊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公馆虽在市内,但却位置偏颇,再加上晏世凉又总在后院里养些精贵而在夜里不喜强光的野兽,晏世凉早把公馆周围的路灯全都打碎了。一入夜,晏公馆周遭便昏黑异常,只有兽的眼睛在夜里闪着如鬼火般或青绿或金黄的凛冽而骇人的光。
常人在夜里提到晏公馆,都是绕路走的。眼下,怎么会有人主动拜访?
太奇怪了,是谁呢?这么有胆,深更半夜,孤身一人闯入着阴气森森的地方。
晏世凉正是思索,便听见房间外一阵急切地敲门声。
“少爷。您在里面吧?”
是杜凛的声音,他跟了晏世凉这么多年,知道一到晏世明的忌日这天,晏世凉就心神不宁的跟个疯子似的。于是,他今夜便留宿在了晏公馆,生怕有什么变故。
“出什么事了?倒把我的小东西们都吵醒了。”晏世凉一面将地上的大衣拾起来穿上,一面问道。
“有人要见您。”杜凛的声音有些犹豫。
“大半夜的我不见客,让他滚。”
“他说,要是见不到您,他就死在晏公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让他死吧。”晏世凉皱了皱眉,有些玩笑地说道:“他要真死了,回头记得叫小杉把地板上的血洗干净。”
晏世凉说着,却又有些疑虑。他微微眯着眼,回忆着,想自己最近除了依照贺先生的吩咐,整治了一家姓朱的,把人逼出了上海,去了河北之外,他近日里并未和谁接下仇怨,是谁偏要这时候见他?
是寻仇?还是有求于他?
他不知道,只觉得这人可笑。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道上的刁枭厉害胚子,不然,怎么会说出“不见他我就死在这里”,这样愚蠢而幼稚的话来。
想着,竟是生出几分好奇来。
“杜凛,是谁要见我?”
“唐道宁。”杜凛踌躇了一会说道。
唐道宁?
怎么会是唐道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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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他?
他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不是小年吗?
深更半夜,他找上了晏公馆,那么,他是不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包括唐家的倾覆,包括自己还活着?原先那样煞费苦心的保他,竟是前功尽弃,什么也没瞒住?
唐道晴六神无主地坐在床上,讶然间,只是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是无言。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宛如覆水的孤舟,被人摁着头,整个溺入冬夜的寒水里,刺骨的冷意兜头泼来,他在夜色里往下沉,除窒息的痛苦与潺潺的水响之外,竟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经意的,他浑身痉挛着打了个寒颤,他猛然惊觉着,却又困惑,只在心里自问,怎么一刹间,夜就变得这样冷了?
“道宁?”他望着地板上零落的夜色,愕然地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宛若梦呓的腔调,仿佛他第一天才知道这个名字,缥缈无依的语气,像在呼唤一个极为遥远的人。
可他还记得他把唐道宁送上邮轮的那天。
他分明舍不得,却还是狠狠心,把人送到了日本。那时候,晏世明刚死,他虽说扬名立万,却还没完全站稳脚跟,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办,他不想让唐道晴撞见。
他知道的,白色的衣服最是干净也最是容易弄脏,哪怕他再是小心谨慎,午夜梦回的时候,却也能借着些许月色,发现挂在一旁的白衣的袖口沾染着干涸的血迹。再是心机深沉也藏不住啊,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手足情深,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慎会露出马脚,让人瞥见了袖口的血红,人命的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我舍不得你。”唐道宁站在码头上,低着头,拥抱了一下唐道晴,他把脸埋在人胸口轻轻蹭着,手指拽着唐道晴的后背,握了一手细腻的白西装的布料,执着地抓紧了,又恋恋不舍地松开,反复几下,竟是在人身上十分不舍地哭将起来,眼泪不争气地,顺着唐道晴的心口往下淌。
“我也是。”唐道晴回应着,声音有些惘然。他不忍心,比谁都舍不得,可临到离别,却不说些更为温情的,宽慰的话来。他怕说出来,自己也跟着动摇,便刻意地,摆出一副漠然的神态。
可最后,他又拥紧了唐道宁说:“常写信回来。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哥,我回来以后,我可以和你一样吗?一起在外交部,和你共事......我先给你打杂好不好,你等我......我一定好好学。”唐道宁把脸深深埋在人身上,语气有些闷闷的,甚至有几分乞怜的意味。
“好。”唐道晴回应道,手指抚着人后颈,一下一下地,掠过唐道宁的短发,他说:“我等你回来。”
唐道晴的胸口被人眼泪弄湿了一小片,温温热热的,和血溅到身上的感觉很像。恍惚间,唐道晴还以为自己的心上在淌血,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泪。温润的水色,爱的颜色。
他是爱他的。即便他总是对他撒谎。
他对唐道宁总是能瞒就瞒。
他弟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一张脸,彬彬有礼的,又有些无谓的多愁善感。他生下来就有些伤春悲秋,哪里受得了道上的血雨腥风。他不像晏世凉,这人15岁的时候,就让人觉得是个刁枭厉害胚子。他弟弟?唐道晴觉得人投错了胎,阴差阳错来了唐家。
不过,也幸好投错了胎。
让他有个真正珍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好弟弟来看你了。”晏世凉趁着人恍神的功夫,已是穿戴整齐。他稍微整理了一下领口,又是那副衣冠禽兽的模样。晏世凉手一伸,钳着唐道晴的下颌,冷笑着逼视着人那双失魂落魄的眼睛道:“我带你去见他。”
“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母狗哥哥。”
唐道晴惶然地望着晏世凉的眼睛,如凝望深不见底的寒潭,那冷灰色的深流要将他彻底吞噬。
他刚刚挑衅了晏世凉,这个男人正怒火中烧。
他不会轻饶了他。
今天是晏世明的忌日。所有不知好歹跳进他公馆里的,都是撞上他枪口的鸟兽。
“你别动他!”唐道晴忽然急切地扑过来,乞求地拽着晏世凉的手臂,态度卑微却又决然,他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我一辈子都是你的犬你的所有物......但你别动他。”
“我在他面前把你操得出水淌奶,大开着腿把精尿溅得他满头满脸也可以?”晏世凉阴冷地笑了笑,伸手捏住了人软在腿间的阴茎,惹得唐道晴颤着身子发出痛苦而又隐忍的喘息。
“让他看看自己一向崇拜的好哥哥是怎么被我操大了肚子,成为一个渴求着男人的精尿的怀着种的骚母狗的。”说着晏世凉修长的手指顺着人鸡巴的形状滑下去,去勾勒人腿间那口水湿滑腻的女逼,“还长了这般漂亮的一个又骚又嫩的批。”
唐道晴听着,一边被人摸得喘息出水,一面用手指拽紧了晏世凉的衣袖。他是个有女批的贱婊,是晏世凉的奴宠,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唐道宁既然知道自己在晏公馆,那么,自己做过的事,如今的处境,唐道宁或许也都打探出来了。以往那些人顾忌自己的势力,唐道晴让他闭嘴他们就绝不敢嚼舌,根本不敢背后枉议他的是非,如今自己失势,什么老底不曾被扒出来给人耻笑。他费尽心机,到头来他什么也没瞒住,就像被扒光了丢在大街上那样,让人看了个干净。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那个弟弟,若是亲眼看见自己像个被操得烂熟的婊子似的在晏世凉胯下哭叫着承欢会是什么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怀着晏世凉的种。
他不求唐道宁再像以前那样崇拜他爱他,但是......
他不想他弟弟轻蔑他鄙薄他恨自己欺骗了他。
就像他曾经做的梦。在那迷狂的春梦里,唐道宁一边残忍地操着他的穴一边冷眼望着他。阴郁而癫狂的眼色,像极了晏世凉。
他不想唐道宁变成这样。
“求您不要伤害他......让他走......”唐道晴哀求着,像做错了事,可怜兮兮地像主人讨饶的小狗那样,用脸颊轻轻地蹭着晏世凉的手臂,时不时地,又垂下头,伸出一小截殷红的舌尖,像一头卑微的母犬似的,小心翼翼地舔吻着晏世凉的指尖。
晏世凉被人舔着手指,垂着眼,俯视着唐道晴那张漂亮的脸。他喜欢看唐道晴受辱的模样,每一次看见人分明骨子里藏着一股子不屈与狠劲,却又被迫低声下气地求他的时候,他心里就像有一簇幽微的火在燃烧,撩拨着他那颗冰冷的心。让他感到满足。
但这一次,他只觉得烦躁。
啊,那时候,自己哥哥是不是也是这样卑微地求着唐道晴?跪在地上,把头点在人鞋尖上,一面舔舐着人皮鞋上的血迹,一面求他别动自己的弟弟?
想着,仿佛有一股无名的怒火舔舐着他,在他全身的血里流窜叫嚣,要把他煮沸。他正是发怒,神色阴冷至极,可又强忍下来。只觉得肺腑抽搐,胸口一阵闷痛。又从衣袋里摸出药来咽下去。
“我是个守信的人,我不动他。”晏世凉冷言道:“除非他先动我,明白吗?我不会对他客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世凉的确很少迁怒他人。他若是猎狼,也就只追逐那匹狼。他不会想着去打死狼身边的野兔子,除非那只兔子来招惹他。
他不会把唐道宁也绑来残虐一番,至于那小子在唐道晴给他编造的美梦里一睡便是22年,如今惊雷乍响,一朝梦醒,满目疮痍,这小子受不受得住这份残酷与冷绝,那不是自己该管的事。
那是唐道晴自己的业障。
晏世凉离开房间的时候,只觉得屋外很吵,也很暖,他畏寒,一入冬就叫人连夜连夜地烧着炉火。一出门,晏世凉就瞥见自己养的那只猫儿站在自己门口,因着惊惧,浑身的毛都竖起炸开,一双碧荧荧的眼睛在夜里闪着精光,像两团磷火。
“哦......”晏世凉看着,俯下身去抱起那只猫儿,将那柔软的一只兽抱在怀里耐心而怜爱地爱抚着,一点一点地,用手指理顺着人蓬松炸开的软毛道:“什么阵仗?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晏公馆的构造纯粹是西式的,内部的楼道错综复杂就跟迷宫似的,晏世凉的房间在最深处,他没带上唐道晴,那家伙失魂落魄,还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弟弟,神魂恍惚间,连衣服也穿不好。
于是,只晏世凉一个人披着件深黑绣银的黑色大氅走出来,他一手抱着猫,一手倦慵地支在扶梯上,俯瞰着零乱的大堂,带着些懒散,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在我的公馆里闹?把我的猫儿都吓成这样。哦,是你,稀客啊......好久不见,四少爷,恭喜你在日本学成归来了。”
大堂里,只见杜凛带着几个家仆和晏世凉的手下,摁着一个穿着身灰色长大衣,戴着金丝眼镜,容貌清丽的青年。想是人刚刚闹过,又被人压制,看上去精疲力尽,几分凄哀。
那青年听见晏世凉的声音,马上抬起头来,与站在高处的晏世凉对视。
晏世凉眯了眯眼,迎着人目光细细端详起人的样貌。果然是唐道宁,不愧是亲兄弟,眉眼和唐道晴很是相像,只气质却不甚相同。唐道晴风光霁月,清朗疏离却又心机深沉,就像一轮满月,明朗漂亮却又总有阴影在月上。可唐道宁这小子不同,他是初生的新月,刚刚经历了一轮阴晴圆缺,如此稚嫩,浮荡不定,脆弱幽微,泛着莹润的银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容易就被折断的弯月,夜色一重,就再看不见了。
“晏少......先生.......”唐道宁脸色苍白,气色不佳,眼下就像着了墨似的,浮着浓重的青黑。想来应是为着唐道晴,焦躁得几夜都没合眼。他看着晏世凉,张了张口,犹豫了片刻喊了人一声晏先生。
晏先生。是啊,因着他如今势大,即便年轻,可人们见了他,谁不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晏先生?再说了,如今晏家就剩他一个了,还分什么少爷老爷你我他。只那些和他亲近的,或是贺华珏那些压人一头的,喊他一声晏少爷,不咸不淡的。
唐道宁这几日忙着打听唐公馆里发生的事情,道上的人不愿和晏世凉这个刁枭扯上关系,因此无论唐道宁怎么求,都不愿开口,他问沈秀书,沈秀书也是闭口不言,只叹气。好在他先前留洋,能力出众,在日本帮着那里的华人做事,手上很有些钱。
钱上十万可以通神。晏家和唐家的事情,被他花钱打探得七七八八,只有些事情,因时间太久,唐道晴又藏得极好,无论怎么问,都含糊其辞。他哥哥杀过人,他知道,但是,多少人,死的是谁,又是什么人?他不清楚。只知道其中有一个晏世明。
唉,怎么会是晏世明?他还记得以前两家关系有多好。他见着晏世明,还要喊这个温和大度的男人一声世明哥。至于晏世凉,他没什么印象,他有点怕这个人,又有点好奇,觉得人像一匹调皮的小狼。
“一表人才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大半夜的闯别人家里。找我做什么?我倦着呢。”晏世凉听人喊自己一声晏先生,知是道上的事情唐道宁已经打探得差不多了。他微微一笑,站在楼上俯瞰着人,他惯会摆架子。以前就是,现在更甚。他只君王似的站着,要让仰着头和他说话,不肯下来。
“我哥哥在您这......我,我想见他......您把他怎么了,您让我看看他......”唐道宁挣扎了一下,似想站起来走到晏世凉旁边,却是被人狠劲摁着肩膀强压下去。他吃痛,皱了皱眉,他疲惫,没有力气,像即将被人剥皮的小鹿那般无助。
晏世凉本以为,唐道宁会提着把刀上来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他倒已经想好怎么把人刀夺过来再把人楼梯上踹下去了。可唐道宁没有,也许是折腾够了,那几天没合眼的模样,如此虚弱而可悲,再没力气和晏世凉争,连声音都是虚浮的,像个高烧的病人,谵妄着,颤抖着说着语无伦次的枉言。
“谁告诉你他在我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文玉。”
“哦,那个长舌妇,迟早有一天要被人拔舌头的。”晏世凉鄙薄地冷笑起来道:“你哥哥干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我知道......”唐道宁犹豫着说道。
“说来听听。”晏世凉眯了眯眼,觉得唐道宁这幅半疯半醒的样子有趣。
神色恍惚而癫狂,满腔怒火却又无力回天,简直和他得知晏世明的死的那几天一模一样。
“我知道他不是外交官,他,他其实是在道上做生意的,很有些势力......然后,他杀了您的......父兄......”
“还有呢?”
唐道宁被这样一问,不知道还有些什么,他打探出来的就是这些。他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只带着几分天真和茫然,仰着头看着晏世凉道:“没有了。”
“哈哈!”晏世凉听着陡然大笑起来,他望了望摁着沈秀书的杜凛一伙人,冷冰冰地笑道:“听听这小子说的什么话,熬得要死不活的,横竖就只打听出了这些消息?你原来还是被蒙在鼓里,四少爷,你留洋之后唐道晴干过的事情,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晏世凉看着,觉得可笑。他索性也不摆架子了,把手上的猫儿一放,便走下楼来。手一挥示意杜凛他们别把唐道宁摁得那么死,他站到唐道宁面前,俯身讽笑端详着人脸玩笑道:“别这样摁着他,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我真怕你们把他弄碎了,一会你的好哥哥看见你这样,只怕要心疼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世凉说着,腿一抬,用鞋尖挑起唐道宁的下巴,他俯视着人,冷艳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道:“既然你都知道唐道晴杀了我的父兄,你还来我的公馆闹什么呢?他如今不是咎由自取?他当年遵守诺言没动我,现在,我也答应他不动你。嗯?你偏要往我枪口上撞什么?来杀我吗?小东西。”
“我,我什么也不要!晏先生,我什么也不要,求求您,您别伤害我哥哥......贺公子说您把他调教成了.......”什么呢?贺文玉说的那几个肮脏至极的词,母狗、贱货、骚婊子.......他听了,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哥哥是这样的,他不要,不要!
想着,紧实陡然落下泪来,哭着,声音抖得不像话。他被唐道晴护得太好,从小没求过人,也不知道怎么求人,只一下子,把脸贴在晏世凉的皮鞋上,哀哀地蹭着哭着道:“您别动他,我来换他好不好,您想寻仇对吗?我来替他,您不要害他......我替他死,您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哪怕打碎我每一根骨......”
唐道宁语无伦次地念着,忽然,不知怎么的,疯了似的,只哑着嗓子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哭喊:“您把他还给我!”
把他还我!
还给你?
晏世凉轻轻一挑眉毛想,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