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阿玄(56)(1 / 2)

他却看到清宴颔首。

能看出这些,很好。清宴竟然并无责备之意,却也没有多说,只道,此事你尽力了,切勿告知任何人,回去好生歇息。

明微一愣,这是,还被夸奖了?

他倏然睁大眼,看着走进夜雪中的墨蓝背影,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欣喜和冲劲,定要继续把法阵研究出来!

走回住宅区的路上,清宴心里发沉。

灵影山的法阵,他与弟子都未曾见过,而从陇州边界的诸多法阵开始,法阵的铭文排列间隐约透出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弟子没有琢磨出来,他却一眼便看了出来,熟悉的不是法阵,也不是铭文组成,而是铭文的排布逻辑。

清宴在前门拂去衣上白雪,推开小屋的门,收敛起万千思绪。

他见屋里昏暗无光,神识探查出二楼有人,便知是夏歧早已回来,已经歇下了。

他轻声上了二楼,蜷缩睡着的岁岁与白色绒毯快要合为一体,而床上帘帐低垂,隔开了满室微弱月光。

近来两人各自忙碌,虽然都在这座小屋歇息,却少有碰到一起的时候。

清宴每次回来,夏歧已经熟睡了,他便在一旁打坐入定。

清宴看着熟悉的帘帐,心里萦绕的沉闷与风雪寒意一起被驱散,他无声缓慢地撩起帘帐,随之坐到床沿,照常想给夏歧仔细盖好被子。

谁知他才窥见帐中一角,忽然从帘后扑出一道人影,猝不及防把他按倒在床上,欺身上来。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熟悉的气息顷刻气势汹汹地落在颈间,随之察觉一阵轻微湿润与疼痛

清宴愕然

夏歧竟然咬了他一口。

黑暗中,悬他上方的那双眼蕴着明亮的怒意,像是只发怒的猫,给了他一爪子,还收起了锋利的指甲,只剩声势浩大却软绵绵的肉垫。

猫儿牢牢压着他的四肢,将他禁锢起来,咬牙声贴在他的耳畔,开始兴师问罪:清柏澜,你不是说,道侣之间要坦诚相待!

*

夏歧简直气极了。

在等待清宴期间,胸膛中汹涌的情绪几番变化,从愤怒到不解,又从委屈到伤心,千回百转,万分煎熬

直到听见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尽数化为了得把对方咬上一遍的牙痒痒。

他也照做了。

却没想到被他压制的人一愣,竟然放松全身不设防,眉眼含笑地任他欺压着,还侧头嗅了嗅他垂下来的青丝,温声问道:我如何不坦诚?

夏歧又开始牙痒痒了:你的神魂明明受了创伤,却不告诉我

清宴眼里的柔软笑意终于淡了些,正当夏歧以为对方要坦白从宽,却见清宴意外挑眉:你去医馆威胁了大夫?

原来夏歧是担心他走传送法阵受了伤,在偏殿才异常沉默,散了会又立马去找了大夫询问他的伤势,谁知神魂受伤一事直接被抖了出来。

而清宴不知道,夏歧恐惧的却是炼魂法阵。

偏殿议事时,他得知清宴从千里之外赶来霄山的方式,并非是以前对方曾经解释的苍澂秘法。

他忙去医馆问了给清宴诊治过的大夫,看大夫支吾不言,便搬出门主身份扬言要扣三月月供,大夫才违背了与清宴的约定,说了出来。

清宴毕竟不是霄山的人,大夫没有多问神魂受损的原因,只答应保守秘密。好在清宴神魂强大坚韧,调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

夏歧之前胡乱摸索探查,只察觉神魂没有大问题,却不想漏了受伤未愈的可能。

夏歧心疼又担忧得不行,但被瞒着的怒意还没有散去,他面上端着冷笑:什么威胁,收着霄山月供,岂能与他派的人联合欺骗门主。

清宴见他真的气极了,连眼尾都有些红,不由收了会惹对方更加生气的笑意,轻叹一口气,低声道:如今神魂逐渐痊愈,没有大碍了。但事情已经发生,的确让我的道侣担心了,他派人士便躺在这里,任凭夏门主责罚。

通天彻地的苍澂掌门就这么服软地躺在他的禁锢下,没有一点防备,丝毫不反抗,等着他来摆布。

夏歧一噎,只觉得一团火卡在胸口不上不下,咽了又不甘心,不咽吧对着清宴任凭处置的温柔注视,也喷不出来了

清宴见他不说话,提出建议地哄着他:要再咬一口吗,换个地方也行。

胸中的那团火腾地往上,还没烧到对方一点,便顷刻把夏歧自己的脸颊烫红。

怎么身处劣势还这么游刃有余!

他羞恼万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清宴欣赏够了身上的人与平日不同的鲜活模样,也知道对方真的担心他,担心得几欲无措,于是见好就收。

先起来,还是阿歧要这样说话?

倒不是不自在,只是昏沉帐中,床榻之上,呼吸纠葛已经足够暧昧。两人这般姿势,夏歧贴着他的四肢,气息在兴师问罪里逐渐贴近,颈间的牙印微痒

处处撩人又不自知。

夏歧一愣,见自己整个人趴在清宴身上了,忙一骨碌起来了。

夏歧眼看着清宴神色淡然地除去外袍,铺开被子,把他拉入怀中一起躺下

他在被子下的温暖怀中有些迷茫,自己原本打算气势汹汹地审问清宴,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变成乖顺地被他拥在怀里了?

贴着清宴胸膛的跳动,夏歧想起在偏殿,知道清宴走了炼魂法阵的那一刻,脑海里浮现上一世清宴护着他一起坠落深渊的场面,顿时恐惧得神魂皆颤。

他本就不忍心对清宴发火,好不容易积攒的怒意被清宴轻易安抚了,此时只剩疲惫与担忧。

他在黑暗里阖眼,嗓音轻而微哑:我以前,梦到你为了救我陨落了,那个梦很真实,我不想让它变为现实。

清宴缓慢抚摸着他的背,温热气息落在他的脸颊。许是知道这是他的心结,没有不当一回事,与他聊起梦境:是我去找你么?

夏歧揉了揉酸涩的眼:嗯,因为我在险境遇难了

清宴低笑:然后你醒来了?也许梦里的后来,我找到了你,我们都无恙了。

夏歧对自家道侣的强行续梦哭笑不得,若是无恙,他便不会重生了:不是这样

梦醒了,我在你身边,便是我寻到你了。清宴笑了笑,又道,若是换我在险境,阿歧也定会来寻我。无论身处何方,我两总归想待在一起,我只是在寻你的路上,拨开拦路的阻碍罢了。

夏歧见对方把险恶危机说得那么轻巧,无奈地笑起来。

他知道换了自己也会如此选择,又觉得没立场责怪清宴了。

他玩着清宴的青丝,轻声开口:以后不许轻易涉险了。

清宴低应了一声。

几息后,清宴忽然开口:炼魂法阵,应当只能炼制灵兽与妖修的妖魂,我在里面却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物阿歧愿意听吗?

黑暗中,夏歧倏然抬眼,呼吸一滞。

第77章 月入怀

夏歧今夜等着清宴回来,只是打算谈论神魂受损的事。他从医馆大夫得知对方受伤的神魂在逐渐痊愈,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他不过是着急清宴这般默不作声地挨着。

而清宴作为修士,如何会在炼制妖魂的法阵中神魂受损清宴不说,他便不提。

隐在重重迷雾中的真相沉重而锋利,足以摧毁清宴百年来的自我认知,甚至颠覆道心。道心有损,离修为大跌,走火入魔便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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