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果然眸色一深,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轻薄里衣随着俯身下滑,他没分神去管,只捧着自家道侣的脸,放轻放软了声音:柏澜,现在不说扫兴的事,好不好
见对方稍一蹙眉,启唇要说什么,他得逞弯唇,垂头堵住即将出口的话语。亲吻贴在对方的唇缝间,一刻不肯离,衣料摩挲的声响中,他察觉落在脸颊的呼吸重了乱了。
难得主动,他耳尖发烫,却又隐隐有一丝放纵的兴奋。
他没给自家道侣拒绝的机会,用唇蹭了蹭对方耳廓:柏澜,我们继续,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333
第136章 临渊道
道侣间神魂交融的玄妙之境难以言喻,身体的紧密贴近却更为直白热烈,酣畅尽兴。
初识清宴,夏歧总觉得对方是清冷孤高,不可触及的明月,不染一丝凡尘烟火。
后来明月不仅揽他入怀,还成为了他的私有。
此刻,霜冷清辉化为了占据他身心的温暖炙热,仿佛他每一分带着颤意的呼吸和呢喃都要归对方所有,对方却犹觉不够,想要更多,想要更近。
自家道侣本就惯于得寸进尺地索取,他如今为了岔开话题,不知深浅地撩拨,顷刻便被炙热气息淹没了。
渐入佳境的迷蒙中,他为了安抚蕴着惩罚意味的浪潮,稳着呼吸,回首讨好地轻夸了一声谁知后果与预计背道而驰。
夏歧昏迷时被喂下引渊的镇痛丹药,不知睡了多久,此刻却是再累也睡不着了。
惩罚般的热烈过去后,清宴还没有放过他,耳边的微乱呼吸如同一层层海浪,让早已发红的耳廓更烫,低哑嗓音随之传来:阿歧又背着我做危险的事。
他的手腕还被对方攥在手中,不会弄疼他,又不乏禁锢的力道,五指只好紧紧抓着身下的床。
脑中思绪也被缓慢细密之感抓牢了,不容他将回答多加委婉修饰:我有把握的,昏睡一阵就好了再不济还有师兄和秋大夫而且,断断续续说到此处,他终于想起要与自家道侣分享什么,沙哑声音因此携上几分活力,我迈入金丹,更厉害了能打十个苏
话语还没完整,话便顷刻断在喉间,他只顾得上仓促引颈,微微阖眼。
耳边的呼吸低沉了几分,蕴起风雨欲来:不许提别人。
他便再也没机会说出话了。
片刻之后,灵犀春透。他被拥着翻转,趴在了微微起伏的温热胸膛上,无端觉得有些委屈,又不敢再多说招惹。
鬓边微湿的青丝被拥着他的人理顺,对方的嗓音染上慵哑:即便阿歧执意要这么做,也该告诉我,让我在旁守着你。
夏歧闻言便知道,将他翻来覆去折腾过后,此事算是翻篇了。
毕竟有关修行的事是他的个人选择,如今也好端端的,没出什么事,对方应该已经气过了。
他撑着胸膛稍直起身,凝视着自家道侣,浅浅笑起来:好,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一定依仗我的清掌门。
搭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紧,蔚蓝双眼的眸光随之变得温和,他便知自家道侣对这番回答很满意。
夜还长,正好是属于两人的时光。
夏歧此时疲乏,久撑的手臂有些酸,干脆又趴回去,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腕上,将身下结实俊修的身躯当做床,正好与清宴四目相对。
苍澂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清宴探手出帘帐,落在厚毯上的薄被归于手中,他又将薄被盖齐自家道侣的腰间。
手掌落在薄被边缘,一半压着薄被,一半贴着薄汗未消的莹白后背。
待明日布局后,便可收尾了。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夏歧幽幽叹了口气:此番打起来,想必不到终局是停不下来了。
还好升了境界,信心增加不少,他心里却始终蕴着对清宴的担忧,不由趁着此刻的贴近,轻声道出近来所想,柏澜,你想好如何面对幕后之人了吗,对方的修为和城府都不似寻常妖灵,想必与你关系匪浅他顿了顿,声音和缓渐低,一直以来,我们与魔物始终站在对立面,此战也难免要直面灵影山的魔化妖魂,柏澜同行
又该如何自处?
夏歧稍一思忖,不知秋颂那只净化神魂的万象盒能带来什么契机他垂眸静静凝视着沉默的清宴,也不催促。
他知道,清宴心里必然为难,设身处地一想对方境地,就如同他要面对投敌的霄山七使和魔化的猎魔人一般。
昏暗帐中,若有所思的蔚蓝眼眸失神了几息,又逐渐清明,归于沉静,也对上了他的视线。
阿歧,在灵影山寝殿,还有最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想明白了许多事。
他一愣,不由轻声追问:什么?
出了灵影山后,清宴没有一刻停止思索衡量,思绪难免纷繁。
但每当陷在夏歧温暖气息里再想那些事,心境却变得意外平静。许是有认定的归途作为依仗,便不畏其他险路。
他轻抚着怀中人的后脑青丝,唇畔有几分浅淡的笑意:在做好苍澂掌门与万妖王这两个身份之前,我需得先是我自己。大道三千,我修我本心。
夏歧心脏无端一悸,慢慢睁大眼。
是了,这便是清宴。
清宴心中的对与错都出自本心,心系苍生,肝胆皆冰雪,无需附加上身份再衡量改变。就如同百年前灵影山举族皆灭,清宴却竖起了防止魔化臣民危害人间的结界。
在这两个载满辉煌的身份之下,是配得上这些光芒的那个人。
不过夏歧也知道,清宴即便选择了做法,在面对魔化臣民时,心中难免隐忍着悲意,却不得不往前走。
他心里叹了口气,柔声承诺:无论柏澜要去何处,我必定仗剑相随时刻陪着你。
话音一落,他便看见蔚蓝眼眸深处的阴霾一散,满是只因他出现的暖融融笑意。
他脸颊发烫,心间满是欢喜,不由稍往前凑,轻浅吻了吻自家道侣的脸颊。
还未拉开距离,他又被压在对方身下。与他心意相通的道侣拥着他,唇轻轻蹭着他的耳廓:阿歧的头发好闻,嘴唇也软。
夏歧红着脸笑起来,清宴常会在这样的时候说些道侣间的私密话,夸他这样好那样好,他害羞又爱听,忍不住应和这番意趣:再多说些
清宴低低一笑,话语太低太轻,只可两人与夜色能听。
不知夏歧听到了什么,捂住耳朵小声啊啊啊了几声,又忙去捂住自己道侣的嘴,羞耻得不行:不许提这个
两人在帐中旖旎气氛中笑闹了片刻,夏歧摊开乏力的四肢倒在床上,疲惫一挥手,示意玩不动了。
明明一直在欺负让着自己的清宴,怎么对方的气息没有乱了一分?
他愤愤翻了个身,忽然被床上什么硬物硌得倒抽一口气,险先惨叫出声,于是探手一摸,摸出一只黑色小瓷瓶。
第137章 临渊道
夏歧仰面平躺,揉着硌得生疼的脊背。
另一只手把黑色瓷瓶悬在眼前,借着帐中稀薄的影绰烛光细细打量。这瓷瓶有几分眼熟,与秋颂给他的那些药瓶是相同样式。
他还敏锐察觉,瓷瓶中蕴着术法,这不是普通丹药。
难道在昏迷期间,秋颂把镇痛效果更好的丹药塞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