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仍然耍赖,不肯起来,那锦衣公子忍无可忍,提了把他领子把人揪起来乖乖走完,嗯?
那两个人靠的太近了,也不知道锦衣公子后来说了句什么,那青衣公子脸都红了,用力推了把锦衣公子,毫无形象的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嘟嘟囔囔的道走就走。
锦衣公子便伸手将半蹲着的人的手牵了起来,身后的人虽然还不情不愿的,到底由着他牵着,一步一步的乖乖很在身后,一路嘴上恼着,唇角却轻轻牵起来。
谢锦仿佛痴了一样,就那么跟着这两个人往上走着,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那两个人却从来没有往后看过一眼。
冬绾已经泪流满面。
他们两个就这么跟着前面的两个人,一步一步的走,九百九十九阶的长路,看着这两个人始终牵着的手,一路分花拂柳而过。
到最后一条台阶的时候,谢锦停了下来,看着前方两个人的背影冬绾,我们回去吧。
冬绾扬唇。这愿,已经不需要许了。
她虽然不知道公子身边的人是谁,想来过的极好的,比以前都胖了一圈呢。
我们不去找公子吗?
谢锦茫然的看着前方的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良久,终于道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他身边跟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份若是曝光,只怕要生乱。
谢锦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他摇了摇头,眼底的笑意蔓延上了唇角,大步往山下迈去。
冬绾在后面问爷,你去哪?
前方的男人朝着后面的冬绾挥了挥手喝酒去!
谢安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台阶,腿都软了,整个人都快扒在容亁身上了。容亁由着他扒着,谢安还在他耳边聒噪好累啊,你背我。
容亁唇角忽然短暂的扬了下昨天晚上不叫的挺欢,怎么这会儿觉得累了?
谢安瞪他,脸色涨的通红。
容亁便又笑了笑,半蹲下了身子上来。
谢安利索的爬上了他宽厚的背。
容亁身量很高,站的笔直,背着谢安却好像没什么影响似的,走的很稳。
为什么要专门来这里走这趟?
容亁掂了掂他又重了。
谢安笑嘻嘻的一搂着他的脖子小爷压不死你。
容亁摇了摇头,轻声道来还愿。
是回他上一句问句。
谢安歪着脑袋,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容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瞪我干嘛,比眼睛大?
谢安眯了眯眼睛,怎么了?
容亁便没有再说话。高大的身形稳稳的托着背上不安分的人,那人的长发垂落在他耳侧,微风拂过,挠的人心中发痒。
容亁大概永远不会告诉谢安,当初他以为谢安死后,一步一步跪着走完了这九百九十九块台阶,磨的两膝皆是血,膝盖上的衣物和伤口到了第二日,已经生到一起了。
他发过誓的,若是有一天得偿所愿,必定前来还愿。
那一天他求的不是山河太平,而是他能回来。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不想在京城久住。
你不想见谢锦?
过两天去看看他吧,你不要露面。
好。
我们之后去哪里?去蜀中?还是海南?回不回邑城了?
都可。
容亁,你就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有。
什么地方?
你在的地方。
一全文完一
第92章 番外一 霸道先帝和他的禁脔
某年某月某日。
蜀中。
某酒馆,某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叫醒了好几个昏昏欲睡的听客们。
话说先帝不爱红妆的传闻早有,且看先帝后宫空空荡荡,便可窥知一二。传闻先帝好细腰,便是连宫中的太监都是扶风弱柳的姿态。大魏民风开放,历代帝王床事都能传至民间话本,个个写的笔力丰润,活色生香,官府早已见怪不怪,除非有人告官,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说书人饮口茶,润了润嗓子,声音清亮继续编排,这先帝好姝色,身边常常带着一名小太监,这小太监生的绝色,脸如羊脂白玉,先帝便动了心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听客们不满,先生可不厚道啊。
说书人眼底一片精光,来来来,先打赏几个。
这说书人身姿修长,脸上画着京剧的脸谱,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模样年纪,只听那把声音,大略不是个老头。
蜀中的说书人脸上画谱乃是常事,一者为了防止有人报官官爷们过来抓捕,少不得要挨好几个板子,二来多是讲些不入流的段子,便匿了姓名和脸,卸了脸谱,无人知道台上何人。
说书人说完,踹了踹身边的男人。这男人生的剑眉星目,容貌俊美,一身黑衣,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在被踹了之后,相当不情愿的端起了手里的钵。
于是听客们的打赏纷至沓来,入耳都是叮叮当当的铜钱入碗的清脆碰撞声,那黑衣青年面上却并无喜色,端端立在那,和尊黑脸煞神似的,若非手里捧着个破钵,都可以挂在门上驱邪了。
还有个年轻人调笑着拍了拍黑衣青年的肩膀,兄弟,要想挣钱这么个表情可不行的,你得学学你一起的。
黑衣青年略瞄了眼台上正鞠躬作揖,顶着一张画得面目全非的脸笑的一脸谄媚又春风得意的家伙,额头猛地抽了抽,凌厉的眼风扫过前来搭讪的年轻人,年轻人被那眼神吓着了,拱拱手便和有大尾巴狼追似的跑了。
待众人都散去,那说书人从台上蹦哒下来,夺过了黑衣青年手里的破钵,开心的数了数钵里的铜钱,啧啧不已,先帝的情史这么值钱呢。于是他抱着破钵,一边数钱一边喃喃自语,妈哒,过两天该让先帝和谁凑个对,太监已经讲过了,下次讲秦淮名妓?霸道皇帝和他的小相公?
黑衣青年脸色这时候已经非常不好了,沉的像锅底。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聒噪的家伙,而这时候仍然自顾自喃喃自语的家伙却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继续哔哔,这次回去要好好写个本子了。
先帝:? !
谢安一回头便被身后黑着脸的先帝揪住了领子,手抚摸着他纤细的颈子,薄薄的茧子碰触到了细腻的肌肤,下一个要不要写,先帝和他的禁脔?暧昧的呼吸喷薄在耳畔,对上了那人眼底黑沉沉的欲望。
谢安脖子一抖,好端端的命脉落在了别人手中被人捏着,胆气也小了几分,脸上谄媚一笑,我这不也是为了挣钱吗?抬腿就想跑,奈何力气比不过人家,挣扎不动。
那个........这里有人...
谢安被容亁锢在怀中,他甚至感觉到了那个坚硬的东西。眼底终于慌张起来。
容亁挑眉冷笑,你也知道这里有人?
谢安红着脸,一双细白的手扯了扯容亁的衣袖,咬了咬唇好哥哥,咱们回去再说。
容亁眼睛一眯,顿觉得一股邪火直接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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