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哄睡后,萧轼又把身上的银子倒出来数了数。
虽然才十两出头,可他不是还有那打火机吗?
万一路资不够,就把打火机当了。
收好东西,他又去了楼下,给了店小二几个铜板,打听去北方的事。
小二见惯了南来北往的人,自然知道北上的事,公子,若是去北边,您只怕还得再等等,如今正是汛期,那北上的官船都不敢走。
萧轼顿时一愣,他怎么就忘了这事呢?
如今,不正是汛期吗?
愣怔片刻后,他又问了个傻问题,若是租车呢?
小二笑道,公子,也就是我们青城水退得快,其它的县城还淹着呢!也不知何时才能退?且,去北方,还是坐官船更快更安全,若是租车,那路上山贼极多,小心人财两空啊!
萧轼只觉失望不已,心事重重地回了客房。
若是不再下雨,汛期大概还有半个月结束。
可是
他又看向窗外仍下个不停的雨,忍不住叹息一声。
若是一直这么下下去,只怕还得等一个月。
快傍晚时,慕长生又从桃花村赶过来了。
也换了一身干净衣衫,仍是那套月白色长衫,人也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了。
脸色阴沉,气势逼人。
一进客房,这人便把萧轼按在凳子上坐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塞进他的手里,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能否晚些再回家乡?等我安顿好我母亲,便陪你一同回去。
萧轼一愣,心中十分震惊。
慕长生要陪他回家乡?
不用送,我自己能回。萧轼心跳得厉害,忙低下头,将手中那包银子放到桌子上。
可又听慕长生问道,你为何要这样?
哪样?萧轼抬头问道。
慕长生眼神复杂,似乎带着股不解,又带着股痛苦,昨日,你明明亲了我,可转眼又不理睬我了,还坚持要走。
亲你?萧轼又是一愣。
明明是你亲的我,好吗?
慕长生点了点头,我一睁眼,就见你在亲我
原来说的是这个!萧轼只觉好笑,解释道,那不是亲,那是人工呼吸!
慕长生剑眉一皱,问道,何为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就是我见你昏迷了,便将氧气渡给你,这样才能救你。
慕长生眉头紧蹙,一副不信的模样,盯着又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何为氧气?
氧气就是萧轼绞尽脑汁,才想起古人似乎称呼氧气为何物,氧气就是你们所说的阴气。
慕长生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你真不是亲我?
萧轼心情很是复杂,真不是。
这慕长生真是可笑!
还说自己不是断袖呢!
可昨日以为人工呼吸是亲吻,竟也不反感,还回亲他
慕长生突然又冷下脸,强硬地说道,我不管你是真亲还是人工呼吸。往后,你都是我的人。
第五十九章 还说自己不是断袖?
慕长生冷下脸,强硬地说道,我不管你是真亲还是人工呼吸,往后,你都是我的人。
萧轼,
慕长生,我是个男人!
慕长生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知道!
萧轼冷哼一声,那你先前还说自己不是断袖?
说什么萧氏如何如何不好,还不是因为喜欢男人,是个断袖的原因?
哎!同妻真可怜。
慕长生低垂着眼皮,沉默了片刻,才又说道,这并不重要。
那哪个才重要?萧轼正要呸他一脸,就听外面有人喊道,慕公子,胡大人派人来请了。
终于来了!萧轼立马转怒为喜,将慕长生刚刚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抛诸脑后,一把抱起仍熟睡不醒的宝儿出了客房。
来接他们的仍是先前那老汉,见到脸干干净净的萧轼,先愣怔了一会儿,随后又笑着夸赞道,没想到萧公子不仅会治水,竟还长得如此一表人才?
多谢夸赞!萧轼心情好,嘴自然也甜。
可慕长生的心情颇有些不好,阴沉着脸,上车后,也是一言不发。
他这副臭脸,萧轼只当没看见,继续听老汉说着这回退水的事。
真是多亏了两位公子,我那兄弟一家才安然无恙
他们才说了一会儿话,车就被堵了,一家绸缎铺前吵吵闹闹,围满了人。
一位中年妇人站在铺子前大骂道,下三滥的贱货,自以为攀上高枝就飞上天了?一个乡巴佬竟也敢开绸缎铺,抢我家生意
萧轼诧异地看着那妇人,心中颇为震惊。
这不是慕夫人的娘家嫂嫂,周婉儿的娘吗?
他又连忙转头看向慕长生,见这人微微皱着眉,似乎也认出了那妇人。
驾车的老汉突然冷笑一声,真是现世报!
萧轼又转回头看老汉,问道,为何这般说?
老汉摇了摇头,这妇人的女儿嫁入高门,当初不知多得意,把这街坊领居都得罪光了。却未想,她那高门女婿又纳了个美妾,将她女儿冷落一旁。那妾很得宠爱,父兄跟着沾光,也在这条街上开了家绸缎铺
竟有这种事?萧轼心下一惊。
那周婉儿长得不说美如天仙,但也是貌美如花,这才出嫁几日,便失宠了?
大叔,不知她家女儿嫁入的是哪家高门?
老汉脸色微微一僵,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正是我青城主薄家。
没一会儿,那围着的人群渐渐散了,牛车又继续往前走去。
萧轼转头看着仍骂骂咧咧的周夫人,心中颇为舒畅。
确实是现世报!
当初嫌弃慕家落魄,说什么青城想娶他们家周婉儿的富贵人家不知有多少。
没料想,倒真嫁了个高门。
主薄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正九品,可周家这样的商贾人家能和主薄结亲,确实是高攀了。
嫁入高门,以周家那性子,自然会得意忘形。
就前几日,他们差点撞上周婉儿的轿子,周婉儿当时的做派可是相当刻薄跋扈。
可没想到,周婉儿也只是人前风光而已。
至于周婉儿的夫君虽然才成婚就纳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像周婉儿这样的女人就该配个渣男教训教训。
等周夫人再也看不到了,他又转头看向慕长生。
见这人脸色仍如之前,并未因周婉儿的事而有何异样。
他又忍不住感慨一声。
看来,慕长生对周婉儿确实无意。
等到了酒楼,萧轼又发现,这里竟是曾经来过的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