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朝臣均气愤填膺。
不过,不是为皇上不平,而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周婉儿。
这些群臣均是男人,他们自己可以嫌贫爱富,可以不守夫道,可以抛妻弃子,而不能容忍女人这么做。
而周婉儿所作所为,条条都犯了他们的忌讳。
慕长生收了收脸上的愤怒,又冷声说道,周婉儿污蔑皇后这事,朕本应该冷静处理,可朕冷静不了。从朕落魄回青城,郁郁不得志起,就是皇后陪在朕身旁,鼓舞朕,帮助朕,燕国突袭我大康,朕北上抗击,也是皇后想尽法子,改制武器,制造火炮,帮助朕,助朕杀敌。皇后随朕北伐西征,吃尽苦头,这样有情有义之人,不值得朕爱?可以说,若没有皇后,就没有如今和平的大康,也没有朕。如今,皇后被宵小污蔑,朕又如何能忍受?朕之所以要三堂会审,就是要让这文武百官,要让这京城百姓,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的皇后容不得任何人诽谤污蔑!违者必究!比重罚!
此话说得众臣均是一凛,更有个别官员因为心中有鬼,忍不住瑟瑟发抖。
而萧轼,抬头看着慕长生,眼中都是爱意和感动。
慕长生不仅在王公公面前一回两回地肯定他,如今更是在群臣面前如此抬高他,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啊!
而周婉儿,许是自知必死无疑,此时也不怕了,拼命挣扎着,又抬头看向龙椅上的三人。
一见身着龙袍的慕长生英俊非凡,又威严无比,顿时后悔万分。
为何当日要悔婚?
又见萧轼富贵无双,仪态万千,更是悔恨交加,若是当初不退婚,那如今坐在皇上身边,穿着凤袍的就是她。
嫉妒使她面无全非,心中恨意滔天,正不知该如何发泄,又见宝儿紧紧挨着萧轼,那亲密无间的模样,更是让她心绪难平,咬牙切齿地对宝儿喊道,太子,你生母萧氏就是被这个贱人杀害的,你竟然认贼作母
却不料,宝儿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她怒声呵斥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我记得你,我母亲还在世时,你们周家三人万般折辱我母子,将我们关在漏风的院子,缺衣少食,一日只给一个饼。正月十五那日,你故意挤我母亲,致使她掉下河,差点淹死,我母亲高烧不退,你们却不给她请医,若不是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日子终于好过起来
宝儿拉着萧轼的手,哭道,若不是我舅舅,我早被你们磋磨死了
萧轼忙搂着他,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
面色冷静,可心里却是滔天巨浪。
宝儿竟然记得他刚穿越过来的事?
还母亲舅舅地叫着
一听太子如此呵斥,周婉儿再也无法辩驳。
挑拨不成,她又有何法啊?
可慕长生却说道,朕虽然与周家三人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们是绝对无法在京城兴风作浪的,必定是有人从中相助。刑部、大理寺、御史台,此事便交于尔等,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一手牵着哭得泪流满面的宝儿,一手牵着萧轼,走了。
群臣忙跪拜相送,恭送皇上,恭送皇后,恭送太子!
萧轼心中冷哼一声。
果然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当初他们根基不稳,这些文武百官,是如何欺负他和慕长生的?
如今,又恭敬成这般模样,还恭送
呸!
等回了寝殿,萧轼搂着宝儿,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试探地问道,宝儿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宝儿将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哭道,我不记得,我只记得羊护着我,他们打完,羊护着我,他们骂我,羊护着我,我肚子饿得痛,羊把最好的留给我吃,羊带我捉鱼,羊去哪里都带着我
萧轼心中暗叹一口气。
他还是小看了宝儿。
也许宝儿心里清楚得很呢!
纠结了许久,只得又安慰自己。
算了!只要宝儿不与他生分,随宝儿如何想他。
到了晚上就寝,雨歇云散之后,萧轼握着慕长生的手,感慨道,你竟然找了这么多证人来
慕长生举着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又说道,我就是要让这天下都知道,我的皇后容不得他人污蔑。
这话说得萧轼心口一暖,又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其他人还好说,那个绸缎商人你是如何找到的?
慕长生叹了一口气,这些细节,我自然无法做到面面俱到,我是派了丁四丁五去办的这事,也不知道他们如何找到那绸缎商人的。
丁四丁五?萧轼有些诧异,这段时间不见这俩人,他还以为因为王公公的事,慕长生将他们也疏远了呢!
嗯!慕长生点头说道,他们两人不仅身手顶尖,能力更是卓绝,这样的人才,我自然舍不得。虽说他们是王公公的人,但跟了我们这么久,有无数回机会可以杀你我,却没有动手,这足可以说明一切了。
好吧!萧轼心中叹息一声。
慕长生能知人善用,甚好!
而丁四丁五确实能干!
转天,萧轼在御花园接见了从青城来的诸位父老乡亲。
内帑虽然仍不富裕,可他仍吩咐御膳房好好准备。
倒不要如何奢华,但好酒好菜还是要有的。
等胡大人领着一干人等进了御花园,自然又是一阵叩拜。
萧轼忙起身去搀扶。
第一个扶的便是石婆婆。
石婆婆是桃花村第一个对他友好的人,不仅心善,见识也不似一般愚昧无知的乡下妇人,曾多次开导他。
被皇后如此相待,石婆婆自然惶恐不安,头也不敢抬,身子也抖得厉害。
萧轼笑着将她拉到座位上坐下,说道,石婆婆无须拘谨,想当初,我姐姐一直受您照顾,还有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姐姐过世时,也是您开导我,旁人污蔑皇上,也是您出言为皇上作证。
石婆婆虽然在桃花村时大方得体,可到底是乡下婆子,到了京城,到了宫里,就拘谨得不行。
见她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萧轼不再为难她,又与胡大人说起了话。
胡大人可是他的第一个贵人啊!
好在,胡大人性子跟朱大人差不多,也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地将他们分别后的这一年多发生的事交待得个清清楚楚。
但说起云州的水稻高产,说起水闸,说起水泥工坊,就渐渐激动起来。
我等出发来京城前,已经育秧了,今年务必再次争取高产那水泥工坊,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呢!我云州如今主要的官道都已修建了水泥路,河堤也用水泥加固
萧轼一听这些话,就觉得高兴。
如今,他自己也建了许多水泥工坊,也希望能如云州一般,日进斗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刚开始还拘谨的众人稍稍变得放松了些,也敢喝酒吃菜了。
唯有那朱主薄父子,仍一动不敢动。
萧轼对朱主薄印象还不错,与他说了几句话。
至于那个朱少爷,他就没理睬了。
这人,按他这个现代人的眼光看,也是个渣男。
虽然昨日三堂会审时帮了他,但仍改变不了是个渣男的本质。
宠妾灭妻十足的渣男!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众人仍不自在,萧轼轻笑一声,着内侍捧来银子饰物布匹等,一一打赏,又说道,如今大康才恢复和平,国库内帑空虚,等以后日子好过了,再邀请诸位来京城玩
他赏赐的东西并不多,可对这些人来说,已是万分足够了。
即使拿了这些东西,他们也不敢花掉的,肯定是要拿回家,摆在供案上,时常拜一拜的。
他们这些人,除了胡大人,其他人,若不是因为这事,是十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来京城,更不可能有机会见皇后皇上,还能得赏赐
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送走青城父老乡亲,吴了也带着宝儿从校场练完武回来。
宝儿小脸晒得通红,一进寝殿,就欢喜地央求萧轼看他将所学演示一番。
萧轼忍着笑,看他舞剑甩棍地折腾了许久,然后一顿夸赞,夸得宝儿心花怒放,晚膳又多吃了一碗。
吃饱喝足,沐浴更衣后,倒床就睡。
而吴了,又找萧轼说起了话。
以前,我只知道这大户人家,这宫里的女人不能小看,昨日,我才知,这小地方来的女人也不可小觑。这周婉儿,可真是胆大包天。
萧轼低头不语。
他不是很想提起周婉儿这人。
实在是有太多不愉快的经历了。
吴了没看他的表情,只自顾自地喝茶说话,你道她为何要杀那朱家儿子?
萧轼这才抬头,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