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有些意外,但往年这个季节也确实是易感期的高发期,所以也就没有怀疑,既然这样,你中午给他带个饭,让他好好休息。
容怀颔首应下,然而一整天牧炎在沉睡没有清醒的意思,可是今天就已经是周五,按原主的生活轨迹,容怀也要回家了,但他也不能把牧炎一个人扔在寝室里面不管。
思索之后,他打了个电话告诉司机晚点再接他,打算等到晚上看看情况再说。
下午班级里气氛轻松,辛辛苦苦学了一个星期,都想回家好好放松一下,放学时学校门口停了许多的私家车,还有翘首以盼的家长,人山人海。
容怀觉得身体仍然不是很舒服,就去专卖店又多买了几支稳定剂,慢慢往回走。
尚明隔着一条街就是街头篮球场,属于公用场所,容怀走过篮球场时,面前忽然挡了一堵人墙,毕竟昨天才见过,他立即认出了对方:曾钢?
你认识我?脸侧一道刀疤的曾钢略微有些讶异。
其他流里流气的青年纷纷围过来,笑道:看来曾哥的名头真是如雷贯耳!
这些人都是beta,虽然长了曾钢好几岁,但曾钢是alpha,身体素质天生压制,他小时候家境还不错,后来家道中落就堕落了,整天混迹在街头,论拳脚功夫,没有谁能和他掰掰手腕,这些青年则跟着曾钢混。
你误会了容怀唇边扬起笑意。
系统可太知道容怀最喜欢温柔的笑,吐出的话却像三月的刀子往人的心里扎。
毕竟丑成这样,谁会不记得呢?
流里流气的青年们登时怒骂:你他妈骂谁呢!?说着就冲过来,想要动手。
曾钢脸也沉了沉,却拦住了他们,皮笑肉不笑地撞撞容怀的肩膀:打坏了就没意思了,我原只想和容同学交流一下篮球,如果容同学给个面子,陪咱们玩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然就别怨我们和容同学切磋一下拳脚。
都是alpha,没什么好怕的吧?
曾钢散发出攻击性信息素,两个alpha打斗时信息素也会剑拔弩张,火星四溅,容怀却没有和他进行信息素博弈的打算,容怀伸出手,掌心摊开向上:既然都是alpha,一对一插旗也没什么好怕的吧?
曾钢脸又往下拉了拉。
说什么想和容怀交流一下篮球当然是胡说八道,他暗恋云念栀很久了,根本不相信在他心里纯洁如雪的女神会偷试卷,果不其然,昨天云念栀流着眼泪告诉她,真正偷试卷的其实是容怀,但容怀家里有钱有势,老师不敢得罪他,就对外宣称是她偷的试卷。
曾钢心都要被哭碎了,好不容易把人哄得重焕笑颜,他阴狠歹毒的心思活络起来,他对云念栀说:小栀你放心,其他人不给你公道,这个公道我来还给你。
云念栀声音哽咽:曾哥你要做什么呀?
曾钢承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想得很好,云念栀现在是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他选择站在她的身边替她出气,说不定能赢得女神的芳心,就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其他人问起来,打篮球磕磕碰碰太自然不过了,甚至alpha之间收不住力道撞得半身不遂也不在少数。
曾钢想,总归他什么都不亏。
然而仔细打听之后,他才知道容怀是住宿生很少出校,出校的时候基本就被家里的司机接回家了,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意外得知这次容怀竟然没有急着回家。
老天这次都站在他这一边。
他本想安排其他人在球场上去撞容怀,但容怀这么说好像他不敢一对一就不是alpha一样,曾钢把篮球运给容怀:你如果能在我的防守下进十个球,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不然的话
曾钢言尽于此,其他流里流气的青年都在旁边起哄,曾哥,给这小子一个颜色看看!
曾钢咧开嘴笑,他就是动动肩膀,都能把容怀撞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凝固在脸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颗球已经擦着他的脸进了。
完美的抛物线,中空落在球网中。
现场空气安静了一瞬。
曾钢撸起袖子,粗声粗气地说:再来!
容怀又连进五球。
原本起哄的人都像填了嗓子,球场上安静得只听见球碰撞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和曾钢怒火攻心的粗喘声。
曾钢随手粗暴地把衬衫解开,团了两下扔在地上,光着膀子摆出防御的阵式:再、来!
系统看见这一幕,都有些怜悯了,宿主这具身体体质的确不怎么样,但宿主精神力它在后台偷偷用仪器检测过,超出了仪器可检测的上限,精神力越高不仅是过目不忘,也意味着对肢体的把控力越强,洞察力也越强。
或许容怀没有牧炎那样强悍无匹的身体,却有着极其恐怖的控制力和观察力。
曾钢连精神力都没有开发,空有一具alpha躯体,容怀却能根据他上一个动作,洞察他下一个动作,这还玩不玩?
曾钢也发现他玩不了,容怀像是能猜透他的心思,总能抓到他的薄弱点进球,他连用身体故意撞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十球结束。
当众颜面扫地,曾钢脾气已经被彻底点爆了,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恶狠狠的,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脏话,撇着嘴冷笑:不好意思容同学,我这个人,最是言而无信,咱们还是切磋点别的东西吧
他视线阴鸷,高高举起拳头,气氛剑拔弩张。
旁边人跟着起哄,正在这个时候蓦然插进一道低沉的声音:输不起?
手腕被大力桎梏,施加的压力瞬间折断了曾钢的腕骨,疼得脸控制不住地抽搐:谁!?谁他妈敢管老子闲事?
曾钢拼命扭过头,看到身后被他安排去放风的人都像泥一样瘫在地上,他上方笼罩下一片阴影,那人比他体格还要高大,乌黑头发凌乱得垂下来,因为光线原因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但一双腥红的眼睛却蕴满暴虐凶狠,声音低沉沙哑:你刚才是动手想要干什么?
曾钢顿时怂了,对方比他还要高一个头,手腕上传来不容忽视的疼痛感,他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嘴巴里面不干不净骂了两句,想要赶紧走人,但手腕上施加的压力,让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牧炎又问了一遍:你刚才想要对谁动手?
尝试着抽了两下手臂,但牧炎的手掌纹丝未动,曾钢就知道这是真碰上了硬点子了,脑门儿上蹦起青筋,头顶的耳朵也吓得冒了出来,背后汗涔涔,仅仅被对方身影笼罩住就像被扼住咽喉动弹不得,他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喉咙却不听使唤。
算了,不重要。
恐怖的力道砸在他的脸上,他的面骨瞬间凹下去一块,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身上每一处细胞,曾钢倒在地上脸部痛得麻木,疼得顾不上太多,忙不迭爬起身就想走。
然而一只脚却踩住了他的手腕。
他惨叫一声,甚至能够听见折断的骨头咔嚓一声被踩断的声音,冷汗顺着脊柱爬满后背,曾钢浑身发着抖,头皮发麻,彻底服软了:错了、错了,哥,我真错了
牧炎唇边噙着放肆的笑,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向曾钢的后背,把拼命挣扎想要爬起来逃跑的曾钢的一脚踹翻在地。
哥,我知错了,我真不知道容哥和您是一边儿的,往后我见到他绕道走,再不敢出现在他跟头,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小弟这一回吧?曾钢短时间爬不起来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趴在地上疼得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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