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木百下意识接住要倒地的张如永，被对方推开肩，燎起心头一片火。
耳鸣和心悸，无论哪个，得到相对不错的治疗后都已减轻很多，但这次的耳鸣格外漫长严重，几乎是有架飞机在张如永耳朵里爆炸的程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了腰，张如永听不见木百刀剑似的刻薄话语，他耳朵快聋了，只知道捂着耳朵慢慢下蹲试图缓解轰鸣。张如永一向不会在木百跟前卖弄惨相，也极能隐忍，所以这副模样很少见。木百不懂自己做了什么，有些烦躁地躲远了几步，“发什么病呢？至于吗？”
嗡嗡声频率没那么高了，张如永蹙眉闭眼，咬紧牙关摆了摆手，他没听见木百说的话，摆手是为了让木百觉得他还能撑住。
木百脸反而更臭了。
“低血糖？”
渐渐能听清声音，封堵的听觉得到缓慢重启，张如永用气声说道：“不是。”
“那你昏什么，演戏？”
“精神问题吧，我也不太懂，本来这个时间段我应该在做诊疗。”
诚实的答复令木百有些噎住，不自在地摸摸鼻尖，“你什么病？”
张如永整理衣摆，不很放心上，“小病。”
小病那是要大养的，从小身边人都是玻璃人一样伤不得，木百自然不解，“诊疗为什么不去？”
假如今天是木百要做诊疗，那么即使公司要做股权转让他也必须开着远程会议边诊疗边转让；木百先入为主地理解全世界，娇气的生活方式根深蒂固。张如永没打算他能理解普通人的生活，比来时更漠然的眼神像一把软毛刷刮得木百心痒。
终于有力气抬头回应视线的张如永耐心解释，“因为我今天要来这里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不知道给木百解释有什么用，但张如永还是顺嘴解释了，
“是第一次打断治疗，也会是最后一次。”
这番话一出，氛围顿时凝固。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么破例不去诊疗就是为了能了结一切，而且颇有破罐子破摔不管烂摊子的可能。
大叔想结束两个人的关系。意识到这木百的眼中滚起不屑，“你以为你真有本事想断就断干净？”
很没良心的威胁。张如永试图讲理。
“木百，你给我五千一个月，外面却人人知道我是你包养的玩物，我有时候，偶尔也会很痛苦，”张如永从来不觉得能和木百好好交流，也许是刚刚强烈的耳鸣症状后巨大的疲倦令他一时冲动，话到嘴边，不得不诉。
他静静递送的目光弥散凄苦，以孤寂为底色的哀戚是木百穷极一生也不会读透的自我撕扯，“请问我只是平常的活着，到底碍着你什么了？”
木百皱眉，“你这是……卖惨？”
习惯了这个人冷言冷语，知道他心比嘴更冷，张如永嘲弄一笑，“所以我到底做错什么了？那次上床？还是之后我提了要做你经纪人的要求？”
这件事横亘在二人间如此久，早变了质。木百将这件事当做作践大叔的砝码，张如永则长久品尝错误选择的恶果。可是到底要这样多久？张如永是个完整的人，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谁愿意一辈子就栽在一个人手里不反抗？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半个月后就查得很清楚了吧。如果你缺的是一只宠物，我想我不适合。”
被拆穿的木百丝毫不惊讶或慌张，他完全忽视张如永的意愿，“哦？你还知道这么多？那了解清楚之后留下来，是不是食髓知味？”
张如永深吸一口气，“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百懒懒散散依着墙，“几个月没见，张如永，你变了很多，”他饶有兴趣，一点点逼近了张如永，“你看，我放你出去玩了这么久，养得愈发好了，是不是，要谢谢我？”
在木百的手碰上来之前，张如永先起身欲拉开距离，但木百的速度远比他迅速，硬拽过张如永的手臂把人摁沙发里，笑意不达眼底，“我记得那个女孩子，好像叫，王钰婷？”
“你要干什么！”面对人渣无论怎么讲理都是无用功，张如永登瞪着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干嘛把我想这么坏啊，”木百叼咬大叔耳垂，尖齿刺于耳垂后藏着的一颗小巧红痣，那是木百探索了许久才发现的玲珑赤点，“吴霜琳办事没轻没重，不用你们来。她爸干不久，我的团队也不收垃圾，如何，给点你的诚意？”
张如永使劲想推开身上的人，偏过头却被偷咬一口，心中郁结，“走开！吴霜琳做坏事和你没关系？别把自己摘得太干净！她犯的是法，又要我给什么诚意！”大叔踢打的动作不小，膝盖猛地捅到木百大腿，两个人俱是一痛。
木百嘶出声，钳制张如永的力道更大了，冷硬的声线贯穿不耐，“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以前不是很能忍吗？现在怎么了？想洗干净到别家开展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