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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孩子为什麽就那麽喜欢压抑自己的感情呢,很多时候,许知言真的希望他能在这方面坦诚些。
跨界聊天的问题解决了,可问题仍是回到了原点:米勒心中的悲痛并没有缓解,并且还是不理解老师为什麽非要他哭。
哭又不能解决问题,妈妈不会活过来,那个疯子也不会暴毙,照样兴风作浪,哭明明是最无意义的行为,什麽作用都没有,只是浪费力气和徒增狼狈而已。
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让许知言更加心疼。
他连如何发洩悲痛都不知道。
“我也许真是个灾星。”面对许知言的问题,米勒突然露出一个苦笑,“除了老师,从小到大所有跟我有接触的人都遭遇了不幸,不是家破人亡就是突然暴毙。”
跟老师待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太幸福了,都快让他忘记自己从前是如何被人指着脸骂是个祸害的记忆了。
他低垂着脸,背影忍不住轻颤起来,许知言能听到他痛苦的声音,“可是,唯有老师,我不想让你也陷入不幸……”
话没说完,就被许知言伸出爪子在脸上一阵乱摸。
许知言很快就失望收回手,也尴尬对着疑惑擡头的他解释,“那什麽,我就是想看看你哭了没有。”
米勒还是不理解他的坚持,“我不会哭的。”
又来了,话题又绕回去了。
许知言无力扶额,“米勒,针对你刚才说的话,首先我不信这些玄学的东西,靠近你就会倒霉?……嗯,虽然最近我的运气是差了点,但这跟你也没关系啊,几乎都是我自己作死,另外你说不会哭,那假如我死了……”
米勒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喜欢这种假如。”
“只是假设而已啦,你别打岔,我问你,假设我死了,你会哭吗?”
米勒皱眉想了想,果断摇头了,“不会。”
他停顿了一下,“我会跟着老师一起去死。”
原本只是希望激发米勒发洩心中情绪,不要藏着憋着,但他这毫不犹豫说出的答案太直接,直接到让许知言心头剧烈一颤。
……直球的年下,杀伤力真的太惊人了。
槲寄生下的吻 下
与米勒的母亲相遇之时, 也是离别在即。
那时,那位母亲曾将米勒亲手托付给许知言。
而现在,许知言也终于决定好好正视这份托付了, 只不过,是从另一个角度正视。
他不再提死不死的话题了, “我也不喜欢那种沉重话题,我们换个话题吧。”
说着话的时候,也起身去晾干的衣物中取了什麽东西回来, 并且回来后没有坐回原位, 而是在靠近米勒很多的地方席地而坐。
距离太近,两人几乎肩膀贴着肩膀, 这让米勒有些不自在, 刚想借找柴火的名义出去时,却被一把抓住手臂。
许知言皱眉,将他摁回原地, “你是不想和我独处,才动不动就出去劈树?”
短暂的沉默后,“没有这回事。”
“那就是不喜欢和我独处?”
“……”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不是。”
“既然如此, 那不準去了, 这山洞都快被填满了还去劈,爱护一下大自然吧。”
又是短暂的沉默之后, “嗯。”
也是在得到回应的同时, 许知言把手中的东西还给了米勒, “这是我想还你的东西。”
米勒没看那掌中放着的是什麽, 也不必看, 因为自己只给了老师那枚储物戒指。
他面色不改地接了过去,入手触感, 果然,“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了?”
许知言点头,可很快又摇头,连连摆手,“我只是粗略看了几眼,你放心,没动过那些瓶子。”
米勒突然自嘲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其实并不在乎收藏品有没有被动过,他低下头,“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正常人都会这麽觉得的。
然而,正当米勒如此想着的时候,许知言却突然伸出手,强硬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明明是开解人的那个,他的语气却比被开解那个还难受,“以后都不準假笑了。”
许知言望向眼前的火堆,“我不想再看到你勉强笑着对我说这些违心话了。”
两人本来就挨得很近,身高也差不了多少,枕着其实还挺合适的,但是米勒坚持起身。
都不用猜,许知言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那些什麽不祥什麽厄运的东西了,当下态度坚决,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
“要倒霉的话刚碰到你那时就倒霉了,根本不差这一会儿,先前我都说过了,我不信这种东西。”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也低了下去,“而且你明明了解我的,我如果真因为这种假设就远离你,那麽就算到死,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