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天色还蒙着一层薄雾，温子然站在公交站牌下，裹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羽绒服，手里攥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昨晚一想到要见陆霆川，他就紧张得翻来覆去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夜店那晚的狼狈——衣服被扯开的窘迫、陈昊的低笑、还有陆霆川那句冷冰冰的「蠢货」。他低头看着脚尖，鞋面上的磨损像在嘲笑他的处境，心跳快得像擂鼓，连呼吸都带着点颤。
「小八，我真的要攻略陆霆川吗？」他在脑子里小声问，声音里满是忐忑。
小八的机械声热情回应：「不、不用啦，然然！目标不是固定的，但当然是越多越好，收集吸精值的机会才大嘛！」
温子然点点头，咬着下唇，心想也是，资源越多曝光越多，红得才快。
他哪知道，小八脑子里算的是另一本帐：男人越多，精液收集量才越大啊！
想到陆霆川那冰冷威严的目光，他腿肚子就忍不住打颤。
那双眼像能看穿人的刀锋，夜店时只扫了他一眼，他就吓得差点瘫在地上。
小八察觉他的恐惧，忙安慰道：「然然别怕！作为新手宿主，前三个目标都有免费道具哦，之後就得用吸精值兑换啦。那天你醉倒，我一直在问你要不要用道具，你都没理我！」
温子然一愣，连忙告饶：「小八救命！给我个好道具吧！」
小八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适合陆霆川的道具是好感拟态，能让他觉得你很像他目前好感值最高的对象，进而产生好感。鉴於他对你印象不好，这是最好的选择啦！」
温子然眼睛一亮：「太棒了！那他现在最喜欢谁？我模仿一下！」
小八觉得这主意不错，光点跳了跳，搜索起陆霆川的人生资料，片刻後愣住：「呃……然然，他好感值最高的是一只柴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子然脚步一顿，差点撞上公交站牌，脑子嗡嗡作响：「柴犬？！难道我要对他汪汪叫？」他想象自己蹲在陆霆川面前摇尾巴的画面，脸瞬间烧红。
小八也慌了：「怎、怎麽会是狗啊？我没想到……」可话没说完，公车已到站，他硬着头皮挤上去，一路颠簸到了陆氏传媒的小楼前。
办公室门口，温子然深吸一口气，紧张得手心冒汗。
助理见到他，敲了敲门，低声通报後，里面传来陆霆川低沉的声音：「进来。」
小八急问：「然然，怎麽办？还用道具吗？」
他咬咬牙，脑子里回了一句：「用吧！」然後推门进去，步伐沉重得像赴死。
办公室里光线明亮，落地窗外是城市的车水马龙，室内却冷得像冰窖。
陆霆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後，低头翻阅文件，西装笔挺，侧脸线条硬朗如刀刻，连头都没抬。温子然站在门边，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心跳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这是他第一次进这间办公室，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桌角放着一盆绿植，空气中隐约有淡淡的雪松木香——那是陆霆川身上的味道，沉稳又压迫。
陆霆川显然也是头一次亲自来这间小公司。自从妹妹放弃直播後，他就把这地方丢给下属运营，这次因温子然的夜店直播爆红，他心血来潮来看看。
翻完资料，他眉头微挑，这小公司虽规模不大，但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竟发展得有条不紊。他迅速圈出几处改进点，手指在纸面上轻叩，动作乾脆利落。小钱也是钱，他想，经营下去或许还有更多机会。
温子然杵在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因上次夜店的意外，他直播成绩一跃成了公司第一，这也是陆霆川叫他来的理由。可陆霆川迟迟不开口，他心里越来越慌，像只被盯上的兔子，缩着肩膀偷瞄对方，不知不觉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表情。
陆霆川终於抬眼，目光扫过温子然，清冷的视线像冰水泼来。他却突然顿住——眼前这青年缩着脖子、眼神惶恐的模样，竟与某个记忆重叠。那只老家的柴犬撕坏文件後，也是这样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等着挨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八立刻兴奋喊道：「然然！好感值加5，从－5变0了，第一步成功啦！」
温子然暗松一口气，可还没缓过来，陆霆川冷声开口：「你跟陈昊什麽关系？他那天後居然问公司要你的合约。你想去就去，违约金付了，我不留人，陈昊应该很乐意帮你掏钱。」
温子然一听，脑子轰地炸开，连忙冲到办公桌前，慌张摆手：「不不不！我不想换公司！」
他急得比手画脚，声音都抖了：「我只是意外拿到入场券，想去直播，真的没别的意思！」
陆霆川其实早让助理查清了来龙去脉，却依旧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解释。
温子然慌乱的动作、手足无措的神态，像极了那只柴犬不知如何是好时朝主人求救的模样，棕色眼眸水汪汪地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