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明,一道加封的圣旨自尚书省而出,封楚驭为天策将军,翌日奔赴前线。方青跑前跑后,忙作一团,楚驭哂道:不必麻烦了,至多四个月,我便要回来。方青道:看皇上这意思,分明是要您接管神武军,这场仗打赢了,咱们也不用回来吧?
楚驭淡淡道:他哪里是真想让我走,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我岂能与他当真。思忖片刻,道:晚上你替我送件东西过去。
当晚,延和殿灯火通明,元景坐在御桌后,神色有些疲惫。小柳来劝了几次,可一想到明日楚驭便要离开,他哪里还睡得着?心烦意乱地翻了几本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耳边听得有人求见,心头剧烈一跳,连名字都没听清,便唤进来了。岂料一抬眼,便看见方青的身影,顿时有些失望。方青不知他心中所想,将手中那个木托盘高高举过头顶:奉将军之命,来给陛下送件东西。
元景一眼望过去,目光便不动了。只见木托之上,赫然叠放着一件金丝甲衣,行针细密如网,微风一吹,但见衣角微动,轻薄如纱羽。元景看着眼熟,呀了一声:这不是
方青道:这是将军贴身不离的甲衣,可避刀枪火毒。他此番离京,担心陛下身边的人保护不周,这才命属下送过来给您。将木托递给小柳,示意他呈过去。
元景抚摸着衣服,不发一语。静夜之中,只闻琉璃灯内,烛火荜拨作响之声。许久后,他瓮声道:他将军还说什么了?
方青道:回陛下,将军没有别的交代了,只命属下备好画舫烟花,说是元宵那日要用。
元景眼波微动,又看了甲衣一眼,低低道:他人现在哪里?
京郊军营之中,楚驭独坐于灯下,独自擦着他那把数年不曾饮血的宝刀,思及明日开拔出征之事,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难以入睡。便是在此时,帐外传来一点异样的脚步声,他抬眼望去,只见帐门边影影绰绰,似有人徘徊在此。他将刀拍在桌上,震的装了清油的小碗一跳:谁在那?
帐门开了一道缝,一只白玉般的手扶在门边,像是不好意思往里进。楚驭只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忙起身开门,将人接了进来:夜半三更,你怎么来了?往他身后探看了一番,更加惊讶了:一个人来的?
元景道:方青送我来的。他单手解下披风系带,一身白羽落了地,抱在怀中的甲衣也现了出来,他低着头,瓮声道:我来给你送衣服。战场凶险,这件金丝甲还是你穿着吧。
楚驭心头一阵暖意流过,摩挲着他微凉的脸颊: 你既然心里惦记着我,我无论如何也会回来,这个你留着吧,看到时也能想起我。
元景咬了咬下唇,仰视着他:你真的会回来么?
楚驭笑了一声,低下头,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是怕我回来,还是怕我不回来?元景疏远了他太长时间,纵然此时心中情潮涌动,也不好意思太过殷勤,支吾了几声,不肯诉诸于口。楚驭忍了快一年,难得逮到机会欺负他一下,将他两只手一握,追问道:你不说,那就是不希望我回来了?好罢,我听你的就是了。
元景给他逼得眼睛都有点泛红了,烛影之下,见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重,顿时明白过来:你又欺负我!
楚驭立刻摆出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不敢。心中又是怅然,又是愉悦,他柔声道:你在这里,我不回来又能到哪里去?
元景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他双目含泪,恨不能钻进他心里一般,贴上他的胸口。楚驭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好了,再抱下去,大哥要舍不得放你走了。一双大手却环抱着他不放,像是怕他真的离开一般。
元景手里还攥着那件甲衣,闻言从他怀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往他身上一按,有些任性道:我在宫里用不着我、我就是要你穿。
楚驭与他对视片刻,到底是拗不过他,给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那你给我穿。他身上甲胄齐整,若想再加一件,需得先将这一身行头脱下来。
元景咬了咬唇,看了看一旁那盏小灯。楚驭心领神会,掌风一动,熄灭了这一线暖光。帐门外,士兵巡逻踏步分外清晰,楚驭展臂将他抱起,带到了寝帐里。元景站在一团阴影中,摸索半晌,他小声道:不会脱
楚驭笑出了声,拉着他的手道:教你。
元景脸颊完全红透了,被他牵引着,抚遍全身,掌心贴上他赤裸灼热的胸膛时,有些不自在的抽回了手。及至衣衫脱尽之时,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楚驭将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他的手背,开口时声音都哑了:不是要给我穿么?
元景只觉一股酥麻之感,从他亲过的地方传来,一时竟动弹不得。楚驭手指在他颈下一动,高高竖起的衣领敞了开,一点凉意涌入,身上的热气愈盛。他忽然来了勇气,轻轻拂开楚驭的手,退了两步,看着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去。
帐顶开了一孔,月光如水滴透了下来,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上,衬得他周身如雪色。楚驭喉头一滚,小腹之下已然灼热起来:陛下。
(此处省略若干字)
楚驭掰过他的脸,看到他眼角带着一点泪水,正经了几分:真不舒服?
元景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这样你不舒服
楚驭明白过来,疼惜地亲了他一下:好了,下次不让你这么做了,乖,屁股翘起来一点。
元景只有短暂的痛感,楚驭一经觉察,便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他的不快。元景呜咽道:我要抱。
楚驭对他无限怜爱,闻言停下了动作,他将他抱到自己身上,笑道:原来你愿意的时候,是会出水的。元景脸颊红得要命,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攀在他肩头。楚驭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亲我一下。
元景心里充满爱意,乖乖地顺着他的话,与他热吻起来。两人相贴之处热的要命,然而谁也不舍得分开。楚驭在他耳边道:我走了以后,不许跟别人乱来,不然等我回来,一定打你屁股,听到没有?
元景不喜听他威胁,咬着唇分辩道:你答应我的
楚驭掐着他的细腰,声音严厉了几分:答应什么?我只答应你想一想。
元景被连绵不绝地快感弄得哭出了声,半真半假地挣扎了一下:你又骗我
楚驭将他紧紧搂住,温声哄道:听话,别让大哥上了战场,也时时挂心你是不是跟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