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驭讽道:你还当是过去么?你对我耍性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他拍了拍元景的脸,冷酷道:你该谢谢我,我还念着旧情,没有直接废了你的手。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帮你了,以后你只能靠我,明白么?
元景喉头滚了滚,忽得冲他撞去,楚驭一闪,他扑了个空,狼狈地跌倒在地上。楚驭看着他的惨状,冷冷道:总也学不乖。
一脚踢开离他最近的碎石,擒住他的右臂,将他提了起来。脱臼的手臂经这样一扯,皮肉疼的如同要撕裂一般,元景脸色煞白,眼泪夺眶而出,尤是不肯发出一声。楚驭把他抱了回来,玩味道:现在知道要强了?按着他受伤的肩膀,掌下故意使力:不是最怕疼了么?求我一声,大哥给你接上。
元景双目紧闭,死死地咬住下唇,任凭冷汗一滴滴地往下落。
楚驭耐心耗尽,懒得与他纠缠,索性不再管他,伸手便去扯他的衣领。元景大惊之下,用左手胡乱推打起来,楚驭将他的手腕往头顶一折,语气淡然道:再不听话,就把你这只胳膊也卸了。
(后续见你们懂的)
元景只觉好似被人凌迟一般,意识渐渐飘远,尤是强撑着,抵着他的肩膀,不许自己靠过去。
楚驭无半点心软之意,亲了亲元景脸上的泪水,贴着他耳边柔声道:乖,叫声大哥,叫声大哥我今晚就饶了你。
元景下唇已被咬的血肉模糊,他不肯发出一个字,直到气力耗尽,彻底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wbID:尺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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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渣攻:我活好不好?
元景:???你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
(今天渣攻也对自己的活儿毫无?数)
第104章 金屋
软帐馨香, 软褥绵软。元景好似陷入一个昏沉沉的梦中,一星明光落在掌心, 他看着光芒,悠悠转醒。意识回归之际, 剧烈的痛感侵袭而来, 全身酸胀的都不像自己的了。他眼皮红肿不堪, 努力睁了半天, 才看到一丝光亮。探手摸去,脱臼的右臂已被人接上,可力气全无,好似被人打断了一般。勉力抬了抬手, 立刻重重垂落下去。他心中逞着一口气,又试了几次, 直到手指曲张自如,勉强能停留一刻,才撑坐起来。
这一下坐起, 又是一声惨叫,腰臀以下火辣辣的, 叫人无法忍耐。他仰面跌回枕上,又闭目休息了良久,才将床帐掀开, 只听月桑花下的琉璃珠叮铃作响,他环看之下,心里一片茫然:我怎么回自己寝宫了?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可身上还在一阵阵犯疼, 又如何骗得了自己?
此时,只听一声轻响,似殿门被人推开,细碎的脚步声随之响起,元景不自觉攥紧被子,待见到来人之时,轻轻地舒了口气:你怎么回来了?
小柳穿着那晚离去之时的衣服,低头走了进来。他手里捧着个银托,上面的汤药还冒着热气。他见床帐欲垂,忙去给挽上了,又拿了个枕头,替元景垫在后头,扶他坐起。他着意不去触碰元景的右臂,俨然是被人交代过。饶是如此小心,元景还是疼得呜咽了一声。好容易靠坐到床头,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元景嗓子干哑难当,低声道:朕睡了多久了?
小柳比了一根手指,示意他睡了一日,眼睛都没敢抬一下,捧着药碗又往他面前送。元景已觉喉头发苦,看了这碗黑乎乎的药汁,更是不想喝,闭着眼睛又道:外头情况如何了?一句说完,久久不闻回音,他奇怪地朝旁边看了一眼:朕在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
小柳并未吭声,只将头垂得更低了。元景心中忽然涌起一丝异样之感,伸手摸向他的脸:抬起头我看看!小柳受惊般往旁边一躲,刚煎好的药汁撒在他手腕上,他嘶了一声,没有发出一个字。元景愣了愣:小柳,抬起头,我看看你的脸。最后几个字都已经有了颤音。过了许久,小柳轻轻地抬起了头。
他的模样并无变化,除了下颌上两个指印未褪,脸上不见外伤,只是眼中泪水未干,像是隐藏着极大的痛苦和委屈。他看着元景,无声地张了张口,艰难地发出了几个破碎的浑音。
元景难以置信地碰了碰小柳的脸颊,颤声道:他干的?是么?
小柳的眼泪随着动作落下,他将银托放在地上,握住元景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挤出了一个惨笑,打着手势告诉他:不要紧的。
元景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嘴唇动了动,也似被人毒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两人久久无言,直到殿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来人似刻意放缓了动作,声如擂鼓一般,在这寂静寒夜里无比清晰。元景倏然一惊,愤怒之际,仍觉身上阵阵凉意袭来,两股战战不止。小柳更是怕得连头也不敢抬,忙捧起银托,他的身体抖似筛糠,上头的药都倾洒不少。一丝寒风过后,楚驭走了进来。他看了两人一眼,踱步走到元景床边。房中本就只有一线烛光,如今尽数被他挡住了。
楚驭摸了摸元景的额头,淡淡道:身体好些了么?
元景一把挥开他的手,眼睛里像生出了一团火,指着小柳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驭漫不经心地看了小柳一眼,后者如芒在背,头低的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只听他漠然道:我跟你说过了,不喜欢你身边还有别人,以后你只要听我一个人说话就够了。他端起那碗洒了一半的药,坐到元景身边:过来喝药。
元景心中恨意汹涌,只能不能一刀杀了他,见他将勺子递到自己嘴边,想也不想,连勺带碗一同掀翻了。
楚驭看着元景,脸色随之阴沉下来,虽不发一语,可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意。元景虽还强撑着与他对视,可脚趾已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了。小柳以头抢地,磕的砰砰作响,一时又胡乱地打着手势,似在求他不要动怒。一阵难熬的死寂过后,楚驭冷声道:滚出去!
小柳担心不已,看了元景好几眼,在楚驭不耐烦地回眸一望之后,才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这一方天地之中,只余他二人。元景牙根咬得作响,恨不能扑上去给他一口。楚驭像是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将手腕送到他面前:想咬我?
元景牙关一松,张口便咬,牙齿还没碰到他,脸上便挨了一巴掌。他猝不及防,一头撞上床柱,顿时双眼金星乱舞,剧烈的痛感从心口涌了出来,一时间,疼得连手掌都有些发麻了。
楚驭冷冷道:养不熟的狼崽子!他起身回到桌边,自顾倒了一杯茶,懒得看他的惨状,状似随意地问道:你把那个女人藏到哪了?
元景还在喘息,听了这一问,心中涌出些许得意之感,他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抬起眼眸道:自然是藏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楚驭哦了一声,面带玩味地看着元景:她尚有几十名家眷在京中,你说我要是广贴布告,以他们为要挟,她还坐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