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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其中是个什麽原理,但确实别人坐过的椅子和自己坐过的椅子感觉很不一样,明明坐了一样长的时间。
这句话莫名成了金科玉律,从此喜欢随地大小坐的我再也不敢坐在别人的椅子上,或者阳光晒得发烫的石凳上。
当然走累了后者还是会坐一坐的。
枇杷剥好了,我咬一大口,汁水从嘴巴里流出来,滴到垃圾桶里,舌头一顶,把板栗状的种子吐掉。
这些可都是我精心挑选的白沙枇杷:外形匀称、有绒毛、黑点少。枇杷太大味道淡,太小发育差,我吃的这个,不大不小刚刚好。
枇杷有什麽功能来着?川贝枇杷膏……润肺……止渴下气,止吐逆,润五髒……
只言片语从脑子里飘过,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打断,“快快快,要来不及了!”小少爷抓住我的手臂就往外跑。
“唔唔唔?!”我含着一大颗籽,话都说不了。
“别问那麽多了!跟我走!”平时弱不禁风的小少爷此刻力大如牛,自诩壮汉的我居然被硬生生拖行五十米。
“等一下!”我终于掏出纸巾把籽吐在里边,“我去放一下枇杷!”
我挣开他的手,小跑到一袋子枇杷边,将它们排兵布阵,整齐地摆放在阴凉通风处。
“怎麽这麽麻烦?放冰箱就好了啊!”
“一看你就没生活常识!放冰箱水汽过多枇杷会变黑的!”
哼哼,没想到我也有批判别人的一天。
小少爷.exe未响应。
他现在特别像那张“快速等待”的梗图,超级好笑,明明急得要死却什麽都干不了。等我慢悠悠摆好枇杷后,他再也等不及,拉过我的手就往外沖。
“慢死了你这家伙!”
“要去干什麽啊!”我边跑边喊。
“你去了就知道了!”
小少爷不知道发什麽神经拉着我跑了十里地车都不拦一辆,我也是神经居然真的跟着他跑十里地问都不问一句。急急急急急我们是急天大圣。
也许是因为剧烈运动完不能马上坐下,当然最可能是因为只有奔跑才能解救这颗急切的心吧。
“我们到了。”小少爷突然一个急剎车,我差点把他创飞到花海里。
“这儿是哪?”
花朵像合拢的手掌,或者说高脚杯,在风中轻轻颤动。
“郁金香?”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垂下,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的信息素是郁金香味的……
我心里産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你喜欢我?”
他周身文艺又忧伤的氛围被一秒打碎,“怎麽可能!?”
吓,我就说自己魅力怎麽可能这麽大。
小少爷不理会我奇怪的发言,像是固定好台词的NPC一样,吐出了一句落寞的话语,“我妈妈喜欢郁金香……”
“嗯。”
“你不问我吗?”他的手微微收紧,“问我为什麽带你来,问我为什麽这麽说……”
“你已经告诉我了,”你的话、你的语气、你的表情、你的举动、你升高的体温和你被汗水浸湿的手,都告诉我了,“你没告诉我的,我可以猜,也可以等你继续说,但我不会主动去问你要个答案。这不是数学题,一定要解得清清楚楚。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就足够了,事情的真相并没有那麽重要。”
小少爷盯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只好继续看郁金香,数它有几种花色。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合着我之前都在狗叫是吧。
小少爷还想说点什麽,突然注意到我们的手还拉在一起。掌心相叠,汗水和体温在皮肤表面传递。他立刻松开了手,微凉的风灌了进来。
“快夏天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朵郁金香,蜜蜂在上边翩迁起舞。
“是啊,”没涂防晒霜,“去吃冰淇淩吧!”
“现在?”
“等会儿,看完花再去吃。”
“好。”
我们运气挺好,刚好碰上一辆冰淇淩车。我要了一根原味的甜筒,小少爷要了一根草莓味的。
但我运气挺差,融化的冰淇淋滴到手上,黏糊糊的,小少爷在我的四个口袋里全摸不到纸。我悲愤地叼着它在包里翻找时,它又像鸟屎一样落在我的电动车上。
“靠!”我愤愤地用手在路边的沙子上摩挲,小少爷站在边上,优雅地吃完了一根甜筒,一点都没漏。
“凭什麽!明明我才是吃甜筒的King!”
“你这King是自封的吧。”
“胡说!我初中可是吃遍全校无敌手,唉,现在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啊……”
“呵呵,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