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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泽身子晃了几晃,往旁边跌撞了几步,斜倚在餐桌前。

他抬手捂着右侧的肩颈,指缝里有鲜血流出来。

贺春景拿着一片染血的,尖锐如匕首般的瓷盘碎片站在地上,胸腔起伏大得吓人,神情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胃里东西翻江倒海全部吐出来。

陈藩强撑起身,把吓傻了的贺春景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又伸手把贺春景拳头里攥着的瓷片抠出来扔得老远。

贺春景脑子里像有根长长的冰针在四下翻搅,冰冷的疼痛从他神经末梢源源传进心脏,他从里到外都很冷,只有身处的这一个结实怀抱还有几分热度。

“没事了,你做得对,贺春景,你在救我。”陈藩的手掌牢牢按在贺春景背上,他低头在贺春景耳边用很低但异常坚定的声音说,“你是在救我,没事的,没事的。”

陈藩这个拥抱没能持续多久,起码没持续到贺春景重新复苏过来。

但陈藩急着去安抚赵素丹,她被陈玉泽踹到沙发边上,正因为疼痛和恐惧,把整张脸埋在沙发缝隙里啜泣。

“你看着我妈,我把陈玉泽弄出去。”陈藩确认了一下赵素丹的伤势后,丢下这么句话给贺春景。

而后他三步两步上前,在陈玉泽肚子上狠狠补了一拳,咬牙道:“你应得的。”

陈玉泽干呕了一声,还想还手,陈藩一把抠在他正在冒血的伤口上,狠狠把人往前一带。陈玉泽长长的痛嚎了一声,嘴里骂声不断,却知道今晚自己大势已去,被陈藩一脚蹬出门外。

“自己滚下去,别他妈再来了。”陈藩朝楼梯口推了陈玉泽一把。

陈玉泽摇摇晃晃撑着楼梯扶手,转头满脸嘲讽地讥笑陈藩:“这房子都是老子买的。”

陈藩捏了捏拳头,却发现无从反驳,心头窝火的他冲上去拎起陈玉泽后背心的衣服,往楼下押送。

“房子也是老子的,人也是老子的,老子想回来就回来,想操她就操她。”陈玉泽放声笑起来,随即被陈藩又一拳擂在脸上。

“你闭嘴!”陈藩眼睛里也爬了血丝,理智的弦几乎崩断,“给我闭嘴!”

陈玉泽仿佛攒足了力气,忽然狠狠把陈藩往楼下一搡,陈藩猝不及防被推个正着,往后跌落时手快揪住了陈玉泽的袖子,两人叮叮咣咣摔下半层楼去。

“陈藩!你怎么了!”

贺春景本来正坐在地上安抚赵素丹,忽地在屋里听到楼梯有人摔下去的声音,急得要死,却不敢把赵素丹自己搁在屋里。

谁知他这一嗓子喊完,赵素丹忽然从他面前拔腿狂奔而出,平日里绝不迈出房间一步的女人疯狂冲到楼梯处。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贺春景只来得及抓到她的半片衣角,很快那衣角又从他手中滑落出去。

他跌跌撞撞站起来跟上去,后背的砸伤已经痛得麻木了,只是牵扯着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待他追到楼梯口的时候,赵素丹已经下到了三楼半。

陈藩和陈玉泽显然也听到了这一番噼哩噗通的下楼声,可陈玉泽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向楼上,头上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和后面的不知多少下。

那东西一米多长,重量不轻,上面嵌了锋利又坚硬的宝石。

是陈玉泽特地找人给赵素丹打的那张乌木弓。

陈玉泽维持着那个转头的姿势,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一击一击捶向他的赵素丹,直到那个表情在他脸上永远凝固。

贺春景远远站在楼梯上,脸色苍白,面对着楼下那一地血肉模糊,喉咙口古怪地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忍住,哇啦吐在一旁。

救护车和警车压着一地红艳艳的鞭炮皮呼啸而至,楼下警笛声大作,红蓝色灯光映亮整个别墅庭院。

赵素丹像是要完成什么任务似的,一下一下往陈玉泽头上锄。陈藩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看着她。

半晌,陈藩伸手握住了那根沾满血迹的乌木弓。

“妈。”

他声音颤抖,又努力了几次才勉强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妈,可以了。”

赵素丹果然停下手,脸上表情从狰狞到茫然,再到发现了什么新奇东西似的惊喜。

她看着手里的乌木弓,“呀”了一声,欢欢喜喜坐下来,凑到陈藩边上。

“藩藩,回家了,”赵素丹一手拉起陈藩的手,一手拉起已经没有任何生气的陈玉泽的手,放在怀里叠在一起,“一家人。”

警察和医护在毛肠的狂吠中鱼贯进大厅,贺春景吃力地把秽物咳出去,冲底层大喊:“上面!四楼!”

被戴上手铐的时候,赵素丹精神状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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