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迟总面不改色:你不懂,这叫情趣。
不生气不生气默念三遍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迟墨笙的意思,你怎么看?
答应他,生着病的男人依旧胸有城府,算策无漏:迟家的产业集中在医药研发和销售,还有地产和商场,拱手送来的肥肉,为什么不要?
行,你有打算就好,颜溪走出卧室,还是忍不住回头:衍衍,你别太将就他,这臭小子皮实的很!
老婆,迟凛凑上前亲:别听我妈的,我一点都不皮实。
别闹,喝光的碗放在床头,夏宸衍拿出药膏给他上药:手还没好完。
擦药的动作很轻,沾着药的棉签轻柔,男人细致的涂抹每一寸有伤的肌肤。
衍衍,
嗯?
和我去英国吧,好不好?
我接手迟家以后大概前几年会经常往那边去,或者住在那儿,等到完全掌控产业才能回来;
如果你不想背井离乡,我就辛苦一点来回跑,就是不能大把时间陪着你,舍不得;迟总头拱进老婆怀里,像只求撸的大狗:和我去吧,好不好?
到了那边我们去爱尔兰结婚,买一栋小房子写你的名字,养一只你喜欢的小金毛,每天下班回家我做饭给你吃,然后陪你去泰晤士河边看日落,等我继承了迟家,让你做最大的股东,财产都在你手里,我惹你生气了就把我扫地出门;
衍衍,裹成粽子的手紧紧抱住爱人:你信我,我是要和你白头到老的。
在他肩膀上眼眶微热,人幸福到极致时,原来流泪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迟总家大业大,我辞职离国万一找不到工作,
能暗箱操作做你秘书吗?
能,太能了。
唇齿相融的爱意在呼吸和舌间相缠里得到释放,肆无忌惮的亲吻,再没什么是不可相守的阻碍。如果苦难过后是你,痛一点晚一点,都没关系。
今晚的餐桌格外凄凉,儿子和儿婿整个下午都关在房里到现在都没出来,颜溪对着郁晟儒夫夫食不下咽。
你们真的不能收敛一点吗?
你们看不见我吗?
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喂别人喝汤?是什么神秘的仪式吗?
颜溪女士暴躁离场,拒做电灯泡。
晚上九点,迟凛神清气爽下楼觅食,郁晟儒多精的老狐狸,一眼看出门道。啧,住自己家睡自己床,过得比自己还舒服。
迟凛哥,瞿淮钻进厨房: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严峻的脸露出些柔和:这次真的谢谢你和晟爷,必定报答。
没关系小朋友的迟疑落入眼中:小淮,有事直说,过命的情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下定决心开口:我们上楼说。
迟凛一直知道穆时海有个想了很多年的人。两个人一起去高空跳伞,穆时海跳下去喊的名字是许迟川;峡谷蹦极纵身一跃的时候,喊的也是许迟川;胃出血送去医院抢救昏迷不醒,喃喃自语的嘴里,叫的也是许迟川。
每年四月二十五这天,穆时海都像丢了魂的行尸走肉,雷打不动抱着一箱啤酒坐在面朝华国的方向,桌上堆着包装精美却送不出去的礼物,一喝就是一整晚。
他后来才知道,这天是许迟川的生日。平日游刃有余倨傲多变的小少爷,喝多以后像条被丢弃荒野没人要的野狗,抱着相框一边哭一边喊崽崽。
那时的他不能体会这样的情感,除了遗憾和心疼,还有一点不解。
不是曲终人,不明曲中意。如今只要转一转他和夏宸衍会分开的念头,不能想,想一想就会发疯。
那么这么多年的穆时海和许迟川,该是活在怎样的痛苦之中。
现在就算知道他的下落,我也不敢说。瞿淮揉揉太阳穴很头痛:医生说了,不能刺激他,就算我现在告诉他穆时海的下落,见不到人,还不如不说。
穆时海走不了,迟凛十指相扣握着夏宸衍:他不是不想回来;
是没办法回来;
他爸给他手机被装了窃听和监控,一个电话和信息都不能往国内发;护照也被扣了,寸步难行,不然也不会是我来华国拓展公司;
我刚遇见他的时候,他连饭都吃不起,连续啃了一个月的干面包,身上的钱只够活着,上课每天都有人跟着他;
我见他也跑过,还没到机场就被抓回去,被皮带抽得鼻青脸肿,手骨折了好几次,每天打着石膏去上课;
这只是我知道的和看到的冰山一角,穆时海很少说他的事。但我可以确定,他一天都没有忘记过许迟川。
我知道,不能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如果他忘了,许迟川受的苦,就太可笑了。
这是死局,小狼崽低下头,想起许迟川在二十三中门口的背影:外人没法破解。
等去了英国,我会想办法帮他摆脱他爸的控制,迟凛坚定地看着瞿淮:至于这边的人,就交给你了。
我会看住他的,为了好友而达成一致:迟凛哥,拜托你,让穆时海回来快一点;
不要让许迟川再等很多年。
好了我
一口气放完所有精修
然后更新
大家快来爱我!
第29章 痛与罚
别墅里养了半个月,迟凛和夏宸衍终于在郁晟儒忍无可忍爆发前搬回自己家。只是颜溪没有跟他们住在一起,颜女士一朝摆脱躲藏的生活,和几个在岚省的多年未见的朋友出门长聚,彻底把自己儿子忘到九霄云外。
尽管公司的事有穆时海上手,但华国的很多事务依旧需要迟凛亲自处理,工作堆积,办公室里的文件摞成厚厚一沓,迟总平生第一次贪恋温柔乡,生出消极怠工的昏君思想。
夏宸衍这个人,继承了夏妈妈艺术家的浪漫与感性,本身感情丰富且细腻,又增添夏父的冷静与理智,两种性格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融合与体现。
譬如他对言之扬。陷入进去时有绝不回头的决绝,爱到退无可退将自己燃烧殆尽,可化作灰烬的醒悟,抽身而退就再不瞻前顾后。
而现在灰烬被人悉心拾起照料,埋在另一个人宽厚安稳的胸膛,重新开出一朵纯白无暇的水仙。
我还是不放心,下班回家,手上拿着和在医院工作的朋友预定好的全身体检,一定要迟凛再去做一个全身检查:这周五我们再去一次医院。
好,听你的,厨房里,男人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拿勺子尝尝汤的咸淡:衍衍你来尝尝,看看手艺是不是退化了?
不是说好了最近我做饭,怎么不等我回来?夏宸衍尝了一小口,莲藕的糯香混合排骨的肉味,很好喝:还是你嫌我做饭不吃?
怎么可能,低头刚好亲到他额头:是怕你累。
夏宸衍拿出碗筷盛饭:对了,有件事和你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