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文昭剑眉深锁,沉声说:“这是通政司与兵部发送的正本,在发送途
中截取并无困难。”
“截职不难,但各府未收到邸报的衙门,断无不如追究之理,但并末听
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宋应星说。
“你是说,奸细出自通政司衙门?”
“辛兄认为如何?”
这两册邸报,每页两面,每面八行,每行包括上顶格共十三格,用的
是红色水印有格纸正抄而成,一看便知是通政司衙门的专用邸报纸。
如果是各省驻京衙门派人抄发传送的,纸不但没有水印格,字迹也潦
草。字数没有一定。
“可能是抄报吏每月每本仅可领一两银子,私抄偷售大有可能。还有书
姓页码呢?可惜都涂污了。”
“可是,四十名抄报人都清查过了,无人涉嫌。”宋应星叹口气道。
“你们可以去查,应该毫无困难。哦!这些事我一窃不通。”
“辛兄,兄弟需要你鼎力相助。”
“你要我干什么?”他大声问。
“熊大人终必重应帝命经略辽东,邸报、塘报如不断落在金虏手中,一
切动静皆为敌方所悉,岂不一切都完了。”
“你要我去查?”
“通政司衙门,已为魏阉所控制把持了,除了辛兄,无人能胜此任。”
“我对你们官衙的事不熟,算了。”他一口回绝。
“辛兄⋯⋯”
“厢行如隔山,脚跨两行最为犯忌,免了。再见。”他语气坚决地说。
“辛兄⋯⋯”
他哼一声,转身大踏步入屋,砰一声关上了大门,拒人于千里之外。
姜副指挥与宋应星,不得不绝望地叹息转身。
大门重开!辛文昭探头问:“姜大人,昨晚你们在找我?”
姜副指挥点头道:“不错,兄弟在入暮时分,捉到两个可疑的歹徒,他
们招档有几个不明来历的女人,要设下美人计,诱擒辛兄你,所以兄弟出动
了不少人,搜捕几个女盗匪。”
“谢谢你,”他说,重新掩上门。
口口口口口口
傍晚时分,小西南的一座大宅内。
大厅中灯火辉煌,在座的共有十八人之多。
辛文昭与一位青袍中年人坐在上首。
直等到客人到齐,方将一个布包袱打开摊在桌上,脸色凝重地说:“今
晚兄弟有请诸位前来,所要办的事诸位事先已经知道大概,相信诸位已了解
此事的严重性。
现在,请李化鹏兄将知道的分析给诸位听。
李兄是首屈一指的笔迹权威,也是数一数二的摘瑕发伪专才,诸位请
留心有关自己的事。李兄请。”
李化鹏干咳一声,将布包中的两本邸报取出,以坚定的口吻说:“这两
本邸报,是元月望日至月杪。为期整整半月。这是说,这是从十二册邸报中,
摘要选出另订成册,有关辽东朝鲜事务的重要事务专册。也就是说,这期间,
熊经略被撤,袁应泰取代辽东经略,辽阳沈阳尚未失守。
因此,我知道奸细逐日搜取有关东北的军政事务的邸报,另订成册,
每半月偷携出关递送给金虏。”
他将一卷塘报举起,又道:“依常情论,如果有重要大事,必定以最快
手段不定期专程递送出关。据判断,塘报也是半月一次递送。
现在,诸位请看这些塘报,皆是兵部所发的正本,关防印信一应俱全,
已可断定是直接由兵部发出的真品。”
一名中年人离座,神色肃穆地说:“兵部所发塘报,列为机密,有些重
大事,禁止列入邸报抄发,各有关衙门收文极为慎重,绝对不可能虚收。
而各有关衙门关于正月的塘报,经兄弟半日彻底清查,皆无虚收与遗
失的呈文。兄弟在兵部呆了七年,在司务厅享有不少方便,因此绝不会有所
错失。
所以,这些塘报全是真品,不会是兵部所发半途被人截留的,除非各
衙门收文的人弄了手脚。”
“追查各衙门的收文,办得到么?”辛文昭问。
“这⋯⋯只能追查在京各衙门的档案。”
“需时多久?”
“需半月左右。”
“好,你去办。”辛文昭说,向李化鹏挥手示意。
李化鹏干咳了一声,说:“邸报的真码虽已涂污,但兄弟已用透影法找
出两次的墨痕,已找出六个姓,他们是吕、周、吴、郑、费、徐。通政司的
抄书吏共有二百三十名,只须从这六姓书吏中清查便可。
依常情论,可能是负责抄写的这六姓人,抄写时多抄了一份带走。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