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挪动,埋首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没关系,自己会下去的。
人家都这么说,楚溪兰决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反正她之前心里不痛快,要她贡献自己去安抚他,不可能,不愿意。
就忍着吧,吃点教训才知道以后不许践踏她的脸面!
楚溪兰故意狠心不管他,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疏解后很快坠入香甜梦境。
然而
美丽的梦很快被一截雪白的龙尾给搅和了。
它卷着她,强行带入另一场梦里面。
浓烈的水气,粘稠的热意,如同浪打礁石,席卷而来。
楚溪兰感觉自己被缠得喘不上气,她知道这是个梦境,可这霸道的龙尾巴压根不肯放她离去。
他像是想要弥补今晚落空的渴切,不由分说挤进来,叫她睡觉也别想安生。
这算什么?
封羿迟竟敢在梦中擅自找回场子?!
楚溪兰气得很 ,指甲尖抠着他尾巴尖上光滑的鳞片,语气不善:你给我弄了什么旁门左道!
仗着自己修为高,把人拘在梦里,是想怎样?
嘘,他修长的食指抵了上来,轻轻按在她唇瓣上,低声道:这里,是我的春ii梦。
楚溪兰闻言老脸一红,真是佩服他的厚脸皮与坦荡。
她稍稍平心静气,道:你自己做梦就好,我恕不奉陪。
她去掰焊在腰间的那只臂膀,丝毫不见动弹。
封羿迟青白色的漂亮龙角冒了出来,眼角晶莹如雪的鳞片,平添几分妖冶,他用额头蹭着她:你不在,如何构造这场梦境?
楚溪兰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禁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喂你说好不做到最后的,就算梦里也不准出尔反尔!
封羿迟眉梢一扬:梦中的不算,醒来后你不会有任何疲累。
?楚溪兰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休想剥夺我的睡眠时间。
修士是不需要睡眠的,他捧起她白生生的小脸蛋,与自己四目相对,往后你不想要,我们就可以在梦里补上,不会给你带来一丝负累。
还能这样?
楚溪兰暂时放下两人的恩怨,仔细想了想,似乎是个解决办法。
这样一来,她不用太过辛苦,封羿迟也不必成天忍着,可以得到满足。
最重要的是,修身养性,她可不想有朝一日来个医修告诉她要节制。
到时候真是没脸见人了!
楚溪兰越想越觉得可行,自认为寻到了一条夫妻和谐的方案,可做长久之计。
便听封羿迟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我可配合使用守身决。
那是什么?守身决?听上去就怪怪的。
他淡淡回道:是合欢宗的术法,守住精关,留着给你。
我真是谢你全家了!
楚溪兰麻了都,耳根红到要滴血。
封羿迟见状,忍不住用手指捻了捻她的耳珠:怎就这么爱害羞呢?
走开,楚溪兰挥掉他的爪子:不及你脸皮厚!
可恶啊!
她都要被这人影响的,整日里满脑子什么车都能开了!
封羿迟一本正经道:龙族小气得很,有些东西一滴都不能浪费。
你自己留着吧!楚溪兰抬手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封羿迟却像认了死理:你是我道侣,不给你还能给谁?
你闭嘴!不准说!
后来,楚溪兰还是被迫做了一场梦。
醒来后肚子暖洋洋的,精神饱满,封羿迟那家伙可算没骗人,这个法子还不错。
总算摸索出一条适合两人的和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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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溪兰在天门山住着,每天都有功课,不是认识那些小昆虫的习性品貌,就是在琢磨她的灵墨。
从小山周回来,树洞里得到了启发,她学会运用白丝草的能力去运笔。
虽说目前很是生涩,并不流畅,但只要勤加练习,想必会有所成效。
楚溪兰隐隐感觉到了,那蓬勃的生机,就藏在她笔下。
她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创造出第一个墨灵。
这日,戴久洲从外头给她带回来一个消息。
渡愿塔那群佛修,召集了一群人去雪原之森,把那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此举不仅仅是为了报复,虽说渡愿塔的和尚被窦若瑾杀了许多个,但人都死了,烧东西又有何用。
实在是雪原之森的构造,让人不忍目睹。
白骨雕刻而成的白色林子,覆盖面积甚广。
这里面的骨头不全是窦若瑾杀的,可他不问自取拿人骨头做这种装扮,也实在不人道。
更何况还有许多被当做工具人使用的傀儡。
每一个丝奴傀儡就是一张人皮,变态入魔的家伙还收藏了不少眼珠子。
种种惨状,寥不胜举,渡愿塔的佛修们不忍直视,将整个雪原之森付之一炬。
而后请来其它佛修一起,围绕它诵经七天七夜,以慰亡灵。
楚溪兰听着颇为唏嘘。
所谓的人死如灯灭,窦若瑾犯下诸多杀孽,这会儿是找不到他寻仇了,真就一了百了。
至于有没有得到报应与惩罚,估计是他下辈子的事了。
趁着闲暇时候,楚溪兰带着封羿迟去拜见掌门师叔,请她帮忙掌掌眼,看他是否因为种了某种咒术导致失忆。
结果,掌门师叔未在封羿迟身上发现有咒术的痕迹。
排除掉这一个选项。
楚溪兰只能寻思着,是不是找几个厉害的医修去给他诊治一下?
但那人是身怀系统的攻略女,所使用的东西必然不一般,恐怕是医修也奈何不了
怎么办呢?
封羿迟伸手拉住了她,道:不必忙活了,有没有想起来都一样,我并无更换道侣的打算。
言下之意,就是即使不记得她,也凑合着过了。
楚溪兰抿了抿唇角:你这话真让人不爽。
爱意不存在了,当然不会在乎回忆有没有消失,他现在就是无所谓对么?
楚溪兰撇开他的手,道:那你以后继续忍着吧,我可不会随便给人生孩子。
她不想要成为一对义务夫妻,双方是只剩下责任了么?往后还要孕育子嗣?
楚溪兰抬眸,望着封羿迟俊逸的面容,明明还是熟悉的一张脸,看她的眼神却有了变化。
这人是个情绪内敛的,他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就连笑容都比旁人少些。
可之前她还是可以感受到他行动上的体贴与柔情。
喂食、梳发、甚至是结成道侣后怕自己失控,一直隐忍着
当初只道是寻常,现在两相对比,才忽然有些懊恼。
楚溪兰不由叹气。
封羿迟的眸底冷了两分:你在透过我,看着谁?
她一摇头:你现在都这样了,要求太多不公平,我们尽力去寻回记忆,若是不成那就重新开始。
反正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回忆不也是两人共同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