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屁股被人不轻不重地踢了两下,黎云舒皱着眉从混沌的睡意中挣扎着睁眼。视线聚焦后,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吊着胳膊的竹马——兼死对头——兼冤家,正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赶紧的,我早八的课。”林嘉树又用脚尖轻轻戳了戳他屁股。
黎云舒顿时火冒三丈,地板睡得他腰酸背痛,这家伙还敢大清早来折腾他?他猛地弹坐起来,啊呜一口就咬在那截裸露的小腿上,尖尖的虎牙瞬间陷进皮肉。
“嘶——你是狗啊?”林嘉树倒抽冷气,伸手去揪他后领。
“你才是狗!”黎云舒松口怒视,唇边还沾着点可疑的水光。
林嘉树忽然蹲下来与他平视,蓝眼睛笑得弯弯的:“我本来就是狗啊。”
话音未落,一对灰白相间的三角耳“唰”地从发间弹立起来,耳尖神经质地抖动两下,身后蓬松的大尾巴像炸开的芦苇穗子左右扫荡。
那尾巴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黎云舒的膝盖,痒得他一个激灵往后缩:“收回去!大清早的别发癫!”
“你到底要干嘛?给你当一晚上仆人还不够?”黎云舒盯着林嘉树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犬耳,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天知道他多想伸手揉一把。
兽人们向来很少显露自己的种族特征。尤其是大型犬或食肉动物们通常都会隐藏耳朵和尾巴,以免吓到小型动物。
只有在兴奋或放松时,兽人才会不受控制地露出这些特征。因此,平时很少能见到兽人的耳朵和尾巴。
黎云舒对毛茸茸的东西简直毫无抵抗力——尤其是兽人的耳朵和尾巴。但他怎么可能拉下脸,求自己的死对头给他摸一下?
林嘉树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尾巴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无辜:“我今天有课,你帮我换下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又没课!”黎云舒翻了个白眼。
“可我现在这样——”林嘉树晃了晃打着石膏的胳膊,“不都是你害的?你不该负起责任?”
黎云舒直接躺回地铺,拉高被子蒙住头:“关我屁事。”
林嘉树也不恼,慢悠悠地侧身躺到他旁边。蓬松的尾巴尖轻轻扫过黎云舒的小腿,痒得他一个激灵。那双湛蓝的眼睛含着笑,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轻声说:“小苏阿姨要是知道……”
“行行行!老奴错了,老奴这就伺候您!”黎云舒噌的一下弹起来,咬牙切齿地拽过林嘉树的衣领,恨不得直接勒死他。
林嘉树懒洋洋地支着身子,像只餍足的猫般享受黎云舒的服务。对方修长的手指正与他的衬衫纽扣纠缠,偶尔冰凉的指尖蹭过锁骨,惹得他喉结轻轻滚动。
当黎云舒蹲下来帮他解裤扣时,动作突然凝滞——睡裤中央明显的隆起让他指尖一颤。
林嘉树垂眸就能看见他发红的耳尖,故意用石膏蹭了蹭对方肩膀:“晨勃而已。”
“怎么,吸血鬼没这功能?”
“......”
黎云舒猛地拽下他裤子,力道大得差点把林嘉树带倒。他涨红着脸将睡裤狠狠甩在对方脸上,“你他妈自己穿!”
林嘉树拿开睡裤,露出他带着促狭笑意的蓝眼睛,“大清早火气这么旺?”
黎云舒直接竖起中指,“滚。”
见他要走,林嘉树伸手拽住他衣角。却被暴躁甩开,他立刻捂住左臂倒抽冷气,“嘶——疼疼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云舒顿时僵住,视线慌乱地扫过对方打着石膏的手臂:“我、我又没碰你那只胳膊……”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此刻的林嘉树近乎全裸,只穿着条黑色内裤。他弓着背抱住左臂,眉头紧锁的模样让黎云舒喉头发紧。当对方迟迟不回应时,黎云舒终于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他肩膀,“喂……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林嘉树突然闭着眼倒向他。温热的额头抵在大腿上的触感让黎云舒浑身一颤,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要是把我弄残了……”林嘉树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几分耍赖的意味,“你就得照顾我一辈子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黎云舒嘴上骂着,却没有马上推开他。当对方得寸进尺地往他腿间蹭时,他才触电般弹开,“你不是要上早八吗!赶紧穿衣服!”
林嘉树不知何时把耳朵都耷拉下来,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垂着,结实的胸肌在晨光里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偏偏配着那张委屈巴巴的脸,“胳膊疼……你帮我。”
黎云舒的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他猛地咬住下唇,硬生生挪开视线,忍住想狠狠揉两把死对头耳朵的冲动,一把拽开衣柜门,衣架被扯得哗啦作响。
“穿哪件?”他语气凶巴巴的,眼神却忍不住往林嘉树耷拉的耳朵上瞟。
林嘉树忽然凑近,赤裸的上身几乎贴上他的后背。温热的胸膛隔着一层衣料传来心跳,“你挑。”
黎云舒的指尖在衣架间粗暴地翻检,最终拽出一件纯白衬衫。
“反正你穿什么都一样难看。”他恶声恶气地说,却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打着石膏的左臂。扣纽扣时,指节几次擦过温热的胸膛,又触电般缩回。
等终于把这尊大佛收拾妥当推出房门,林嘉树突然转身。晨光在他带笑的睫毛上跳跃:“晚上继续啊,小仆人。”尾音拖得又长又欠。
黎云舒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嘴角抽了抽:“少爷快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林嘉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楼道里,他才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烫的耳根。
虽然上午没课,但下午还得去咖啡店打工。黎云舒转身回到家,一头栽进被窝里,被单上沾着几根不知何时蹭上的灰白色绒毛,他盯着看了两秒,猛地用枕头盖住脸。
——
咖啡机的蒸汽声嗡嗡作响,黎云舒第三次把牛奶打过头。奶泡溢出来时,他猛地回神,盯着漫出的白色泡沫愣了两秒。
——靠,怎么又想到那个烦人精了?!
他恶狠狠地关掉蒸汽阀,指尖无意识地在操作台上敲了敲。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林嘉树早上晃着尾巴说“晚上继续啊”的欠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