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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着伞,去看了眼院中的菜蔬新芽,见它们并未受到影响,这才放下心。

恰在此刻,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在雨中倏然炸响。

来人似乎很着急,敲击声如同鼓点,没有丝毫停歇。

这种天气,还会有谁来访?难道是顾枝去而複返?林清和带着满腔困惑,拉开了门栓。

“怎麽是你?”

林清和拧眉看向来人,十分不快道。

第 20 章

一段时日未见,林清和发现,眼前的人,似乎比先前落魄许多。

蒋文良面色憔悴,眼窝深陷,下巴处的胡茬也未清理。一身青衫皱皱巴巴,仿佛几天不曾换洗,身上的酸臭,裹挟着酒气,向着林清和扑面而来。

林清和当即后退几步,便要关门。

蒋文良迅速支起手肘,抵住院门。他并未撑伞,浑身湿漉漉的,衣角止不住地往下淌水。

“放手!你想被李族叔看清真面目麽?”林清和咬牙切齿道。

“清和,我们私奔吧。”他低低地说。

“什麽?”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林清和只觉得荒诞。

他毫不留情地冷笑一声,讥讽道:“别是玉佩之事败露了,跑我这来撒酒疯?你也不怕我去里正那里告你一状!”

蒋文良瞳孔骤缩,面色大变:“不,清和,你不要听信他人谣言,我是清白的。顾青云心机颇深,他是骗你的,”他看着林清和愈发冰冷的眼神,慌得语无伦次,“他只是想离间我们!你跟我走好不好?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他并不爱你。”

林清和面无表情道:“所以果真是你推了他?也因为这个,你的玉佩才会掉落在水潭岸边?”

蒋文良心中仍存着幻想,着急辩解道:“不是,你别信那些无稽之谈,玉佩并非……”

“玉佩是我捡到,交给青云哥的。”林清和无情地粉碎了他的侥幸。

其实并不是。

林清和之前夜遇蒋家人,撞见他们寻找玉佩,后来同顾青云提及,他又是那副讳莫如深的态度,于是便大胆地做了个推测。

之前顾青云落水,并非失足,而是被人推了下去。陷害之人,自然是害怕留下证据,急着确定玉佩下落的蒋文良。

知道这件事后,林清和就不急着动手了。通过几次接触,他能看出,顾青云可不是以德报怨,既往不咎之人。作为证物的玉佩,十之八九,就在他手上。眼下隐忍不发,大约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于是林清和便等着,等着最后的结局能否如愿。

如今蒋文良满身狼狈,竟然说出“私奔”这种话,可见他受到的打击之大。眼下功名是否还在身,也未可知。

因此林清和才直截了当地挑明一切。一是为了确定猜测是否属实;二来,他想逼对方亲口承认自己的不堪。

他实在受够了对方那总是自诩深情的嘴脸。

“清和,你别、别这麽残忍,我只有你了。”蒋文良声音哽咽,他试图去握林清和的手腕。

林清和侧身避开,迅速收起所有情绪,面容平静而淡漠。

他淡淡啓唇,语气波澜不惊:“可是,那与我何干呢?”

蒋文良被他的冷漠刺痛,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之前对他百依百顺的人,如今竟然视他为敝屣。

此时此刻,蒋文良才惊觉,他彻彻底底地失去了清和。这个他自始至终,都藏在心尖上的人,被他亲手弄丢了。

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从前的自己,究竟错的有多离谱。

蒋文良是安平村年轻一辈里,最有出息的后生。若不是多了个家道中落的顾青云,他便是村里唯一的少年秀才。

可他并非生来如此。

幼年时,他在蒋家,并不受宠。盖因生他之时,蒋周氏遭遇难産,险些一尸两命。这样的痛苦经历,令蒋周氏很是厌恶,甚至仇恨这个最小的儿子。

许是生産时不顺,加之蒋家的疏忽,蒋文良年少多病,体质羸弱,经常遭受村中孩童的欺侮。

年幼的蒋文良想让母亲爱他,蒋家重视他,所有欺负他的人都畏惧他,但他见识有限,并不得其法。

直到八岁那年,村里又搬来一户外姓人家,姓林。林家家主是举人出身,膝下只有一位腼腆的小哥儿。

见到那哥儿的第一眼,蒋文良便觉得,他需要保护。

果然,在他打跑了欺负小哥儿的顽童后,小哥儿双眼亮晶晶的,崇拜地看着他。蒋文良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光。

他必然属于我。年幼的蒋文良发下如此宏愿。

凭借维护小清和的义举,他获得了林霁初的青睐,得以跟着林父识字念书。之后,他适时将天分显露于李家族老面前,为人处世也彰显出知恩图报的温良性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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