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所以说扎,而不是咬,是因为疼痛感十分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林清和皱了皱眉,不明白银蛇为何突然做此举动,却不曾担忧自己会否中毒。
不知不觉中,他对银蛇的信任,早已超出了常理。仿佛内心深处,林清和莫名笃定,银蛇绝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自己。
而在视线死角处,林清和丝毫不曾察觉,从指尖渗出的那滴血珠,竟在滑落石壁的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蹤!
石门迟迟无法开啓,林清和只好磨着巨狼载他离开。
独处深山老林,他早已忘记来路,脚力又不济,只好央求大白再作一次顺风车了。
孰料大白这回傲娇上头,无论他怎麽哄劝,只将脑袋搁在地上,闭上眼睛一概不理。
僵持间,巨大的轰隆声骤然袭来。
林清和茫然回首,只见那道严丝合缝的石门,在一阵剧烈的抖动后,竟从中间分开,露出两人宽的洞口!
啊这……难道,他真是那个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林清和喃喃自语时,巨狼睁开幽蓝的双眼,眷恋般瞧了他一眼,而后起身,头也不回地踏入深沉的夜色中。
“哎?大白,等等!”林清和压着嗓子,生怕引来兇兽,“你不带我一起走吗?”
他并不清楚,盘在腕上那条懒洋洋的银蛇,才是此间最大的威胁。
白狼并未回头,很快没入幽深的葳蕤之中。
臭大白不讲义气,一走了之。为今之计,就只有---
林清和望向那个黑黢黢的洞穴,深深吸了口气。做足心理準备后,他攥着火把,战战兢兢地迈了进去。
山洞很黑,气息略有些潮湿,林清和动了动耳朵,隐约能听见水滴的声音。
暗道很长,也很宽,走了不知几时,他终于来到道路尽头。
赫然又是一道石门。
林清和故技重施,顺利打开了这扇门。
门后是个灯火通明的石室,家具齐整,布局清雅,瞧着好似仍有人居住。
就连靠墙的案台上,还放着一本掀开的古籍。林清和匆匆扫了眼,是不认识的字体。
这里古怪异常,他谨慎地什麽都没碰。
从石室出来,林清和陆续又经过几个房间,有放珠宝首饰的,有放珍籍古玩的,不一而足。
这些房间不如第一个石室整洁,现场约莫被人翻检过,东西摆得杂乱无章,有些箱子明显空了一半。
林清和照旧什麽都没拿,目不斜视地离开。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他有些迟疑,不知该选哪个方向为好。
这时,一直安静的银蛇突然有了反应。它直起上半身,沖着左侧翘了翘尾巴。
林清和脚下一顿:“你希望我左转?”
银蛇定定凝视他几秒,仿佛默认了这一猜测。林清和沉吟须臾,擡起脚步往左迈去。
出乎意料,石门背后竟是寒意沁人,满室浮冰。冰室中央立着一根冰柱,冰柱脚下环绕着一条晶莹剔透的冻河。
林清和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他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凑近,依稀在冻河里见到几条畅游的银鱼。
真是鬼斧神工!林清和心内赞叹不止时,银蛇又有了动静。
它仿若回到了老巢,熟门熟路地落到冰面,接着用吻部轻触了触冰面,那里渐渐融出一个圆洞。
片刻后,有两条银鱼从洞口跃出,轻快跳进银蛇张大的嘴巴。
还在揣测银鱼是什麽大宝贝的林清和:“……”
看着重新冻结的冰面,以及银蛇娴熟的狩猎身姿,林清和觉得,也许,大概,这是对方为自己準备的储备粮吧。
汗颜过后,林清和移开视线,转向那根玲珑夺目的冰柱。
冰柱顶部,静静躺着一个长方形的玉盒。
玉盒通体碧绿,仿佛吸饱了盎然春意,是这方无暇世界中唯一的亮色。
玉盒上方出现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动作轻柔地掀开盒盖。
林清和眼底现出惊愕,一尺见方的盒底,竟陈列了一朵奇异的五色花。花瓣细长似蕊,色彩截然不同,看上去鲜妍明媚,宛如刚刚摘下。
即便身处极寒之地,依旧散发出火一般的热烈生机。
真神奇啊!林清和轻抚花枝,眼底露出一丝喜爱。
银蛇不知何时竟也爬了上来,趁林清和不注意,一头扎进娇嫩的花蕊里。
林清和的惊呼还未出口,就见银蛇好似喝醉了般,摇晃着脑袋寻到掌心,将口中所衔之物吐出,就闭上眼睛不动了。
林清和眨了眨眼,屏住呼吸凑近细瞧,原来是一颗细小如豆的赤珠。
珠子豔红似血,触之温热,显然并非凡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