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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我的麽?”
林清和受宠若惊,打算将这份意外的惊喜收入囊中,银蛇却不依了,咬着香囊不松口。
“到底是不是送给我啊?”林清和有些纳闷,随口道,“总不会要我吃下去吧?”
话音未落,银蛇突然松口,歪着头望住他,尾巴又不甘寂寞地翘了翘。
额,林清和呆呆看向赤珠,眼底划过几分为难。这未经大夫验证过的东西,随便入口风险很大吧?
可是二白才不懂这些,我行我素地同他僵持着。
没错,林清和在心底偷偷给雪狼、银蛇,以及星星的王蛊排了个序,按照体积大小,银蛇当属老二。
好半晌,林清和本着对二白,和自己天命之子身份的信任,咬牙将赤珠放入嘴里。
他本想用个假动作糊弄一下二白,谁知珠子入口即化,瞬间化作甘甜的汁液,顺着舌根淌入喉咙。
一股温热从小腹升起,而后散至四肢百骸,犹如在温泉里泡了一遭,林清和只觉冰冷僵硬的身躯,恢複了暖意融融。
所有不适剎那消失不见。
林清和一怔,抚着肚子半晌回不过神。这是什麽天材地宝?效果堪比传说中的十全大补丸了罢?
他并未发觉,自吞下那颗珠子,他的容貌气质都有了些许变化。
有孕之人易感虚弱疲惫,气色或多或少也会受到影响,而此刻他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状态好得堪比前世大火时期。
骤然想起什麽,林清和立即垂头去看,那朵花果然肉眼可见地焉了不少,花瓣无力耷拉下来,像是失去了大量精气。
赶在花朵结冰之前,林清和眼疾手快地合上玉盒,打算带出去请梁大夫帮忙鑒别一番。
“竟然是你?”
负伤狼狈的女子,慌不择路地躲进冰室,擡头却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清和抱着玉盒回身,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怎麽半天不见,魏九樱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
“发生了什麽事?你怎麽伤得这般重?”
魏九樱见他一脸无辜,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捂着血流不止的腰腹,气喘吁吁道:“事已至此,你还装什麽装?”
“呵,这一切不都拜你那个好父亲所赐?”魏九樱面无血色,本命蛇蛊有气无力地挂在她脖颈,好似也受了重创,“你们是不是早有预谋,故意将我们骗来此处,为的便是一网打尽?”
林清和心底咯噔一声,终于意识到来者不善。他面上不动声色,像是什麽都没察觉,双腿却暗暗朝石门挪了两步。
“你在说什麽?我怎麽听不懂?”林清和无辜地眨了眨眼,“难道此处不是女王墓?”
“听不懂?”魏九樱眯了眯眼,苍白的唇似笑非笑,“兴许罢!不过你们中原,不是有个词叫父债子偿麽?殷思婺做下的孽,找他儿子偿还也是天经地义的哦?”
林清和心髒跳得很快。
即便这人伤势极重,就连维持正常的站立都很艰难,他也丝毫不敢小觑。
能以女子之身荣登家主宝座,岂是那麽无害且好对付的?
他只能赶在对方恢複些许体力之前,尽力逃离这个冰室。
“我们中原也有句话叫大义灭亲!”林清和一脸正气凛然,口中振振有词,“魏姑娘,你放心,倘若他真犯下十恶不赦之事,我出去了一定帮你报官,绝不姑息!”
“你这人,倒有几分意趣。”魏九樱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可惜了,偏偏是他的儿子……”
魏九樱垂下鸦羽般的长睫,靠坐在冰柱怔怔出神。
方才应对殷思婺质问时,她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虽然对那段往事不甚了解,可就自家姑祖母如何成为平南王妃一事,她略有耳闻。
成王败寇,向来如此,殷淼淼看不住自己男人,姑祖母借机上位,何错之有?
说到底,不过是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罢了。
何况殷氏王族,压在衆人头顶太久,试问谁不想将其拉下王座,尝一尝登顶的滋味?就连殷氏旁支,不也对此蠢蠢欲动麽?
想来,几十年前的南诏覆灭,四大家族必定都出了不少力。
否则殷思婺也不至于,利用女王墓做诱饵,引得他们理智尽失,全部沦为瓮中之鼈。
真狠啊!魏九樱擡眸扫了眼四周,这般阴暗破败的环境,他们怎麽就被贪婪蒙蔽了眼,认定此处就是那座金碧辉煌的地宫呢?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殷思婺纵然厉害,她魏九樱也不是吃素的!
林清和渐渐挪至门口,就差几步便能踏出冰室。
他心中一喜,正想一鼓作气沖出去,冷漠的声音倏地从背后响起,听上去近在咫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