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洗手毫无线索,就不得不把目光放到女性洗手间了。
在从男洗手间走过去的过程中,谢隐看到了一个磨砂玻璃门,“这是什麽房间?”
“更衣室。”院长推开房门,里面是个不到10平米的小房间。房间四周是更衣柜,中间陈列着一张长椅,“做实验之前需要穿上实验服。做完实验把实验服扔回到这个衣篓里,有人定期回收清洗。”
谢隐不解:“不分男女?”
“房间小,容纳不下几个人。谁进来换衣服就锁门了。”院长颇为不好意思,“条件有限。”
许令仪无心一问:“你也在这更衣吗?”
宋辞点头。
谢隐盯着已经快满了的髒衣篓看了一会,不解问道:“你不是有自己的办公室麽?”
宋辞:“这里更衣更方便,实验服直接脱在这了,有专人去洗。避免把污染带到办公室去。”
女洗手间显然没有男洗手间那麽大。韩易查看每一个隔间,这大概是他人生之中为数不多的进入女洗手间的机会,整个人都显得局促不安,尤其是看到纸篓里的血之后。
他连连咋舌:“这怎麽搜?这……要说痕迹,到处都是痕迹,你看这些血,这些头发……谁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
谢隐擡腿踹了他一脚,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上,嘴上虽然嗔怪,但心中想法与韩易倒是无两。
然而就在此时,许令仪的目光却落在了洗手间角落的一个隔间门上。
“这门锁是坏了麽?”仔细观察,门锁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但毕竟洗手间的门锁都十分简易,想要撬动它倒也不难,痕迹也不十分明显。
衆人本能地没将许令仪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保洁阿姨为了少打扫,锁上的不是一个两个隔间了。
但保洁阿姨却拼命想要证明什麽似的,点头如捣蒜,“哎呀这真是被撬坏了。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谢隐立即让痕检人员将隔间门锁打开,提取了门锁上的指纹。
相较之下,这个被锁过的隔间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又是虚惊一场。
许令仪蹲在隔间外仔仔细细观察着,敏锐的直觉让她不肯忽视这个隔间的不同之处。然而此刻的她也说不清这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
“小广告。”宋辞抱着双臂,思索片刻之后,挤出这三个字来。
“除了这个隔间,其他的所有隔间门上都被写上了代.孕捐.卵小广告。”宋辞顿了顿,“很显然,是写小广告的人撬的锁,但出于某种原因,这个门没撬开。”
谢隐叫来了几名女学生,据她们回忆,这些小广告是不久前才有的,推算一下时间,大概就是案发前不久。
女学生们嗤之以鼻,“也不知道这人怎麽想的,来医学院写这种小广告,谁会上当?”
无论如何,院长还是赶紧吩咐保洁公司赶紧把广告清除,“不能掉以轻心。”
而此刻许令仪更为关心的是这麽容易撬开的锁,为什麽没有被撬开?她扒在隔门上仔细观察着内侧门锁,一道并不明显的笔直划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伸出纤直的手指比划了一下,登时茅塞顿开。
“门锁在里面被一根木棍类的东西别住了,所以外面用力撬也没撬开。”
然而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如果是来上厕所的人,没必要在门锁没坏的情况下自行再加一道“木棍锁”。如果是保洁阿姨为了偷懒,她也应该是用钥匙在外面锁。
谢隐立刻意识到其中的矛盾,而这矛盾必然指向一点——有人在这个隔间里做过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基于此,痕检部门对隔间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和采样。搜集到了一部分指纹、角落里的一点碎发,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垃圾筐角落处发现了非常少量的面包渣!
谁会在厕所隔间里吃面包呢?
宋辞的话立即浮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有水,有食物,有地方解决排洩问题。一个人想要在楼里存活半个月还是不成问题的。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兇手藏匿唐燕的地方。
那麽问题来了,谢隐反问宋辞:“你刚才说兇手如果是男性,很可能将唐燕藏在男性洗手间。那现在他被藏到女洗手间了,难道兇手是女性?”
死者唐燕死前有过性行为,并且有被钝物击打的痕迹,她本身身形也不算太过娇小……这一切证据都指向兇手应该是一个男性。
而宋辞此刻缓缓开口,不急不缓的音调却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为什麽兇手就一定是男性呢?女性不可以吗?
或者说,兇手就是她自己,不可以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