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鸣满的反应比他自己所预想的都大。他努力作出不在乎的样子:“那他……他病得重吗?”
“病得很重,很快就要死了,”岁空歌想都没想,顺着话往下编,有意捉弄,“他死前希望你能原谅他,不管他做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公子先是有些失魂落魄,渐渐面色又阴沉下来,一拍桌子,说道:“我才不会原谅他!”
“就照许诺,三千两,我就帮你报仇。”岁空歌说道。
“不用你管!”
小厮东篱开口道:“主人,我看他的提议很不错,就看看他有什么整人的手段吧。哎呀,莫非……主人对那人还余情未了?”
谢鸣满环顾四周,说道:“你们都给我出去,让我静静。”
除了东篱以外的几人都走了出去。那个之前硬拉着岁空歌不放的侍女茯苓忽地对他使使眼色。
岁空歌没明白。她又拉住岁空歌,神秘兮兮地说了几句话:“公子那么暴躁,也是有原因的,其实……”最后叹口气,又补充道:“这种事情折煞人,你先不要激怒谢公子,等他气消了,再委婉点……”
岁空歌点头。随后他打开门走进去,打断谢公子与仆人之间的对话:“什么相思病,你早说是不举不就行了。”
谢鸣满有些紧张。
刚刚他整个人都快炸开了,而现在他端坐在床边,手放在腿上,揪着衣服一角,骑虎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楼的房间里居然只有三个男人,这令他更紧张了。咽了咽唾沫,问道:“这还能不能看好?”
“说不准。”
“之前有去问了诊,吃过海狗、淫羊藿之类的。但就有点胀,还是没感觉,可能是庸医吧。”为了防止更丢脸,谢鸣满佯装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镇定自若解释道。
“你的病因不是一般的肝郁湿热,没必要吃那种常见的助兴药,反而伤身。”
“那是什么原因?”
“身体心理皆可。如果是后者就没办法了。”
“知道了知道了。”谢公子又转头看了看站在背后的小厮,说道:“东篱,你背过身去。”
那小厮笑道:“主人,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都长得一个样,而且都给他看了为什么我不能看。”
“胡说,怎么都一个样了,”谢公子急得摆出架子来,“你要再不听话,小心主子把你逐出去!”
“知道了,主人。”东篱转过身去,站在墙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鸣满扭扭捏捏提着亵裤不放,半天才终于脱下。一脱完他就别过头去不敢看下面,这是自己的鸡巴第一次这样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其他男人视线中。
岁空歌对他软趴趴的宝贵器官并不在意:“自己扶起来。”谢鸣满紧张道:“扶起什么?”岁空歌不耐烦道:“你很想被人摸么?我可不想摸你的东西。”
谢鸣满明白过来意思,只能缓缓自己抓住软塌的器具,令其站立。随后岁空歌从房间柜子里找出几样东西。
妓馆里最不缺一切助兴的道具药物,这里上品次的房间为了迎合客人的品味,布置淡雅,没有多少花哨装饰,很多时候客人来此也并不办正事,只是喝酒游戏,但只要一翻隐秘的抽屉小盒,遮遮掩掩的面纱便随即褪下,满满涌出各种刺激得人血脉贲张的玩意,常人甚至认不出作用。
谢鸣满大张着腿露出隐秘之处,眼睛不好意思乱瞟,没看清他拿了什么。等敏感的马眼被插入时他才发现大事不妙,哆嗦着想要后退,又不能逃,想放开手,又怕别人失误伤到。
“被重击受伤所致,与瘫痪残疾类同,神经受损成了死肉,给点刺激才能让其恢复。”岁空歌说道。
“你轻、轻点,有点疼。”
一支如筷子般细长的棒状物正在试图进入阳具上的小洞,即便再怎么小心熟练,也不可避免会使得小棒触碰到内中敏感的表面,带起疼痛感。
怎么房间里还会有这种东西,究竟什么客人才会用这个玩意?谢鸣满暗暗叫苦。他虽风流,知众人癖好各异,马眼棒也不算多新奇的东西,但自己在床上向来是规规矩矩,从来没有特别的兴趣,此际亲身上阵体会,不免大受震撼。
光是看一眼他就快要晕过去了。手也扶不住,鸡巴几次都滑了下去,死活不容许敌人的进犯。细棒划过小口,带起一丝粘液,之前没注意,细棒尖端原来还裹了层温润的药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番尝试没成功,细棒只能在入口不断徘徊,始终不得入内。马眼一被戳刺,器物就一激灵地死命想逃,左躲右闪,最终还是屈下头来,丧了气的样子。
耐心被耗尽。岁空歌冷冷道:“抖什么,犯癫痫了?”
“分明是你手抖了,我才会疼!”谢鸣满流下冷汗,回骂道。
这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东篱从箱中又找出一样东西,邀功似的递给主人:“主人,就用这个吧。”
这是一样皮质器具,穿插着带子与铁扣。谢鸣满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他当下反应不过来:“这是干什么?”
“穿上这个就可以防止手抖了,不是么?”东篱笑道。
虽然极其不乐意,但谢鸣满只好亲手给自己穿上这玩意。不得不说这玩意做得很精致,绑好了确实就可以使阳具贴着下腹立起来,甚至还可以反方向往后走,不过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无法想象了。
绑好之后,细棒才终于成功进洞了。谢鸣满在心中快速数数,只求这折磨赶紧过去。但这马眼棒没完没了,他光裸的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两侧肌肉痉挛。但已经插进去就不能再乱动了,鸡巴能拐弯细棒可不能,稍微一偏一折,痛苦的就是自己。仿若过去一个时辰之久,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遗留在外的长度,霎时两眼一黑。那细棒才插进去不到一半。
岁空歌继续往里慢慢推送,谢鸣满大声喊道:“别弄了!”
“这算什么治疗,这种事让黛烟楼随便一个姑娘来都会做!”谢鸣满虽然样子羞耻,态度还是不小,“磨磨唧唧的,你连插都不会插,要弄就快点。”岁空歌道:“那就让外面的姑娘来帮忙弄吧,你以为我想碰你?”谢鸣满要脸,完全不想在她们面前出丑:“不行……别让人进来……”岁空歌道:“有什么丢脸的,这么长一根都全部能塞进去,还是比较少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空歌掐着那细棒另一头,说话时,趁对方不注意,一下子将细棒全部塞了进去。细棒全军没入小洞的那一刻,谢鸣满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他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外面听见,簌簌冷汗从额头直滴到大腿上,一看,余下一颗连着圆润粉嫩的珍珠立在鸡巴上,被洞口流出的液体浸润,显得更加油光亮泽。一星可爱的点缀,可惜没长在美人洁白小巧的耳垂,而在一个狰狞丑恶的不净根上。
谢鸣满感觉里面发胀得厉害,他大拇指和中指颤巍巍扶着阳具,看着那颗珍珠顶在头上感到十分好笑,马眼棒稍稍一卡到内里又疼得他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阳物根部阵阵发热发痒,大约是之前跟随长棒一同被塞入的药栓融化在了里面。
房间外。虽然妓院铺了隔音的绒毯,但几名女子还是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冬怜呼吸都屏住了,倾听里面人说话,越听越不对,逐渐有呻吟声出现,刚才还伴着两声惨叫。她目瞪口呆,想到之前令自己痴了的那位客人冷傲的面容,顿时内心倍感遗憾,泛起酸意。秋媚面上不显,心里气得要死。茯苓瑟瑟发抖,自己主动多嘴主人的私事,不知回去后公子会不会大发雷霆?
药物的作用稍稍缓解了痛意,谢鸣满正想问多久可以取下来,那颗珍珠被瞬时拎起,还未等他反应,整根细棒唰的随之脱离体外,带出一股粘稠的透明汁水。
谢鸣满登时叫都叫不出口了,嘴都闭不上,喉咙紧绷,只能哈着气说不出一个字来。刚才那一下他连阻止都来不及,原先好容易插进去的东西瞬间被抽出,敏感的尿道又胀又痛,洞口汩汩流出不知道是精液还是什么的汁液,绵绵不绝。这番简直比自己以往所有的射精都要爽。
刚刚飞出来的水太多了,有的溅到了岁空歌身上,他嫌恶地洗了手。
谢鸣满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轻轻喘着气,失神好久。等到东篱开口说话:“主人,我可以转过身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小篱你先别转身!”谢鸣满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而自己还是亵裤半褪、档间濡湿的糟乱模样,忙用毛巾胡乱擦干净,提起裤子正襟危坐。
“这样就好了吗?我可以恢复正常了吗?”谢鸣满以为自己刚刚是出了精,至此大功告成。岁空歌道:“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鸣满忙伸手进去,这个动作不雅,他背过身去,弄了一会儿,鸡巴勉强抬起了个头,但离雄风重振还差得远。“这怎么还不行?”
“三千两,”岁空歌补充道,“诊金。”
谢鸣满对这不太满意:“我现在还没好呢,你要我三千两?你觉得自己刚做的事值这么多?”
“谢公子之前排场口气可不小,三千两应该不算什么才对。”
“你!”
“你大概误会了什么。今天一次可搞定不了。要想完全康复,恐怕今后还要定期检查……”岁空歌接着说道,表示三千两作为一个长期花销简直太便宜了。
谢鸣满两眼一黑,几乎听不见他之后说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谢鸣满手中收取押金之后,岁空歌又回去苦衣坊寻找有关苏清口中的那名药王谷叛徒的情报,果真在二十年前左右确有此种秘辛。此人名为朱蝮蓝背,行迹神秘,他打听多处也不过堪堪得知一二。
想起来,之前那个水云府的小少爷和师哥一起回去了,这下应该没人再跟踪他了。然而他刚觉得一身轻时,从背后又感受到有几人靠近。
他转过身,忽地一阵异香袭面扑来。从天飘落几点嫣红花瓣,七彩轻纱曼舞,几道身影伴随着这奇景缓缓现出。
林中这二女一男打扮怪异,脸上均纹着花形,手持各类武器。岁空歌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个打扮美艳动人,长衫袭地、衣袂飘飘的女子笑盈盈道:“我们主人对你很有兴趣,有请你前去殿上一会。”
岁空歌打量她一阵:“看来我近几日艳福不浅。可惜,我实在没那么多时间用来陪别人。你家主人若有什么事,烦请直说。”
“主人并无什么事,他只是欣赏你几分,希望你加入我教。”来人说道。
“没兴趣。”岁空歌直截了当。
恐怕这个没眼力的人认不出自己的身份。女子也不恼,笑嘻嘻的,继甩下一个重大通告:“我主人便是水仙殿殿主。”
自出山这段时间以来岁空歌几次耳闻过这个名字,不清楚详细。“还是没兴趣。”
另一年龄更小的女子开口道:“紫鼠,此人冥顽不灵,竟连我教都不放在眼里。别和他废话了,直接带他走就是了。”叫做紫鼠的女子同样也没有想到这男子完全不把水仙殿的名字放在眼中,她较之沉稳许多,继续说道:“邪医大人,主人欣赏你,才令吾等前来邀约。你的绝命返魂针在下也很想见识一下,可惜现在不是场合,若想展现,还是等到了殿上再说吧。”岁空歌道:“你们摸的倒是清楚。”紫鼠道:“水仙殿不同于那些有眼无珠的正道人士,对邪医大人这样的人才,自是珍惜、喜爱。来到殿上,大人一定也会喜欢的。依我所见,你很适合水仙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言语之间巧笑嫣然,自带一股媚态,若在平时,岁空歌或许还会多瞧她几眼,但此刻:“还是没兴趣。”
在对方眼里,他态度轻蔑至极。另外一男一女苍黄、鸦青已将武器提起,眼看他们是不肯放过客人,战斗一触即发。岁空歌被二人围住,双掌迎战。而见战局已开,原本没有动作的紫鼠也收起笑容。在混战时,她的长袖忽地伸长,在空中如同灵活的游蛇般向岁空歌突去!
长绫飞舞,一旦碰上身体,就可以缠上几圈,比绳索绑得还牢固,若是不断绞紧,甚至足矣将对方活活绞死。
岁空歌不想得罪一个大势力,但这几人毫不客气,激怒了他。对掌时,他双指间寒光一动,险些就闪念将从不轻易动用的毫针拿出。自从他思考退隐以来,此技就被他谨慎弃用了。
幸好他终是没有动用那杀招,只是用涂了毒的银针向前方射去,意图破开一条通路遁走。若说武功,他离一流高手有差距,深居简出后更是疏懒于此,但轻功逃跑的功夫却比这几人强多,即便使者围攻也难以强掳。
长袖扫过银针,却没有将针打飞,反而被刺穿,留下几个洞眼。紫鼠和苍黄见状立即避开,谁知那少女却胆大妄为,不加躲避,反而迎面直上,以身硬接住了这几枚针。银针唰唰直插入她肌肤,她脸色一白,抓住岁空歌衣袖。趁着鸦青创造的这空隙,紫鼠立即缠上岁空歌,掣住其身,苍黄一手提起无力的鸦青,几人直冲向远处。
穿过树林,来到一处三面环山的平地。这平地极大,上有断壁和沟壑。紫鼠没有停留,她挂念时间紧迫,掌心一转,一道内力射出催动机关,动作极快。山壁上顿时有石门打开。岁空歌见已到魔教据地,只能放弃反抗。
几名教徒见了来人,都是一愣。苍黄提着毒发的鸦青,不理睬他们,快步纵入据地深处。教徒面面相觑,恭敬道:“紫鼠大人怎么忽然来到此处?”
紫鼠令他们将岁空歌软禁关押,又补充道不得伤害他:“此人是殿主的客人,本打算带他去见殿主,但鸦青被他所伤,赶不及,必须马上在分部治疗。”
嘱咐完,她速速前去看望少女。虽然封住穴道,又服用解毒药,鸦青嘴唇发白,四肢无力,已是中毒颇深的迹象。紫鼠叹道:“你为何这样?”少女断断续续说道:“我……为了主人,自当竭尽全力。”眼见她身上毒难解,紫鼠道:“我去让他交出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片极空旷的洞窟,岁空歌身上武器被搜走,关在监牢中。紫鼠进来后说道:“快交出解药。”岁空歌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紫鼠道:“呵呵,即便你是主人指名要请的人,我也多的是办法让你吃点苦头。我看你对水仙殿的了解确实太少了。所以,别再啰嗦。”她脸上仍挂着笑容,眉间却有薄冰冻结。
“解药不在我身上。药方我可以给你,不过那就要多花些时间了。”岁空歌道。接着,他列出一堆药材名:黑蛇胆、碧落花、断肠草、丹砂、冰玉髓……紫鼠正急,耐着性子听他慢悠悠报了几十样药材,还没有打住,越听越不对,骂道:“住口,你耍我?哪里需要这么多东西,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岁空歌道:“我的独家药方秘不外传,不能告诉你具体内容,你去将这些药材都寻来,我会选用其中的几样为你炼制解药。”
紫鼠被他气得恼火,柔媚的脸上都失了之前保持的虚假的微笑。但她无法,当下吩咐人来尽快寻找药材。因为工作量大,一时间只听脚步声纷乱,人匆匆忙忙。
而监牢中,岁空歌虽然支开了部分人,但身在魔教分部中,想要逃离此处还是很困难。他来到门前,透过门上用来监视的狭缝看去,虽只窥得一角,也能看出窟内极大极深,下方灯火通明,却照不全拱顶。磨平的墙上有许多纹路刻字,巨大的铁门厚重。有些地方看着古怪,恐怕藏着不少武器陷阱。而关押着他的这个监牢虽然小,但床褥碗盆俱全,地上铺着华美的毛皮地毯,甚至凳子都是软包,其实是个颇不错的客房。心想这据地都这么大了,不知水仙殿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他在室中等候,不知过去多久,听见外面的嘈杂声中又有人靠近过来。仔细一听,忽地头脑发热,听见了意想不到的熟悉的声音。
“……那么,何时我才能见到他?”隔壁隐约传来一道澄清的声音。
岁空歌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又想他口中那人约莫不是指自己,但那样他又是怎得知道自己在这?越想越以为此人深不可测,神通广大。
他估算来人离监牢的距离,待他们走近时,摔碎一只杯子,将瓷片从狭缝中射出。
经过的人被吓了一跳,立时骂道:“里面的家伙,别以为你是教主的客人就肆意胡闹,否则你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
“这里太窄,待不习惯,给我换个大点的地方。”他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部的命都还捏在岁空歌手里,守卫不敢不从,几人来开了门押住他。岁空歌也如愿以偿与公叹玉碰面了。
只是重逢情景与他想的有些不同。公叹玉的模样没变,粗大的麻花辫垂落于一侧肩上,用块绸布松松绾着,细眉舒展,娴静似水。但当二人对视时,他面色平淡,一点波动都没有,仿佛只是见到一个陌生人。
两人在这意外的地方相遇,他倒是一点都无意外之色,波澜不惊。直面向岁空歌,一双平静如深井的眸子直勾勾看人。
而岁空歌在被带去另一个防守更严的房间,门啪的一声关上后,他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自己作为殿主的客人要被当犯人一样关押起来,守卫的态度都很恶劣,但对方却能在外面悠哉游哉?
本还指望着那家伙帮自己逃出去,但看他一副装不认识的样子,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无奈待在这室内连时间过去多久都不知。
直到紫鼠收集完岁空歌所要求的所有东西后,门才终于被敲开。她走进来,眼下发青,发丝凌乱,语调中带着丝杀意:“你要的东西已经都齐了,要是敢耍什么花招,哼哼,那就别怪我了,到时候可千万别抱怨什么最毒妇人心啊。”
拖延时间之招已延无可延,要是魔教干部真死在自己手上了,恐怕那神秘的殿主也不会放过自己。岁空歌只能抓紧时间制药,直到为昏迷的鸦青服下解药。
确认鸦青无虞之后,紫鼠让她重新平躺回床上。其他人的眼神也终于不那么凶恶了。岁空歌知道等到她醒来就要被迫一起回水仙殿了,就是不知那人……
也不知道到几时了,岁空歌微眯着,却听见门外忽然有小声响动,瞬间清醒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栓着锁的铁链断开,在坠落于地发出响声之前被人接住。门打开后,现出一个人影,在洞窟摇动的烛火中略显鬼魅。
二人相逢,岁空歌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
“这里不方便说话。”来人举起一根食指,示意噤声。
走过一条暗道,潜出至附近树林之后,对方才说道:“正好,我有事要找你,却在这碰上了。或许这就是运数。”
“你在水仙殿干什么?”
“问这问题前,不是应该先说自己么?”
“那教主派了使者来强邀我。”岁空歌简短说明前因。“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得罪了他们才被关押起来。”
“这两者差不多。”岁空歌看向他,等他说自己的原因。
和之前一样表情淡漠,公叹玉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口道:“我已经加入水仙殿了。”
听完这话的岁空歌却是一怔,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又反应过来:“别说些无聊的话耍人。”
“我没有骗你,”他的手指玩弄发梢,绕了三圈,“当然是有些原因的。你先和我去见丹漆,她中了魔教之毒,暂且尚未出事。”
一个猜想在岁空歌心中自然浮现出来,转了几转,形成了一个合理的故事:“所以,是因为你小妹中了魔教之毒,他们利用其挟作要胁,你决定要加入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叹玉手指停下,狭长的凤眸微微瞪大了看着他,眸中透露出奇异的色彩,道:“不是。你这样想的么……虽然这些天我确实花了不少时间寻找过那种毒的解法,但在这分殿里一无所获。”
两人边行边说,岁空歌忍不住提到之前他一直埋着的疑问:“那之前,你是怎么得知我名字的?”
公叹玉没想到他还记挂着初次见面的事,道:“这很简单,只是缘分而已。”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岁空歌一看,封皮上小字写着《江湖异人谱》。在看到书名的瞬间,不详的阴影便顿时升起,他夺过书快速翻阅,直到在某一页处停下。
凝视片刻纸页上的字句,他啪的合上书页,将书重重扔回公叹玉胸口,冷哼道:“无聊的人写无聊的书给无聊的人看。”
公叹玉眉眼弯弯,微笑道:“看来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如此受人传诵啊。”
他的调侃使得岁空歌面上冰霜更重。等笑完了,公叹玉才说道:“好了好了,这谱博大精深,非独力所着,版本众多,我曾经也看过另一版本的,上面记述就与这本有所出入。你也不必那么担心。”这江湖异人谱上载述了各种奇人轶事,绝大多数人物鼎鼎大名,也有些不见经传颇离奇的事。因为众口纷纭,谱有诸多不同记录。很不幸,这本上就有人记录了岁空歌的名字。“但那么多的版本中,偏偏我手中的这本里就有你的名字,这算是我与你之前的某种缘分吧。”
而令岁空歌痛恨的是,这上面写的几件事情全都是真的,言语寥寥简洁,竟无虚言赘辞,反倒让他更为不爽,无法当作个笑话一笑而过,那笔者连个漏洞都没有留下容人驳斥。
岁空歌道:“那就是一群无聊的人干的。”
捂着胸口,公丹漆感到钻心的疼在自己的体内不安分骚动。
原本在肩胛处的伤,渐渐移动,如今已转移到两肋之间胸腹的位置了。这是致命处。这几日来她愈发无法忽视这持续的疼,几乎煎熬地喘不过气来。
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她心想,起初这样的想法令人生出惧意,但过了不久就平静了。
慈宁仿佛从神色看穿了她的心思。她上来抚过她的肩,安慰道:“我想你哥哥一定就快回来了,他会找来解决办法的。你不要太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无事。”公丹漆按住她的手,又一下松开。
轩外浓绿的草木簌簌摇动,一阵风吹过,将卷起的竹帘都吹起了。公丹漆抬眼看向窗外,思绪暂且被打断。忽地却看到远处视线尽头走来两个身影。
白云轩地处幽静。进入后,里面也是极其朴素,岁空歌看到公丹漆坐在榻边,旁边还有个穿着朴素黑袍的女子,若不是穿着以及眼角的皱纹,定会让人错以为她的年纪。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公叹玉对妹妹说道。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消息。”
公丹漆的视线在哥哥身上停留片刻,想仔细评估这句话的分量,但她完全没法从他面容上读出什么。随后,她的目光又游离到岁空歌身上,在二人之间左右游移几回,随后说道:“算了,还是等下再告诉我吧。如果你再迟来几天,我怕是就已经入土了,也听不到你的好消息了。”
“你对你哥哥也是这么说话的吗?”岁空歌道。
“也?”这是在说之前在竹庐那些天时她对他的态度。公丹漆缓缓脱下外衣,露出之前的伤口,那里本来早该愈合,但之后因为几次放血又绽开暴露在空气中,几番折腾下来溃烂的创口颜色转深,显得颇惨烈。她看着他,说道:“对了,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帮我了……这次先给我治好,我保证,下次再见面之时,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她边说边露出一个笑容,仿若春花瞬间绽放,即便不是出自真心,岁空歌也不得不承认很迷人。
在检查之后,他发现公丹漆的身体状况有些古怪,说道:“这是蛊虫。”
“蛊虫?”公叹玉道。“那情况是不是不乐观?”公丹漆见他严肃起来,自身体内活动的异状也显示出不寻常,不禁心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蛊虫进入体内,便会不断啃咬吞噬血肉,顺着经脉移动,直到最后将宿主的内脏全吃完,只剩一具皮肉空壳,这种活活折磨人的招数非常歹毒。听完解释后,公丹漆倒吸一口冷气:“这种邪魔之术果真……但是已经过去多日了,现在这蛊虫已到了深处,为什么我还没死?”
在听岁空歌讲话时,她左手已经不由自主按在了胸腹处阵阵传来疼痛的地方,惧意生起,全身寒意弥漫,想到接下来可能要经受的事,心道这蛊虫既然要吃内脏,不如先将心脏吞吃了,让人一死了之拉倒,省得之后的煎熬。
“不过,你身上的情况有些不同,”岁空歌接着说道,饶是他也尚未见过这样稀奇的情况,“本来你早该死了,但有什么东西救了你。”
“我体内的东西……”公丹漆思忖,难道……
“那蛊虫本来已爬到心脏处,结果阴差阳错的,那颗阴丹挡住了虫子,它将那东西当作了你的心脏。”
公丹漆顿时一怔。蛊虫将阴丹错认成了内脏,若不是这样,自己在那时就已经……这岂不是说,那颗阴丹保护了她?
左手仍然覆在那个地方,她感受着里面有一只虫子在啃咬、吞食着某个地方,但此刻,这份疼痛感却不是在预示死亡,而是某种相反的东西。
公叹玉听到妹妹无事,缓了口气,道:“意思就是那蛊虫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再把其拿出来就可以安心了吧。丹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巧合。幸好幸好,果真是命不该绝于此。”
岁空歌也认可此实乃为天意。
“那要如何将蛊虫取出,需要剖开吗?”公丹漆有些晃神,想当然以为岁空歌要在自己身上动刀子才能将虫取出,用手势在胸前划了一道,示意开膛。
“不用,服药让虫子慢慢萎缩即可。不过……”岁空歌让她运功周天循环,吐气纳息,再度搭脉检测。随后道:“你体内气息十分紊乱,随着阴丹被虫子吞噬,真气在持续外泄。你的内力来自于这颗阴丹,随着时间推移,我想内力会越来越弱。”
体内这颗奇丹是内力的本源,如果没了,自己便会内力尽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丹漆尝试催动内力。熟悉的气充盈身体,在经脉之间周天循环,但若是把内力比作水流的话,相较以往,这股水流明显变小了。她的内力减弱了。仔细想起来,这其实不是首次。
“前两年开始我就有所察觉,只是那时还不确定,”她缓缓说道,“丹热的症状消失了,但随之,内功也过了巅峰,无法再精进哪怕一步。”
“丹热减退,也就是随着时间长久奇丹在体内的活动变弱了。如此,内力也就开始衰弱。”岁空歌说道,这样的联系很容易得到印证。解释完后,他又问道:“对了,那个拿你们兄妹二人炼药的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公丹漆此刻正是思绪万千,心中压着的大石放了下来,竟反倒无所适从。若是在之前,她绝不会在一个外人面前触及并不愿回忆的伤痛过往,听见岁空歌提起必定会发火抵触,但当下神游天外,丧了戒心。她犹犹豫豫大致描述了一下兄妹俩过去的经历。
炼制阴阳丹需要双胞胎,二人正是因此被其看中,强行掳走当作炉鼎使用,经历种种实验后,体内蕴育出的二丹分别具有两种不同的真气。
岁空歌心想此人残害童稚,难怪被药王谷驱逐,又转念暗道:难怪她起初那么讨厌我,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之前得知一秘辛,二十多年前药王谷曾逐出一名逆徒,恐怕便是此人。”他将此事告知。
公叹玉没有应。
公丹漆道:“二十多年前的事,这线索是否还有用?”
慈宁在旁听完他的讲述,沉吟片刻,出人意料地说道:“有关此事,我似乎有些印象。”其他人接着听她接续讲起一些陈年旧闻。与此同时,岁空歌却发现身边的公叹玉有些心不在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车驶过,颠簸着碾过石子。
“这速度未免有些慢了,”公叹玉的声音从厢内传来,“还是换我来吧。”
岁空歌不怎么会驱车,便换了位置,让他坐在前头,自己坐回里面。刚坐稳,马嘶鸣一声,陡然提高速度,迅猛奔去。岁空歌看不到前方如何,就听见几声清脆鞭响,轮毂咕噜噜转,撞在颗颗石砾上发震,颠得他犯恶心。整个车厢只怕快散了。
没过片刻,他就伸出头,没好气地命令公叹玉赶紧停下。
几日过去,公叹玉从水仙殿回来后二人便一起出发。路途上,岁空歌想起自己的银针之前在关押时被紫鼠搜身摸走,问公叹玉有没有见过,但他说使者早已经回总殿了。
两人互换回位置,公叹玉为了解闷,撩起竹帘向外看去,欣赏沿途风光。
“我记得当时我和妹妹趁朱蝮蓝背不在,逃了出去,然后被一条河流所阻,河流湍急,但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结果渡河时被水流冲走,之后就不省人事,直到被当时正巧路过的慈宁居士所救……”他说起自己残留的记忆,但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那几年来,你与妹妹共用一个身份,也是因为怕被那个怪人得知?”
“那时我们还武功低微,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不会运用。当然,现在不会了。”
岁空歌虽未见过他的全力,但猜测他的实力足矣跻身一流,在年轻之辈中更是佼佼者,完全用不着防备谁。但岁空歌混迹地下社会多年,认识同行怪人不少,未曾听说过朱蝮蓝背这个名字,说不定人早就已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明州西边,平原开阔,路也好走多了。凉风从窗内灌入,公叹玉又问道:“我把你放走了,你说,水仙殿的人会不会再来找你?”
岁空歌道:“恐怕我不是那么重要之人。”心想,好歹也是一方之主,应该不至于像中州水云府那两兄弟一样那么闲。
途径一家荒郊野岭的客栈,马车停下。两人今天在此住宿。进入后,公叹玉对掌柜说道:“要两间房。”
“客倌对不住啊,我们这只剩一间房了。”
他回头看岁空歌。岁空歌知道他肯定要说“不是我只要一间是只剩下一间了”,正要开口说道:“我宁可睡……”
谁知公叹玉紧接着说道:“只剩下一间了,今天晚上要不你就睡马车吧。”
岁空歌微愣。
幸好掌柜是个会看眼色的人,见客人有矛盾,忙插嘴道:“我们剩下这房间足够大,您说一声,多抱一床被褥去打地铺都可以。”
“房间里凑合一下就行。”岁空歌道。两个男人睡一个房间有什么大不了的,故意避嫌在外人眼里反而奇怪。
吃晚饭时,岁空歌要了壶酒,斟时顺便问公叹玉要不要再拿个杯子。公叹玉摇了摇头:“我不喝酒,感觉不大适合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喝酒的男人很少见。我不认识几个。”岁空歌饮尽杯中物。
“喝了有什么效用吗?”公叹玉疑惑道。
“忘忧,忘情……“岁空歌道,“当然,附会那么多意义,也就无非是为了爽快。你可以试试。”
公叹玉喝了两杯:“没什么感觉。”
岁空歌又饮完一杯:“这个量很正常。”他拿起酒壶,又往公叹玉的杯中斟满。
过了一刻钟。
岁空歌已经彻底喝不下去了,他扶额看向桌对面,明明喝了一样多,这一杯杯的入肚,对方却什么变化都没发生,面上仍然是白白净净的,最多粉了点,端正正坐着瞧他。公叹玉举起杯子,说道:“我没有什么感觉。”说话间透露出他毫无醉意。
岁空歌揉着太阳穴心想,忘了这小子体质特别了。
回房间后,他努力不让自己露出醉后丑态,而公叹玉洗漱完就直接上床睡了,没有理会他,连商量一下谁睡床这个问题都没有。
岁空歌手撑住头,在翻涌腾上的暖热醉意之间保持思考。自此次重逢之后,他就觉得公叹玉有些不对劲,和初次相遇时不太一样,也许是两人之间逐渐熟络的缘故。他压住醉意,有些后悔刚才逞能以至于超出了自己平时的限度,这对于平时讲究自律的他来说不可饶恕。准备让伙计拿点醒酒汤,结果一站起来身子就晃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下之后,公叹玉就没有再说话,然而听呼吸声岁空歌就知道他没有睡着。忍不住说道:“你就这样把床占了?”公叹玉背对着,道:“你想睡哪都行。”确实,他背后还留了一小半位置,但岁空歌此刻再怎么不想睡地上也不至于乐意蜷缩在这地方。他看着床上的人,后背被散乱的乌黑浓发所遮。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靠一起,所以不用勉强。”公叹玉道。岁空歌越听他的话越不对,但看他躺着那纹丝不动,也不好意思直说自己现在需要在床上休息,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误会?难道你其实不反感同性?”
“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欢,不会随便碰你的。怎么了吗?”公叹玉仍然背对着他,“你想去马车上过夜也可以。不用不好意思。”
岁空歌感到对话没法再继续下去。没办法,看来只能勉强一晚。过去一夜,房间里一直凝滞在一种尴尬的异样气氛中。
之后继续赶路,来到了紫州与中州的交界线处。紫州多奇花异草,药王谷便地处于此。二人架着马车,看到沿途风景也逐渐有了变化。很快车子也来到了城镇附近。
而意料之中的是,在此处他们也发现了水仙殿的痕迹。可想而知其势力如今之大。
晚上在一家酒店吃饭时,他们便碰见了四名自称是水仙殿徒众的人。真假不知,但几人仗着强势的名头,在一条街上横行霸道,打劫勒索,在场人人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
有一人站了出来。公叹玉上前制止这四名匪徒,几人围攻,却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败退之后,几人深怕他继续作为,又搬出魔教之名来虚张声势。然而,在听到公叹玉柔柔的一句其实我也加入了水仙殿之后,四个人最终屁滚尿流逃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四个打着魔教旗号肆意妄为的土匪而已,何必跟他们说这些。说来,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其实是哪个世家深藏的弟子,还想你居然被派出来潜入魔教。那几个土匪恐怕想要加入其中也不得其门,你却明珠暗投了。”岁空歌调侃道。
“明珠?”公叹玉轻声又重复一遍。
顺着岁空歌以及慈宁那得到的线索寻去,但过程仍是十分艰难。不过岁空歌看公叹玉探头向外张望的样子,感觉他像是来游山玩水来的。紫州确实风光秀丽,有不少奇瑰景色,草木乃至飞禽走兽皆有其他地方见不到的珍稀。在公叹玉记忆中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很快便被吸引了目光。
马车穿过几座城镇,中间二人停留歇息几次,岁空歌愈发确信他根本已经忘了自己的目的。他忍不住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公叹玉不知何时到了街的另一头,那里有架装饰华丽的车子停在那。他微弯下腰,注视车头那里。拖着车座的不是常见的马匹,而是一种异兽,似狼又比一般狼巨大许多,长长的白毛覆体,阳光下闪着碎金流光,模样威风凛凛。
岁空歌走过去,说道:“这是雪毫狼,在紫州也很少见,或许是外地来的。”
“你懂的似乎很多。”公叹玉向那只珍兽伸出手,岁空歌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手就已经覆在狼头上了。苍白削瘦的手修长,指节分明,陷进了粗硬刚毛中,好像抓的是柔软的细绒。
那珍兽并没有因为陌生人的触碰而被激怒,相反,在他掌心下微微伏低了头,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柔顺地向后撇去,琥珀色透亮的眼睛闪烁着光彩。见雪毫狼没有反感,岁空歌心想不愧是能养的起此种异兽的贵人,将这猛兽驯得服服帖帖。
“凑巧而已。”
“如果我懂的和你一样多就好了。”公叹玉说道,轻柔抚过狼头,将手收回。那异兽竟还有些恋恋不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玩意被养得跟条狗似的。”岁空歌说着,也拂袖伸手向狼头摸去。
结果那条狼立刻被触怒,张大了嘴狠狠就往岁空歌咬去,口水都溅出来了点。幸好岁空歌缩手飞快,没被那獠牙勾到。一口完了,雪毫狼还在那龇牙咧嘴,喉咙里压出代表戒备的低沉吼声。
旁边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过来,那车主也被惊到,出来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
岁空歌恼火的要死也不能发作,悻悻离开尴尬现场。公叹玉袖子遮口,露出了自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淡淡的微笑。
“你笑什么?”岁空歌当然发现了他的笑容。
“你一定不是一个好主人。”
“我对养畜生没什么兴趣。难道你就是个好主人吗?”
“我会努力的。”
莫名其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人正欲找个地方住下,忽地有个小孩从道边跑过,惊到马匹。岁空歌驭马不善,这小孩冲出来正到前方,制止不及,马脚狠狠踢了小孩一下,只听一声惨叫,小孩被踹飞出一丈远。
帘子被撩起。公叹玉探出头来喊道:“是不是撞到人了?”岁空歌回道:“一个不长眼的小子。”同时,一阵惊呼声起,旁边另有两个小孩,约莫是同伴,围了过来。他们看到那小子被远远踢飞,尖叫起来。
岁空歌没理他们。公叹玉叹道:“你做了什么?现在怎么办?”岁空歌道:“他自己不长眼睛跑到前面来的,不用管了。”公叹玉瞪着他。岁空歌道:“别搞得好像我动手打小孩了似的。”过了段距离,车子这才缓缓停下来。
两个小孩急得要死,围在躺倒在地上的同伴前,也不知该干什么,正想去找人救援。看到肇事车主过来,都顾不上指责,又急又气带着哭腔喊道:“小令、小令死了!呜呜呜,这下要怎么办?”另一人道:“都怪我提议去,害的领队身先士卒了……”
检查了一下,没想到那小鬼命大得很,被马狠狠踢了一脚后居然也没死,只是受伤。岁空歌对两个小孩说道:“这小子还没死。”男童反手抓着自己的背部,脸皱成一团,痛苦地坐起身来。另外二人看到同伴没死,这才破涕而笑。
公叹玉询问那男童住在哪里。岁空歌皱眉道:“怎么?你还要送他回去?”公叹玉道:“不然怎么办?”岁空歌叹口气道:“你还知道我们不是出来玩的吗?”
“倒霉,都怪你们……”叫小令的小孩显然不好受,脸成了苦瓜状,走路蹒跚。“领队,这样吧,我们再等明天去吧。”
“明天?今天就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再到明天就错过时机了!”小令叫道,顺便恨恨瞪了岁、玉二人一眼。
看他们三人的装扮,均穿着类似道士的长袍,因为不合身材都拖到地上了,恐怕刚才就是因为踩到衣服才踉跄跌出去的。手上还拿着桃木剑、黄纸之类的东西。
“小鬼,是你自己不小心,下次长点眼,别仗着年纪轻阎罗王不收。”岁空歌说道。那小孩听见他的话气得一下子跳起来:“你你你说什么?”
“你们是想去干什么?”公叹玉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准备去驱鬼。”其中一个女孩怯生生说。
见二人是外地人,他们又想开口又犹犹豫豫。不过,虽然那个戴帽子的大哥哥有些吓人,另一个扎辫子的哥哥倒是挺和善可亲的,在循循善诱下,他们胆子逐渐变大,开始七嘴八舌说起有关那个城郊附近的诡异鬼地的传闻。
那处鬼地存在时间比他们年龄还长。宅中荒废不堪,经常有人远远见到里面鬼影幢幢,甚至大白天都有,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再愿意靠近周遭。他们听说以前还有胆子大的前辈对传闻嗤之以鼻,为了破除谣言去那里一试究竟,结果进了鬼地后一去不回。
他们在外面远远窥视过那里,几处房屋都极其破败,墙面肮脏,好像被什么污秽涂抹过似的。院中树木枯死,有叫声如婴儿哭的乌鸦在天上盘旋,大概只有它们敢靠近那里。整座宅院都笼罩在一种荒凉压抑的气氛下。
然而越是如此反而越引起好奇心,这几个小孩在外围观察久了,觉得自己也可以大显身手。特意找来一堆驱鬼用品,寻了个好日子,准备去闯鬼宅。
冷冰冰的大哥哥说道:“那你们胆子还真是够大。”
两个小孩本想说几句,被一句话又堵上了嘴巴。对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们颇有些惧怕,大气都不敢多出。
领队的小令则又恢复了平日得意的样子,挥动了一下手上的法器:“那当然!”紧接着又嘶了一声,脚还有点痛。他龇牙咧嘴,又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也懂道术?”
岁空歌本不想理这个小鬼,奈何他死活觉得岁空歌一定是个道士前辈,死死缠着不放,非要他教点朱书黄纸。
小令叹口气,还以为遇到了过路的前辈,然而面前的大哥哥却断然否认,熄灭了他的热情。他颇有些不情愿,又故意嚷嚷道腿疼受不了,想逼人教他本领,一直到临走要回家去时,另一个大哥哥笑眯眯说道:“刚才你是不小心自己摔伤的,知道了吗?”
到了晚上,马车没走多远,“公叹玉忽然开口道:“这个地方我有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我们找对了。”
“我们去看看吧,去那个鬼地……”
第二天,他们本准备让城里居民介绍,去鬼地一探究竟,结果却又撞见昨天那个男童急匆匆奔走。
他一见到二人,立马屁颠颠跑来,跑得很急,气喘吁吁,道袍都脏兮兮的还破了个大缺口。
“怎么了?”
小令见到他们,差点哇一声哭出来。“他们都被困、困在那里了!我、我还要去救人……”
好容易他才解释完发生的事情。回去修养没多久,他们三人又跑去那座鬼地探险,结果因为错过了阳气最盛的日子,宅子里真有吓人的鬼影。他们慌忙逃跑,结果等他跑出来后,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另外两个同伴都被困在里面了。
二人随其前往,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原来离城镇并没有多远。
此处说隐秘不算隐秘,离繁华的城中没有多远,周遭却气氛骤降,显得极为荒僻寂寥,不像是属于地上,更像是阴影中潜伏的洞穴。就在人眼皮子底下,那座鬼地静静伫立在那里,散发着不为人知的危险的气息。就在那个地方,发生过一些不被城中居民所知的惨无人道的事情。
从外面眺望看去,鬼地中枯树凋悴,杂草丛生,围墙遍体裂痕。岁空歌道:“这里恐怕真的早已无人了。”公叹玉道:“或许里面还留有什么。”岁空歌带着点挖苦地说道:“这地方变成了闹鬼传说的源头和小孩子的探险地点,你对此有什么想法么?”
公叹玉看着这个衣衫破烂,满面通红,急得涕泪干在颊上的小孩。在多年以前,他也曾从那这个地方逃出来。那时的自己,有这么狼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小孩,令你想起了自己么?”岁空歌问道。
“那时候的事,我记得不大清楚了。痛苦的过去,一遍遍重温,也没什么用吧。”
确实如此,岁空歌心想,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沉溺过往无法自拔的人。
那小孩走到墙角边,突然蹲下,原来在那里破了个洞,洞口很小,他们三人正是发现此处后钻进去的。公叹玉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岁空歌道:“你想起什么了?”公叹玉道:“我想起来,当时我也是从洞中出去的。”
岁空歌脑海中自然而然想象出公叹玉从墙角狗洞中钻出来的画面。
“才不是这个狗洞,你别乱想!”
对方仿佛心有灵犀读出了他脑中的画面,立刻出言打断了这联翩浮想。
二人对视。公叹玉瞪着他看,凤眸微微睁大,双颊边浮现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
岁空歌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赧色晃了心神,心想这小子居然也会害羞。这娇羞小女子般的情态若出现在别的男人身上必然只会使旁人发笑,不过,却反而挺适合他的,毕竟他……他立即阻止自己多余的思绪。
小令大着胆子向里面看了看,看不见同伴的身影,猛地缩回头,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道:“果然里面有鬼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怕吗?”
男孩的身子明显在颤抖,但他的脚没有动:“我……我才不怕。”但刚刚他才屁滚尿流逃了出来,实在没有说服力。
“你要是怕的话就不用进去了。”
“不!”男孩努力阻止打颤的牙关,使上下两排闭合,在宽大的道袍下掩饰自己的恐惧,“不行,我明明是领队,不可以抛下自己的护法的,我必须回去救他们!”
他这时还没忘记扮家家的游戏。公叹玉听完后会心一笑,像是鼓励他一样说道:“很好啊,男孩子就要有这样的勇气。”
门口便设下了特别的阵法,幸而岁空歌偏巧对其道有过研究,懂得一二。破解完阵法后,一进去,院中到处是危险的机关,男孩只能跟在脚后跟。虽然极力小心,在深入时,仍触发了一处机关,顿时便有黑影从左右两边分别窜出,小令吓得忙举起桃木剑护身。
“这是……”阻挡了几道黑影后,两人发现这不是什么邪祟或者幽灵,而是人,戴着面具裹得严严实实。几乎没几下,就全部被两人三下五除二干掉了。
小令也看清了院中鬼影的真实面目,稍稍安心下来,他上前看了看某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念道:“原来不是鬼,而是坏人,把青青他们绑哪里去了……”
忽地,躺在地上的人影又动了一下,吓得他一蹦三尺高。“天哪!鬼鬼鬼鬼鬼果然有鬼!”
地上那具本该不动了的人体居然又缓缓动了起来。一柄短剑立时刺中他的咽喉,直接死死钉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玉二人都察觉到了这种熟悉感。岁空歌回想起来,之前那个神经兮兮的谢公子曾派出杀手追杀公叹玉,自己也不幸被卷入其中,那时的杀手中正有一个类似近人的傀儡,只是强得多。
“朱蝮蓝背曾经在院中养过许多药人。但那些人与我和妹妹不同,已经连自我都没了,像是僵尸一样,”公叹玉回忆道,“难道那便是他特别的炮制之法?”
药人之法,岁空歌倒也知晓一些,在长久试药过程中,药人会逐渐失去自己心神,变成言听计从的仆从,但远没有如此邪门,他也不得不惊叹世上还有这么多奇怪方术。
在困扰周遭居民多年的鬼影消失之后,终于在某处偏僻房间里找到了两个小孩。他们正躲在柜子下层里瑟瑟发抖,手里紧紧攥着黄符纸,在听到了小令的声音才敢开门。
说起来,这个地方是真不好闻,在地窖里还有好几只异兽的残骸,散发着异味。到处悬挂着生锈的铁链,地上壁上残留着可疑的血迹。两个小孩躲在柜子里,已是被这传说中的鬼地吓坏了,看到来人后一下哭出了声。
勉强可以想象两兄妹曾经在这里被囚禁,作为试药童子经历了多少折磨。岁空歌看向公叹玉,后者刚与他对视便垂下眼帘,看不懂他的心思。
两个小孩几乎是跳起来抱住了小令,哭喊着:“太好了,领队你终于来救我们了!还以为你逃走了呢!”小令颇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嗯,我、我当然没逃……还有,这也多亏了两个大哥哥。”
“小鬼赶紧回家吧,省得太阳落山又被吓出尿来。”岁空歌打住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肉麻话。最后三个小孩还是千恩万谢之后才结伴离去。
目睹了这大团圆场景之后,岁空歌将视线转回到另一人身上。他发现他的身体有在微微发抖。
“你……在害怕吗?”岁空歌试探地问道。虽然他不太能够想象他害怕的样子,但在这样子唤起人回忆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公叹玉直截了当回答。
看到他如此断然,岁空歌瞬间油然生出一股戏侮他的冲动。说是没有,那肯定就是在害怕。看到这之前一直大大咧咧的小子此时却露出这样瑟瑟的样子,岁空歌不仅没有丝毫安慰人的心情,反而企图挑动暗刺、揭旧伤疤。他的本性便是如此。
“用不着装。毕竟你从小被朱蝮蓝背也是关在这种地方作为试验炉鼎,触景生情,即使像小孩子一样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果然,公叹玉看自己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不过岁空歌读不出里面是伤心还是讨厌。这倒是正中他下怀,省得这小子以后再缠着自己了,他可没有龙阳之好。
“你讨厌我吧,”公叹玉语气染上了些忧郁,不等岁空歌回复,他又喃喃道,“也是,你讨厌我也挺正常的,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看见对方眼神的那一瞬间,岁空歌又不由的动摇了一下。一丝悔意转瞬即逝。
此处很大,即使粗略一翻也花了不少时间。
在某室里放了好几个大柜子,打开门,烟尘扑面而来,散去之后,里面全是藏书和零散的稿子。岁空歌没有多讲究,大大咧咧直接用袖子拂去碰到的尘埃。
抽出来随意翻阅,里面大半是医经毒经,千奇百怪,网罗各色邪术。岁空歌就这样翻了许久。不得不说,此人留下的东西很有价值,其中甚至有几本书岁空歌曾经寻觅,但一直遗憾未能得手。
那个怪人的兴趣爱好和自己还真的挺像的,岁空歌颅内闪过公丹漆曾经朝自己递过来的几个厌恶的眼神。转念一想:要是自己入了药王谷的门,恐怕最后下场多半也是被除名扫地出门了,幸而当初没有自讨没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阅览的岁空歌因为过于入了迷,没有察觉到旁人。忽然气流淌入,桌上厚厚的灰尘都被吹起,呛了岁空歌一下。原来是公叹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他环顾房间里的物什,又看了看岁空歌,笑道:“你在看什么?”
“一些书而已。”
“是么……”他的手指绕了绕发梢几圈,凑到岁空歌背后。
岁空歌感觉到头发被拉扯,他偏过头去,但看不到公叹玉的小动作,低骂道:“你做什么?”
“你的头发上落了好多灰。”他揪着岁空歌的几缕长发,缠在手指上,绕来绕去,不像是在帮他清理,更像是在拿来当玩具。
“够了,手痒了就揪草去!”
公叹玉终于放手,又探出头向前面瞅去。不过,在外行人看来,岁空歌手上的书满满都是杂乱的鬼画符,压根看不懂。
岁空歌说道:“别看了,你也看不懂。”说着,正要合页起身,忽然背后的人说道:“你想不想试试那上面写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物堆中找到一本无名的小册子。上面手写凌乱不堪,记载晦涩简短,与其他书大相径庭。常人即使发现了,恐怕也根本看不懂一点。岁空歌顿时翻阅起来,上面记载的全是高深奇异的炼丹之术。他精神起来,意识到这便是炮制阴阳丹之法。
这一晚上,他都在翻这本书,收获不少,只是这书上却没有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阴阳丹的用法。这么重要的东西,却不知其用效为何,不免遗憾。而如今阴丹在阴差阳错之下已毁去,朱蝮蓝背留下的奇物至此已毁灭消散在云烟中。这本小册子即便到手,也没什么用了。
天色很黑,浮云遮月,残干烛泪倾泻一地。
公叹玉盘腿而坐,运转内功。岁空歌也已做好万全准备,但他没有任何把握,接下来的事情是走悬丝。
公叹玉紧闭双目,谨慎处理着来源于自身内部的压力。小心控制着每一道气,然后将之收拢,如同驯兽一般。但这不是寻常的野兽,这野兽寄居于自我的内里。
虽然有岁空歌从旁协助,但两人非阴阳丹的炼制者,不过是看了朱蝮蓝背留下来的手稿,要驯服这头野兽仍是耗了不少劲。
突地,公叹玉脸色一白,开始剧烈咳嗽。
岁空歌赶忙松开贴在他两肩上的双掌,问道:“岔气了?”
不管多么小心,还是会有这样的可能。
公叹玉不太好受,只点了点头,中断后又闭目开始休息。
如此折腾反复几次,他的脸颊上也冒出了颗颗汗珠。检视内部,丹田里已有四五成充盈内力,但身体差不多已到了极限。刚才在这转移内力的过程中,便有几缕失控乱窜,野兽在体内横冲直撞,当即使得他吐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帮助他抑制野兽的反抗时,岁空歌同时发现他的内功奇怪,不知是哪门的野路子。
“我没有学武的师父,纯靠对着得来的武功秘籍自学。”对此,他承认了。
“你体内的气本非丹田自生,如今要将阳丹的本源重新转化纳入进丹田,便仿若那种吸人内力化为己用的邪功,对丹田是不小的负担,”岁空歌道,“要让干涸的枯池成为水源,还得令其能够承受足够的水量。现在一次涌入如此之多的水流,酒液必然溢出,身体必然受损。”
“溢出……”
“就像酒杯一样。”
“意思是,身体就像容器?”容器,炉鼎,人体。
“酒杯不太恰当,大概更像是气球。气愈进愈多,随之膨大,看上去能不断增加,实际上……”
当他说到这里,脸上突然一阵热辣辣。啪的一声!公叹玉猝不及防给了他一巴掌。
岁空歌完全没反应过来,木在原处,片刻才不敢置信地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而当他看到公叹玉的脸上表情时,一时愣住,那两只凤眸睁圆了正狠狠瞪着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种怒气冲冲不加掩饰的样子,简直与平时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你居然把我的身体比作那种东西……”他愠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气球是猪尿泡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不只是个比喻而已?”岁空歌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如果不是刚才挨了个巴掌,他现在大概会觉得好笑,但脸上还残留的触感让他笑不出来。
“我只是说,当……随便什么东西,达到它的极限之后,就会最终无法承受,就像……”岁空歌一时只能仓促反驳。
“不许用那个比喻,太恶心了。”公叹玉已经恢复了原状,与他四目相对。
这好像是他在故意为难自己,设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谜题一般,岁空歌心想。回过神来之后,他心里也窝火得很,平白又挨了一次打。但看着对面人的眼神,这股刚冒出来的火却又倏地冷却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他不会是要动手杀了我?这样想,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对方的武功比他要强,显然他也是自恃于这点,思量之下,若是再三被激怒,恐怕真会这么做。
“就像是死去多时的……鲸鱼爆炸一般。”
“我会爆炸?”
才说完,异变突生。
公叹玉忽然面色一泠,抚住胸部,张口吐出一滩鲜血。
岁空歌迅速拎起他的手搭脉检查,片刻后说道:“你经脉受损了。”他功法行路杂糅,刚才一度勉强,几道气冲突相交,致使经脉损伤。至少这几天都是不能再进行了。内部剧痛,而他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虚弱了些,方才竟没让岁空歌发现。
在这孤零零的,被抛弃的荒废宅院中,一方干净的卧榻被清扫出来。二人无言,一人在昏睡休息,一人在对书思酌。
死气沉沉的尘土笼罩房间,而刚才吐出的新鲜的血在地上热气腾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岁空歌听见细碎的声音从角落传来。“醒了?”或者说并没有睡着。
翻身挪动的声音。昏暗中,憔悴的身影灯下隐去面容。
“不要逞强。你需要先修复经脉……”岁空歌说起之后的准备。或许是作为大夫的惯例,向来得事先将风险与最坏的后果告知,或许是为了报复之前的事,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坏习惯,他用带着点深沉的语气恐吓道:“否则的话,呵呵……变成废人也说不定。”
隐在榻上墙角的公叹玉沉默几息,说道:“那也是命数吧。”又说道:“岁空歌,我很羡慕你。”
“你羡慕我什么?”听到此言,岁空歌挑眉,在沉闷的气氛中来了点兴头。
“那本书上写你为了显摆自己的医术,曾经重伤一个人,之后把他救活,救活后又将其害至濒死,又再三将其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这是真的吗?”
他还记着那破八卦文章呢。岁空歌说道:“我那时年轻气盛。”
但接下来他听到的不是抨击之言,相反,好似在夸赞:“让一个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生不如死……在生与死两者之间徘徊,这是很厉害的本事。”
公叹玉长睫低垂,灯下如飞蛾翅膀微微颤动。“你很自由。不像我,我只是个从小就身世不幸,命途多舛的普通人罢了。”
岁空歌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虽然知晓他身世悲惨,心中对此也存有同情,但听到他如此形容自己,就只想送他一个大白眼。
他调侃道:“那就是如同风中飞絮、雨中浮萍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好像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
又一度冷场。
徐徐吐出一口气,岁空歌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一直不了解面前这个人。他对正道的事向来不感兴趣,隐居了两年,对叹玉公子这个声名鹊起的年轻侠客更是一无所知。
“在江湖上飘摇,当一个大侠,与人打交道,是件有意思的事吗?”
“被你这么一说,显得我是一个很蠢的人。但也许吧。最开始,我与丹漆行走江湖,修炼武功,不过是为了寻觅朱蝮蓝背,寻找身上奇丹的秘密,对自己的身世求得一个答案罢了。在寻找仇人的路上,顺手也做了一些事。但现在……”
朱蝮蓝背也许早已死去了,如今他的遗产也正在岁空歌手中。
“我没有考虑过很久以后的事情。”轻轻一声叹息。
岁空歌道:“没有人知道以后的事。”这句话不是特意安慰对方,只是真实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复仇与答案,所有人都渴望的东西……
这个江湖上有许多人便为此踏上了不归路。刀光血影,至死方休。
但在活着的人越过终点之后,道却仍在延续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在说我,你呢?你也不是多大年纪,为什么隐居在太行山上,还在外围设着那么麻烦的阵法?”
岁空歌咳了一声:“这位大侠要管的闲事也太多了。”连忙岔开话题。
习惯漂泊的人,要找到一个安身之所,确实很难。
岁空歌扶额,他放下书,走到门口处。看向左右,整个地方阴森森的。蓦地,他突然看见了两个小孩。
起初他还以为是那些小孩又跑回来了,刚想呵斥,但仔细一看,这两个小孩长得极为相似。这样答案就很明显了,原来是公叹玉两兄妹。他们此时正被关在监牢里。
“要我帮你打开铁门吗?”岁空歌说道。但紧接着,他又看见了朱腹蓝背,虽然完全没见过此人,但他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行将就木的老头就是。
紧接着他便看见了一切。孩童被迫服下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炽热的火舌舔舐着脚底,黑泥涌入皮肤上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缝隙……炼制炉鼎时的每一个步骤仿佛都历历在目。
岁空歌走回一步,关上门。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和他走得太近了。又忽然意识到,他早感觉到这里弥漫着一股恶心的味道,对了,也许就是什么迷魂香,他之前几天就没睡好过,所以中招产生了幻觉也很正常。
“你还没有睡着?”余光里他看到公叹玉还坐着。
“如此污秽的力量凝聚在我的身体里,我却……”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弱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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