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曲文夺借此故意挑拨他的情绪并成功设下圈套。
可曲文夺到底做没做过,阿善并不知道。
给你妹妹介绍工作却换来这样的下场。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个老板真是当得委屈。曲文夺坐回椅子上,伤口疼得他嘶嘶地抽气,语气却依然漫不经心,怎么办呢,阿善?
小稍已经吓得哭起来了,说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您放过我哥哥!阿善低声安慰她,转头对曲文夺说:说条件吧,我都答应。
曲文夺摆手让乙姐把小稍带走。阿甲拎出医生包,戴上手套,笑眯眯地问:可以不给您打麻醉吗?曲文夺问:是不是想死?
一边处理伤口,曲文夺一边看向阿善:她不但不知道你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你不是她哥哥?
阿善默认了。
陈生不会有问题,否则曲文栋这个老狐狸不会让他活着。所以你到我身边只是巧合?
我跟久安几大帮没有任何关系,我照顾小稍是因
我不想知道。曲文夺打断他。曲文栋相信陈生所以没有调查你的背景,不过我想他即使调查了也未必查得到。对吧?
但你查到了。
毕竟我有小丁这样的天才啊!
小丁迎着阿善的目光骄傲地挑了挑眉。
你可以要我的命,但至少放过小稍。
曲文夺哈哈哈地笑:你的命很值钱吗?笑完仔细地盯了他一会儿,慢慢地说:为了让你永远做尤善,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阿善看向隔壁,隐约还能听见小稍的哭声,闭了下眼睛,回答他:什么都可以。
曲文夺轻轻地笑了。
很好,这不就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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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夺在深夜才从俱乐部回到曲家大宅,招呼阿善去放洗澡水。虽然肩上的伤口被包扎得很好,但牵动左边的手臂不敢有大动作,为了瞒过无声铃,他咬牙挺了一晚上做完曲家小爷应该做的一切娱乐才回来。
把你妹妹送回家了?曲文夺闭着眼睛问。阿善在给他吹头发,淡金色的发丝随着低温暖风飘动,阿善需要时不时地拢下去。
嗯。
她信了?
信了。
跟小稍说这边有女孩出了事,他哥以为是她,恰好碰到曲文夺,听到那些传闻就误会了。曲文夺不追究,但医药费要从工资里扣的。除了一切都是曲文夺安排的圈套这个背景,基本都是真的。小稍哭了半天,说只要大哥不会被抓什么都行,钱她也会帮忙还的。单纯的姑娘被吓着了,根本就没追问细节。
曲文夺把防水贴撕下去,动了下胳膊,微微皱眉。
那位是医生?阿善并不知道阿甲的名字,只是对他熟练处理外伤的手法印象深刻。
曾经是。曲文夺说。
那现在?
曲文夺歪着头思考一下:拷问官?调教师?说完嘻嘻嘻地笑了。
阿善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你做的这些事,该不会曲家人都不知道吧?关掉吹风机,顺手拿梳子整理好。
你猜?曲文夺又故弄玄虚。看到桌上放着的簪盒顺手打开,细簪已经让阿甲消毒清理过了。他站起来把真丝睡袍整理好,系紧腰带,跟我来。
阿善跟着他经过走廊,打开尽头的门,下楼梯到地下室再转个弯又打开一扇门。里面整整一面墙都是曲文夺的那些收藏,刀剑、枪支,和前不久刚在自己身上用过的十字弩旁边放着没有改动过的原版弩箭。
这些你都可以用,曲文夺摘下一副手铐放在手里玩,当然,要经过我允许。
你需要我杀谁?
谁想杀我你就杀谁。曲文夺站在他面前,手伸出来。
咔擦,阿善低头看看自己被铐住的手腕,没等问为什么就被曲文夺一脚踹在地上踏住他的胸口,甩开一根伸缩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如果你以为掐我、刺伤我这件事能这么容易就翻篇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曲小爷的脾气可不是演出来的!
啪地一声,阿善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看向曲文夺,紫色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长发垂下来的模样像一尊妖神。
妖神雪白的脖子上还留着他的指印。
阿善轻笑一声:这我倒是想到了。
第20章 (修)钢铁浇铸之花:09
黑狗再次被送进医院,这回却老老实实不跑了。
甘拭尘问他:房子没住,钱也没拿,播放器也不要,为什么,不高兴了?黑狗把额头顶着车窗,一边咳嗽一边抹嘴边的血,低声地说:不是我的,不要。
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不是,不要。
甘拭尘不再问了。一直沉默到他躺在病床上,才说:小黑,我身边一直很危险。黑狗终于抬头看着他,我不是真的会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今天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所以不认识我其实对你更好。
他摸摸黑狗的后脑,头发有一点长了:听医生的话,能出院的时候再出院。
黑狗坐起来抓住他的手腕:甜哥,我很能打的。
甘拭尘在病床旁边站着,黑狗仰着头不肯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生气的模样转瞬间就不见了,目光很坚定:你带着我,我不要钱。又指一指旁边的阿择,我不输他!
阿择也不恼,蹦蹦跳跳地开心:好呀好呀!我跟你打!
担心我?为什么?甘拭尘问。
黑狗不懂他为什么要问为什么,理所当然地说:甜哥对我好,我也对甜哥好。
但我骗了你啊。
那也是好。
甘拭尘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边捏着他的脖子一边说:不怕死吗?
黑狗不说话,也不需要说话。不管因为吴会计还是甜哥,黑狗算是死过几次了。甘拭尘笑了笑,是黑狗熟悉的甜哥的笑。
好。
黑狗马上跳下床要跟他走,又被按回去,板着脸命令把伤养好不然不要你这才把人劝住,乖乖住院,等着伤好了甜哥来接他。
回去的路上倒把阿择开心得不行,说要对师弟好,送师弟裤子。甘拭尘的徒弟只有两个,阿择从小被另一个打到大,憋屈得很。
甘拭尘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不会是你师弟,但训练的时候你也跑不掉。
阿择嚎啕大哭。
甘拭尘叹气自从遇到黑狗之后,他似乎就常常叹气今天果然还是心软了。
接到雀哥出现的报告时,本来只需要阿择处理就行,但是听说黑狗也在,他只好特意过来一趟万一黑狗不能保密,阿择能否及时出手是个问题。
是的,他本来没打算救人,而是来杀人的。
就像他本来没想到黑狗会生他的气。放弃他赠予的一切,仿佛要告诉他你不需要我对你好,你给我的我也不稀罕。哪怕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人都在面前了,答应他说不认识那就是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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