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有人叫她久安的黑色手腕。很多人猜测这次她手臂中藏着的什么?刀还是毒针?毕竟那手臂,看起来好似一条危险的蛇。
曲家年轻的家主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眉目中却稳重许多。
他的兄长曲文栋曾极为短暂地睁开过双眼,但到底还是没能撑过来,在孩子们的包围下陷入永远的睡眠。
曲文夺也始终没能叫出一声父亲。
曲章瑜加入福友会,目前恢复学业,正是忙碌的大学生;曲章琮从此不再接手任何曲家事务,独自一人在乡下生活。
而那位臭名昭著的艺术家曲章璞,每天都在囚室内期待着死亡早一些降临。
他活着的每一天,蒋宝芳都有办法让他比前一天更痛苦。
赵享载在经历训练场郊外一战后,在久安声望水涨船高。不过也有人因此质疑他是否会以过分粗暴的方式管理久安,观望着这位新市长在施特劳集团、大能天佛会等遗留问题的解决方案。
还有人对他与福友会之间将来的走向而有种种预测,但目前看来,他们的盟友关系短期内仍牢不可破。
然而此刻他最想解决的,是乐园这个烫手山芋。
重整乐园要花多少钱,白助理可算过嘛?你们老板任性妄为的后果,安全货运总不能一分钱都不出吧。
白星漠毫不客气地反击道:过河拆桥说的就是赵市长这种人吧,用得着的时候跟用不着的时候真是判若两人。原本我还期待着赵市长能实现久安再无黑帮的愿景,现在看来果然不能太信赖当官的。
无论能力还是嘴皮子都够强,我有点想要把白助理挖过来了。赵享载从风云过手里接过酒杯,顺便摸一摸对方的手臂。那样你我都期待的愿景肯定会早日实现。
白星漠似乎在思考,摇摇头:不了,市政厅的薪水可养不起我。不但养不起他,连现在宴会厅角落里疯狂给新偶像刷专辑的知心都养活不了。
赵享载哎呀一声,说得也是呢。
半真半假地试探一番,赵享载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为什么甘老板没来?
扫墓。
赵享载便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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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墓园里来扫墓的人不少,大猛和甘拭尘来到阿虎墓前的时候,那上面已经有一束花了。
是杜新妹来过了。
大猛把他们带来的花和酒并排放在一起,对阿虎说:你啊,是我们里面唯一一个有墓地的,臭小子。说完便坐下来打开啤酒罐,与他干杯。
甘拭尘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望着墓碑上的老虎雕刻。
他们这样的雇佣兵多数都未曾留下一张照片,也没有亲人,所以在本应该是立碑人落款的地方,留下了一只猫和一只兔。
带着阿虎遗体回去的那天晚上,本以为大猛会对他发脾气,但对方只是摇摇头:你尽力了。然后趴在阿虎身上痛哭失声。
回去的路上,大猛说诊所已经重新开业了,走之前记得带黑狗来看牙。
甘拭尘哈哈笑,你记得把窗子封好。
你身体怎么样了?
阿虎身上的装置仍然被炸伤了甘拭尘,只是跟别人的血混在一起,无人发现。甘拭尘也始终没有表现出受伤的样子,直到在医院里脱去衣服。
皮外伤,没事。
福友会和赵享载那边,有没有对你表现出什么?
那个夜里,在场所有人都见证了他宛如死神收割一般的身影。留在郊外的尸体时时提醒他们,净火的传说,是真的。
如果将来要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能够活命吗?能够应对吗?
这样危险的不稳定因素,要留着他吗?
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做不该做的事。甘拭尘转头跟大猛说,你变得好啰嗦啊。
大猛气不打一处来,就不该关心你!你要带小狗去哪儿玩?
还没想呢,可能是首都府或者啧。
大猛扭头问他:怎么了?
甘拭尘弯了下左手无名指,低声说:破孩子,没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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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金石在治安局走廊里接到赵享载的电话,问他红夫人问你为什么没来宴会呢,被他骂回去:你他吗能说点有用的吗?
一边说一边走到院子,找个椅子坐下,看着花坛里的花冒出各种颜色的花苞。
小舟好些了吗?
嗯,快出院了。子弹万幸避过了心脏,安全货运和福友会的医疗车也来得及时。钱金石回想起那晚依然心有余悸。
小舟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师父啊。
钱金石沉默了半晌。
怎么啦?
我知道小舟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这下轮到赵享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怎么发现的?
钱金石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晒太阳:就直觉呗。自己被阿虎袭击,风云过来救人的时候、红黛藏身在家里赵享载猜中的时候。我也知道,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护我。
至于另外小部分,只要没发生钱金石就决定当做不存在。
所以,你不想要他了?
他是我徒弟钱金石说,你就让他好好当我徒弟吧,这个孩子不适合在你手底下。我太知道他了。赵享载在电话那边笑起来,笑得钱金石很烦。
你跟福友会都爱搞这套四处埋暗桩的把戏!别再往我身边塞人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骂我?
治安局长蒋宝芳刚好从车上下来,一身正装警服,应该是出席了重要场合。
钱金石啧。
既然钱警探有空,刚好来开个会吧。蒋宝芳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说,你要去挂牌宴会?我们红夫人刚才
你们有完没完了?!
钱金石气呼呼地,一边生气一边与她走进治安局。
保洁阿姨像往常一样推着保洁车,与他们迎面走过。院子里吹来的风,把阿姨的保洁服下摆掀起一角。
内衬里似乎写着一个小小的黑底红福。她淡定地把它塞进围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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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今天去买行李箱,甜哥指定的牌子,买一大一小。
小的自己用,大的给甜哥用,因为甜哥爱干净又挑剔,衣服和日用都要带很多。
把清单上的物品都买完拎去新房子,发现甜哥还没回来。原来的别墅被破坏得厉害,要改建要装修,甜哥就换了一套。阿择自己出去住了,说是因为月月要经常去玩。
黑狗等了一会儿,去卫生间张开嘴照镜子,用手指去摸下排最后一颗臼齿。
那是一颗材质特别的牙齿,会读取他和甘拭尘的指纹。
倒也没什么特殊功能,只是会跟他甜哥的无名指有所感应,微弱的,水波一样的,从内部向外震荡开。
黑狗摸到第五次,他甜哥终于回来了。没等打招呼,径直过来把他拎起来夹在胳膊底下,往楼上卧室走,扔到床上去教训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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